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第四十一回援军
幽暗石洞内，壁上一道黝黝黑影，蜡炬燃成一捧泪，滑下烛台，只剩最后一截烛芯子还在垂死挣扎，隐隐透出来缕缕昏光，非但不会让人安心，反衬的气氛说不出阴森。
一瘦弱男子上身赤裸被摆成大字型，捆绑于石床之上。他只是木然躺着，睁开的黑眸一片空洞，脸颊上留下干涸的泪痕，如人偶般没有神采。
他就是为吕秀梅引开追兵的凉若风，被抓来此地，已经一天一夜。
一红衣女子不见其貌，突一屁股坐在他脸上，嘴里阴阳怪气叫唤着：“瞧你细皮嫩肉的，没想到是个没用货，让老娘白高兴一场。”
凉若风没有任何反应，真当如同死人一般。不知其心中是否后悔，为何要挺身而出？
******
三日后，鬼阴山东面半山腰路口。洪护法、蔡子君以及近千名污衣弟子扼守于此。
其他三路各有三百名弟子，准备将穆孝等人围死在鬼阴山内。
数日来，他们亦曾搜索密林，却不料被穆孝反杀了百余人。却也由此猜测，穆孝手中丹药已然所剩无几。惜密林诡异，无法探其准确方位，只得在路口布下重兵。
此时，空中传来长啸，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苍鹰不住在天空盘旋。突然间苍鹰俯冲下去，将爪中竹简抛下，立即又急飞而上。
蔡子君跃起接过竹简，上面用殷红血字写着：“限一个时辰内放人，否则杀无赦！黑白双煞。”
黑白双煞为亲兄妹，男的叫黑无常，女的叫白无常。二人约莫十七八岁，乃近两年江湖中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于华山少年英雄会位列第四、第五。
切莫以为此二人容貌丑陋，恰恰相反。黑无常端的是仪表堂堂，肤色黝黑，标准的俊男。白无常亦是人间绝色，唯脸色略显病态，较之常人要苍白些。
蔡子君将竹简掷于洪护法，洪护法垂头观视后，脸色忽变，冷哼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咱们放人还是不放人？”蔡子君忧心忡忡，黑白兄妹在武林中可是大名鼎鼎。
“放个屁，放穆孝离开，汝甘心？汝愿意？”洪护法咆哮道。
“这……”蔡子君眉头紧锁，其心中自不能让穆孝活着离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要是不放人，非但黑白双煞不好惹，玄阴二老可是天绝榜中人，乃当今武林十大高手。”
“你当老烟鬼不知道！”洪护法怒气冲冲，看着手下一群酒囊饭袋，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有几个武艺高一点的，穆孝早就被击杀，何苦像如今这么憋屈。
他不住的在小范围内来回踱步，皱着眉头，暗思道：“想来黑风寨之人已到附近，故先礼后兵。”
遂以内力连声大呼曰：“黑风寨的朋友可在附近？”
其声悠远流长，在山中传荡，余音久久不绝，引得飞禽走兽咆哮不止，震耳欲聋。
良久，不曾有任何回应，正当其打算就此作罢之时，一道女子阴阳怪气之声传来：“哎哟，久闻污衣派有两名护法长老，一名唤洪上天，是个老酒鬼，另一名唤作洪入地，是个老烟鬼，二人乃亲生兄弟……”
“你给本护法闭嘴！”洪入地登时勃然大怒，显然觉得对方呼唤自己名号，似犯了某种禁忌。
另一男声传来：“妹妹休要搭理他，谁人不知污衣派如今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些个臭叫化浑身发臭，走到人前都要把人熏的吐出来。”
“黑白双煞，玄阴二老怎教出你们这种只逞口舌之快的鼠辈！”洪入地登时一阵火大，毫不客气地张嘴喝斥了一番，手已握在了烟杆上，一派拔刀相向之状。
男声传来：“既洪护法不愿听废话，那吾兄妹只有一言，汝到底放不放人？”
女声紧随：“我兄妹二人只是先行，千名黑风寨弟兄约莫大半时辰也该到了。”
闻此语，污衣弟子皆露慌张之色，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洪入地神色阴晴不定，心中担忧玄阴二老也会前来，踌躇良久曰：“山顶的尤姑娘与徐小紫可离开，穆孝与我污衣派有血海深仇，断不能放。”
