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放送事故

    “后来啊。后来我二胎生的这个小子，老杜还算满意，就给了个名字，算了个家氏，叫杜炎。但母老虎也有个儿子，人称挑粪员外杜力嘛。按他们乡风，我和杜炎能住家里，但没家财可得。这都还好，因为母老虎不待见我，也没把我小子领去认娘。所以小子都是我自个儿带着，带大也没什么毛病。差不多，小子到了十五岁，我看他杰宝挺硬，但就跟个铁棍山药似的，奏那么丁点粗细。我心里咯噔，觉得大事不妙。那段时间，啧啧，我那个捉急啊。曼玉……嘿……曼玉别走神，你嗦嗦，咱们做娘的，哪个不为小子将来幸福生活，人间唯二快活考虑嘛……”

    大姨说到这儿，口干舌燥，同时也朝来添水的媳妇，乌拉那拉小甜甜少芬，使了个邪魅眼神，“做娘的都得为孩子考虑啊。所以啊，我看小子杰宝不能成事儿，必须得锻炼锻炼才行。于是，我就写了几封信。字我还是会写的，然后又在信里夹了些钱。我想啊，我自个儿不能促门，我就让小子带信促门。我让他去找我的老同事，就之前一起搓背的老集美。一来嘛，我请她们安排安排，带我小子见见世面，舒服舒服，疏通疏通下焦大动脉。二来呢，我也想托她们关系，花点钱，给小子搞张助农运输证。有了那证，小子就能跟人不花钱的走大路，去灵芝贩菜，去塞纳斯贩酒水米面了。没想道哇，这信一来二去，送出回来，送出回来，曼玉你猜怎么着？钱都加倍回来了，我想不对哇，肯定内有蹊跷，我问小子，小子也支支吾吾。那天清早，鸡还没叫，小子见我就闪，促门好像做贼，被我撞见，我用力一捏，妈的，也不知道那帮老集美哪整来的海克斯科技5号药水，小子的杰宝简直来了个三阶超进化，捏起来有我胳膊大。我再问小子，小子说了实话，他整天在我老集美家里地鼠打洞以一敌七推车耕地。曼玉你过来人，也是知道，男人这么搞，就是不把人当人。我小子这算是当过驴了，被她们扒了皮熬胶，肉旋了火烧……我跟小子摊牌说，行了，你闭门思过，打住吧，这钱好赚，心痒痒，但是你没命花。还是老老实实，做个贩子，四处走走见见世面。后来，不就有我未雨绸缪的功劳嘛。杜摩罗拉被云雉家人带走，带去交代问话，在新怡红住了一个礼拜，回来就死了。我算算啊，你比小子大三岁。那年他刚十九。对嘛，你今年二八嘛。那年你刚二十二，将将甩开课本看世界，还不道被云雉泰藏在哪个屋里头做阔太太没烦恼。对了，那年，尼记不记，上头庙里有个肉身十二大愿菩萨，许嘛嘛灵。记不记得？

    曼玉摇摇头。沙和尚掰着手指数数。

    “嗨。也似。你享清福的人，哪管这些个。其实，我也不道杜摩罗拉是自杀还是怎么。据嗦啊，嘿，据嗦他似第五纵队。里通外敌，收了两个人的钱。好像叫啰里八嗦，还是啰哩啰嗦。还有啊，他还把宅子当作人家的存兵处……”

