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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小把戏不成敬意,偷鸡不成险要折戟

    果不其然,虽然胖三儿不知道徐瘦芹这五年来是如何与黑腾将军府打交道的,不知徐瘦芹有何把握断定这黑腾将军会率众追击,看了眼徐瘦芹后,徐瘦芹竟然有所明悟,向胖三儿讲道:“可能是因为这根行山杖吧,我也说不准,反正这手把戏是头一次玩,成就成了,不成就撤,我无所谓的!”

    惯犯!胖三儿心中兀自猜测徐瘦芹与黑腾将军府到底有何恩怨,徐瘦芹把胖三儿拉了一个趔趄,硬拽着胖三儿再次朝将军府疾行而去!二人到达将军府时,这座阴森古怪、死气沉沉的黑暗古城,未见半只鬼物,二人大摇大摆越过前厅,沿着高大梯阶直下到地底深处,徐瘦芹轻车熟路,轻松躲开一路类似身份识别和防卫系统的青光扫描,直到一座高大巍峨的巨型青铜门,胖三儿猜测,这黑腾将军府之所以如此巨大,恐怕便与这青铜门有关,已下到地底如此之深仍难窥得青铜门全貌,恐怕整个将军府后半部分都在青铜门之后,徐瘦芹所图巨大!

    徐瘦芹并未与胖三儿过多言语,只是谨慎的观察着青铜门及周边一应事物,这青铜门除了大之外,并无其他惹眼的特点,高不见顶,入眼极为深厚,上刻花纹可以明显看出是那六道轮回。徐瘦芹和胖三儿并无压抑和渺小之感,只是内心深处难免有一种想要俯首称臣的欲望,徐瘦芹是因为心里满满的仇恨,与这黑腾将军府恩怨已久,胖三儿则一副懒散模样,仿佛天大地大与已无关。徐瘦芹扫视青铜巨门,胖三儿拿着刚到手抡熟了的行山杖,敲来敲去,行山杖敲到青铜门上犹如敲到石山一般,乒乒作响,并无空洞之感。徐瘦芹伸手阻了胖三儿的继续敲击,思来想去也找不到这青铜门到底如何开启,甚至无法确定这青铜门到底能否开启。徐瘦芹不愧在地府游荡了五年,仔细回忆了黑腾将军和苟将军的容貌及气息后,将胖三儿拉到自己身边,身周冒出点点火星,将两人原有气息烧了个一干二净后,分别幻化作黑将军和苟将军,气息的变化有些困难,但徐瘦芹似乎早做了准备,从怀中不知何处取出黑腾将军和苟将军的近身之物,一为黑腾将军手中把玩的玉壶,一为苟将军的其中一柄黑铜钩,这两件近身之物是徐瘦芹多次与两位将军缠斗后所获之物,黑腾将军只当徐瘦芹故意恶心自己和苟将军才索要二人贴身之物,不成想竟然用在了此处。待胖三儿将行山杖收回手镯,接过徐瘦芹递来的铜钩后,巨门顶部突然射下两道近乎透明的光柱,二人视野所见的光柱满满的符纹,未及细察,便被那光柱摄到了一个巨大空间内。

    又是祭坛!胖三儿被扔下地府前,被神仙掐着脖子拎过了一块六边高台,挺大的空间,地上满满的黑红色粉末,误以为那中间有黑井的六边形高台便是祭坛,倒是对祭坛有些小小的后怕。这座祭坛,宏伟状观,只是入眼的影像却让胖三儿有些吃不消!祭坛呈正十边形,上方高已入云,云中若隐若现,是十具挤在一起的巨型脑状物,从脑状物下方垂下丝丝缕缕如筋肉一般的红蓝色光霞,直与祭坛底部连通。在祭坛中央有一根完全黑色的柱子,由底及顶,视线所及如同无物,难以言状其到底如何黑法,似乎这世界所有黑色全被此柱占去,感觉中所有光线难以照亮,甚至难以企及。隐约中又见十条黑色链条从祭坛十角牵挂到黑柱之上,一样高不见顶。二人被传送过来的位置在祭坛外围,此刻这祭坛正在缓缓运转之中,巨大祭坛之上,不时出现一具具有四肢和头颅,又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小小人形或兽形透明“物体”,与此同时,巨大祭坛以黑柱为中心的十个巨大圆形法阵无规律旋转,略一停顿后便发出十个极其显眼的圆形毫光,将祭坛之上的人形传送离开。

