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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可怕的,百晓!

    书接上回。

    庄子敬拍打着手上的泥土,因浑身的腐败气味,吐着舌头缓步走回流民所,推开小木屋的门,桌子上早就放好了老齐头派人送来的两菜一饭。

    五花肉烧豆角,海米萝卜条汤,稻米饭。

    肉多菜少,海米多,萝卜少,饭管够。

    香味一下充满了小木屋,顺着窗子飘出去。

    ……

    人的日子,除了吃是必须的,其他都是随波逐流。

    之所以你还有坚持,坚持不要随波逐流,是因为你还能吃上饭。

    流民所的几个钉子户是深有体会的,从城墙边流民所开始,沿着火花大街往北,经过从来没开过门的石匠铺,木匠铺,就到了摆满了样品的米铺,米铺的女人用围裙托着一碗热药汤,走进屋子。斜对面的衙门外,乞丐打望着里面桌子的残羹剩饭,几只狗紧张地盯着他。绕过衙门,右转就上了花甲道。饭店里人们推杯换盏,说着别人的日子,店小二举着装饺子木盘,在桌子间缝隙里穿行,胖掌柜面前的酒壶已经空了一半。隔了几个商铺,一个洗澡堂内,大汉的手卷着粗布巾,玩命搓着眼前趴着的小哥,小哥的手死死地抓潮湿木床,龇牙咧嘴地享受着,不时地缓口气,吹散眼前的水雾,随着澡堂子的水蒸汽冒出窗外。花甲大道被贯穿荒古城南北的开运大街分为两段,往西这段,下一个路口是刚才的火花大街,往东那段,崭新百姓住宅连成片。贯穿南北的开运大街上,从南到北行人如织,各色商贾,大小车辆往来繁忙,挨肩的商号里,人们进进出出,为了眼前的三两三,不断地说着吵着争着气着。沿着寸土寸金的商铺,码着开运大街一路往北,穿过中天大道,来到春风大道开运街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右转向东,没多远就看见大道上人群中,四人抬的轿子从一个幽深的胡同里匆忙出来,轿子身后有一个牌匾。

    “盖春胡同”

    跟远处的迎春胡同不一样的是,这胡同里楼榭规整,一座座的木楼,整齐规矩,高矮顺次,木楼椽子连续排列起伏,跟胡同外荒古城硬朗风格不同,这隐隐的有一种异国风情,如果站在中间,踏上一座三五步就走完的小桥上,水面倒影里,一个漂亮的园林展现在眼前。

    这里就是荒古城销金的魔窟,盖春园!盖过春天的庭院。

    咱们先别说钱,盖春园可不是你有钱就能来的。

    荒古城是金鼎矿区的核心,除了有修士用的寒铁矿,更是大量出产凡人用的普通铁石,海量的铁石被各个镇子炼制成铁锭,发往越国各地,在经过各种手段,环节,流入其他各国。

    这一环一节,哪环哪节!都要各种人物交易维持,荒古城里开运大街上,花甲路到中天大道这段寸土寸金的商铺里,随便哪个商号的纸单上,写的一单买卖,这张纸上的东西,走到了天边,价格不知道要翻了几番,

    开运大街上这段精修的商铺里,租金年涨一成,还一铺难求,矿老板的银子那叫银子吗?跟他们提钱有意思吗?钱对他们有什么意义吗?

    他们比的是这银子怎么花!

    跟谁花!

    当然,还需要点权!权小你还来不成这里。

    就拿魏然魏大人,姜云祁姜大人来说!最多去迎春胡同,离这儿还远着呢。

    来这里的,都是荒古城的显贵,越国的权要,天南域各国的能人。

    就如刚才出去的四人抬蓝顶轿子里,就是吴国的户部四司之一,主管交易的金部司常驻荒古城的七品官,邹伯川,邹大人。

    官不大,但敢做四人抬的蓝顶轿子。

    位很重,是吴国户部侍郎的亲外甥。

    你可以说他是个恶人,坏人,贪官,黑心肠!下地狱的!!但你绝对不能说他是个穷人。

    钱财傍身是条件,权势滔天你才是本事。

    钱权这对双生子,自打娘胎里就是冤家。

    听说,连男女仙人都来过,但没人看见过,也没人敢看见!

    盖春胡同里最隐秘的一座牌楼里,三层隔间,各种阵法,涌出淡淡的法术波动,最外层的高级法阵更是把屋子里,层层叠叠的法术波动吸收殆尽,无论从外面看,还是用神识扫过,都无法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秘密的单间。

    小间内,气氛十分压抑,杀气滚滚。

    两个蒲团上,坐着两个脸戴黑巾的黄衣人,一个壮一个瘦。

    两人中间摆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血红的两个大字。

    绝密!

    鲜红的字好像正在滴血,很显然是筑基修士的笔法,蕴含了一丝法力,如果凡人看见,怕是要当场被吓昏过去。

    机械的声音从嘴上传出,看样子,这个黑色的面巾,竟然是一个改变声音的法器。

    “七号!”瘦的人说道。

    “七号!”瘦的人看眼前的人没反应,再次说道。

    “啊!在!壹号。”

    “七号死了,你现在就是七号了!”瘦子机械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快。

    “那七号死了,而我现在是七号,那我俩到底谁是七号?我与他究竟哪个是我?”

    壮的人有些迷茫地挠挠头。

    小室内寂静无声,空气间流动着一股可见的杀气。

    对面的两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死循环,如果此时七号活过来,再看眼前的七号,彼此心里都会疑问,究竟谁是七号,再如果……。

    “八号!”