    “姑奶奶，那两人叫罗森阿里。”沙和尚躺在一旁，翘着脚，杵着头道插嘴道。

    “对对对，罗森阿里，是这个名字，你翻译的不错。总之，杜摩罗拉在自己书房死了，杜力就接班做了家长，那母老虎，也就开始垂帘听政。这年，我跟小子，也就从宅子后门，被赶了出去，住在田间一小棚屋里。那棚屋，连个门儿都没。尼嗦嗦看，我们娘儿两，小子还是姓杜的，奏只能住恁个破地方。而且，还住不踏实……曼玉，尼喝茶，喝口茶……那杜力啊，有个坏毛病，爱赌博，他老子死了还没一年，那天下午，我就被一帮泼皮从那破屋子里，给人哄了出去。那小畜生真是对着棺材撇尿，欺人太甚，把那棚屋连地连棚子，都在赌桌上抵给了那伙泼皮。尼想想，曼玉尼想想，那不是直接就要我娘儿两难堪嘛……但也没辙。接下去，曼玉尼不笑话我啊。那天下午，我听说云雉泰在旁边磨坊里敛钱，我就直接奔了过去。我喝口水，你等等……接着嗦啊。我到了磨坊，啪啪啪，一顿拍门。当时我没羞没臊，无家可归，真是一往无前，谁拦都没用啊。我走上去，跟云雉泰说，“大腿，尼认不认得我。量你也不认得。但是，八年前，有个晚上，我们见过。曼玉是我侄女儿。”要不嗦云雉泰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听我这么一介绍，立马就把旁人赶到一边，问我恁事儿。我先把杜摩罗拉的事儿跟他嗦了一遍，然后嗦“你看在曼玉面子上，给我小子安排个事儿做。他心眼好，贩过菜贩过米，吃过苦，还长的尊。”听我这么一通介绍，肯定啊，肯定还是看在曼玉尼了面子上，云雉澄就答应把娃娃留在磨坊里做个步兵，做个yesman。曼玉尼来嗦嗦，这世道做yesman丢不丢人？”

    曼玉不说话，终于喝了口茶。

    “肯定不丢人嘛！关系户，事儿少钱多，离家还近。小子工作有了着落，我就奔这儿来。一路上我想啊，自己一寡妇带个大小子回娘家先住住，也不丢人。一路上我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奏没想到哇，瞧见这屋子我就傻了。增个破破烂烂，简直死面蒸馒头，连狗都……诶……诶妈呀……我艸…艸……”

    警告：左舷发现鱼雷，鱼雷接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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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妈话音未落，她撑着桌子，好像地冒岩浆，跳脚窜起身来。旁边曼玉是有神功护体，她眉头稍皱，也觉周身异样，茶水晃荡，似有地震激波靠近，旋即伏案一拍，使一招阳关三叠；纤足玉趾，一叠触地，二叠点桌，三叠轻轻踩在姨妈头顶，紧跟一个京格尔空翻。

    这边曼玉东首牡丹花下安全区站定，只闻西北方向轰隆隆天塌下来三声巨响，却见一个大物，把墙角立柱隔房门板，一股脑儿，撞出个直径两百以下，πrx平方的贯风窟窿。

    好怪物，尘埃落定，威风凛凛，摄人目光，你看它什么模样，头顶两支畸角金光灿灿，额面中间浓墨堂皇写着一个魔字，通体绀紫，恰似天边晚霞，背上无鞍凡人不能相欺，却似儒将披着一身玉匣战衣。

    这怪物莽莽撞撞，四蹄沾土，有台五代高尔夫GTI大小，原来是头牦牛。它倒不如何伤人，闯进屋内，两眼紧紧盯曼玉身前矮桌，打转冲锋，口中还不停念念有词道，“哼，我兄弟呢。哼哼，我兄弟呢，他们都在碗里吗？”

    看着怪物抢地乱跑，妇女同志护子的护子，屏息的屏息，各个交换眼神，决计等待怪物lag，然后一哄鸟散。而屋内的沙僧今日未穿女装又是新衣，显然男子气概爆棚。你瞧他气定神闲，公然不惧，依旧撇着裤裆乘凉，支着双腿躺在地上，只是暗暗运劲，轻轻抬手，潇洒一挥，却将口中的唆了蜜，掷向牛魔头顶，同时附赠一句警告，“畜生，见我在此，还敢放肆。”

    俗语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了解沙和尚的脑袋并不灵光，且今日身处一众妇孺之间，他自然渴望装逼，更加无暇留心这个道理。他自以为是，力大无穷，认定重力加速后的嗦了蜜，定能将那怪物打个激灵。骨干现实出手给其教训。眼看自己装逼失败，沙僧顿觉肝气上升，口舌无津，窘困难堪，于是情急扶地起身。他不对自我进行检讨，反而认定魔牛不给自己面子，于是胡子倒竖，甩手亮出捆仙绳，好像领导人物发怒般大喊一句，“你他妈的，怎么回事。”

    魔牛不答应，依旧独自起劲转圈。倒是少芬这边，突然应声尖叫起来。众人转头，但见肚兜小子咖喱喱欧咖喱雷双目老虎机式中邪上翻，两粒瞳孔，又扑克洗牌，青红蓝白，豹鹰狗熊麻叶青菜，瞬间来回不停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