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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大家好!我叫庄子敬

    庄子敬呆呆的看着眼前粗糙的木头桌子,有点重影,他时不时的拍拍自己的头,抖抖脑袋。

    他眼睛里的世界,此时正在微微的朝一个方向缓慢旋转,每拍一次,这世界复位一次。

    这房子不大,屋子里大部分都是由木头组成,另外一小部分是乌七八糟陈年污渍,旁边有一处小窗子,窗子下面是一个大通铺,凌乱的堆放着被子,枕头,分不清谁是谁的,更细节的,庄子敬看不清,暂时他眼睛无法聚焦辨认。

    庄子敬再次努力的挤了挤眼睛,睁开,忽而一轮,这一轮,他瞥见桌子上的粗瓷大碗。

    他无意识用舌头刮着牙齿上的菜叶,而后砸吧着嘴,回忆刚才食物的味道。

    他好像回忆起来,自己刚才确实吃了点什么。

    哎?真香!

    随着各种感官渐渐恢复,他眼前的世界慢慢的停止了旋转。

    他,开始思考。

    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

    他,很确定。

    他!穿越了!

    并且是罕见的,身穿!

    庄子敬仿佛刚才还在跟人搏斗………前后…三秒钟不到,……就到这里了……这是那啊?

    他现在无法连续的想问题,头有点疼。

    忽然一股特味儿的口气从斜上方传来。

    “呕……”

    他窒息的几乎又要昏过去。

    努力的甩了甩头,换了个姿势,憋住呼吸远离那片可怕的空间,眨了眨眼,呼吸渐渐恢复节奏,耳朵里的鸣叫也慢慢消退,同时他也弄清楚这霸道的口气来自面前的一个男人。

    “小~兄~弟~~~……小兄弟!”庄子敬耳朵里的声音由慢变得正常。

    庄子敬的眼神也慢慢的聚焦到这个人的脸上。

    不近不远,一个长相憨厚的浓密胡茬中年男人脸出现在他面前。

    庄子敬现在的两只眼仁都凑向鼻梁,有点斗鸡眼状态,他两眼始终离不开那几根俏皮的鼻毛。

    浓密胡茬男人半弯腰关心着庄子敬,看庄子敬还有点迷糊。胡茬男猛地直起腰,转身对身后的几个人说道。

    “九天过去了,我已经啥事没有了,但你们看,这小子还有点迷糊,不过比刚开始强多了,至少眼睛有点回神了。”

    仔细辨认,这几个人就是山梁上的樵夫,虽然现在都穿上了衣服,但大致还有些轮廓可以辨认。

    你们懂的。

    庄子敬也穿上了衣服,跟他们一样,很制式的那种粗布短打,衣服左大襟压着右大襟,没有扣子,腰上系着一个布带,让衣服不至于露肚子,裤子上面宽松,下面收腿,脚上胡乱的绑着一双厚底草鞋,一身上下有点旧,但没补丁,洗的还算干净。

    胡茬男的话把大伙的注意力引到庄子敬这边。

    “这孩子今天还是那么能吃,这小身板,看样子以前没少挨饿啊。”其中一个樵夫有经验肯定的说道。

    还在斗鸡眼状态的庄子敬,随着胡茬男刚才猛地直起身子,视觉范围内被忽远忽近这么一弄,感觉又一股恶心涌上来。

    “呕……!”

    又来一次。

    听闻庄子敬的声音,人群再次注意到庄子敬。

    “孩子!以前没吃饭,现在饭管饱吃,但不能吃太多,容易撑死。”有经验的樵夫接着说。

    “恩那,我有个四婶……”听到吃多了会死人,身材壮壮的那个樵夫忽然想起什么,立刻想补充。

    “行了,赵大牛,别在这叭叭了,这九天,你这顿吹,我算了一下,你四婶都死了三次,咋地,这次撑死的啊。”一个瘦子马上戳破。

    “你……”赵大牛忽然想起,这几天无聊吹牛,他这四婶确实死了太多次了,每次都很惨,一时语塞。

    “我咋地……?”瘦子得理不饶人,露出得意的坏笑。

    胡茬男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又看看呆呆庄子敬,无奈的坐了下去,端起面前的粗瓷大碗,一口把里面的水给灌下去,心里的燥热稍微下去一些。

