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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第七回十年旧闻

    回到破庙中,一切如旧,在与南贤对话时,一切都是静止的。

    慕容枭取出万年寒玉,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玉佩上还带有胡媚儿的缕缕体香,很轻很淡,却沁人欲醉。

    “公子,不可!”胡媚儿察觉他的意图,立刻出言阻止。

    慕容枭却是全然当没听到般,闭上双目将内力灌注入玉佩。胡媚儿只得微叹一声,坐在原地紧紧注视一切。

    只见玉佩上阵阵寒气涌现,逐渐将慕容枭包裹,又缓缓进入其体内,一股彻骨寒意从脚底窜起,沿脊髓传遍四肢百骸,头发丝上还出现了一层白霜。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一转眼,一柱香时间过去了,随着寒气与玉佩同时消失不见,慕容枭从胸膛里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直注视动静的胡媚儿关切问道:“小公子,感觉如何?”

    慕容枭轻轻摇了摇头,略带失望道:“效果不如预期。”

    “怎么会?”胡媚儿疑惑不解。

    “万年寒玉并非增加内力,乃是提升内功等级。”

    “让你先修习易筋经,非不听姐姐的话。”胡媚儿语气略带埋怨。

    本来慕容枭想回答,修炼的就是易筋经。然细思后,还是算了,顷刻便习得,未免过于惊世憾俗了些。

    “媚儿姐姐,武林中还有万年寒玉吗?”想着若能来多几块,亦可达到目的。

    胡媚儿发出清脆的笑声,掩口笑道:“小公子,你真爱说笑,万年寒冰世间本就难寻,何况还得打造成玉佩。全武林有此手艺之人不超过三个,你还想多几块?”

    对此回答,亦是预料之内,想想也是,若全武林万年寒玉遍地,每人皆是高手,何须苦练武功。

    但闻胡媚儿之父乃武林顶尖铸匠,他又动了心思,“媚儿姊,能不能请胡世伯为吾打造一把如同龙城宝剑之神兵?”

    “龙城宝剑?”胡媚儿喃喃自语后似想起什么,神色忽变得极为郑重,“小公子,你既为慕容世家之人,有一事不得不告知。”

    “媚儿姐姐,何事?”慕容枭见她一脸郑重,颇感意外。

    “十年前,恩公让我父打造万年寒玉,还重铸了被断的龙城宝剑。”言语间似回忆,似伤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什么?重铸?被断?”闻此消息,慕容枭脑中翻起了惊涛骇浪,脸上出现了一抹无法形容的惊讶。

    看着慕容枭神情,胡媚儿陷入了久远前的回忆,“那时父亲和你一样震惊,为了重铸龙城宝剑,也是耗尽心血。”

    “等下,等下!”慕容枭脑中轰轰作响,待得理清后才问:“龙城宝剑可是当世十大神兵,慕容世家被灭就有此剑的因素,怎会轻易被断?”

    “嗯?公子怎如此生分?不该称我慕容世家吗?”胡媚儿内心虽起疑,但并未深思,回应道:“恩公对此事绝口不提,而父亲重铸龙城宝剑后不久,便因病故去,其中隐情恐无人知晓了。”言语间颇为伤感。

    慕容枭心存疑惑,遂问道:“那岂不是伯父害了你们一家?”

    闻此语,胡媚儿豆大的泪珠滑落,垂泣道:“就算不重铸龙城宝剑,父亲亦是命不久矣。恰恰相反,能重铸此等神兵,反让他了了心愿。”

    虽明知眼前之人乃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采花女贼,可瞧着她那泪光莹莹,眼角红润,一副人见我怜。慕容枭急急走前几步,将其搂入怀中,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是相拥。

    初始胡媚儿感受着那一丝温暖,闭上了双目,脸还贴在他胸口蹭了蹭。可突然睁开眼,一把将其推开,泪中带笑道:“慕容公子,若是你在幼狮战未能被大门派看中,不妨加入合欢教。”

    “合欢教?那岂不是被你们教中女子吸成人干?”慕容枭脱口而出。

    若在其他世界,此乃善遇。可在此武侠世界,被采花女贼吸干内力,则与死无异。

    “噗呲!”胡媚儿闻此语,本还一时伤感,反倒被逗笑,出言解释道:“小公子,若你习武天资出众,容貌又俊秀,不仅不会有此遭遇,还将有众多女弟子争相与你练功。对你的武学也大有益助。”

    说到“练功”两字时,胡媚儿语气不由变了变,暗含深意。

    “多谢姐姐美意,一切等幼狮战后再议。”慕容枭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想,“这简直就是天堂啊,若非南贤要我先参加幼狮战,合欢教可是最佳选择,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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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途都是荒草满目,附近见不到炊烟,人迹罕至。一处新堆的土坟,没有墓碑。

    土坟旁一人蹲在地上,向上空飘撒着纸钱,口中喃喃自语:“穆兄,你若泉下有知,切莫怪我。做了鬼,千万别找本龟。我多烧点纸钱给你!”

