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抽签
星期天，麻青休息，梁玉梅也没安排课程。
梁玉梅早早起来，弄了早饭。
麻青昨晚答应陪她去买汽车，她兴奋半宿。
她在网上反复看了自动挡汽车的操作，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两人刚坐下吃饭，麻青就来了一个电话。
是高寒打来的。
高寒说：不知什么原因，黄海被白桦中学解聘了，这两天正忙着找工作，他似乎很上火，因为有期房的还款压力。
挂断电话，麻青在心里把邵兵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他突然想起了李春苗，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把黄海的情况介绍了一下，问李春苗是否有路子。
麻青吃完饭，李春苗就来电话了，说巨龙物业公司缺一个办公室主任，叫麻青领着黄海九点钟去面试。
梁玉梅一看买车的计划又得推迟，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她依然笑着摆摆手，说：“去吧！去吧！不着急，等你哪天有时间再说。”
上午九点，麻青和黄海来到了位于中山花园商业楼的巨龙物业公司。
公司的入口处，有巨龙物业的简介。
原来，巨龙物业规模不小，管理着七个小区。
公司总经理黄轻安在办公室接待了麻青两人。
黄总三十出头，身材魁梧，浓眉毛，大眼睛，举止沉稳。
不过，他的脸色很苍白，似乎身体有些虚弱。
据李春苗介绍，黄轻安小时候和她是一个军工大院的，是大学生，还当过兵。
黄总很客气，给麻青两人泡了龙井。
他以聊天的方式，问了黄海一些情况，叫黄海在手机上填了一张表格，然后，告诉麻青两人等消息。
两人刚出物业公司，高寒来电话了，说他来市里了，于是，麻青和黄海去接高寒。
原来，白雪回娘家了，高寒一个人寂寞，便来市里了。
两人很快接到了高寒。
高寒给武大松打电话，武大松说在凤凰山开会呢，高寒有些失望。
麻青告诉高寒说，武大松离婚了，最近有点烦躁，高寒说，这事我知道，不过，武大松说你卑鄙下流，到底是咋回事？
麻青无奈，同学面前又不能说假话，就把杨贵芳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高寒听了，说：这事不怨你，是武大松冤枉你了。
麻青把红旗H7停在了闹市区一个收费停车位，三人便开始逛大街。
他们很好奇，像三个孩子。
大街上到处是风景。
绿树，花草，各种各样的招牌，不同的建筑风格，各种雕塑，还有豪车，美女等。
很快就到了中午，黄海问高寒：想吃点啥？
高寒说：大鱼大肉上火，吃点清淡的，街边小吃就行。
黄海说：看你那点出息！
麻青对高档餐厅也是丝毫没有兴趣，便领着两人来到了舅舅穆斌的真心水煎包饭店。
这顿饭，高寒吃的很欢喜。
黄海也吃的有滋有味。
这个素食的水煎包，有着奇妙的魔力，能让人味觉癫狂，舒心满足。
既然来到了卧佛寺跟前，几人决定入寺游览一下。
一些残疾人在售票处乞讨。
麻青看着他们眼熟。
奥！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些人在真心水煎包吃过饭，自己招待过他们。
那是一个傍晚，他们聊的一些话，麻青还有记忆残片。
什么橄榄绿，红票之类的话语。
“大哥，帮帮忙吧！”
一只可怜巴巴的手，伸到了麻青的眼前。
麻青一抬头，看到了那燃烧着期待的眼神。
原来是那个一只胳膊的胖乞丐，他是个公鸭嗓，麻青招待他们的时候，就是他付的账。
麻青动了恻隐之心。
他把一张红票放进了那个手心。
“谢谢大哥，您走鸿运。”
人影晃动，麻青瞬间被手包围了。
“帮帮忙！菩萨。”
“帮帮忙吧！帅哥。”
···
那些期待的眼神点燃了麻青的本心，他在每张手里都放了一张红票。
麻青买了票，三人走向寺庙入口。
那些乞丐在入口处排成一行，向麻青三人行着注目礼。
麻青迈进寺庙的刹那，那个公鸭嗓大喊一声：“麻青回头！”
“麻青回头！”
“麻青回头！”
众乞丐齐声高呼，连续喊了七遍，吓得大树上的鸟儿乱飞。
黄海问麻青：“他们认识你？”
