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歹徒
2008年的夏天，云起市乌云密布，似要下雨。
池小秋百无聊赖的坐在公交车上，玩着手机，看着最新的连载小说，还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遍摇晃着脑袋。
江念雪坐在黄色的座位上望着窗外发呆，拐杖紧紧的攥在手里，看着窗外的天空，嘴里自言自语一句：“难道要下雨了吗？”
可惜池小秋没有听见妹妹的话，他仍然戴着耳机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似乎根本没意识到没带伞这回事。
“白沙路到了，请乘客们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车上响起了到站播报，人们下车了许多，车厢似乎一下空了许多，路边菜市场早点熙熙攘攘。
池小秋抬头看了一眼站台，嘟嚷了一句：“还没到。“瞟了一眼妹妹，就又沉浸在手机世界里了。
今天总有些踹踹不安、心神不宁的样子，江念雪看着窗外缓缓后退的街道，不由的想着，手机攥着拐杖不由的又紧了几分，她看了看哥哥，想着旁边座位没人，想让哥哥坐过来。可是转念又想，这样未免有些矫情，不由的作罢了。
可是心里好似这乌沉沉的天气，越发沉重了起来。明明是早上，却暗沉沉的好似夜晚。
十字路口，红灯，公交车缓缓停下，等待过马路，还有一站地，红绿灯左转就到一中校门口了，然后哥哥便会把自己送到班级门口，看着自己进班级，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打开书包，拿出今天早自习要读的书，才笑盈盈的离开，偶尔正好遇见老师，还会亲切的打声招呼。
今天，也会如往常一般吧。
江念雪默默想着，对着车窗哈了一口气，拿纸擦了擦，她坐在左边靠窗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下一站的校园门口站台。
应该暂时还不会下雨，待会一定提醒哥哥中午记得带伞。江念雪心里想。
绿灯亮了，公交车缓缓起步。
忽的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接着江念雪听着“砰”的一声，然后浑身剧震，一声刺耳的刹车时传来，混合车摩擦声警笛声乱成一片。
江念雪差点没坐稳，幸好及时抓住扶栏，才稳住身体。这时车厢里已经乱成一片。听不清人们在说什么呼喊什么。
她从后面人缝中寻找坐在后排哥哥，人们都在往前挤，似乎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夹杂着议论声。
江念雪只好撑起拐杖，穿过人群，向后面慢慢走去。
车厢里的人们似乎忘了还有一个人在后排，都挤到了前面，嚷嚷着要司机赶紧开门，别耽误自己上班，有的学生要司机开门说自己马上到学校了，自己可以走过去。
直到后面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哥哥！”
人们回过头看，只见一位拄着拐杖的女生脸色煞白，呆立在原地。
最后排，一个男生戴着耳机，手机还攥在手机，靠在椅背上，衬衫上一滩鲜红的血往外流淌。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谁干的？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面行凶？
人群的焦点又从外面车祸中转移过来，有的人掏出手机在打120，司机也打开车门去找警察，有个粗壮的男子喝道：“谁也不许走，等警察来处理！”
江念雪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她挣扎着一瘸一拐走到哥哥座位，抱着哥哥，看着哥哥胸前鲜红的一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雨哗啦啦的下了下来，电闪雷鸣，似乎预示着这是极不寻常的一天。
很快，救护车来了，在这小小的十字路口，在这瓢泼大雨中，挤满了车辆。
不过因为下雨，周围也没有什么吃瓜群众，车上的乘客被警车接走，池小秋和江念雪也很快被担架抬到救护车上。
温良警官问医生：“伤者可有生命危险？”得到否定的回到后又看了一眼江念雪，对医生说：“赶紧救治。”随后和属下上了公交车查看现场。
救护车呜呜的很快驶离，很快只剩下一辆警车和停在路边的公交车。
警官温良让属下拍了照片，又问了司机一些情况。司机惊呆了，木讷的回答者警察的询问。
温良今天属实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在追捕逃犯的过程中竟然还发生了另一起凶案。
这是巧合吗？
还是，有人布好的局？
当了二十年警察，从未遇见今天这种情况，两个截然不同的案子撞到了一起，属实有些蹊跷。