    “果然不出所料!”徐瘦芹难以掩饰心底的无力,声音有些发颤!不及胖三儿有所反应,拉着胖三儿径直朝那黑色柱子驰去,胖三儿被丢在半路,离那黑色法链不远,徐瘦芹直接撞上了黑色柱子,只一瞬间,黑色柱子化作手臂粗细,一人身高,十条黑色法链化作一条,只是更细更长一些。与此同时,整个祭坛停止运转,似乎启动了某种保护机制,将胖三儿徐瘦芹双双传送离开,只是徐瘦芹早做好了准备,黑色柱子与那条法链被徐瘦芹牢牢抓在手中。

    徐瘦芹将黑色柱子塞给胖三儿,法链缠于肩头,黑色柱子入手如同无物,这般宝物似乎视不而见、拾而无感,胖三儿心头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黑色柱子入手一瞬间,胖三儿整个人都不好起来,三魂七魄发出阵阵颤栗,似乎遇到了天然压胜之物,灵魂深处的颤抖害的胖三儿面色苍白,浑身汗水不要钱般向下滚落。徐瘦芹又是二话不说,扯着胖三儿夺路而逃,然尔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刚出巨城大门,便被追赶二人无果疾速回返的黑腾将军一行堵个正着!

    “啊啊啊!!!徐瘦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黑腾将军怒不可遏,对于掩饰心中狂怒,黑腾将军做不到,连同飞轿和距离较近的一众亲兵,被黑腾将军的暴怒炸了个粉碎!四周虚空疯狂振荡,一圈圈凌乱的波纹四散飞舞,胖三儿肝胆俱寒,看来已经不是宝贝不宝贝的问题了,徐瘦芹所图之大,可能已经触犯了黑腾将军的底线!

    “无知小儿!我忍你五年,要天给天,要地给地,你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轮回殿头上?趁还未酿成大错,把镇魂杖和锁魄链留下,我再饶你一次!”黑腾将军显然难以控制自己心中的愤怒,叫喊声中,浑身发抖。见与胖三儿一般浑身汗流如注、面色苍白的徐瘦芹并无动作,黑腾将军又一次让步,“往后百年!我黑将军府任你随意来往!徐瘦芹,再不放下东西,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回应黑腾将军的是徐瘦芹取了双泛着金光的连臂手套,戴在手上后,从胖三儿手中取回镇魂杖,将锁魄链丢在胖三儿脚下,告诉胖三儿守好此物!

    “千年!徐瘦芹!”黑腾将军声音中带的是哭腔!徐瘦芹看了眼胖三儿,胖三儿从手镯中取出行山杖,站在锁魄链后面,此时二人面色已然恢复如常,只是感觉有些脱力,但并不影响战斗!面对黑腾将军一而再的忍让,徐瘦芹也有些不知所措,不能确定自己拿下镇魂杖和锁魄链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徐瘦芹一阵恍惚,重新站定后抬头看着黑腾将军:“不用千年,你只需将那犯了错的私生子交给我,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打死他,而且镇魂杖和锁魄链原样还你,以后我徐瘦芹与你黑腾将军府再无瓜葛!反正你的私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何必如此在乎这一位!”

    黑腾将军气的一阵肺疼,感觉身下的括约肌再有那么一丝丝收不住,便要屎尿齐出!“是我的私生子没错,可真要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何必跟你纠缠了五年之久!”黑腾将军真的有些忍不住想把真相说出来,这徐瘦芹真的太气人了,可这背后的真相。。。哪有这么简单!那浑身刻满了符纹的黑皮肤大汉子此刻竟然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摆动着双手,想求又求不得,想说又不敢说,满脸苦相的大黑汉子真想坐地抱头痛哭一场!心中不禁咒骂:“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

