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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梓娘

    宁灏白了她一眼,根本没打算搭理她。

    出人意料地,萧逖却开口解释。

    “兆武是青囊药堂的一个帮工,他承认了药堂里的三人是他杀的。”

    李若晏吃惊道:“这么快就抓到凶手了?”

    凶手杀人手法怪异,并非简单行凶,怎么会这么容易被缉拿归案。

    “他有交代是怎么迷晕的死者,杀人目的又是什么?可还有同伙。”

    情急之下,李若晏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完全忘记了这些问题都不该她问。

    萧逖望着她,颇有赞许之意:“你考虑得比吴县令周全得多。”

    又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他没有交代怎么迷晕的死者,也没有同伙,至于目的,他说是平日他们待他不好,杀人泄愤。”

    宁灏在听到吴县令三字时,面露嫌弃:“什么县令,就是个草菅人命的庸官!”

    李若晏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二人。

    “这里有需要用得着你的地方。你且将事情前后说给他听。”萧逖道,后一句话是对宁灏说的。

    宁灏这才将事情仔细道来。

    前两日,青囊药堂命案发,县衙连夜审讯另两个在药堂干活的帮工。

    青囊药堂药材生意横跨南北两域,请的帮工也多,除去药师一人,跟随药师学习的学徒两人,还有负责搬运晾晒的长工共五人。这五位长工也不需要整天呆在药堂,只需有活的时候过来便可,平日也找些其他的灵活做做。

    两名长工案发前就运药材去了江南,还有两名即是挟持苏姑娘的刺客。

    所以,审案当晚,能叫来的就只有药师施恩在,以及剩下的一名长工兆武。

    据施恩在所述,当日他同那两个小学徒一直在后堂碾药,直到苏小姐到来。他就被郑书桓叫到了前堂帮忙。约莫半个时辰,郑书桓自己也从后院返回了。

    返回来后,郑书桓的神情就不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多久,他说家中来了贵客,自己要关门招呼客人。

    于是急匆匆关了店门,施恩在一时无事可做,就回家了。

    而兆武当日并没有去青囊药堂,当问他去了何处时,他回答得支支吾吾。审案的吴县令正好又发现了他是左撇子,而推测凶手也是左撇子。

    吴县令认定兆武是凶手,对他用了杖刑后,很快这赵武就认罪了。

    听完了宁灏描述,李若晏消化了半天,才迟疑道:“照这么说,郑东家在后院时见到了某人,并被他要挟了,所以才会在回前堂后表现得心不在焉,后来关了店,肯定也是那人要他这么做的。所以那人是兆武?”

    “不是他,他的供词中对行凶的细节描述,完全跟现场不一样,甚至连杀人时用的凶器都说不清。明明不是凶手,却认了罪。”宁灏道。

    “这……”李若晏觉得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无非是被严刑逼了供嘛。

    在他们的酷刑下,谁不得乖乖画押认罪,认罪无非是脖子一刀,不认罪受罪的可不只有脖子了。

    李若晏对牢中的鬼哭狼嚎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萧逖从她的表情中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摇头道:“并非是用刑。我有再提审过他,给了他翻供的机会,可他只说了一句自己是凶手,就再不肯说其他的了。”

    李若晏啧啧道,“上赶着认下杀人犯的罪名,除非……除非他想隐瞒另一件更严重的事。”

    萧逖目中露出欣赏之意,“你的想法有几分道理。等会你同我一起去见见兆武的那个相好。”

    ……

    雨将落未落,空气中泛着一湿润潮气。

    梓娘看着端坐在眼前的人。

    县里的吴大人她是识得的,可眼前之人却并非是他,而是一位高挑雅正的青年。

    青年眉如墨画,自带威仪。

    饶是在风花场呆了多年的她,也不免多看了两眼,竟然有长得如此好看的人。

    “这位是萧将军,还不拜见。”宁灏道。

    梓娘呆住了,对方居然是名震天下的镇北侯萧将军。

    哪还能生出半分涟漪,慌忙跪下叩首道:“民女梓娘拜见萧将军。”

    “起来说话。”萧逖面无表情道。

    “你说前两日兆武是和你呆在一起?”

    梓娘忐忑道:“是的。民女来了葵水不能见客,偷得闲暇几日,兆武正好不用出工,就陪我呆在房中饮酒聊天。”

    听到葵水二字,宁灏不好意思地眼睛看向别处。

    萧逖只是垂了一下眼眸,立即抬眼,道:“他一直都呆在你房间,没有离开过?”

    梓娘笃定道:“民女记得很清楚,他午时来酉末走,中间都不曾离开。”

    一直沉默的李若晏突然插话道:“你来了葵水,兆武来找你能做什么?”

    梓娘这才注意到萧将军身后的这名小个子:自额头到半边脸颊长着块褐色的胎记,可惜了一双好看的月牙眼。

    梓娘道:“兆武同其他客人不一样,他找我不是为了干那事。”

    “还有别的事可以做?”

    梓娘幽怨地瞥她一眼,道:“奴家是越州人,而兆武他曾去过越州,会过来同奴家聊些家乡的事。”

    约莫是勾起了的思乡之情,梓娘神情戚戚:“奴家家里穷,父母没法子才把奴家卖了。算起来已有有四五年。奴家虽然没能再回去,但好在还能托人带来些家里的消息。”

    萧逖在旁始终一言不发,直至听到此处,方才侧目问宁灏:“赵武供词中,原籍写的是郢都?”

    宁灏道:“是。”

    萧逖沉吟片刻,问梓娘:“你仔细想想,兆武同你聊得最多的是越州何处,或者有同你打探过越州的何人?”

    妇人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垂眸细想,还真发现了什么。

    “奴家想起来了,他多次问到过李家村,说是有远方的亲戚在那里。我让他也托人去打听打听,他也没有。”

    “宁灏!”萧逖沉声道。

    宁灏迈出一步,转身面对萧逖,抱拳待命。

    “拿着兆武画像去越州李家村查下是否有此人。”

    宁灏走后,梓娘也被衙差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