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科研日志》
身体与意识被拆解、上浮，而后重组。
不知为何，每每来到壁垒之外，林涛总有种精神得以解放、念头通达的感觉。
他缓缓睁开双眼，森林巨树的枝叶遮住苍穹，红色月光倾洒下来，影影绰绰。
“洞察”的buff能让他在幽暗环境中清晰看到周遭。
比如飞在半空的几只食脑蜱虫、漂浮在前方水潭里的大号蜻蜓。
再比如身边，那双死死瞪着自己的眼。
“气色恢复的挺好。”
林涛盯着那颗种在泥地里的妖艳脑袋，与上次苍白肤色相比，此刻“姐姐”的面部红润不少，看来莲花小姑娘有认真施肥。
不过就算施肥，莲花也不能在几天之内长得这么快啊......林涛只觉她涨势感人，短短几天就能睁开眼，兴许再过几天就能张嘴说话了。
“主银您忘了迈，避难所的肥料可是专门培育无序生物的哩~”二妮儿解释道。
“妮妮，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林涛脑子一抽，下意识念出甄嬛传的台词。
“您好像遗忘的事情很多很多，二妮儿不知道该从哪里和您说起。”
二妮儿竟然没有打趣，认真回复道。
“...以后再慢慢了解吧。”
林涛地下脑袋，水潭倒影出他那张已经自动具现出五官的面部。
水波荡漾，脸上浮现出两行文字。
【超凡序列0000：扮演者】
【当前阶段：群演（35%）】
“数值提升了好多......”林涛记得，上次自己看到的群演阶段，还只有10%。
25%的涨幅比那颗脑袋的涨势还要喜人，他觉得这和郑萧“精神对波”有很大关系。
此刻，他甚至想去找郑萧，再打一架。
毕竟如今他的战斗力底牌全部都有不小的副作用，实打实的攻击手段还很欠缺。
他望着水中的文字，忽然发现，那百分号前的数值正在悄然变化。
【当前阶段：群演（35.01%、35.02%......）】
“数值在上涨，怎么回事。”
“哥哥，你来了唔。”
不远处传来一道糯糯的嗓音。
林涛抬头寻声看去，发现水潭对岸的粗树干后，躲着某位无头“少女”。
“在那傻站着干什么，过来。”
林涛对她招了招手，本能地开始分析：
因为我在“扮演”她的哥哥，所以当她凑近我时，我群演的数值会逐渐增加。
可是，为什么我和李玥相处的时候，没出现这种情况......我已经尝试“扮演”她的朋友了。
“主银，我有一种猜测，不值当讲不当讲喔。”
二妮儿尝试学着主人“扮演”的口吻，模仿人类古装剧中的台词语气。
“什么猜测。”林涛问道。
“演员所演绎出的故事，都是虚构的假象。
“当假戏真做之时，便是扮演失效之日。”
“这样啊...”
林涛理解了二妮儿想要表达的意思，忽而莫名感觉心跳加快，但并没因无法从李玥身上薅‘群演进度’而感到遗憾。
“朋友...”
他低头喃喃自语，竭力理解这个词汇的含义。
水面倒映出他抽动的嘴角，他洞察到了自己的“快乐”。
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快乐’......
此刻他似乎对自己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感情于自己而言并非无用之物，起码它能产生‘快乐’。
“哥哥，我有认真浇灌‘姐姐’。”
莲花小姑娘从水潭对面游了过来，乖乖待在林涛旁边。
“嗯，你表现的不错。”
林涛晃晃脑袋，将自己从“快乐”中抽出，面部瞬时又耷了下去。
毕竟“扮演”一份关系能让‘群演’数值上涨，他认为有必要和莲花小姑娘保持距离感。
“谢谢哥哥。”
如果她有脑袋，或许已经咧开小嘴露出浅浅笑容，她此刻是开心的。
“我有事去‘铁房子’一趟，你早点休息，我办完事回来看你。”
林涛板着脸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森林另一方走去。
因为他刚才瞥见了水潭中的脸，脸上飘着的数值，上涨幅度已经从每秒“0.01%”降到“0.001%”
“距离产生美，以后和她聊天不能超过一分钟。”
林涛认真点点头，边走边规划自己的“薅羊毛”计划。
几分钟后，他走出森林，踏上甬道。
“二妮儿，怎么让它们缩回地里去。”
他看着被无数幽绿藤蔓包裹住的避难所，有些茫然。
“它们已被激活，您可以直接用‘精神基因’与它们沟通喔。”二妮儿回复道。
“精神基因......”