就在刚才，他追捕犯人的过程中，看见了犯人撞到了公交车上，立即将两位逃犯拷了起来。查看了一下并无伤势，正准备押到警车上送到医院。就在这时候，公交车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人在吵闹，接着司机下车，跟他说了一个很震惊的消息。
公交车上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温良想了许久，仍然没有头绪。看了一眼停在路边刚刚逃犯的私家车，一辆帕萨塔，车牌川字开头，不是本地的车，观察了一会，忽的转头问：“小张，你说，这车里有几个人啊？”
正在拍照的一个年轻的警察回头看着温良，又看着他眼睛望着的方向，正是那里川牌帕萨特。
“温哥，那车上不就两人吗？我们刚刚逮捕他们的时候，车上就两个人啊。”
小张有些纳闷，他刚当警察几个月，没太明白警官的意思。
温良缓缓点上一根烟，转过头来盯着小张摇了摇头，说到：“不对。”
小张呆了，不是两人，他连忙问道：“温哥，车上有几个人？难道...难道，有人漏网了？”
温良吐出一口烟，摇了摇头笑了笑：“不是。”
小张呆愣在原地，一时也忘了拍照，只见温良冒着大雨下了公交车，走到那里帕萨特旁左看看右瞧瞧，不一会儿，温良又回到了公交车上，手里多了一盒烟灰缸。
他招呼着小张：“小张，过来过来，多拍几张，拍仔细咯！”
小张赶忙过去，拿起照相机，拍了起来，这时候，他才发现，烟灰缸里有三种不同的烟嘴，很明显，说明车里是很有可能有第三人在，只是以一种极为高明，几乎难以察觉的方式躲过了众人的耳目。
那么，为什么要躲起来，办案组出发之前一直确认是两人，而且，那个人也不是逃犯，那么他为什么要躲起来，以这样的方式？
那个人，和公交车上的这起凶案，到底，有没有联系？
不一会儿，交警大队姗姗来迟，公交车上似乎又变得拥挤起来。
温良对一个交警严肃的说：“同志，这辆公交车，包括那辆私家车，车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要动，你们只要挪动到车管所就行，我们局里一会有鉴定小组过去鉴定指纹，这几个东西我就先带走了。”
温良指了指手中的几个袋子，这里面是他刚从公交车和帕萨特里面找到的一些东西。
一只古朴的钢笔，还能写字，温良总觉得这支笔看起来怪怪的，就装起来回去仔细研究。
还有那烟灰缸和几根剩下的烟嘴。还有一张照片，一盒磁带。
对没错，一盒磁带，一盒老旧的磁带。这个上世纪的东西竟然还出现在这里，现在人们都用MP3、MP4甚至手机听歌了，竟然还有人用磁带！这个磁带里面有什么？
温良觉得这些东西和这起公交车上的凶案有极为密切的联系，所以将这些装了起来。
和交警们交接完毕，温良便和自己属下回局里去了。
云起市的雨似乎更大了。
市人民医院在这个雨天似乎没有多人就医的患者，ICU门口，医生和护士络绎不绝。
已经市中午了，可江念雪一点也不饿，她坐在ICU门口，看着往来换着纱布打麻药的护士们，脸色煞白，嘴唇都似乎要咬出血来了。呆呆坐在长廊椅子上，胸口似乎有些疼痛，就连呼吸，也似乎变得吃力。
她没有给父亲打电话，父亲在上海打工，家里只有她和哥哥相依为命，自从妈妈生病过世以后，哥哥一下子成了顶梁柱，记得她上初中那会，高中刚毕业的哥哥暑假便去BJ打了三个月工，那是哥哥离开她最久的一次，这么多年，她仍然没有忘记。
哥哥八月底快要开学时候，回到家的那副样子。哥哥脸晒的像刚从煤矿里出来，笑呵呵的拿出一沓钱给她，说道：“念雪啊，以后，哥哥养你，啊，谁要是欺负你了，跟哥哥说，缺钱了，跟哥哥讲，女孩子花钱多一些，不要不好意思，啊，这个钱你拿着，哥哥要去BJ念大学了，咱们得几个月后见了，你好好读书，有什么困难烦恼，跟哥哥讲，啊。”
她后来数了一下，有八千块钱，够交高中学费了，还有四千块钱生活费，足以生活好几个月了。
自那以后，爸爸就再也没打过钱给她，只有逢年过节回家。
想到这，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急忙用手擦去，怕吵到手术室里的医生。她几次翻开手机，又关上。这个家，她竟然没有任何人可以哭诉，只有她哥哥，是她最后的一片天空。
医生走了过来，告诉她哥哥伤口已经趋于稳定，明天就可以转到住院部了，然后给她开了缴费单，说可以先回去了，今天还不能看望。
江念雪踉踉跄跄的撑着拐杖站了起来，伸手接过病历单，嘴里说着感谢，眼睛不自觉的透过门缝向里张望着。
“明天上午九点，准时过来缴费，病人明天还要打麻药输液，可不要耽误病情了。”医生不带感情的嘱咐着。
南京街97号，C栋311房。
大雨仍然在下，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回到家中，已经晚上八点。
江念雪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发呆，一天没吃饭，却仍旧不觉得饿。
她几次拿出手机，想给爸爸打电话，却又关上。她烧了一壶水，听着雨声，就这样...睡着了...
