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八 外邦来使
回京城后。迎来了一段相对安宁的岁月。没人找事，陆羽正好可以潜心修炼，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
一年后，陆羽十六岁。这一年，随着楼兰天柱的稳固，小宛城区域的重新连结。整个楼兰的柱世之力也变得更为丰沛。
在这种环境下，陆羽的原生意识也很少冒头了。让大国师的风评好了很多，人们一个普遍的感受，陆羽变得正常了，或者该说是长大了？
多了几分沉稳的大将之风，就连身高都高了两公分。跟之前更像正太的小道士时期比起来，有了几分丰神俊朗的少年英雄的味道。
这一年中，女王还十分高调的为陆羽修筑了一座镇灵观，让百姓们供奉香火。这座王家亲自带头供奉的道观，修筑在城外最高的山巅上，倒没有整的多么宏伟，地方不大，但格局很高。整体的形制陈设都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仙家风范。
陆羽既是大国师，又是镇灵观主，有一些人就投陆羽所好，开始传播镇灵教。
这才一年左右的时间，镇灵教就俨然有成为国教的趋势。只能说抱大腿是相当一部分人的本能。
当然，在楼兰全境来看，目前信奉镇灵教的绝对人数并不算多，京城里更多的是投机者，但在地方上，尤其是小宛城区域，还是渐渐有了一批真正的信徒。
这也引起了国内部分贵族，以及其他传教者的不满。
如果陆羽强势霸道，估计他们也不敢明着说啥，但小宛城后，陆羽几乎没怎么公开出手，让许多人觉得这个俊朗少年没啥本事，只是勾搭上了女王。
甚至，坊间有些传言都非常之离谱，什么女王见色起意，陆羽半推半就之类的。
若不是楼兰不流行评书绘本这种东西，陆羽都怀疑这种离谱的故事会传遍大街小巷。
不过认真的说，这种传言陆羽也不在意。人嘛，多少都爱聊这种东家长李家短的，尤其是这种霸道女王爱上国师的王室花边，那更是全楼兰都喜闻乐见。
这一年来，陆羽偶尔也会从天柱的反馈中得到一些区域的不稳定情报，包括时不时还有妖劫爆发。但基本都在三转以下，陆羽都没有出面，借助天柱随手就镇压了。
这让他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引来了更多的轻视。有些人觉得他只是运气好，一年都没遇上什么事，这一类人以楼兰贵族为主。毕竟日子过的更好的百姓们也没心思琢磨这些事。
更何况小宛城的始末在楼兰内部也是讳莫如深，只有极少人了解其中情况。
陆羽就这样，在一部分人眼中炙手可热，在更多的人眼中又充满了鄙夷。
……
玉京城外，一匹雄俊的高头大马昂然走在前方，后面，迤逦跟着一条长长的队伍。
这匹大马上坐着一个高鼻深目的中年男子，此人顾盼之间，凛然生威，颇有几分鹰视狼顾的味道。
“嗬，这就是楼兰玉京？”此人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蕞尔小国，不过如此。”
“那是，跟我们大食完全没得比。”他身后一名鹰钩鼻子的亲随立刻谄媚的附和。
“前面可是大食国来的使臣阁下？”玉京城里驰来一队人马，离的老远就下马行礼。正是楼兰负责与外邦交涉的右相。
“不错，正是我家大人当面。”大食国正使十分高傲，也不搭话。他身后鹰钩鼻亲随习以为常的替他答道。
“哎呦，老远就看见这位大人器宇轩昂，贵气不凡。果然是大食使臣。”右相十分热情，她年级与左相相差不大，但看起来要更加风情一些。
“带路吧。”大食使臣也不废话，傲然的抬了抬下巴。
“大人这边请，城中最好的馆驿已为您备好，就等您来了。”右相也不骑马了，亲自牵着大食使者坐骑的缰绳，把人引进城内。
“其他使者已经到了么？”鹰钩鼻亲随马身落后半个，凑前问道。
“高昌，鄯善，龟兹，沙海四国除我们楼兰外其余的三国都到了，都候着大食使臣大驾呢。”右相笑脸相迎。