    “八号!?”

    “我是七号!”

    瘦的黄衣人身形一晃,连忙闭目,运功强行压制翻涌的体内法力,胸脯急促地起伏。

    “按上面要求,把里面的消息传递给吴国,看完记得销毁!”瘦子言简意赅,很显然他放弃纠结有些事了,久经杀戮的那股气势展现出来。

    说完指了指中间的信封!

    有意无意的指着绝密二字。

    “啊!”

    看着血红大字的信封,壮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手颤抖地拿起信封,信封的红色滴落在席子上,好似血滴落溅开。

    缓缓地打开信封,慢慢地抽出里面的字条。

    火!字条上分明写着一个火字!壮汉头上的汗已经顺着眉毛流进黑色的围巾。

    杰!第二个字竟然是火杰的杰字!

    壮汉两眼圆睁,呼吸急促,似乎这狭窄的空间已经没了空气一般,下定决心,猛地把字条全部抽出!汗水已经透过黑色面巾滴在席子上。

    火杰如常在家!

    六个深黑大字写在字条上,映在壮汉眼前。

    滴答滴答!壮汉的汗水不停地滴在寂静的空间里。

    良久,经过认真思考的壮汉豪气云天地说道。

    “百晓常在,天下无敌!请组织放心,我一定送到!”

    ……

    午后的火杰叼着牙签,站在城主府小院子中间的楼上,八仙桌上七碟八碗地放着各色美食。

    不大的八仙桌上,最中间是精雕的萝卜花看菜,阖家团圆。看菜四周摆着酱四样,酱肘花,酱牛舌,酱鸭掌,金丝小肚,四碟外辐射的摆着八个炖炒,荤素搭配,都是精工细作,八仙桌四个方向散着四个八仙凳,八仙凳前四个精细瓷碗随意地摆在桌面的四个方向,东南西北,东西方向对着的瓷碗米饭一粒没动,南北方向的分别一个剩半碗,一个空空如也,酒盅筷子随意地放在桌子上。

    火杰此刻在窗口,习惯的对窗外,嘴里逗弄着牙签,手里拿着纸鹤,两眼泛着微微蓝光看着,身后起身的火燕看着自己爹爹,他爹爹今天高兴,喝了几杯荒古城的烧刀子,吃了一口她做的金丝小肚。

    火燕的旁边有一个年轻女子,二十岁上下,身着淡红色短打,美貌中带着一丝英气,但是此刻一副刚起床的样子,不停地打着哈欠,看着远处的外公。

    火杰虽背对着她们,但还是不知不觉被自己外孙女带起一个哈欠。

    “啊!!~~!!啊!!~”

    火杰打着哈欠,牙签被他用神识定在空中,哈欠打完,又接着咬住牙签。

    潇洒至极的一个红发红须老头。

    “燕儿,青云宗的韩高辉来信,说这几天就准备带着凝气弟子们来荒古城,他特意提到,刚刚凝气的女儿韩香一定要来看看她的火敏姐姐!你跟敏敏准备下,好好招待一番。”

    “是,爹!”

    “敏敏,听到外公的话了吗?”

    “听到了!啊~~!!啊!#!”火敏又打了个哈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爹,你别生她气,我回去好好教她!”火燕这脾气像极了他爹火杰,立刻火冒三丈地盯着火敏,这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就有点压不住火。

    “娘,韩香那么小,你可千万别指望我带着她出去玩啊,我……我现在忙得很。”火敏一副委屈的样子,一脸不屑,一只手随意地比着想象中韩香的身高。

    “火敏!韩香上次来,都过去五年了,现在已经十八岁了,你那时候也不过十五岁。还有你忙什么?你以为我跟你爹不知道?天天睡到大中午的。”

    火燕这火爆脾气,眼睛扫着旁边的重甲将军,重甲将军赶忙避开眼神,火燕这话连珠炮似的说出来,引得后面一老一少两个侍女微笑地看着她这个城主夫人。

    “娘!你……”

    火敏气的转过身,这就是外公在,要是不在,她一定要回到房间,直到她娘火燕求她,她才出来。

    “好了,你俩。”火杰翻着白眼,虽然背对着二人,但他筑基修士的灵感无所不收。

    “岳父,这青云宗韩仙人带着一众修士前来,荒古城需要有什么准备吗?”一个身披重甲的中年男将军看着眼前这斗嘴的娘俩,无奈的抓住时机说道。

    此人言语干练,一副行伍作风。

    “哦,青云宗的修士都好清雅,荒古堡外吗,就全城洒扫街道即可,一切如常……。”

    火杰话还没说完!

    “外公!你看我娘!她欺负我……”火敏看着自己败下阵来,气鼓鼓地跟火杰撒娇。

    火杰身上一抖,衣服背后的火焰徽章明暗不定,他知道这时候,他这个判官又要审案了。

    “燕儿,你就不能让着敏敏,快半百的人了……”

    “爹……”

    “外公谢了,啦啦啦。”

    荒古城的城主府如常一般。

    不是她赢,就是她赢!

    ……

    流民所,小木屋,地上的粗木桌子前。

    庄子敬看着眼前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总是觉得四周都是深度发霉的味道。

    草草吃过饭,放下碗筷,收拾进食盒,起身推门,三步五步走回乱葬岗,庄子敬背着骨头,走到早在乱葬岗外驴车上等他的引路老头那里。

    说话间,庄子敬来到车前。

    “咦?”

    他看到了一只吃着草料的驴。

    欲知后事如何,咱下章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