“也许见过面，但，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
三人都觉得这事奇怪。
麻青哪里知道，自从孙雪岩给了乞丐们一人一张红票，并要求高喊‘麻青回头’以后，每每出现这样的香客，他们都会高喊：“麻青回头！”
‘麻青回头’这句口号已经成了乞丐们的最高礼仪。
寺庙殿宇林立，古木参天，青烟袅袅，鸟语花香。
三人观赏了天王殿、大雄宝殿、三圣殿、藏经楼、观音殿、药师殿、卧佛殿、五百罗汉殿、荷花池等，佛像的慈祥和殿宇的威严给了他们不同程度的感染，那些精美的雕塑和绘画也给他们带来了艺术的享受。
风铃声鸟鸣声念经声不绝于耳，大木鱼大水缸大香鼎触目入心。
黄海给观音菩萨行了合十礼，似乎在祈求什么。
高寒很洒脱，盯着观音菩萨的佛像，看个没完。
麻青很关注小动物，树林里那些怯生生的松鼠，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喜悦。
走出寺庙的时候，麻青问黄海和高寒，什么印象最深。
黄海说：一副对联。
麻青问：什么对联？
黄海说：问大士缘何倒坐，恨凡夫不肯回头。
麻青和高寒大笑。
黄海问：你们笑什么？
高寒说：这副对联咱们高中语文老师讲过，是南方一个大士庙的对联，当时麻青听的最认真，我还管他叫了一声‘小和尚’，结果叫他打了一拳。
黄海说：好啊，没有伤害就没有记忆。
几人大笑。
高寒说他对观音三十二应的雕刻印象较深。
麻青问：为啥呀？
高寒说：看不懂呗！
几人又大笑。
寺庙出口处有一个卦摊。
地上铺着一张一米见方的褪色红布，上面有一些黑色字迹，一大一小两个敞口木盒并排摆在红布上，盒子里都装着一些看似红包的纸袋。
一位白须老者背对寺庙，面对红布端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他穿着陈旧的唐装，脚上是一双布鞋，衣服和鞋很干净。
几人走过卦摊的时候，老者假咳一声，扫了三人一眼，轻轻摇摇头。
黄海停下脚步，问：“能抽签吗？”
“可以。”老者的语气平稳，音色清脆，仿佛童子。
麻青一惊，细看老者，发现他面色透着一丝红润，额头没有皱纹，眼神异常犀利。
黄海蹲下来，问：“先生，怎么两个抽签盒子呢？”
“小伙子，你是问一生还是问当下？”
“问当下吧！”
“那你抽小盒里的，抽一张就可，十元。”
黄海把右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在小盒里那些竖放着挤在一起的红包中，挑了半天，终于拿出了一个。
老者道：“你自己看吧！不懂的话，再问我。”
黄海抽出红包中的卡片，见上面写着一首短诗：
一点红心伴年华，
四季风尘不归家。
无意走马大江上，
谁知路边有挑花。
高寒哈哈一笑，道：“老黄，你这是要交桃花运了，看来，还是偶遇呢。”
麻青道：“老黄，天上要掉林妹妹了，注意巡视。”
黄海干笑一声，道：“抽个签，解解闷，你们别起哄。”
他把签装好，放回了小盒，掏出一张二十元的纸币，恭恭敬敬递给了老者。
老者想给他找零，他摆摆手，道：“不用找了，是个好签，应该翻倍。”
老者重重点点头。
黄海转身要走，老者叫住了他，道：“小伙子，我看你面善，送你几句话，可能有些刺耳，想听吗？”
“但说无妨。”
“那好，请你记住：如果拉不下脸，狠不下心，放不开胆，必然一生平庸。”
“领教，领教！”黄海朝老者抱拳。
麻青和高寒都脸色复杂。
随后，麻青三人开车去了江北的游乐园。
三人停好车，便来到了游乐园门口。
虽然太阳很热很毒，售票处排队买票的人依旧不少。
一些孩子在门口广场上撒欢，惹得家长连喊带叫的，十分担心。
游乐园的主要顾客是孩子和年轻人，年轻情侣比较多。
古堡大门坐北朝南，涂着鲜艳的颜色，一看，就给人一种活力的冲动。
过山车的轰鸣声一阵阵传来，还伴随着声声惊呼。
这些声音仿佛是战鼓，敲打着人们的心弦，让人们对冒险生出了强烈的渴望。
麻青买完票，找不到黄海和高寒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黄海的电话。
“票都买了，你俩在哪儿呢？”
“大门东侧，80米。”
梁玉梅早早起来，弄了早饭。
