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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寻剑无门

    武氏逐渐感觉到了圣上的冷淡及疏远,自她入宫被分为才人后,曾也得宠了一段时间,可是,自赛马见面后,圣上临幸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可怜她才含苞怒放,却又要面临着凋落花谢的局面。

    她深知自己进宫的缘由,若不是父亲生前为圣上鞠躬精粹,赤胆忠心,皇上岂会招她进宫,天子可是一人之上,万人之顶,嫔妃无数,她也仅仅是个才人,是宫里主子中位份最卑贱得,她只是靠父辈的萌佑入宫而已。

    武氏冥思苦想,缘何皇上突然就冷落了她,她记得不久前皇上雨露恩泽的时候,还心花怒放地对她说:“武眉,年轻真好,与你在一起,朕亦找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朕以后不能没有你。”可是,也就数个时日后,君王早已忘记了温柔情话,缠绵悱恻的恩爱,“皇上为何突然疏远我?冷落我,到底我哪里做错了?”

    深夜,武得殿内。

    “皇上,可否找到斩龙剑?”李淳风依然一身银白色道袍裹身,鹤发童颜的气质,让整个宫里弥漫着仙界一般的仙草的香味。

    “找到斩龙剑,朕又如何还传唤你?”李皇反问。

    “那武氏不除,陛下想是寝食难安,然斩龙剑杳无音信,是否可想他法乎?”李淳风不知如何安抚皇上。毕竟斩龙剑落在那里?如何处置武氏?大唐前景未卜,圣上也是毫无头绪。

    “报…长孙无忌敬见”正当圣上不知所措之时,外面有人传召。

    长孙无忌一见到圣上,便知圣上遇到了人生的大难题,……长孙无忌何许人也,一代名相,两朝元老,智慧才干皆是人中楚乔,时刻伴驾左右,岂不知君王困惑?

    “臣,长孙无忌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孙大人赶快行参拜大礼。

    “平身,爱卿!”李世民亲自搀扶爱相,“爱卿,朕想委托你布局,去多方寻找斩龙剑。”李皇突然道。

    长孙无忌不知如何接话?对于他而言,天庭及斩龙刀等皆是子虚乌有的神话故事,他并未亲眼目睹那龙头的降落,至于唐三代后女主武皇取而代之的传言,更是荒谬绝伦,可皇上当真了。因此,他还得接过皇上的话茬:“陛下但吩咐便是,臣肝脑涂地也要找到斩龙剑。”

    李皇其实亦清楚,要在茫茫人海,滚滚红尘中找到斩龙剑谈何容易?便说道:“尽心寻找便是!”

    “陛下,臣以为当下之事,为永绝后患,尽快除掉武氏才是”长孙无忌道。“或者直接从宫里驱逐出去,直接送到感业寺剃发修行,凭她有什么呼风唤雨的本领”

    “丞相不知,杀武氏容易,可让其元神魂飞魄散那可必须用斩龙剑”李淳风语气里的不容质疑,长孙无忌这才明白,斩龙剑确实存在于斯,要除掉武氏,必须有斩龙剑。

    “可是斩龙剑毕竟是天上圣物,要找到它,谈何容易”长孙自言自语道。“如今皇子们皆长大成人,太子……”

    李世民见长孙说话吞吞吐吐,便说道:“爱卿,朕不忌惮你们说立太子事宜,太子乃国之根本,可你们认为立谁合适?”

    “臣,以为,一切由陛下定夺,但在这之前,武才人得离开宫中,或者直接送她去那青灯古佛的地方,剃发修行,永不回京。”长孙无忌说得那么坚决。“找到斩龙剑,我们到时按排人,送她上路足也。”

    “贫道可举荐一人,他应该知道斩龙剑的下落,就怕他拒绝透漏”李淳风道。

    “陛下可否记得,那袁守城…他一介凡人,却能知晓天意,肉眼凡胎,却能识得泾河龙王,斩龙剑落在人间,岂能不被他所知乎?”李淳风邀功心切。

    “可近20年过去了,那袁老尚在人世皆不能卜,何况,即使他知晓斩龙剑下落,又如何肯吐露天机”李皇道。“只是那武氏的确不是省油之灯,爱卿万不可等闲视之。”

    长孙无忌道:“既然如此,陛下更应当机立断,永绝后患。”

    李淳风道:“那武氏元神并非属于人界,世间之物,如若现在处死她,假以时日,她再回来,必将加以报复,那时,她不但要斩草除根,恐怕……”