林涛回忆起当初给李玥、莲花小姑娘授权时，用到过‘精神基因’这种东西。
于是他闭上双眼，尝试调动那些微妙的“小玩意”。
昏暗之中，他看到了一抹幽绿光团。
“让我进去。”
呼——
微风拂过，绿芒暗淡几分，林涛睁开双眼，果真发现那些藤蔓宛若“仆人”一般，对林涛深深“鞠躬”，随后缩如地底，消失不见。
“好神奇。”林涛默默竖起大拇指，迈步走进避难所。
砖头般的金属主机安静地待在金属工作台下方，附着在天花板的藤蔓将暗淡的邪绿光芒洒向地面，折射到它金属表皮之上。
整体看上去，仿若是一位等待皇帝宠幸的鬼妃。
“接口，到底在哪......”
林涛蹲下身，抚摸它冰凉的“皮肤”，比上次要更加仔细。
可惜的是，他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数据接口。
电力问题其实并不难解决，莲花小姑娘既然能使用游戏头盔和手机，说明她那间小木屋内一定有电。
眼下的问题是，插电的地方找不到，还有头顶那台碎了屏的显示器不知还能不能用，光有电脑主机什么也干不了。
可惜二妮儿没有连接这台主机的任何权限，否则他也不必这么苦恼。
“主银，显示器的问题您不必担心喔，这种主机自带全息显示呢。”二妮儿在意识中提醒道。
“原来如此...”
林涛想给二妮儿换个名字，叫“每天一个小常识”更贴切一些。
显示问题已经解决，现在只需要接通电源了。
他卖力环抱住主机，想把它抬起看看底部有没有接口，却发现这东西好像与地面焊接，抱了半天也动弹不了。
“要不启动“超频运算”试试能不能搬动......”
想法虽然蹦了出来，可他不太想在非必要情况下体验长达五分钟的‘软骨状态’，那种感觉像软趴趴像一摊泥巴，很不好受。
“既然都靠科技到自带全息显示屏，那有没有可能，启动它的能源并非电力......”
林涛下意识思索，尝试回想科幻电影中的设定。
他将眼睛对准主机，虹膜扫描无果。
又把食指指腹以此用力按压主机每个角落，指纹也无法启动。
于是他咬破手指，尝试滴上鲜血，DNA更无法匹配......
不太严谨的“穷举法”帮助林涛排除了绝大多数可能，此刻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一直被忽略的东西。
“精神基因...怎么把它忘了。”
连忙闭上双眼，林涛像赋予“授权”那样，将一颗“小圆球”从脑子中取了出来。
他捏着弹珠大小的球体，轻轻放置于主机顶部。
嗡——
风扇转动声响起，自主机某个部位骤然迸射出一道白色光芒。
高科技啊......饶是现实摆到眼前，林涛也很难想象，有一天台式电脑竟然要靠“精神”能源启动。
【精神基因配对成功，欢迎您回到避难所。】
【界面加载中......加载完成。】
林涛看着投射在半空中的全息投影，只觉这界面和正常的电脑无异。
它的桌面很简洁，除却纯黑壁纸角落处孤零零的一个图标外，再无其他。
意识随目光移动，图标颜色变暗，眼睛像双击鼠标那样眨动两下，一份文档格式的软件呼之欲出。
全息显示被文档填满，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挤满白色背景。
最上方有一个大大的标题——《科研日志》。
林涛凑近几步，开始阅读标题下方的第一行。
【3010年9月1日。我今天终于组建了自己的科研队，“精神化实体”技术可以正式研发了。】
【3010年12月10日，经费不够了，部府迟迟不给拨款，理由是我们研究的项目毫无用处。他妈的，那帮人真的毫无危机感！我说的话他们根本不相信！】
【12月20。我与几名还在打光棍的成员变卖了房产，项目勉强继续维持，快要元旦了，真希望明年部府能把经费批下来。】
【3011年1月1日。今天元旦，但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并非是经费申请被驳回，而是我们终于意识到，它们比预估的时期更早出现了，我们当中的一名成员已经精神失控。过个屁的信念，再这样下去，人类就没有新年了！】
【1月15日。福祸相依，部府发现了它们，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经费给足，项目研发进度突飞猛进。】