麻青昨晚答应陪她去买汽车，她兴奋半宿。
她在网上反复看了自动挡汽车的操作，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两人刚坐下吃饭，麻青就来了一个电话。
是高寒打来的。
高寒说：不知什么原因，黄海被白桦中学解聘了，这两天正忙着找工作，他似乎很上火，因为有期房的还款压力。
挂断电话，麻青在心里把邵兵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他突然想起了李春苗，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把黄海的情况介绍了一下，问李春苗是否有路子。
麻青吃完饭，李春苗就来电话了，说巨龙物业公司缺一个办公室主任，叫麻青领着黄海九点钟去面试。
梁玉梅一看买车的计划又得推迟，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她依然笑着摆摆手，说：“去吧！去吧！不着急，等你哪天有时间再说。”
上午九点，麻青和黄海来到了位于中山花园商业楼的巨龙物业公司。
公司的入口处，有巨龙物业的简介。
原来，巨龙物业规模不小，管理着七个小区。
公司总经理黄轻安在办公室接待了麻青两人。
黄总三十出头，身材魁梧，浓眉毛，大眼睛，举止沉稳。
不过，他的脸色很苍白，似乎身体有些虚弱。
据李春苗介绍，黄轻安小时候和她是一个军工大院的，是大学生，还当过兵。
黄总很客气，给麻青两人泡了龙井。
他以聊天的方式，问了黄海一些情况，叫黄海在手机上填了一张表格，然后，告诉麻青两人等消息。
两人刚出物业公司，高寒来电话了，说他来市里了，于是，麻青和黄海去接高寒。
原来，白雪回娘家了，高寒一个人寂寞，便来市里了。
两人很快接到了高寒。
高寒给武大松打电话，武大松说在凤凰山开会呢，高寒有些失望。
麻青告诉高寒说，武大松离婚了，最近有点烦躁，高寒说，这事我知道，不过，武大松说你卑鄙下流，到底是咋回事？
麻青无奈，同学面前又不能说假话，就把杨贵芳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高寒听了，说：这事不怨你，是武大松冤枉你了。
麻青把红旗H7停在了闹市区一个收费停车位，三人便开始逛大街。
他们很好奇，像三个孩子。
大街上到处是风景。
绿树，花草，各种各样的招牌，不同的建筑风格，各种雕塑，还有豪车，美女等。
很快就到了中午，黄海问高寒：想吃点啥？
高寒说：大鱼大肉上火，吃点清淡的，街边小吃就行。
黄海说：看你那点出息！
麻青对高档餐厅也是丝毫没有兴趣，便领着两人来到了舅舅穆斌的真心水煎包饭店。
这顿饭，高寒吃的很欢喜。
黄海也吃的有滋有味。
这个素食的水煎包，有着奇妙的魔力，能让人味觉癫狂，舒心满足。
既然来到了卧佛寺跟前，几人决定入寺游览一下。
一些残疾人在售票处乞讨。
麻青看着他们眼熟。
奥！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些人在真心水煎包吃过饭，自己招待过他们。
那是一个傍晚，他们聊的一些话，麻青还有记忆残片。
什么橄榄绿，红票之类的话语。
“大哥，帮帮忙吧！”
一只可怜巴巴的手，伸到了麻青的眼前。
麻青一抬头，看到了那燃烧着期待的眼神。
原来是那个一只胳膊的胖乞丐，他是个公鸭嗓，麻青招待他们的时候，就是他付的账。
麻青动了恻隐之心。
他把一张红票放进了那个手心。
“谢谢大哥，您走鸿运。”
人影晃动，麻青瞬间被手包围了。
“帮帮忙！菩萨。”
“帮帮忙吧！帅哥。”
···
那些期待的眼神点燃了麻青的本心，他在每张手里都放了一张红票。
麻青买了票，三人走向寺庙入口。
那些乞丐在入口处排成一行，向麻青三人行着注目礼。
麻青迈进寺庙的刹那，那个公鸭嗓大喊一声：“麻青回头！”
“麻青回头！”
“麻青回头！”
众乞丐齐声高呼，连续喊了七遍，吓得大树上的鸟儿乱飞。
黄海问麻青：“他们认识你？”
“也许见过面，但，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
三人都觉得这事奇怪。