    破庙那会,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可是一清二楚。那时若与胡媚儿死磕,要是一击不中,他连逃跑机会都没。

    归元气功威力虽惊人,可有一极大缺陷,以他之武学,一日仅能使用三次。

    “穆兄,你我萍水相逢,本龟弄丢你的马,必帮你找回。若找不回,会买匹相同之马,再买几瓶好酒带至坟前,将它宰了做成烤肉与你共享。”

    说话间,还流下了口水,眼中满是烤熟的马肉。还用手在嘴边擦了擦。

    此时突如其然的一声,“南海死乌龟!你把我马弄哪去了?”

    见到来人,南海一乌龟登时发出了惊天大叫:“鬼啊!鬼啊!”

    瞳孔错愕的极度放大,腿脚一软之下,人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浑身哆嗦不已。紧接着用双腿蹬着泥土地向后退去,想用手支起身子,却是一滑彻底侧倒在地。

    南海一乌龟语无伦次道:“穆兄,你我无冤无仇,你的死与我无关啊,你不要来找我啊!我上有八十高堂,下有三岁孩儿。”

    慕容枭翻了个白眼,强憋笑意道:“南海兄,你才十三岁,竟有三岁孩儿了?”

    南海一乌龟自拍下嘴巴,泪如泉涌,哭喊道:“那是我七大姑三大妈家的孩儿。穆兄,你快退散!你想要多少纸钱,我都烧给你。”

    慕容枭不觉十分好笑,问道:“我的马呢?”

    南海一乌龟此时挣扎着坐起,以两手抱胸道:“我逃跑时,骑术不精,从马上坠下,马不知跑何处去了。穆兄,你要信我啊。”

    慕容枭朝四周看了一圈,“怎么没摔死你?”

    “那是本龟福大命大,天不收我啊!穆兄,你不找那采花女贼报仇,为何来找我啊?”

    此时一妩媚之声传来,“南海小乌龟,你是说姑奶奶吗?”话语落,一俏影跃至,与慕容枭并肩而立。

    看着胡媚儿,又看了看慕容枭,南海一乌龟恍然大悟,从地上跳起,大呼曰:“穆兄,你装鬼吓我?”

    慕容枭脸上抽搐数下,回应道:“南海兄,我不曾说自己是鬼。是你以为我是鬼,自己吓自己。我询问马匹下落而已。”

    南海一乌龟惊奇道:“穆兄,你怎没被她杀死?还搞一块去了?莫非你加入了合欢教?合欢教可是邪魔歪道!”说话间神色戒备,已暗暗运功。

    胡媚儿冷哼一声,爆发冷冷杀意,怒道:“小乌龟,你若寻死,姑奶奶便成全你。”

    慕容枭看了一眼坟头,劝阻道:“媚儿姐姐,此人虽胆怯,可也算有情有义,算了吧。”

    胡媚儿收起杀意,冷哼一声道:“今小公子为你求情,否则必杀辱我神教之人。”

    正以为此事了结之时,南海一乌龟怒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区区采花女贼,本龟何惧!”

    胡媚儿顿时勃然大怒,娇喝道:“小乌龟,你存心找死!”言语间,直接一掌击出,掌势快如闪电,掌上劲道之足,可将石头击得个粉碎。

    眼见南海一乌龟陷危,慕容枭不顾自身安危,挡在两人身前。胡媚儿见状,应变神速,当即收回几分力道,又恐误伤,立施内家险招,身形一闪,晃了几下回到了原地。

    掌风堪堪自慕容枭左耳边穿过,将其左耳刮出一丝血。而胡媚儿因强行收势,自身反受了些许内伤。

    她捂住胸口,做了个吞咽动作,暗暗运功调息。慕容枭见状,跃至其身前,以单掌抵住其后背,施展易筋经为她疗伤。

    “小公子,你的内功?”胡媚儿察觉有疗伤之效,内心惊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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