    “那照你这般说,武氏取代李唐王朝,是天命所为,人力无法改变乎?”长孙似有嘲讽之意。

    “不瞒陛下,长孙无忌,那武氏龙眉凤眼,的确有母仪天下,君临朝堂的风范,臣略懂一二道家功夫,慧眼识珠的本领还是有……只是臣没有办法,如何斩掉她的元神。”李淳风感慨道:“如果天意成全武氏,我们做再多的努力皆是徒劳。”

    长孙无忌冷笑道:“元神…母仪天下…君临朝堂…道长,你的玩笑开大了…这可是谋逆之罪,更是欺君之罪,若不是看陛下的面子,本相早以让你入狱也。”

    李皇道:“长孙爱卿,道长说得一点不假,那魏征梦斩蛟龙,元神就在我眼皮之下出窍,那蛟龙被斩,冤魂夜夜曾来朕的梦里,还记得不久之后,朕命危在旦夕,知道吗,爱卿,朕的生魂去了冥界…冥界的故人也提到了斩龙刀…我那时才知道,斩龙刀问斩那泾河龙王之前,也曾斩杀那天君昊天,所以那武氏元神…朕以为世界之刀剑,对付不了那武氏真魂。”

    长孙无忌这才确信了斩龙剑真存于世上了,而圣上除了担心李唐王朝旁落武氏外,尤其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他自己也是真龙天子,剑若落在他人手中,可否保证别人就没有动君王的杀念。斩龙刀可除掉天君,龙君,又何愁除不了陛下性命或斩杀其元神。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袁守才后人找来问问?”长孙无忌问道。

    “平道获知那袁守城早已驾鹤先游,目下有其孙子辈的人,长年累月住在终南山脚下,一直远离世俗,不问红尘,这人就是袁天罡,据说较我年长,道行远在平道之上,陛下何不差人唤回朝堂?”

    李皇道:“当年那袁守城完全可以来宫里享受高官厚禄,可他一直归隐农田市井,算卦为生,料那袁天罡不喜人间富贵,恐有所作难,那时置朝廷于尴尬境地…不如朕亲自微服私访…”

    李淳风道:“陛下英明,找到袁天罡,斩龙剑犹如囊中取物一般容易,何愁灭不了那武氏元神?”

    “既然如此,就请两位爱卿务必保守秘密,朕会尽快去一趟终南山。”

    深秋的终南山,一望无际的仙雾缭绕,银装素裹,山的周围,似有潺潺瀑布从远处的峰顶垂直下流,直汇到泾河深处,站在山的顶峰,长安城似乎若隐若现,曲径幽深处,稀稀舒舒的小屋,星罗棋布,若高空鸟撖,绝对是精致的太极八卦图,大自然的巧工夺天的造化,鬼斧神工,使得这里成了与世隔绝之圣地,相传,这里也是道家修行的好场所。

    “师祖,您说得人似乎要来了。”山顶之上,其中一间较大的屋外忽然传来道童的声音。

    “该来的总会来,对了,你只让为首的领头人带进来便可”声音如钟声一样洪亮悦耳。

    说这话功夫,就有一辆马车,几匹威风凛凛的骏马飞一样停到院子外面。

    为首的正是那唐朝一代明君李世民,虽然未穿龙袍,未带龙冠,但那四平八分的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星眉剑目,言行举止,无不彰写着帝王风范。

    道童一眼就认出了师父口中说得圣上,便再次向屋里喊话:“师尊,长安城里的贵客已到,是否请进来。”

    “师尊请自迎驾天子”说时迟,那时快,如雷贯耳的声音刚毕,那仙风鹤骨的老道已站在门外。

    “臣,世外之人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老道赶快行参拜大礼。

    李世民赶快扶起老道,心中暗暗思量:他可从来未见过朕,但他显然已算到我今日之造访,估计我的来意,他必然早已知晓。果真不愧是袁守城之后人,既然他已知我的来意,那我定然快言快语。

    李世民赶快亲自扶起袁天罡,“平身,袁道长。”道长这才起来,拉开门帘,尾随天子后面,进了屋里。

    小屋不大,约莫四十平米,屋内有一八仙桌,四平八稳横在小屋正中,正中白色的墙壁挂着太上老君的画像,画像下面摆放着瓜果等贡品,贡品旁奉着檀香,天子甚是惊讶,问道:“袁道长,您的下榻之处在哪里?”