“大武那边……”大食正使问了半句，故意停顿。
“嗯……”右相微一沉吟，“大武王朝那边的使节未至，但有书信和贺礼送到，他们这次很可能不会来了。”
“哟，楼兰女王二九芳华的诞辰大礼，大武那边都不派使者前来祝贺，这也太傲慢了吧。是真不把你们楼兰看在眼里啊。”鹰钩鼻亲随冲着右相阴阳怪气。
“许……许是有什么要事绊住了吧。”右相笑容有点勉强。
“要事？我看是随便什么事都比楼兰重要。依我看呐，你们楼兰也别给大武上贡了，只供奉我们大食一国就行。”鹰钩鼻继续阴阳。
“嘿嘿，嘿嘿……”右相只能尬笑，也不敢接话茬。
大武王朝楼兰惹不起，大食国楼兰也惹不起。
虽说大武王朝作为楼兰的宗主国，楼兰若有边患是可以向大武求助的。但谁让大武太远而大食又太近呢？
再说最近这些年来，大武王朝对于沙海的经营越发敷衍，在这个方向上投入的人力物力都越来越少，也不知道国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牵扯了精力。
反观大食国，这些年越来越风生水起，至少在沙海地域，渐渐也不怕跟大武叫板。
楼兰作为沙海四国中最弱小的小国，夹在两个大国间，也是十分的为难。
想到这里，右相更是强打精神，一路上妙语连珠，花枝乱颤，各种巧妙的拍大食使者的马屁。
大食使者，倒也有一搭没一搭，不咸不淡的应付着右相。
说话间，馆驿已经到了。
右相自然安排周到，不需多言。
此刻正好是正午十分，馆驿备好了盛宴，来自周边三国以及更西边大食国的一众使者一同入席。
席间，酒过三巡。大食使者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抱臂向后一靠。他身旁的亲随立刻心领神会。
鹰钩鼻假意咳嗽两声，向着主持宴会的楼兰右相说道，“听说你们楼兰新招募了一位年幼的小国师？”
“……您说笑了，年纪确实不大，不过是‘大’国师。”右相微微一怔，先抿了一口浅红色的葡萄酒，然后慢慢回道。
“哟，那这事很稀罕啊。”大食亲随的声音挑高了。
“大国师地位尊崇，法力深厚。不管多小的小国，能当上大国师的哪个不是几十年修行？你们这个‘小’国师他保真么？”鹰钩鼻特意在小字上加了重音。
他声音这么大，周边还在聊风月的其他几国使者立刻耳朵竖了起来，觥筹交错的席间瞬间变得安静。
“这……”右相额头上开始见汗，“陆羽大人实力惊人，他这个大国师是当着全楼兰贵族，三战三胜打出来的。绝对保真。”
“哟，什么时候大国师跟街头卖艺一样，打擂台就能当国师？那这也太容易了吧？再说他打的是什么人，你们有数么，不会是他自己找来糊弄你们的吧？”
鹰钩鼻每反问一句，就故意拖长了尾音，还一边看向所有人，似乎这话是在问在座的其他人。
“这……应该不会吧，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右相有些局促起来。
“哎，你们楼兰嘛，女人比较多，比较感性，也容易把人往好处想。可你们要知道，很多人是坏的没边的，不能总拿好人的思维想问题。”
鹰钩鼻说着，拿酒杯在桌面上磕了磕，以示恨铁不成钢。
“退一步说啊，这陆羽本人没想着欺骗大家。但是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只是说可能啊，你们楼兰女王会不会和这位陆羽道长演了出双簧？其实这都是女王殿下的授意。”鹰钩鼻的语气意味深长。
“这更不可能了，女王殿下图什么呢？”右相忍不住出言相讽。
“图什么？”鹰钩鼻眼珠转了转，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尤其看到其他三国的使者全都屏息以待，心里十分得意。