女声传来：“好！那就有劳洪长老请尤姑娘下山！”
******
山顶之上，徐小紫与尤玉君早听得传声，正在窃窃私语。
这三日来，二人共同挨饿，轮流戒备，建立了不小的友情。
徐小紫大喜道：“妹妹，黑风寨援军以至，做不得假，咱下山去吧。”
却见尤玉君眉头微蹙，咬着嘴唇道：“本姑娘要留在此，非抓着穆孝不可。”
徐小紫哑然失笑，摇头暗道：“这小丫头竟如此顽固。”想着也难以说服尤玉君，便垂着头，自顾自下山去了。
******
瞧见倩影走来，蔡子君满脸谄笑，点头哈腰道：“徐姑娘，怎不见尤姑娘？”
徐小紫瞥了他一眼，眼神中藏不住鄙夷之色，冷冷道：“她要留在山上，将穆孝挫骨扬灰。”
洪入地一听，呵呵一笑，拿起大烟杆吸了两口，吐出烟雾，笑道：“如此甚好！山顶就由尤姑娘把守，咱们合力将狗贼穆孝碎尸万段！”
白无常之声传来，语中警告之色甚浓：“洪护法切莫在我等离去后，加害尤姑娘！若她少了一根寒毛，在场诸位都得赔命。”
洪入地心中虽是咬牙切齿，嘴上却道：“老烟鬼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不会加害尤姑娘。”
黑无常之声传来：“甚好甚好！妹妹，任务既完成，咱便离开吧。徐姑娘，请！”
说完，黑白兄妹再亦没了动静，徐小紫也独自走下山去。
此时，蔡子君道：“长老，那尤玉君会不会留于此地暗助穆孝？”
洪入地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后，回道：“绝无可能，穆孝弃其不顾独自逃跑，尤玉君欲将其除之后快，符合妙音那婆娘一贯作风。”
他又转头吩咐道：“诸弟子听令，即日起，山顶不要前往，以免惊扰尤姑娘。咱们由半山腰开始搜索，见树就砍！砍不动的放火烧，非把穆孝逼出来不可。”
“遵命！”众弟子道。
洪入地凭这几日穆孝表现已然猜出，此人已无实力如当日般屠杀污衣弟子！只要搜到其藏身之处，此狗贼必死无疑！
******
密林中，黑风寨与污衣派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在慕容枭耳中。
他坐于树干之上，不住摇头叹息：“麻烦了！不出十日必能将吾找出。”
洪入地确未猜错，慕容枭为了省些药，三日内未服用一粒丹药，以便应对突来之变局。凭他手上仅存之丹药，欲在一千七百余污衣弟子中逃出生天，绝无可能。
三十剑后，一个时辰内可自动完全恢复内力。一日十二个时辰，每隔一时辰偷袭，一天足可杀死三百污衣弟子。
“除去需休养之类，打个折扣，一日杀两百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十天……得和洪入地他们拼时间了。”慕容枭暗道。
岂知此次慕容枭过于想当然，污衣弟子以百人为一组，轮番伐木，甚至放火烧山。几乎不给其有乘之机。
他连日来主动出击不下数十次，效果甚微，每每需保留些许内力以供逃跑，在未使用丹药情况下，只杀了百余人。
可瞧着能躲藏的空间越来越小，慕容枭眉头紧锁，暗道：“如今之计，只能舍命一搏了。”
******
暗夜中，寒芒闪过，数声惨嚎。
一道暗影居高临下瞧着高举火把的污衣弟子，只能叹息一声，放弃了扩大战果的机会。
数日来，起初取得不小成效，但随着污衣弟子尽数撤回东面路口把守，再难施展。
掏出瓷瓶晃了晃，再次抬头瞅着污衣弟子，慕容枭满是愁容。仅剩一粒无常丹，五粒白云熊胆丸，而敌人还有一千两百余人。
再过两天，慕容枭将无处可躲藏，那些个污衣弟子已将半山腰之山的密林，伐的伐，烧的烧，剩余之处已然不多。
******
半山腰东面路口，篝火四起，蔡子君与洪护法正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蔡子君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喜色，明白无误地显露了其惊喜的心思，他用尖细的声音道：“洪长老，明日就是穆孝死期。”
“嗯！这穆孝当真邪门，如此局面，都能在吾眼皮子底下杀了数百名弟兄，当真了得。”洪入地大口咬着肉，惊觉不对，“蔡舵主，你最近声音怎么了？变得像个娘们？”