    “幕天席地,盘腿坐着,睡如醒来,醒来如睡,静坐入定,空灵就是下榻之处。”袁天罡捋了捋银色的胡须,哈哈笑道。

    “想必袁道长早已知晓我的造访,”李世民坐在屋子正中太师椅上,扫了屋内两旁的道童。

    袁道长一个眼神,其他人皆从屋内消失得一干二净。

    “陛下是来询问斩龙剑得,可惜,斩龙剑并不在我处。”袁天罡小心翼翼应对天子。“贫道觉得陛下应顺其自然,凡事顺天而行,自然大唐终归还是姓李。”

    李世民何等人:大唐真龙天子,一代名君,那袁天罡和他在打太极,他知道斩龙剑的确不在这里,但斩龙剑的下落,袁道长不可能不知。想到这里便说道:“当年魏征梦斩蛟龙,缘何那泾河龙王非得在剐龙台上挨那一刀,难道不是您祖父之罪过?”

    袁天罡笑道:“泾河龙王之死,的确有我祖父之责任,然玉帝之旨意,他偏要违背,何况,这两位皆是前辈,逝者为大,圣上您又何必旧事重提?贫道以为,此事发生,也许就是天意,那是他们的业力使然,陛下,我们又何必违背天意?”

    “那斩龙剑下落何处?”天子显然明白袁道长话外之意,故意问之。

    “陛下,那是天上圣物,乃斩龙刀所化,太上老君所铸,您问贫道,贫道只能告诉陛下,此剑说近处,就近在眼前,说远太遥远,还得询问铸造者,若是有缘,自然他日相见。”袁道长依然打着太极。

    “可朕想即刻寻找到哪天上圣物,”李皇有些韫怒,“普天之人,莫非君王,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即使世外宝地终南山,也是大唐江山的一部分。袁道长,有句话叫: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你的性命攸关,也由朕的心情志而定,朕只想拿到斩龙剑。”

    袁天罡已然知道,自己言语冒犯了天子威严,可斩龙剑…一旦落在李世民的手里,那未来的女主武皇必魂飞魄散,女主魂魄散尽,那三界必然浩劫难逃,届时,人界,天界,冥界,谁能放过他。三界安危,此刻命悬一线,他断然不能告知斩龙剑的下落……任何逆天而行的人神鬼等,谁要破坏三届安定和谐,那就是与三界所有芸芸众生做对,与众生做对者,必魂飞魄散,何况,那本来就是女娲娘娘旨意…。

    “陛下,贫道无法帮陛下找到斩龙剑,如若您觉得我犯了欺君之罪,陛下,贫道项上人头在此,贫道愿意听从陛下发落。”说着再次行参拜大礼。

    李世民岂会在终南山行天子令,在太上老君的香案前诛杀他的追随者,何况,这袁家世代皆是修行极高之人,_而袁道长更是仙风道骨貌,才干非凡人,大唐岂能诛杀这样的神仙道长。大唐君王又岂是如此之小的胸怀与格局。

    “道长既然不想告知陛下斩龙剑的夏洛,必然有你自己的苦衷,然唐三代后,若女主武皇取而代之,我大唐千秋基业便要在朕的皇子们手上黯然失色,届时,一个新的王朝取而代之,那时,李姓宗族一定血流成河。那武氏断然没有慈悲之心。”李世民悠悠一声长叹,柔弱李唐王朝灭亡,他又如何在百年之后,去见那边的祖宗?

    “陛下,贫道以为,即使陛下找到斩龙剑,也未必就敢下手诛杀那武氏。”袁天罡继续不卑不亢。“那武氏该有她二十年的帝王之位,唯有日月同辉,甚至皓月悬天,女皇登基,李唐随后才能更加繁荣昌盛。

    李皇见那袁道长持续和他打着太极,虽然龙体甚是不悦,但亦无何奈何,毕竟袁道长对诛杀武氏亦有其自己的其它想法,既然找不到斩龙剑,那武氏的确暂时不能被诛杀,如此一来,此次奔波一趟,也算微服游历吧。

    “朕这就告辞,朕这里有腰牌一个,此腰牌,与内卫的一样,道长以后想来宫里陪朕下棋,拿着这个,到宫里自然能见到朕。”说着便将此物从衣袍中拿出来,交给袁天罡。”

    袁天罡再次扣首答谢,望着陛下其余人驱马远去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山腰的乳雾之中,禁不住长叹道:“哎,可怜的天子,”

    袁天罡为何如此叹气,只因为当年李世民发动了不体面的玄武门之变,逼宫其父,刺杀兄长,兄弟,丝毫不念骨肉情份,而他的皇子如出一辙,即将逼宫谋反,甚至太子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到斩龙剑,欲除掉他的父皇。李世民眼见皇子们骨肉相残,可手心手背那个不是他的肉,那个孩子不流着他的血?武才人在暗中,逐渐知道李世民疏远她的原因之后,又是怎样暗中寻找自己最终的归宿,成就自己的帝王霸业,后续的故事更加精彩。敬请继续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