【2月20日。它们成群结队，它们来了。】
不知为何，每每来到壁垒之外，林涛总有种精神得以解放、念头通达的感觉。
他缓缓睁开双眼，森林巨树的枝叶遮住苍穹，红色月光倾洒下来，影影绰绰。
“洞察”的buff能让他在幽暗环境中清晰看到周遭。
比如飞在半空的几只食脑蜱虫、漂浮在前方水潭里的大号蜻蜓。
再比如身边，那双死死瞪着自己的眼。
“气色恢复的挺好。”
林涛盯着那颗种在泥地里的妖艳脑袋，与上次苍白肤色相比，此刻“姐姐”的面部红润不少，看来莲花小姑娘有认真施肥。
不过就算施肥，莲花也不能在几天之内长得这么快啊......林涛只觉她涨势感人，短短几天就能睁开眼，兴许再过几天就能张嘴说话了。
“主银您忘了迈，避难所的肥料可是专门培育无序生物的哩~”二妮儿解释道。
“妮妮，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林涛脑子一抽，下意识念出甄嬛传的台词。
“您好像遗忘的事情很多很多，二妮儿不知道该从哪里和您说起。”
二妮儿竟然没有打趣，认真回复道。
“...以后再慢慢了解吧。”
林涛地下脑袋，水潭倒影出他那张已经自动具现出五官的面部。
水波荡漾，脸上浮现出两行文字。
【超凡序列0000：扮演者】
【当前阶段：群演（35%）】
“数值提升了好多......”林涛记得，上次自己看到的群演阶段，还只有10%。
25%的涨幅比那颗脑袋的涨势还要喜人，他觉得这和郑萧“精神对波”有很大关系。
此刻，他甚至想去找郑萧，再打一架。
毕竟如今他的战斗力底牌全部都有不小的副作用，实打实的攻击手段还很欠缺。
他望着水中的文字，忽然发现，那百分号前的数值正在悄然变化。
【当前阶段：群演（35.01%、35.02%......）】
“数值在上涨，怎么回事。”
“哥哥，你来了唔。”
不远处传来一道糯糯的嗓音。
林涛抬头寻声看去，发现水潭对岸的粗树干后，躲着某位无头“少女”。
“在那傻站着干什么，过来。”
林涛对她招了招手，本能地开始分析：
因为我在“扮演”她的哥哥，所以当她凑近我时，我群演的数值会逐渐增加。
可是，为什么我和李玥相处的时候，没出现这种情况......我已经尝试“扮演”她的朋友了。
“主银，我有一种猜测，不值当讲不当讲喔。”
二妮儿尝试学着主人“扮演”的口吻，模仿人类古装剧中的台词语气。
“什么猜测。”林涛问道。
“演员所演绎出的故事，都是虚构的假象。
“当假戏真做之时，便是扮演失效之日。”
“这样啊...”
林涛理解了二妮儿想要表达的意思，忽而莫名感觉心跳加快，但并没因无法从李玥身上薅‘群演进度’而感到遗憾。
“朋友...”
他低头喃喃自语，竭力理解这个词汇的含义。
水面倒映出他抽动的嘴角，他洞察到了自己的“快乐”。
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快乐’......
此刻他似乎对自己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感情于自己而言并非无用之物，起码它能产生‘快乐’。
“哥哥，我有认真浇灌‘姐姐’。”
莲花小姑娘从水潭对面游了过来，乖乖待在林涛旁边。
“嗯，你表现的不错。”
林涛晃晃脑袋，将自己从“快乐”中抽出，面部瞬时又耷了下去。
毕竟“扮演”一份关系能让‘群演’数值上涨，他认为有必要和莲花小姑娘保持距离感。
“谢谢哥哥。”
如果她有脑袋，或许已经咧开小嘴露出浅浅笑容，她此刻是开心的。
“我有事去‘铁房子’一趟，你早点休息，我办完事回来看你。”
林涛板着脸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森林另一方走去。
因为他刚才瞥见了水潭中的脸，脸上飘着的数值，上涨幅度已经从每秒“0.01%”降到“0.001%”
“距离产生美，以后和她聊天不能超过一分钟。”
林涛认真点点头，边走边规划自己的“薅羊毛”计划。
几分钟后，他走出森林，踏上甬道。
“二妮儿，怎么让它们缩回地里去。”
他看着被无数幽绿藤蔓包裹住的避难所，有些茫然。
“它们已被激活，您可以直接用‘精神基因’与它们沟通喔。”二妮儿回复道。
“精神基因......”