    做粗活的人就这样,言语上是朴实无华的热闹。

    樵夫们乱七八糟的高谈阔论,很显然,都很高兴。

    至于他们怎么来这里的,为什么来这里,他们全记不起了。

    无论血煞门怎么问来问去,哪怕是一个个单独的问,得到的答案都很统一。

    我们真的昏过去了,啥也不知道。

    火杰不是没办法,是顾不上这些人。

    当然真的想要答案也是有方法的,那就是把他们送回秦国境内的血煞门,交于宗内,由金丹境长老搜魂,但是这样的话,火杰认为有点小题大做,一方面是,此刻他的师尊祝融上人正在闭生死关,十年过去了,这几天尤其不能出乱子,在这敏感时期,他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给小人制造机会,搞事情,一旦扰乱师尊的心神,后果不堪想象。一方面是海边山谷内合欢教拿没拿走异宝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青云宗仁心剑韩高辉这小子手段非凡,时值青云宗五年宗门任务末期,好巧不巧,韩高辉的师父,青云宗长老青松老道还顺利突破金丹后期,传闻这老道要报当年的仇,青云宗现在一切都是变数,韩高辉忽然有求于他,理由虽然很充分,但论到他跟韩高辉比心力,火杰自认为是一定玩不过韩高辉这小子,但这次韩高辉给的太多,手麻的很,思来想去,火杰觉得只要顺着演下去就好。最后一方面是,到底什么异宝,他们谁也不知道,要是惊天异宝还好,宗门会有兴趣,如果雷声大雨点小,弄出个鸡肋,他这老脸可往哪里放,手下这筑基修士大大小小十几号人…………

    想来想去,火杰决定先看韩高辉那里的动作,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几天来,暗部的人汇报回来这群凡人的消息,除了吃的多了点,这群凡人一切很正常。火杰很快就撤掉了暗部,暗部最近忙,不能再在这无用的事情多花费精力了。

    大前天,他悄悄的来看这群人,发现竟然还有一个略呆傻的年轻凡人,不!不但有点呆傻,还有点斗鸡眼,一直就那么坐着,其他的人都很正常,凡人吗!吃喝拉撒睡,七情六欲的,看到这群凡人如此烟火气十足,火杰连一丝丝的兴趣都没了。

    马上飞鹤传信给钱永年,按当时海边山谷内他对韩高辉许下的承诺,吩咐想要回家的给路费回去,想要留下来的,办好身份自谋出路,飞鹤发出去,他就忙其他事去了。钱永年想了一会,飞鹤里简简单单重复说了一遍当天的话,最后郑重交代一定要按他说的办。陈建江一接到自己师父的飞鹤,立刻马上紧张的全面按计划展开工作。随时准备把一个千挑万选,刚刚凝气的杂役弟子直接派到荒古城边的凡人衙门,监督流民事物,他反复嘱咐,一定要不漏痕迹,默不作声,死死的给我看住了这群凡人,任何事情,立刻汇报,这杂役弟子无比重视,为此,这刚刚凝气的杂役弟子用了全部的身家,还借了一个杂役师兄的高利贷,激动买了心心念念的纸鹤,作为专门为这个事情沟通的工具,他这么做,是为了跟他的贵人陈建江及时沟通。隔天,荒古城最边上的火花大街凡人衙门里竟然传闻要来一个凝气仙长,让这小小的衙门里的上下凡人官员战战兢兢,每天胡思乱想,就连衙门内做饭食的大爷,也幻想在仙长面前好好表现,假如得到些许点拨,以他的资质一定可以在某日一夜飞升,到时候小小的衙门是无法满足大爷的胃口的。