“哎呦，我可是听说，注意，是听说啊。你们女王殿下和这个陆小道长有点这个，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胡说什么，请注意你的身份！”右相豁然站起，目光森然。
“嗯咳。”此时一直抱臂的大食正使咳嗽了一声，“怎么说话呢，这是什么场合，坊间听来的那一套就不要端上来讲嘛。”
“是是是，是小可孟浪了。”鹰钩鼻连忙惭愧的低头。
“右相啊，你也不要激动。”大食使者向楼兰右相摆了摆手，“先坐，咱们坐下说。”他说着，又执起餐刀，切了一块羊肉，徒手拿起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楼兰右相慢慢坐下，心里却隐隐感觉到这一顿饭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接风宴。
“本殿这次来楼兰呢，要办三件事。”大食使者拿起餐布，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
“这第一，当然就是恭贺女王殿下十八岁的诞辰。”
“第二嘛，也跟女王殿下很有关系。我们大食国主呢，一直觉得楼兰女子太寂寞了一些，尤其作为你们的首领，女王殿下更是加倍的寂寞。所以呢，这第二件事，就是代国主殿下，向女王殿下求亲。”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尤其其他三国的使者眼珠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右相你看，这样一来，贵我两国联姻，既解决了女王殿下孤枕难眠的问题，又给楼兰带来了一个强大的庇护者。你想想，是不是你们楼兰赢了两次？我们大食作为出力的一方，虽然输了两次，但谁让我们国主人好呢。”
大食使者咽下嘴里的羊肉，端起葡萄酒杯，向着右相微微倾斜，做出碰杯的姿态。
“使者大人说笑了，”右相抿着嘴唇，“我们历代楼兰女王皆不嫁人，盖因楼兰国内有女儿泉，我们自产自用，不需劳动其他人。再者女王殿下于楼兰极为重要，不可能离开楼兰，即便联姻，贵国的国主大人也无法留在楼兰，对吧？”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那右相不用多虑，国主大人也言明，若女王愿意嫁入大食，那一切好说。如果不愿离开故土，我们也可以迁就。”
“大人，请恕愚钝，你的意思是……？”
“咳咳，”鹰钩鼻适时的插话，“如果女王殿下不愿离开故土，那也可以让我们大食的王子殿下入赘楼兰。我们大食付出如此大的牺牲，你们总不该有意见了吧？”
“这……贵国的王子殿下愿意入赘，我们也不是一定要拒绝，只是毕竟牵涉到女王大人的终身幸福，最好还是能见到本人有个基本的了解，不然我觉得女王殿下也很难……”
“好办。”鹰钩鼻露出制胜一击的表情，“你面前的大食使者，正是国主殿下的三王子，此行便是殿下为自己提亲。事成之后，三王子殿下便留在楼兰，与女王殿下双宿双飞，共同治理楼兰。”
鹰钩鼻说着，半跪在地，酒杯向着三王子，“三殿下真乃绝世浪漫之人，此等付出一切勇敢求爱，让属下由衷敬佩，其心之诚其质之朴简直感天动地！”
“这……”右相目瞪口呆，今天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个“这”。“此事兹事体大，本相不敢擅言，必须回报女王殿下，由她亲自定夺。”
“理解。”大食三王子把倾斜的酒杯扶正，慢慢倒入自己口中，“不过，咱们聊了这么多，关于女王殿下不愿结亲的理由，我也听了很多。本座听来，都是一些借口。该不会你们女王殿下真的跟你家小国师有点什么……”
“三殿下慎言，此事绝无可能。”右相斩钉截铁说道。
“那就好。”三王子站起身，“还剩下第三件事。”
他背起双手，看也不看右相。“听说贵国有一座镇灵观，观主名为陆羽。本座手下正好有几位求道之人，他们想跟这位陆小道长论论道，一较短长。看看哪家教主，更适合这大国师的位子！”