“哎哟～人家堂堂男子汉……”蔡子君举起左手，翘着兰花指，发觉失态，赶紧微咳一声。
洪入地未再多言，心里总觉得蔡子君近几日有些个奇怪，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这感觉……似乎蔡子君现今更像女人。
实际情形，蔡子君自己内心却是无比清楚，自从被韵女王阉割，声音越变越细，动作姿态，喜好越来越近似女子。
以往喜欢女子的他，反倒喜欢那些个威武霸气的男子，想起刁楼下那虎背熊心，他就不能自已。
当然有一名女子例外，那就是在其心中无法抹灭的存在，韵女王大人。每每只要想到韵主人，他的小心肝就扑通扑通的乱跳。
算算时间，主人也该来此了。韵主人一到，必然营救穆孝，到时他就惨了。
念及此，蔡子君大呼一声：“不好！”
“蔡舵主何事惊慌？”洪入地疑惑道。
蔡子君眼珠一转，故作镇定道：“吾是在想，万一穆孝突有人援救该如何是好？”
“汝是说尤玉君？”显然洪入地是想岔了，摇了摇头道：“断然不会，但得以防万一。明日要是穆孝往山顶逃，咱冲上山之前，留两百弟子扼守于此，以备不测。”
“嗯，如此甚好。”
******
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一道红衣倩影在暗处冷眼注视，嘴角勾起，带着戏谑的弧度笑道：“穆小公子，本宫主可不会救援你。就端看汝如何脱逃。”
接着她微微叹息道：“谁让汝不愿跪于本女王足下，安安稳稳的做个奴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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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石洞内，壁上一道黝黝黑影，蜡炬燃成一捧泪，滑下烛台，只剩最后一截烛芯子还在垂死挣扎，隐隐透出来缕缕昏光，非但不会让人安心，反衬的气氛说不出阴森。
一瘦弱男子上身赤裸被摆成大字型，捆绑于石床之上。他只是木然躺着，睁开的黑眸一片空洞，脸颊上留下干涸的泪痕，如人偶般没有神采。
他就是为吕秀梅引开追兵的凉若风，被抓来此地，已经一天一夜。
一红衣女子不见其貌，突一屁股坐在他脸上，嘴里阴阳怪气叫唤着：“瞧你细皮嫩肉的，没想到是个没用货，让老娘白高兴一场。”
凉若风没有任何反应，真当如同死人一般。不知其心中是否后悔，为何要挺身而出？
******
三日后，鬼阴山东面半山腰路口。洪护法、蔡子君以及近千名污衣弟子扼守于此。
其他三路各有三百名弟子，准备将穆孝等人围死在鬼阴山内。
数日来，他们亦曾搜索密林，却不料被穆孝反杀了百余人。却也由此猜测，穆孝手中丹药已然所剩无几。惜密林诡异，无法探其准确方位，只得在路口布下重兵。
此时，空中传来长啸，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苍鹰不住在天空盘旋。突然间苍鹰俯冲下去，将爪中竹简抛下，立即又急飞而上。
蔡子君跃起接过竹简，上面用殷红血字写着：“限一个时辰内放人，否则杀无赦！黑白双煞。”
黑白双煞为亲兄妹，男的叫黑无常，女的叫白无常。二人约莫十七八岁，乃近两年江湖中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于华山少年英雄会位列第四、第五。
切莫以为此二人容貌丑陋，恰恰相反。黑无常端的是仪表堂堂，肤色黝黑，标准的俊男。白无常亦是人间绝色，唯脸色略显病态，较之常人要苍白些。
蔡子君将竹简掷于洪护法，洪护法垂头观视后，脸色忽变，冷哼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咱们放人还是不放人？”蔡子君忧心忡忡，黑白兄妹在武林中可是大名鼎鼎。
“放个屁，放穆孝离开，汝甘心？汝愿意？”洪护法咆哮道。
“这……”蔡子君眉头紧锁，其心中自不能让穆孝活着离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要是不放人，非但黑白双煞不好惹，玄阴二老可是天绝榜中人，乃当今武林十大高手。”