    “黑腾将军不必为难,我徐瘦芹自五年前来到地府,便在这槐桑洲,与你黑腾将军府牵扯极多,说你救过我的命也不为过,可唯独此事,我徐瘦芹半步难退!既然将军如此为难,那就让我帮你做选择吧!”言罢,徐瘦芹如一阵风般,挺着镇魂杖避开黑皮大汉,朝一众鬼将冲去!那镇魂杖的天然压胜不仅能作用在人身上,对鬼物一样克制颇深,未及棒子临身,便抖似风摆荷叶,长相可怕看起来鬼气森森的一众阴兵如中了定身咒一般,浑身汗透抖如筛糠,直到被棒子砸成了空壳,从肉身中轰出的透明影子便与二人在青铜门中祭坛所见小小人形一般模样,只是被镇魂杖击打过的小小人形如破碎的星光般撒成一片。被棒子敲打过的鬼卒缓慢解体,化作一地黑红色沙土,一只只如飞萤般的神魂片刻间消散于茫茫天地!徐瘦芹也没想到这镇魂杖竟然有如此威力,虽说有些疑惑,但手中丝毫不停,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这是徐瘦芹五年来终于下定的决心,暗中藏了将军府头两号人物的近身物件,照着暗中打探来的消息,终于一举拿下了轮回殿的两件致命法器!徐瘦芹可不管那给自己送消息的人用心好坏,反正今日若不将五年前的事情闹得整个地府人尽皆知,徐瘦芹绝不会罢休!

    盏茶功夫,将军府大门两只兽雕前的广场上,除了脚下黑红色的沙土厚了几分外,就只剩黑腾将军、苟副将军、徐瘦芹、张三儿四人,徐瘦芹刻意避开了黑腾将军和苟副将军,留了两条性命。“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交出五年前那天当值的阴差,不要想着唬弄我!否则,不把地府的天捅个窟窿,我徐瘦芹绝不罢休!”

    就在徐瘦芹返回胖三儿身边,捡起锁魄链准备遁离之时,四周突然被阵法罩定,空气变的粘稠起来,徐瘦芹拉着胖三儿如在浓度极高的海水中游荡一般,行动受阻,几近静止,徐瘦芹脸色大变,胖三儿被压抑的难以呼吸。将军府大门前的台阶上蓦的现出一个一丈方圆的黑洞,这黑洞边沿漆黑,由外向内逐渐明亮,并发出略带暗淡的七彩霞光,以一种由内向外翻滚的状态吐出一众鬼物,当头一人头带珠帽,双手负后,面色苍朴、双目微瞪、威严压人,画到纸上当门神绝对称得上天下第一,只是这人看起来却与鬼物无异。紧随其后,两只鬼物形色鲜明,一白一黑,白者瘦高,双手持旗幡,抱于身前,黑者高瘦,单手扶一巨型黑镰立于身侧,二人肩膀各缠了两圈铁链,外形与那锁魄链并无二致。

    待三人完全现出身形,那黑洞收缩成一粒星光隐于当头威武之人,这人立于台阶之上并不言语,却能看出来是在等待黑腾将军的解释。黑腾将军和苟副将军默默跪在地上,双手叠覆于身前,上身倾伏,额头紧贴双手手背:“阎君息怒!属下知错!”

    阎君身后白者交叉挥舞旗幡,徐瘦芹手中镇魂杖和锁魄链径自消失,并于白者手中显现。黑腾将军二人仍旧跪地不起,白衣使者身后白云翻滚,片刻后,消失不见,约莫半盏茶功夫,白衣使者又从再次出现的翻滚白云中现出身形。黑衣使者上前一步宣道:“黑腾将军二人随阎君回殿问话,徐瘦芹、张三二人扰乱轮回,罪大恶极,定为十级要犯,打下烙印后踢出三界,流放至第十九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阎君和白使、黑腾将军、苟将军身后同时现出边沿漆黑、内里隐隐有暗淡七彩霞光的黑洞,黑洞向内翻滚,将四人收入其中,留那黑使准备对徐、张二人执行条令!只是在黑洞堪堪消失的一瞬间,徐瘦芹和胖三儿随着身周粘稠的空气一阵剧烈振荡,亦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