一年后，陆羽十六岁。这一年，随着楼兰天柱的稳固，小宛城区域的重新连结。整个楼兰的柱世之力也变得更为丰沛。
在这种环境下，陆羽的原生意识也很少冒头了。让大国师的风评好了很多，人们一个普遍的感受，陆羽变得正常了，或者该说是长大了？
多了几分沉稳的大将之风，就连身高都高了两公分。跟之前更像正太的小道士时期比起来，有了几分丰神俊朗的少年英雄的味道。
这一年中，女王还十分高调的为陆羽修筑了一座镇灵观，让百姓们供奉香火。这座王家亲自带头供奉的道观，修筑在城外最高的山巅上，倒没有整的多么宏伟，地方不大，但格局很高。整体的形制陈设都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仙家风范。
陆羽既是大国师，又是镇灵观主，有一些人就投陆羽所好，开始传播镇灵教。
这才一年左右的时间，镇灵教就俨然有成为国教的趋势。只能说抱大腿是相当一部分人的本能。
当然，在楼兰全境来看，目前信奉镇灵教的绝对人数并不算多，京城里更多的是投机者，但在地方上，尤其是小宛城区域，还是渐渐有了一批真正的信徒。
这也引起了国内部分贵族，以及其他传教者的不满。
如果陆羽强势霸道，估计他们也不敢明着说啥，但小宛城后，陆羽几乎没怎么公开出手，让许多人觉得这个俊朗少年没啥本事，只是勾搭上了女王。
甚至，坊间有些传言都非常之离谱，什么女王见色起意，陆羽半推半就之类的。
若不是楼兰不流行评书绘本这种东西，陆羽都怀疑这种离谱的故事会传遍大街小巷。
不过认真的说，这种传言陆羽也不在意。人嘛，多少都爱聊这种东家长李家短的，尤其是这种霸道女王爱上国师的王室花边，那更是全楼兰都喜闻乐见。
这一年来，陆羽偶尔也会从天柱的反馈中得到一些区域的不稳定情报，包括时不时还有妖劫爆发。但基本都在三转以下，陆羽都没有出面，借助天柱随手就镇压了。
这让他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引来了更多的轻视。有些人觉得他只是运气好，一年都没遇上什么事，这一类人以楼兰贵族为主。毕竟日子过的更好的百姓们也没心思琢磨这些事。
更何况小宛城的始末在楼兰内部也是讳莫如深，只有极少人了解其中情况。
陆羽就这样，在一部分人眼中炙手可热，在更多的人眼中又充满了鄙夷。
……
玉京城外，一匹雄俊的高头大马昂然走在前方，后面，迤逦跟着一条长长的队伍。
这匹大马上坐着一个高鼻深目的中年男子，此人顾盼之间，凛然生威，颇有几分鹰视狼顾的味道。
“嗬，这就是楼兰玉京？”此人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蕞尔小国，不过如此。”
“那是，跟我们大食完全没得比。”他身后一名鹰钩鼻子的亲随立刻谄媚的附和。
“前面可是大食国来的使臣阁下？”玉京城里驰来一队人马，离的老远就下马行礼。正是楼兰负责与外邦交涉的右相。
“不错，正是我家大人当面。”大食国正使十分高傲，也不搭话。他身后鹰钩鼻亲随习以为常的替他答道。
“哎呦，老远就看见这位大人器宇轩昂，贵气不凡。果然是大食使臣。”右相十分热情，她年级与左相相差不大，但看起来要更加风情一些。
“带路吧。”大食使臣也不废话，傲然的抬了抬下巴。
“大人这边请，城中最好的馆驿已为您备好，就等您来了。”右相也不骑马了，亲自牵着大食使者坐骑的缰绳，把人引进城内。
“其他使者已经到了么？”鹰钩鼻亲随马身落后半个，凑前问道。
“高昌，鄯善，龟兹，沙海四国除我们楼兰外其余的三国都到了，都候着大食使臣大驾呢。”右相笑脸相迎。
“大武那边……”大食正使问了半句，故意停顿。
“嗯……”右相微一沉吟，“大武王朝那边的使节未至，但有书信和贺礼送到，他们这次很可能不会来了。”
