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离家

    第二天，何氏早早就煮了饭，还给两个孩子煎了两个鸡蛋，和两个孩子一起吃了最后一餐团圆饭，又给两个孩子换上了新衣。

    陈福留穿着新衣，开心地拍着手，好像今天又是过年了一样。陈慧清则是木木的，一步一步的按照母亲的意思执行。

    何氏又叮嘱两个孩子几句，无非是一些要听姑姑的话之类的。

    姑姑陈招弟回到娘家，看着日渐衰败的家，心里很不是滋味。又知道自己此行的原因，就更是心生悲凉。

    陈招弟带了一些小吃食，陈福留看着这些过年才看得到的东西时，又想到了母亲最近的表现，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竟然没有立刻拿起来吃，而是看了母亲一下，何氏点了点头，陈福留才拿起了一块糖，舔了起来。

    何氏与陈招弟寒暄了几句，估摸着时辰，便对陈招弟道：“以后这两娃就交代给大姐了，大姐尽管管教，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娃了。”说完，何氏就留下了憋了一整天的泪水。

    陈福留好像知道了母亲要做什么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糖，哭着对何氏道：“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要跟着姑姑。”

    何氏抱着陈福留：“留娃，不哭不哭了，要听话，以后跟着姑姑，要听姑姑的话，知道了吗？我也会去看你的，等过年怎么样？”

    “我不，我不要。”

    “留娃要乖，那这样留娃跟姐姐先去姑姑家住几天，母亲就去接你们回家，怎么样？”

    “我不，我不。”

    何氏狠下心：“留娃，你今天必须跟姑姑走，大姐，你们现在就出发吧！”随后摔开了陈福留的手，让陈慧清带着行李，关上了门。

    陈福留在门外哭着喊着，摔在地上打着滚。可是门里没有任何回应，不知此时的何氏是什么反应，是偷偷哭泣，还是透过门缝看着孩子的离去，抑或是正常进行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陈福留哭累了，见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哄自己，就停止了哭泣。

    姑姑也就抱起了陈福留：“留娃要听话，以后跟着姑姑在雷城住，雷城好多好玩的，好多好次的呀。留娃最喜欢吃什么呀？”

    陈福留扯了扯嗓子：“我要吃糖和猫耳朵，还有番薯饼。姑姑买，姑姑买。”

    “好，好，姑姑都会买给留娃，但是留娃不能哭了，知道了吗？”

    陈招弟转过头，看着一个人背着行李的陈慧清道：“清娃，重不重呀？来姑姑给你拿一个。”随后就从陈慧清神上拿下了一部分行李。看着里面是陈福留与陈慧清的一些衣物，还有刚才自己带来的一些小吃食，不知何氏是何时放进去的。

    就这样陈招弟一手抱着陈福留，一手背着行李和牵着陈慧清的手，往雷城方向走着。

    陈慧清一步三回头看着，希望母亲这个时候出来，喊着叫他们回去，像平时一样让她帮忙煮饭，开始编织草席。但是越走越远，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已经看不清她的家了，母亲还是没有出来，母亲还是没有叫她。

    陈福留哭累了，今天又起的比较早，就在姑姑怀中睡着了。

    等醒来时，已经到了雷城，到了姑姑家，他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