突然，她身体浮现出一道道淡淡的光晕，嘴里呢喃着什么，却又没发出声音。
窗外的雨更大了。
池小秋百无聊赖的坐在公交车上，玩着手机，看着最新的连载小说，还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遍摇晃着脑袋。
江念雪坐在黄色的座位上望着窗外发呆，拐杖紧紧的攥在手里，看着窗外的天空，嘴里自言自语一句：“难道要下雨了吗？”
可惜池小秋没有听见妹妹的话，他仍然戴着耳机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似乎根本没意识到没带伞这回事。
“白沙路到了，请乘客们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车上响起了到站播报，人们下车了许多，车厢似乎一下空了许多，路边菜市场早点熙熙攘攘。
池小秋抬头看了一眼站台，嘟嚷了一句：“还没到。“瞟了一眼妹妹，就又沉浸在手机世界里了。
今天总有些踹踹不安、心神不宁的样子，江念雪看着窗外缓缓后退的街道，不由的想着，手机攥着拐杖不由的又紧了几分，她看了看哥哥，想着旁边座位没人，想让哥哥坐过来。可是转念又想，这样未免有些矫情，不由的作罢了。
可是心里好似这乌沉沉的天气，越发沉重了起来。明明是早上，却暗沉沉的好似夜晚。
十字路口，红灯，公交车缓缓停下，等待过马路，还有一站地，红绿灯左转就到一中校门口了，然后哥哥便会把自己送到班级门口，看着自己进班级，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打开书包，拿出今天早自习要读的书，才笑盈盈的离开，偶尔正好遇见老师，还会亲切的打声招呼。
今天，也会如往常一般吧。
江念雪默默想着，对着车窗哈了一口气，拿纸擦了擦，她坐在左边靠窗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不远处下一站的校园门口站台。
应该暂时还不会下雨，待会一定提醒哥哥中午记得带伞。江念雪心里想。
绿灯亮了，公交车缓缓起步。
忽的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接着江念雪听着“砰”的一声，然后浑身剧震，一声刺耳的刹车时传来，混合车摩擦声警笛声乱成一片。
江念雪差点没坐稳，幸好及时抓住扶栏，才稳住身体。这时车厢里已经乱成一片。听不清人们在说什么呼喊什么。
她从后面人缝中寻找坐在后排哥哥，人们都在往前挤，似乎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夹杂着议论声。
江念雪只好撑起拐杖，穿过人群，向后面慢慢走去。
车厢里的人们似乎忘了还有一个人在后排，都挤到了前面，嚷嚷着要司机赶紧开门，别耽误自己上班，有的学生要司机开门说自己马上到学校了，自己可以走过去。
直到后面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哥哥！”
人们回过头看，只见一位拄着拐杖的女生脸色煞白，呆立在原地。
最后排，一个男生戴着耳机，手机还攥在手机，靠在椅背上，衬衫上一滩鲜红的血往外流淌。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谁干的？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面行凶？
人群的焦点又从外面车祸中转移过来，有的人掏出手机在打120，司机也打开车门去找警察，有个粗壮的男子喝道：“谁也不许走，等警察来处理！”
江念雪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她挣扎着一瘸一拐走到哥哥座位，抱着哥哥，看着哥哥胸前鲜红的一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雨哗啦啦的下了下来，电闪雷鸣，似乎预示着这是极不寻常的一天。
很快，救护车来了，在这小小的十字路口，在这瓢泼大雨中，挤满了车辆。
不过因为下雨，周围也没有什么吃瓜群众，车上的乘客被警车接走，池小秋和江念雪也很快被担架抬到救护车上。
温良警官问医生：“伤者可有生命危险？”得到否定的回到后又看了一眼江念雪，对医生说：“赶紧救治。”随后和属下上了公交车查看现场。
救护车呜呜的很快驶离，很快只剩下一辆警车和停在路边的公交车。
警官温良让属下拍了照片，又问了司机一些情况。司机惊呆了，木讷的回答者警察的询问。
温良今天属实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在追捕逃犯的过程中竟然还发生了另一起凶案。
这是巧合吗？
还是，有人布好的局？
当了二十年警察，从未遇见今天这种情况，两个截然不同的案子撞到了一起，属实有些蹊跷。
就在刚才，他追捕犯人的过程中，看见了犯人撞到了公交车上，立即将两位逃犯拷了起来。查看了一下并无伤势，正准备押到警车上送到医院。就在这时候，公交车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人在吵闹，接着司机下车，跟他说了一个很震惊的消息。