“哟，楼兰女王二九芳华的诞辰大礼，大武那边都不派使者前来祝贺，这也太傲慢了吧。是真不把你们楼兰看在眼里啊。”鹰钩鼻亲随冲着右相阴阳怪气。
“许……许是有什么要事绊住了吧。”右相笑容有点勉强。
“要事？我看是随便什么事都比楼兰重要。依我看呐，你们楼兰也别给大武上贡了，只供奉我们大食一国就行。”鹰钩鼻继续阴阳。
“嘿嘿，嘿嘿……”右相只能尬笑，也不敢接话茬。
大武王朝楼兰惹不起，大食国楼兰也惹不起。
虽说大武王朝作为楼兰的宗主国，楼兰若有边患是可以向大武求助的。但谁让大武太远而大食又太近呢？
再说最近这些年来，大武王朝对于沙海的经营越发敷衍，在这个方向上投入的人力物力都越来越少，也不知道国内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牵扯了精力。
反观大食国，这些年越来越风生水起，至少在沙海地域，渐渐也不怕跟大武叫板。
楼兰作为沙海四国中最弱小的小国，夹在两个大国间，也是十分的为难。
想到这里，右相更是强打精神，一路上妙语连珠，花枝乱颤，各种巧妙的拍大食使者的马屁。
大食使者，倒也有一搭没一搭，不咸不淡的应付着右相。
说话间，馆驿已经到了。
右相自然安排周到，不需多言。
此刻正好是正午十分，馆驿备好了盛宴，来自周边三国以及更西边大食国的一众使者一同入席。
席间，酒过三巡。大食使者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抱臂向后一靠。他身旁的亲随立刻心领神会。
鹰钩鼻假意咳嗽两声，向着主持宴会的楼兰右相说道，“听说你们楼兰新招募了一位年幼的小国师？”
“……您说笑了，年纪确实不大，不过是‘大’国师。”右相微微一怔，先抿了一口浅红色的葡萄酒，然后慢慢回道。
“哟，那这事很稀罕啊。”大食亲随的声音挑高了。
“大国师地位尊崇，法力深厚。不管多小的小国，能当上大国师的哪个不是几十年修行？你们这个‘小’国师他保真么？”鹰钩鼻特意在小字上加了重音。
他声音这么大，周边还在聊风月的其他几国使者立刻耳朵竖了起来，觥筹交错的席间瞬间变得安静。
“这……”右相额头上开始见汗，“陆羽大人实力惊人，他这个大国师是当着全楼兰贵族，三战三胜打出来的。绝对保真。”
“哟，什么时候大国师跟街头卖艺一样，打擂台就能当国师？那这也太容易了吧？再说他打的是什么人，你们有数么，不会是他自己找来糊弄你们的吧？”
鹰钩鼻每反问一句，就故意拖长了尾音，还一边看向所有人，似乎这话是在问在座的其他人。
“这……应该不会吧，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右相有些局促起来。
“哎，你们楼兰嘛，女人比较多，比较感性，也容易把人往好处想。可你们要知道，很多人是坏的没边的，不能总拿好人的思维想问题。”
鹰钩鼻说着，拿酒杯在桌面上磕了磕，以示恨铁不成钢。
“退一步说啊，这陆羽本人没想着欺骗大家。但是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只是说可能啊，你们楼兰女王会不会和这位陆羽道长演了出双簧？其实这都是女王殿下的授意。”鹰钩鼻的语气意味深长。
“这更不可能了，女王殿下图什么呢？”右相忍不住出言相讽。
“图什么？”鹰钩鼻眼珠转了转，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尤其看到其他三国的使者全都屏息以待，心里十分得意。
“哎呦，我可是听说，注意，是听说啊。你们女王殿下和这个陆小道长有点这个，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胡说什么，请注意你的身份！”右相豁然站起，目光森然。
“嗯咳。”此时一直抱臂的大食正使咳嗽了一声，“怎么说话呢，这是什么场合，坊间听来的那一套就不要端上来讲嘛。”
