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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斩龙无望 剑走偏锋

    武得殿内。

    李皇经过太子党图谋未成的事情之后,伤怀万分,如今,武氏未除,诸皇子结党营私,西域战书连连,不胜心烦意乱。

    太子已死,李泰李克已押入大牢,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李世民尤为心痛,想不到这一切来得如此迅猛,容不得自己反思。

    这日九皇子李治前来探望,李世民见九子已然是相貌堂堂,方额宽庭,目光炯炯,颇有当年年轻时自己的风范,不禁感慨万千。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治马上行参拜大礼。

    躺在龙榻上的李世民此刻不再是君临天下的天子,更不是那两军交战阵前的骁勇善战的大帅,他如今是一个即将老去的父亲,一个孤独无助的老人,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父亲,而今看见九皇子像突然长大了,心中便有了几分宽慰。

    “治儿,自你母后离世,为父平时照顾你甚少…如今你也长大,告诉父皇,最近你在做什么?”李皇已然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父皇,儿臣一直习武练字,最近阅读《史记》”李治道。

    “太子与诸皇兄图谋不轨之事,让朕很是心痛,治儿又是如何看待此事?”李皇问道。

    “父皇,太子乃国家之根本,明日之希望,安分守己,恪尽职守,乃太子职责所在。图谋不轨,大逆不道,必将引火焚身,太子也许是受了蛊惑,父皇,乾哥哥如今离我们而去,儿臣深感悲痛。血肉亲情,手足相依,失去兄长,犹如大鹏断翅折翼。”

    李世民心想:“治儿果真是慈悲之人,不像其他皇子那样急功近利,若是日后登基,虽然不能文治武功,但亦可保得大唐千秋基业。”

    想到这里,李世民身心似乎振作不少,数日之后,便统领着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奔赴西域。

    朝中事情交给长孙无忌和魏征之后,长安城基本歌舞升平,国泰民安。

    武才人终于有机会经常接触未来的天子李治,两人或在太湖烨池,或于宫廷御花园隐秘处,或于皇家后院假山之处,那武氏久居深宫,加上天子冷落,这一煎熬便是二十几岁。虽然不再豆蔻芳龄,却已然是成熟少妇,而李治自幼失去母爱,由宫里嬷嬷照养,故而李治对武才人一见钟情,再见念念不忘,三见情义绵绵,海誓山盟。

    那李治血气方刚,武才人风韵十足,两人自然有了夫妻之实,武才人才心中石头落了地。

    武氏与那九皇子李治偷情之事,并非宫里无人知晓,武氏本是李治继母,放在今天就是违反人伦,颠倒纲常,但于那个时代,似乎习以为常之事,其父皇李世民,就横刀夺爱,占有了自己的伯母,而自己,也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而已。

    李治与武才人的苟且之事,几乎皆在长孙无忌眼里一收到底,可长孙毕竟是那李治的亲娘舅,何况,李治已然是太子人选,更是大唐明日的九五之尊,而他此后便是三朝元老,日后,那李治继承大统,他便可以操控皇权,官拢门派就掌控在自己手中。至于那武氏才人,等他日圣上驾崩,自然遣送那见不得人处的皇家寺院…感业寺。青灯古佛下,持咒念经,了此残生。

    数月之后,御驾出征的李世民凯旋而归,班师回朝,然毕竟经历了丧子之痛,战徒颠簸,李世民回朝之后就一病不起,卧床修养。李治顺利成章被册封为大唐太子。长孙无忌帷幄运筹,取得了阶段性政治上的胜利。

    李世民患病期间,那武才人时有出现眼前,眼见斩龙剑杳无音信,实在无可奈何,这样身心备受折磨,终于,一个傍晚,李世民郁郁而终,撒手人寰。

    李治在李皇殡天不久之后,顺利登基,而武才人因先帝驾崩,被强制送入感业寺待发修行。从此,大唐改国号为永微。

    李治称帝后不久,就迎娶了王氏,后为王皇后,王皇后父亲乃先帝顾命大臣,与长孙无忌同朝为官,私交甚好。但李治与那王皇后新婚燕尔不久,便有了索然无味的感觉,为解陛下身心饥渴,长孙无忌呕心沥血,将大臣萧氏一族掌上明珠纳为妃位,史称萧淑妃。李治自是日日与那萧淑妃积尽人间缠绵之事,自是一天天冷落了那王皇后。

    王皇后乃王氏之女,王家世代为官,其父母皆为三品诰命,如此以来,她不便明着与那萧淑妃争风吃醋。左思右想,觉得有一个人可以将她的郎君皇上的身心夺了回来,这个人正是武才人。

    王皇后自然了解皇上与那武才人的风流艳史,也知道皇上最钟爱的女人本来就是武才人,如今先帝殡天,她贵为皇后,那武才人现处境卑微,能够回到宫里,定然对她感恩戴德。可是,一想到“唐三代后,女主武皇取而代之”的忌语,王皇后又犹豫不决,何况斩龙剑至今杳无音信,万一那武才人真的翻了天,谁能诛杀之?

    王皇后心思左右摇摆之中,迟迟不能决断下来,可是眼见那皇上终日与那萧淑妃颠鸾倒凤,且萧淑妃平日恃宠而骄,这让王皇后忍无可忍。

    “那武才人真的会有朝一日君临天下,我这会不会引狼入室?”

    “她只是先帝的才人,一个女人取代大唐的江山,君临天下,旷古未有,也许那只是传闻,当不得真。”

    “这天下向来都是男权当道,君为臣纲,夫为妻纲。何况,朝中还有魏征长孙无忌等元老把持朝政,那武才人只是一介女流,岂能扭转朗朗乾坤?”

    一夜辗转反侧,王皇后终于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