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黑暗中的去路
之前杨书就观察到，岐道之境入口所在位置十分奇特。
整个求魔山脉越接近中心区域地势越高，但这种趋势在最深处却戛然而止，突兀的向下凹出一片盆地。
让看到的人都不由心生疑惑，总觉得此处不应如此空旷，应该有点什么的。
岐道之境的入口就在盆地中心，原本是片苍翠草地，不过自从百剑门驻守，附近建起楼阁的同时，入口处也布下重重禁制。
岐道之境开启之日，杨书本以为入口会是一道隐藏的传送门之类的，却没想到时间到了以后，竟是地面“轰隆隆”裂开一道缝隙，宽可容人。
仿佛巨人开眼，裂缝之中，竟是一颗巨大如屋的眼球，不时转动着，藏在裂缝下静静窥视着外界，令众人顿觉毛骨悚然。
尤其是杨书，他感觉那眼球似乎盯着自己看了数秒，可惜对方没有表情一说，杨书无法理解其意图。
或者说对方也许根本不是生灵之物，不存在什么意图。
眼球凝时的时间不长，很快目视天空不再动弹，瞳孔中渐渐浮现出一个长长方方的景象，似乎是什么东西的倒影。
直到影子愈发凝实，众人才看清，那是一道向下延伸的古朴石阶，通向未知的幽暗深处。
“还不速速下去！”
白师叔突然喝道。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位白面书生样貌的炼气九层弟子朝着瞳孔飞去，如同步入水中一般扰起圈圈涟漪，竟然踩着台阶缓缓向瞳孔深处走进，直至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在其后，踏入那巨大瞳孔之中。
杨书在中间位置，双脚也踏在“浸没”于瞳孔内的石阶上，宛如置身于溶胶状的液体中，虽没有潮湿感，却感受到极大的阻力。
让人每一步都必须用力抬放腿，然后就无法抑制住向下的趋势，好像身上被重物压着、推搡着，一步一步迈入黑暗。
当整个人没入瞳孔当中，眼前已经变成黑魆魆一片，连神识也穿透不过。
杨书本能的再往前踏出一步，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乾坤颠倒，头下脚上。
等到周围渐渐有了光亮，颠倒感消失，杨书发现自己依旧处在台阶上，然而迈出去的那只脚却不是踩在下一级，而是向上。
之前向下的石阶已经变成了一条小径，蜿蜒曲折通往前方的山顶，往前不远还有几条岔路，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林当中，绕过山麓延伸向更远的地方，后面是其他山峰。
群山起伏，高矮错落，面前的山并不是最高的。
杨书的背后则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一如来时的通道，或许一旦向前迈出便没有回头路了。
“看来只是最常见的秘境形式。”
杨书松了口气，谁也不希望意外的事件刚好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不同的道路应该通往不同的山峰，首要之事就是确定自己的目标。
白师叔只说要顺从本心去选择，杨书望着面前能见到的几座山峰，也不知何为本心。
去最高的挑战自己？还是最矮的知足常乐？
眼前的山不过数百丈高，逊于右后方另外一座，不过杨书发现自己对于挑战最高峰并没有太强烈的意愿，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
“既然要顺从本心的话......”
杨书摇摇头，决定就挑面前这座，自己被传送至此，或许这就是缘分呢。
然而刚往前走了一步，他就惊讶的发现面前的石阶全部消失了，不但通往山顶的路没了，去其他山峰的岔路也不见了。
见此异状，杨书立即将新换的神光珠顶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树林中的情况。
此地天无日光，却明亮如昼，但这种非自然的光线，让树林有一种虚幻的孤寂感。
地面上的落叶堆积成厚厚的一层，导致林间弥漫着一种清冷而湿润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杨书想要试着穿过树林向前，抬起脚的下一刻，却突然心有所感，意识到若是这一脚迈出去，恐怕将被直接淘汰出岐道之境。
“遵从本心......”
忆及白师叔的提醒，他将腿收了回来。
这种情况难道就是最少见的那种秘境形式？
可是不能往前，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等到秘境结束吧？
杨书目光在树林间来回探寻，想要看看林中是否暗藏玄机。
可无论怎么看，面前都是一片普通的树林，之前的道路仿佛从未存在过。
“莫非是在考验我，道路不是肉眼可以目视之路，必须用心体察？”
他闭上眼睛，随后甚至将神识也屏蔽——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人心是“不长眼”的——闭上眼睛、屏蔽神识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杨书只能另寻他法。
他先是扔了个火球到树林中，可是那火球飞出去不到一丈远，就见空间一阵扭曲，火球倏然熄灭了。
他微微皱眉，重新释放了一个火球，砸在身边更近的一棵树上。
按说一般的树就直接烧穿了，可此时火球与树干碰撞后却只溅起一团火星，随后消失无踪，在树干表面留下浅浅一层焦黑的灼烧痕迹。
杨书干脆取出法器进行轰击，可任由他剑劈石砸、火燎水浇，都只能造成一点点伤害。
忙活了一阵，他意识到这里有古怪，开始说服自己冷静。
既然攻击无效，这岐道之境也不可能放他们进来就让他们站着哪也不能去。
一定存在一条路，一条他还没发现的路。
也许藏在肉眼、神识都看不到的地方。
也许它能被看到，只是自己忽略了。
杨书一边思考，一边四下张望，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低头看向自己脚下。
随后顺着地面的石阶往身后望去。
由于延伸向山顶的路已经消失，背后又被黑暗分割，这条石阶如今只剩下他脚下这一块，使得杨书仿佛置身孤岛，无路可走。
然而如果算上后方隐藏在来时黑暗中的部分，脚下的石阶就是杨书唯一的“去路”。