麻青哪里知道，自从孙雪岩给了乞丐们一人一张红票，并要求高喊‘麻青回头’以后，每每出现这样的香客，他们都会高喊：“麻青回头！”
‘麻青回头’这句口号已经成了乞丐们的最高礼仪。
寺庙殿宇林立，古木参天，青烟袅袅，鸟语花香。
三人观赏了天王殿、大雄宝殿、三圣殿、藏经楼、观音殿、药师殿、卧佛殿、五百罗汉殿、荷花池等，佛像的慈祥和殿宇的威严给了他们不同程度的感染，那些精美的雕塑和绘画也给他们带来了艺术的享受。
风铃声鸟鸣声念经声不绝于耳，大木鱼大水缸大香鼎触目入心。
黄海给观音菩萨行了合十礼，似乎在祈求什么。
高寒很洒脱，盯着观音菩萨的佛像，看个没完。
麻青很关注小动物，树林里那些怯生生的松鼠，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喜悦。
走出寺庙的时候，麻青问黄海和高寒，什么印象最深。
黄海说：一副对联。
麻青问：什么对联？
黄海说：问大士缘何倒坐，恨凡夫不肯回头。
麻青和高寒大笑。
黄海问：你们笑什么？
高寒说：这副对联咱们高中语文老师讲过，是南方一个大士庙的对联，当时麻青听的最认真，我还管他叫了一声‘小和尚’，结果叫他打了一拳。
黄海说：好啊，没有伤害就没有记忆。
几人大笑。
高寒说他对观音三十二应的雕刻印象较深。
麻青问：为啥呀？
高寒说：看不懂呗！
几人又大笑。
寺庙出口处有一个卦摊。
地上铺着一张一米见方的褪色红布，上面有一些黑色字迹，一大一小两个敞口木盒并排摆在红布上，盒子里都装着一些看似红包的纸袋。
一位白须老者背对寺庙，面对红布端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他穿着陈旧的唐装，脚上是一双布鞋，衣服和鞋很干净。
几人走过卦摊的时候，老者假咳一声，扫了三人一眼，轻轻摇摇头。
黄海停下脚步，问：“能抽签吗？”
“可以。”老者的语气平稳，音色清脆，仿佛童子。
麻青一惊，细看老者，发现他面色透着一丝红润，额头没有皱纹，眼神异常犀利。
黄海蹲下来，问：“先生，怎么两个抽签盒子呢？”
“小伙子，你是问一生还是问当下？”
“问当下吧！”
“那你抽小盒里的，抽一张就可，十元。”
黄海把右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在小盒里那些竖放着挤在一起的红包中，挑了半天，终于拿出了一个。
老者道：“你自己看吧！不懂的话，再问我。”
黄海抽出红包中的卡片，见上面写着一首短诗：
一点红心伴年华，
四季风尘不归家。
无意走马大江上，
谁知路边有挑花。
高寒哈哈一笑，道：“老黄，你这是要交桃花运了，看来，还是偶遇呢。”
麻青道：“老黄，天上要掉林妹妹了，注意巡视。”
黄海干笑一声，道：“抽个签，解解闷，你们别起哄。”
他把签装好，放回了小盒，掏出一张二十元的纸币，恭恭敬敬递给了老者。
老者想给他找零，他摆摆手，道：“不用找了，是个好签，应该翻倍。”
老者重重点点头。
黄海转身要走，老者叫住了他，道：“小伙子，我看你面善，送你几句话，可能有些刺耳，想听吗？”
“但说无妨。”
“那好，请你记住：如果拉不下脸，狠不下心，放不开胆，必然一生平庸。”
“领教，领教！”黄海朝老者抱拳。
麻青和高寒都脸色复杂。
随后，麻青三人开车去了江北的游乐园。
三人停好车，便来到了游乐园门口。
虽然太阳很热很毒，售票处排队买票的人依旧不少。
一些孩子在门口广场上撒欢，惹得家长连喊带叫的，十分担心。
游乐园的主要顾客是孩子和年轻人，年轻情侣比较多。
古堡大门坐北朝南，涂着鲜艳的颜色，一看，就给人一种活力的冲动。
过山车的轰鸣声一阵阵传来，还伴随着声声惊呼。
这些声音仿佛是战鼓，敲打着人们的心弦，让人们对冒险生出了强烈的渴望。
麻青买完票，找不到黄海和高寒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黄海的电话。
“票都买了，你俩在哪儿呢？”
“大门东侧，8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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