“你当老烟鬼不知道！”洪护法怒气冲冲，看着手下一群酒囊饭袋，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有几个武艺高一点的，穆孝早就被击杀，何苦像如今这么憋屈。
他不住的在小范围内来回踱步，皱着眉头，暗思道：“想来黑风寨之人已到附近，故先礼后兵。”
遂以内力连声大呼曰：“黑风寨的朋友可在附近？”
其声悠远流长，在山中传荡，余音久久不绝，引得飞禽走兽咆哮不止，震耳欲聋。
良久，不曾有任何回应，正当其打算就此作罢之时，一道女子阴阳怪气之声传来：“哎哟，久闻污衣派有两名护法长老，一名唤洪上天，是个老酒鬼，另一名唤作洪入地，是个老烟鬼，二人乃亲生兄弟……”
“你给本护法闭嘴！”洪入地登时勃然大怒，显然觉得对方呼唤自己名号，似犯了某种禁忌。
另一男声传来：“妹妹休要搭理他，谁人不知污衣派如今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些个臭叫化浑身发臭，走到人前都要把人熏的吐出来。”
“黑白双煞，玄阴二老怎教出你们这种只逞口舌之快的鼠辈！”洪入地登时一阵火大，毫不客气地张嘴喝斥了一番，手已握在了烟杆上，一派拔刀相向之状。
男声传来：“既洪护法不愿听废话，那吾兄妹只有一言，汝到底放不放人？”
女声紧随：“我兄妹二人只是先行，千名黑风寨弟兄约莫大半时辰也该到了。”
闻此语，污衣弟子皆露慌张之色，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洪入地神色阴晴不定，心中担忧玄阴二老也会前来，踌躇良久曰：“山顶的尤姑娘与徐小紫可离开，穆孝与我污衣派有血海深仇，断不能放。”
女声传来：“好！那就有劳洪长老请尤姑娘下山！”
******
山顶之上，徐小紫与尤玉君早听得传声，正在窃窃私语。
这三日来，二人共同挨饿，轮流戒备，建立了不小的友情。
徐小紫大喜道：“妹妹，黑风寨援军以至，做不得假，咱下山去吧。”
却见尤玉君眉头微蹙，咬着嘴唇道：“本姑娘要留在此，非抓着穆孝不可。”
徐小紫哑然失笑，摇头暗道：“这小丫头竟如此顽固。”想着也难以说服尤玉君，便垂着头，自顾自下山去了。
******
瞧见倩影走来，蔡子君满脸谄笑，点头哈腰道：“徐姑娘，怎不见尤姑娘？”
徐小紫瞥了他一眼，眼神中藏不住鄙夷之色，冷冷道：“她要留在山上，将穆孝挫骨扬灰。”
洪入地一听，呵呵一笑，拿起大烟杆吸了两口，吐出烟雾，笑道：“如此甚好！山顶就由尤姑娘把守，咱们合力将狗贼穆孝碎尸万段！”
白无常之声传来，语中警告之色甚浓：“洪护法切莫在我等离去后，加害尤姑娘！若她少了一根寒毛，在场诸位都得赔命。”
洪入地心中虽是咬牙切齿，嘴上却道：“老烟鬼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不会加害尤姑娘。”
黑无常之声传来：“甚好甚好！妹妹，任务既完成，咱便离开吧。徐姑娘，请！”
说完，黑白兄妹再亦没了动静，徐小紫也独自走下山去。
此时，蔡子君道：“长老，那尤玉君会不会留于此地暗助穆孝？”
洪入地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后，回道：“绝无可能，穆孝弃其不顾独自逃跑，尤玉君欲将其除之后快，符合妙音那婆娘一贯作风。”
他又转头吩咐道：“诸弟子听令，即日起，山顶不要前往，以免惊扰尤姑娘。咱们由半山腰开始搜索，见树就砍！砍不动的放火烧，非把穆孝逼出来不可。”
“遵命！”众弟子道。
洪入地凭这几日穆孝表现已然猜出，此人已无实力如当日般屠杀污衣弟子！只要搜到其藏身之处，此狗贼必死无疑！
******
密林中，黑风寨与污衣派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在慕容枭耳中。
他坐于树干之上，不住摇头叹息：“麻烦了！不出十日必能将吾找出。”
洪入地确未猜错，慕容枭为了省些药，三日内未服用一粒丹药，以便应对突来之变局。凭他手上仅存之丹药，欲在一千七百余污衣弟子中逃出生天，绝无可能。