整个求魔山脉越接近中心区域地势越高，但这种趋势在最深处却戛然而止，突兀的向下凹出一片盆地。
让看到的人都不由心生疑惑，总觉得此处不应如此空旷，应该有点什么的。
岐道之境的入口就在盆地中心，原本是片苍翠草地，不过自从百剑门驻守，附近建起楼阁的同时，入口处也布下重重禁制。
岐道之境开启之日，杨书本以为入口会是一道隐藏的传送门之类的，却没想到时间到了以后，竟是地面“轰隆隆”裂开一道缝隙，宽可容人。
仿佛巨人开眼，裂缝之中，竟是一颗巨大如屋的眼球，不时转动着，藏在裂缝下静静窥视着外界，令众人顿觉毛骨悚然。
尤其是杨书，他感觉那眼球似乎盯着自己看了数秒，可惜对方没有表情一说，杨书无法理解其意图。
或者说对方也许根本不是生灵之物，不存在什么意图。
眼球凝时的时间不长，很快目视天空不再动弹，瞳孔中渐渐浮现出一个长长方方的景象，似乎是什么东西的倒影。
直到影子愈发凝实，众人才看清，那是一道向下延伸的古朴石阶，通向未知的幽暗深处。
“还不速速下去！”
白师叔突然喝道。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位白面书生样貌的炼气九层弟子朝着瞳孔飞去，如同步入水中一般扰起圈圈涟漪，竟然踩着台阶缓缓向瞳孔深处走进，直至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在其后，踏入那巨大瞳孔之中。
杨书在中间位置，双脚也踏在“浸没”于瞳孔内的石阶上，宛如置身于溶胶状的液体中，虽没有潮湿感，却感受到极大的阻力。
让人每一步都必须用力抬放腿，然后就无法抑制住向下的趋势，好像身上被重物压着、推搡着，一步一步迈入黑暗。
当整个人没入瞳孔当中，眼前已经变成黑魆魆一片，连神识也穿透不过。
杨书本能的再往前踏出一步，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乾坤颠倒，头下脚上。
等到周围渐渐有了光亮，颠倒感消失，杨书发现自己依旧处在台阶上，然而迈出去的那只脚却不是踩在下一级，而是向上。
之前向下的石阶已经变成了一条小径，蜿蜒曲折通往前方的山顶，往前不远还有几条岔路，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树林当中，绕过山麓延伸向更远的地方，后面是其他山峰。
群山起伏，高矮错落，面前的山并不是最高的。
杨书的背后则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一如来时的通道，或许一旦向前迈出便没有回头路了。
“看来只是最常见的秘境形式。”
杨书松了口气，谁也不希望意外的事件刚好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不同的道路应该通往不同的山峰，首要之事就是确定自己的目标。
白师叔只说要顺从本心去选择，杨书望着面前能见到的几座山峰，也不知何为本心。
去最高的挑战自己？还是最矮的知足常乐？
眼前的山不过数百丈高，逊于右后方另外一座，不过杨书发现自己对于挑战最高峰并没有太强烈的意愿，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
“既然要顺从本心的话......”
杨书摇摇头，决定就挑面前这座，自己被传送至此，或许这就是缘分呢。
然而刚往前走了一步，他就惊讶的发现面前的石阶全部消失了，不但通往山顶的路没了，去其他山峰的岔路也不见了。
见此异状，杨书立即将新换的神光珠顶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树林中的情况。
此地天无日光，却明亮如昼，但这种非自然的光线，让树林有一种虚幻的孤寂感。
地面上的落叶堆积成厚厚的一层，导致林间弥漫着一种清冷而湿润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杨书想要试着穿过树林向前，抬起脚的下一刻，却突然心有所感，意识到若是这一脚迈出去，恐怕将被直接淘汰出岐道之境。
“遵从本心......”
忆及白师叔的提醒，他将腿收了回来。
这种情况难道就是最少见的那种秘境形式？
可是不能往前，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等到秘境结束吧？
杨书目光在树林间来回探寻，想要看看林中是否暗藏玄机。
可无论怎么看，面前都是一片普通的树林，之前的道路仿佛从未存在过。
“莫非是在考验我，道路不是肉眼可以目视之路，必须用心体察？”
他闭上眼睛，随后甚至将神识也屏蔽——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人心是“不长眼”的——闭上眼睛、屏蔽神识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杨书只能另寻他法。
他先是扔了个火球到树林中，可是那火球飞出去不到一丈远，就见空间一阵扭曲，火球倏然熄灭了。
他微微皱眉，重新释放了一个火球，砸在身边更近的一棵树上。
按说一般的树就直接烧穿了，可此时火球与树干碰撞后却只溅起一团火星，随后消失无踪，在树干表面留下浅浅一层焦黑的灼烧痕迹。
杨书干脆取出法器进行轰击，可任由他剑劈石砸、火燎水浇，都只能造成一点点伤害。
忙活了一阵，他意识到这里有古怪，开始说服自己冷静。
既然攻击无效，这岐道之境也不可能放他们进来就让他们站着哪也不能去。
一定存在一条路，一条他还没发现的路。
也许藏在肉眼、神识都看不到的地方。
也许它能被看到，只是自己忽略了。
杨书一边思考，一边四下张望，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低头看向自己脚下。
随后顺着地面的石阶往身后望去。
由于延伸向山顶的路已经消失，背后又被黑暗分割，这条石阶如今只剩下他脚下这一块，使得杨书仿佛置身孤岛，无路可走。
然而如果算上后方隐藏在来时黑暗中的部分，脚下的石阶就是杨书唯一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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