    本来在火花大街组团沿途乞讨的邢姓乞丐听闻这事,脱离丐群,宁可饿着肚子也要到衙门口呆着,他这几天开始规划自己。

    首要先凝气,讲道理,他这天赋,很快就能练到九层大圆满,轻松的冷酷无情跨阶斩杀筑基修士,别骄傲,此时千万别着急筑基,先要迎娶三妻四妾,每天辛苦一点,开枝散叶,展开属于他的修真家族,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各个天灵根,甚至还有神灵根,天啊撸。这孩子要上天,家族渐渐称霸一方,没多久再稍微花些心思快速完成筑基,这时候,什么炼丹,制符,炼器,阵法,都浅浅涉猎到专精大成,请叫我大师,没靠功法战力,靠这些杂学轻轻松松一统荒古城,在这火花大街上,就在这里,修个英雄雕塑,要高一些,气质跟他很像,但要脱俗,尤其是眼睛,眯缝着看着远方,求的就是那份洒脱的意境,再后来年纪轻轻结丹破境,刷刷水,斩获五百年寿命!到这层次,宗门数次邀请执掌大权,他是万万不会当掌门的,一俗务缠身实在耽误修行,二心中的大道不允许他这么浪费时间,忙!就一个字,不说两次,但可以控制人间几个皇后的床~不~皇朝!之后一路快速稳健修练,轻松施展逆天手段,抢来上古丹方,以丹神造化轻松练出上古道丹,谈笑间渡紫云雷劫,破丹化婴,铸千年道行,力压众元婴老魔,赢得先天至宝,一举成为天南域唯一的化神修士,长生不老,破界飞升,最绝的是,临破解飞升之前,还抽空找道侣打了一次牌,至于在仙界……

    睡着的乞丐肚子咕咕乱叫,他用脏手烦躁的紧了紧裤带,挠挠头,脸上带着笑容翻身接着睡去。

    毕竟梦里啥都有

    还没到隔天,火杰就忘记这件事,他现在头疼的是,血煞门与合欢教几千里的漫长边界,这条边界时时刻刻都在牵扯着他的心神。根据血煞门暗部探子传递来的消息,合欢教这段时间的活动越来越频繁。

    漫长的边界已经耗尽了他手头的这些人手,现在又不好跟宗门要人,虽然血煞门与青云宗世代交好,这节骨眼上指望青云宗帮忙,好似过年去别人家蹭饭,一次二次,再多次他也不好意思了。

    他现在需要人手,需要一个有能耐的人,来帮他。

    荒古城的一个收容所内,一间木头小屋子里,此时此刻的庄子敬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一切,樵夫他们只等着明天日头升起,开启他们的新生活。

    明天就是第十天了。

    恢复听力的庄子敬,觉得这屋子很吵闹,只能听下去,今夜似乎每个人都想劝所有人听自己的主意。

    好似为了一件事吵个不停。

    直到最后,稍微有点威望的胡茬男站起来。

    用碗敲了敲桌子。

    “别吵了,别吵了!我老高说两句,既然人各有志,咱们就别互相劝了。”

    胡茬男看着面前的同乡安静下来,继续说道。

    “既然老王决定回高家镇,而我们剩下的决定留下来,那人各有志,那个什么大路没边各自朝天,啊,你们懂我意思,老王,你帮我给我家媳妇带个话,说我决定留在现在荒古城,打算去金鼎矿山挖石头去,如果她也想来这里,赶快过来,不想来,让镇子的先生帮忙,写信告诉我,哦,还有,告诉她我很想孩子,别担心钱的事,这里赚得多一些。”胡茬男越说越乱,前言不搭后语,很显然,这已经是他语言组织能力的极限了。

    樵夫们听着老高的话,也纷纷想起自己要说的,都开始对着老王说起来。

    壮壮的樵夫抢先说话。

    “老王,老王,你跟阿芳是邻居,回去替我给她捎个话,就说我在这里赚几年钱就回去,让她等我。哦!她要来荒古城找我,记得跟老高媳妇搭伴,路上有个照应。”壮壮的樵夫赵大牛抢先说给老王,他心里铁定老高的媳妇会带孩子过来,他知道这老高媳妇没法离开老高的,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了。

    “赵大牛,你拉倒吧,阿芳的儿子不会答应的。你这后爹有点想多了。”

    “赵大牛,醒醒,阿芳怎么可能等你……”

    “老王你别听他们的,你记下我的话,等我回去,我回去,到镇子里给你买烧酒,记得一定要把我的话带给阿芳。记得……”

    老王那边还没等点头表示记下,另外一边其他樵夫就炸了营,都抢着跟老王说自己的心里话。

    赵大牛还想说什么,很快被别人挤出人群。

    “呵忒!你们这素质!”被挤出人群的赵大牛,吐出嘴里的菜渣,踉踉跄跄咧着嘴笑骂着。

    赵大牛的心里是充满了希望。

    他这刚被挤出人群,原地一转,猛地发现还呆坐在桌子前的庄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