三十剑后，一个时辰内可自动完全恢复内力。一日十二个时辰，每隔一时辰偷袭，一天足可杀死三百污衣弟子。
“除去需休养之类，打个折扣，一日杀两百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十天……得和洪入地他们拼时间了。”慕容枭暗道。
岂知此次慕容枭过于想当然，污衣弟子以百人为一组，轮番伐木，甚至放火烧山。几乎不给其有乘之机。
他连日来主动出击不下数十次，效果甚微，每每需保留些许内力以供逃跑，在未使用丹药情况下，只杀了百余人。
可瞧着能躲藏的空间越来越小，慕容枭眉头紧锁，暗道：“如今之计，只能舍命一搏了。”
******
暗夜中，寒芒闪过，数声惨嚎。
一道暗影居高临下瞧着高举火把的污衣弟子，只能叹息一声，放弃了扩大战果的机会。
数日来，起初取得不小成效，但随着污衣弟子尽数撤回东面路口把守，再难施展。
掏出瓷瓶晃了晃，再次抬头瞅着污衣弟子，慕容枭满是愁容。仅剩一粒无常丹，五粒白云熊胆丸，而敌人还有一千两百余人。
再过两天，慕容枭将无处可躲藏，那些个污衣弟子已将半山腰之山的密林，伐的伐，烧的烧，剩余之处已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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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东面路口，篝火四起，蔡子君与洪护法正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蔡子君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喜色，明白无误地显露了其惊喜的心思，他用尖细的声音道：“洪长老，明日就是穆孝死期。”
“嗯！这穆孝当真邪门，如此局面，都能在吾眼皮子底下杀了数百名弟兄，当真了得。”洪入地大口咬着肉，惊觉不对，“蔡舵主，你最近声音怎么了？变得像个娘们？”
“哎哟～人家堂堂男子汉……”蔡子君举起左手，翘着兰花指，发觉失态，赶紧微咳一声。
洪入地未再多言，心里总觉得蔡子君近几日有些个奇怪，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这感觉……似乎蔡子君现今更像女人。
实际情形，蔡子君自己内心却是无比清楚，自从被韵女王阉割，声音越变越细，动作姿态，喜好越来越近似女子。
以往喜欢女子的他，反倒喜欢那些个威武霸气的男子，想起刁楼下那虎背熊心，他就不能自已。
当然有一名女子例外，那就是在其心中无法抹灭的存在，韵女王大人。每每只要想到韵主人，他的小心肝就扑通扑通的乱跳。
算算时间，主人也该来此了。韵主人一到，必然营救穆孝，到时他就惨了。
念及此，蔡子君大呼一声：“不好！”
“蔡舵主何事惊慌？”洪入地疑惑道。
蔡子君眼珠一转，故作镇定道：“吾是在想，万一穆孝突有人援救该如何是好？”
“汝是说尤玉君？”显然洪入地是想岔了，摇了摇头道：“断然不会，但得以防万一。明日要是穆孝往山顶逃，咱冲上山之前，留两百弟子扼守于此，以备不测。”
“嗯，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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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一道红衣倩影在暗处冷眼注视，嘴角勾起，带着戏谑的弧度笑道：“穆小公子，本宫主可不会救援你。就端看汝如何脱逃。”
接着她微微叹息道：“谁让汝不愿跪于本女王足下，安安稳稳的做个奴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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