“是是是，是小可孟浪了。”鹰钩鼻连忙惭愧的低头。
“右相啊，你也不要激动。”大食使者向楼兰右相摆了摆手，“先坐，咱们坐下说。”他说着，又执起餐刀，切了一块羊肉，徒手拿起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楼兰右相慢慢坐下，心里却隐隐感觉到这一顿饭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接风宴。
“本殿这次来楼兰呢，要办三件事。”大食使者拿起餐布，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
“这第一，当然就是恭贺女王殿下十八岁的诞辰。”
“第二嘛，也跟女王殿下很有关系。我们大食国主呢，一直觉得楼兰女子太寂寞了一些，尤其作为你们的首领，女王殿下更是加倍的寂寞。所以呢，这第二件事，就是代国主殿下，向女王殿下求亲。”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尤其其他三国的使者眼珠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右相你看，这样一来，贵我两国联姻，既解决了女王殿下孤枕难眠的问题，又给楼兰带来了一个强大的庇护者。你想想，是不是你们楼兰赢了两次？我们大食作为出力的一方，虽然输了两次，但谁让我们国主人好呢。”
大食使者咽下嘴里的羊肉，端起葡萄酒杯，向着右相微微倾斜，做出碰杯的姿态。
“使者大人说笑了，”右相抿着嘴唇，“我们历代楼兰女王皆不嫁人，盖因楼兰国内有女儿泉，我们自产自用，不需劳动其他人。再者女王殿下于楼兰极为重要，不可能离开楼兰，即便联姻，贵国的国主大人也无法留在楼兰，对吧？”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那右相不用多虑，国主大人也言明，若女王愿意嫁入大食，那一切好说。如果不愿离开故土，我们也可以迁就。”
“大人，请恕愚钝，你的意思是……？”
“咳咳，”鹰钩鼻适时的插话，“如果女王殿下不愿离开故土，那也可以让我们大食的王子殿下入赘楼兰。我们大食付出如此大的牺牲，你们总不该有意见了吧？”
“这……贵国的王子殿下愿意入赘，我们也不是一定要拒绝，只是毕竟牵涉到女王大人的终身幸福，最好还是能见到本人有个基本的了解，不然我觉得女王殿下也很难……”
“好办。”鹰钩鼻露出制胜一击的表情，“你面前的大食使者，正是国主殿下的三王子，此行便是殿下为自己提亲。事成之后，三王子殿下便留在楼兰，与女王殿下双宿双飞，共同治理楼兰。”
鹰钩鼻说着，半跪在地，酒杯向着三王子，“三殿下真乃绝世浪漫之人，此等付出一切勇敢求爱，让属下由衷敬佩，其心之诚其质之朴简直感天动地！”
“这……”右相目瞪口呆，今天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个“这”。“此事兹事体大，本相不敢擅言，必须回报女王殿下，由她亲自定夺。”
“理解。”大食三王子把倾斜的酒杯扶正，慢慢倒入自己口中，“不过，咱们聊了这么多，关于女王殿下不愿结亲的理由，我也听了很多。本座听来，都是一些借口。该不会你们女王殿下真的跟你家小国师有点什么……”
“三殿下慎言，此事绝无可能。”右相斩钉截铁说道。
“那就好。”三王子站起身，“还剩下第三件事。”
他背起双手，看也不看右相。“听说贵国有一座镇灵观，观主名为陆羽。本座手下正好有几位求道之人，他们想跟这位陆小道长论论道，一较短长。看看哪家教主，更适合这大国师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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