公交车上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温良想了许久，仍然没有头绪。看了一眼停在路边刚刚逃犯的私家车，一辆帕萨塔，车牌川字开头，不是本地的车，观察了一会，忽的转头问：“小张，你说，这车里有几个人啊？”
正在拍照的一个年轻的警察回头看着温良，又看着他眼睛望着的方向，正是那里川牌帕萨特。
“温哥，那车上不就两人吗？我们刚刚逮捕他们的时候，车上就两个人啊。”
小张有些纳闷，他刚当警察几个月，没太明白警官的意思。
温良缓缓点上一根烟，转过头来盯着小张摇了摇头，说到：“不对。”
小张呆了，不是两人，他连忙问道：“温哥，车上有几个人？难道...难道，有人漏网了？”
温良吐出一口烟，摇了摇头笑了笑：“不是。”
小张呆愣在原地，一时也忘了拍照，只见温良冒着大雨下了公交车，走到那里帕萨特旁左看看右瞧瞧，不一会儿，温良又回到了公交车上，手里多了一盒烟灰缸。
他招呼着小张：“小张，过来过来，多拍几张，拍仔细咯！”
小张赶忙过去，拿起照相机，拍了起来，这时候，他才发现，烟灰缸里有三种不同的烟嘴，很明显，说明车里是很有可能有第三人在，只是以一种极为高明，几乎难以察觉的方式躲过了众人的耳目。
那么，为什么要躲起来，办案组出发之前一直确认是两人，而且，那个人也不是逃犯，那么他为什么要躲起来，以这样的方式？
那个人，和公交车上的这起凶案，到底，有没有联系？
不一会儿，交警大队姗姗来迟，公交车上似乎又变得拥挤起来。
温良对一个交警严肃的说：“同志，这辆公交车，包括那辆私家车，车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要动，你们只要挪动到车管所就行，我们局里一会有鉴定小组过去鉴定指纹，这几个东西我就先带走了。”
温良指了指手中的几个袋子，这里面是他刚从公交车和帕萨特里面找到的一些东西。
一只古朴的钢笔，还能写字，温良总觉得这支笔看起来怪怪的，就装起来回去仔细研究。
还有那烟灰缸和几根剩下的烟嘴。还有一张照片，一盒磁带。
对没错，一盒磁带，一盒老旧的磁带。这个上世纪的东西竟然还出现在这里，现在人们都用MP3、MP4甚至手机听歌了，竟然还有人用磁带！这个磁带里面有什么？
温良觉得这些东西和这起公交车上的凶案有极为密切的联系，所以将这些装了起来。
和交警们交接完毕，温良便和自己属下回局里去了。
云起市的雨似乎更大了。
市人民医院在这个雨天似乎没有多人就医的患者，ICU门口，医生和护士络绎不绝。
已经市中午了，可江念雪一点也不饿，她坐在ICU门口，看着往来换着纱布打麻药的护士们，脸色煞白，嘴唇都似乎要咬出血来了。呆呆坐在长廊椅子上，胸口似乎有些疼痛，就连呼吸，也似乎变得吃力。
她没有给父亲打电话，父亲在上海打工，家里只有她和哥哥相依为命，自从妈妈生病过世以后，哥哥一下子成了顶梁柱，记得她上初中那会，高中刚毕业的哥哥暑假便去BJ打了三个月工，那是哥哥离开她最久的一次，这么多年，她仍然没有忘记。
哥哥八月底快要开学时候，回到家的那副样子。哥哥脸晒的像刚从煤矿里出来，笑呵呵的拿出一沓钱给她，说道：“念雪啊，以后，哥哥养你，啊，谁要是欺负你了，跟哥哥说，缺钱了，跟哥哥讲，女孩子花钱多一些，不要不好意思，啊，这个钱你拿着，哥哥要去BJ念大学了，咱们得几个月后见了，你好好读书，有什么困难烦恼，跟哥哥讲，啊。”
她后来数了一下，有八千块钱，够交高中学费了，还有四千块钱生活费，足以生活好几个月了。
自那以后，爸爸就再也没打过钱给她，只有逢年过节回家。
想到这，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急忙用手擦去，怕吵到手术室里的医生。她几次翻开手机，又关上。这个家，她竟然没有任何人可以哭诉，只有她哥哥，是她最后的一片天空。
医生走了过来，告诉她哥哥伤口已经趋于稳定，明天就可以转到住院部了，然后给她开了缴费单，说可以先回去了，今天还不能看望。
江念雪踉踉跄跄的撑着拐杖站了起来，伸手接过病历单，嘴里说着感谢，眼睛不自觉的透过门缝向里张望着。
“明天上午九点，准时过来缴费，病人明天还要打麻药输液，可不要耽误病情了。”医生不带感情的嘱咐着。
南京街97号，C栋311房。
大雨仍然在下，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回到家中，已经晚上八点。
江念雪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发呆，一天没吃饭，却仍旧不觉得饿。
她几次拿出手机，想给爸爸打电话，却又关上。她烧了一壶水，听着雨声，就这样...睡着了...
突然，她身体浮现出一道道淡淡的光晕，嘴里呢喃着什么，却又没发出声音。
窗外的雨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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