林涛回忆起当初给李玥、莲花小姑娘授权时，用到过‘精神基因’这种东西。
于是他闭上双眼，尝试调动那些微妙的“小玩意”。
昏暗之中，他看到了一抹幽绿光团。
“让我进去。”
呼——
微风拂过，绿芒暗淡几分，林涛睁开双眼，果真发现那些藤蔓宛若“仆人”一般，对林涛深深“鞠躬”，随后缩如地底，消失不见。
“好神奇。”林涛默默竖起大拇指，迈步走进避难所。
砖头般的金属主机安静地待在金属工作台下方，附着在天花板的藤蔓将暗淡的邪绿光芒洒向地面，折射到它金属表皮之上。
整体看上去，仿若是一位等待皇帝宠幸的鬼妃。
“接口，到底在哪......”
林涛蹲下身，抚摸它冰凉的“皮肤”，比上次要更加仔细。
可惜的是，他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数据接口。
电力问题其实并不难解决，莲花小姑娘既然能使用游戏头盔和手机，说明她那间小木屋内一定有电。
眼下的问题是，插电的地方找不到，还有头顶那台碎了屏的显示器不知还能不能用，光有电脑主机什么也干不了。
可惜二妮儿没有连接这台主机的任何权限，否则他也不必这么苦恼。
“主银，显示器的问题您不必担心喔，这种主机自带全息显示呢。”二妮儿在意识中提醒道。
“原来如此...”
林涛想给二妮儿换个名字，叫“每天一个小常识”更贴切一些。
显示问题已经解决，现在只需要接通电源了。
他卖力环抱住主机，想把它抬起看看底部有没有接口，却发现这东西好像与地面焊接，抱了半天也动弹不了。
“要不启动“超频运算”试试能不能搬动......”
想法虽然蹦了出来，可他不太想在非必要情况下体验长达五分钟的‘软骨状态’，那种感觉像软趴趴像一摊泥巴，很不好受。
“既然都靠科技到自带全息显示屏，那有没有可能，启动它的能源并非电力......”
林涛下意识思索，尝试回想科幻电影中的设定。
他将眼睛对准主机，虹膜扫描无果。
又把食指指腹以此用力按压主机每个角落，指纹也无法启动。
于是他咬破手指，尝试滴上鲜血，DNA更无法匹配......
不太严谨的“穷举法”帮助林涛排除了绝大多数可能，此刻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一直被忽略的东西。
“精神基因...怎么把它忘了。”
连忙闭上双眼，林涛像赋予“授权”那样，将一颗“小圆球”从脑子中取了出来。
他捏着弹珠大小的球体，轻轻放置于主机顶部。
嗡——
风扇转动声响起，自主机某个部位骤然迸射出一道白色光芒。
高科技啊......饶是现实摆到眼前，林涛也很难想象，有一天台式电脑竟然要靠“精神”能源启动。
【精神基因配对成功，欢迎您回到避难所。】
【界面加载中......加载完成。】
林涛看着投射在半空中的全息投影，只觉这界面和正常的电脑无异。
它的桌面很简洁，除却纯黑壁纸角落处孤零零的一个图标外，再无其他。
意识随目光移动，图标颜色变暗，眼睛像双击鼠标那样眨动两下，一份文档格式的软件呼之欲出。
全息显示被文档填满，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挤满白色背景。
最上方有一个大大的标题——《科研日志》。
林涛凑近几步，开始阅读标题下方的第一行。
【3010年9月1日。我今天终于组建了自己的科研队，“精神化实体”技术可以正式研发了。】
【3010年12月10日，经费不够了，部府迟迟不给拨款，理由是我们研究的项目毫无用处。他妈的，那帮人真的毫无危机感！我说的话他们根本不相信！】
【12月20。我与几名还在打光棍的成员变卖了房产，项目勉强继续维持，快要元旦了，真希望明年部府能把经费批下来。】
【3011年1月1日。今天元旦，但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并非是经费申请被驳回，而是我们终于意识到，它们比预估的时期更早出现了，我们当中的一名成员已经精神失控。过个屁的信念，再这样下去，人类就没有新年了！】
【1月15日。福祸相依，部府发现了它们，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经费给足，项目研发进度突飞猛进。】
【2月20日。它们成群结队，它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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