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黑曜
第二天一早，原本还在吃速食食品度日的黑曜众人就开始排队吃起了大锅饭。
作为曾经的人妻，虽然属于远坂葵的那部分人格虽然已经开始融合，但这种速度并没有夜一想象的那么么快。
起码此时太太的人格，是对现在这帮年轻人的饮食习惯看不过眼的。
在床上躺了六年然后再度苏醒的人格现在极度活跃，哪怕自身已经是三十出头的大龄女青年了，但因为长年卧病的关系，葵的心理年龄差不多依旧停滞在昏倒前的二十几岁。
在对两个女儿缺少母爱的代偿心理下，太太的行为现在微妙的在朝着爱心泛滥的状态过渡。
“骸，任由这个女人这么乱来真的好吗？”
在黑曜乐园中担任军师的巴兹对着身边的骸提问。
MM这时候已经被那个女人拉去打下手，犬和千种两个年轻人也被打发去跑腿，看着手下两个正在学习如何煎炒烹炸的杀手双生子，身为军师的巴兹觉得现在这座黑曜乐园的气氛有些古怪。
他是希望有兰恰之外的靠谱成年人加入没错，这个在轮椅上的女人战力也确实没话说。
可这女人的作风也未免太靠谱过头了，他刚才还偷听到手下那群外围分子称呼那女人为“夫人”。
明明他身为黑曜的核心人员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尊称，这个女人用一上午的时间就刷到了整个组织的半数尊重。
“是个居家的好女人，不是吗？”
看着温柔中又带有威严的女人，六道骸的目光很是隐晦，虽然他很不喜欢这种家长式的家族作风，但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作为极大提高了手下人的凝聚力。
相比起来MM的一点担惊受怕和体重增长，只是为提升战力所付出的一点微小代价罢了。
对着对那女人堪称纵容的六道骸，巴兹虽然心中有很多不满，但还是把原本准备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双子的背叛导致他在社团的地位大幅度下滑，在本质是暴力组织的黑曜乐园里，他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议价资格。
现在是本地的怪物和外来的怪物相互看对了眼，如果硬要参加到两个怪物的奇怪关系里，巴兹觉得以自己现在的重要程度，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被六道骸当作垃圾清扫掉。
无所谓的接受着远方视线的注视，禅城葵这边正在尝试不用味觉来吊高汤。
临时修整出来的厨房里一共就四个人，她自己尝不出味道，杀手双子已经被迫换了食谱，除了那些没什么胆子和她呆在一起的外围成员，现在只能依靠MM这个勉强正常的少女来对高汤味道进行努力了。
“好香好香，你们在煮什么。”
在经过了不懈努力后，修正完善的汤头香味引来了来厨房打秋风的犬和千种二人组。
经过骸的默认后，这两人虽然还有意见，但都勉强暂时认可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地位。
碾压他们的实力、让人无话可说的性格，再加上终于可以算是个正常女人的良好厨艺，除了实在喜欢使唤人外，居家点满的女士这让两个受到非主流少女MM摧残的年轻人，重新定义了什么是靠谱的成年女性。
“我们把二手衣服买回来了，两把坏掉的武器也被处理完毕，这是取回来的子弹和你要的书籍资料。”
柿本千种把一小袋子弹放在了案板上，沾着灰尘的袋子引来了MM的一阵白眼。
“喂，我可是很努力才把案板刷干净的，你们这两个家伙给我注意一点。”
作为厨艺基本为灾难级别的少女，MM从第三锅开始就已经被夜一踢出了做饭的行列。
与此同时为了保证唯一的试吃专业人员保持良好食欲，自称有洁癖的葵女士已经不停的指挥MM擦了六遍的厨台，按照目前这个进度下去，MM的家务水准有没有提升多少不好说，反正受气包属性是已经快在某人恶趣味的虐待中觉醒了。
柿本千种看着改穿连帽卫衣的双生子杀手，稍微疑惑了一下但并没有表示什么。
这个女人到底和骸大人到底签订了什么契约他不清楚，但是骸大人确实对这个女人表现出了超出常理的忍让。
“大姐头，如果没有武器的话，单纯要这些子弹有什么用。”
“嗯？”对于突然套近乎的犬，夜一对表示亲近的小狗表达了一点疑问。
“如果大姐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身为自幼在实验室长大的实验品，犬对于面前人的强大很是信服，犬科生物的逻辑很简单，毕竟是连千种都说不出什么的强者，他暂时性的认怂也不算什么丢人的问题。
“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没从犬的表情上看出什么不妥，想想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的夜一开始考虑起该从哪里说起，“犬，你的古凯尔特语怎么样？”
“额……”
“那卢恩文字呢？”
“额……”
没受到过时钟塔系统教育的城岛犬无言以对。
他虽然这几年自学过几种语言，但仅仅也只限于基本对话而已，身为意大利人他连拉丁语都不会，更何况是更冷门的卢恩文字这种东西了。
“那你得先卢恩文字认的差不多，我才能跟你讲明白。”
专业性拉满的大姐无奈的摊手，不是她不肯讲，而是没有基础的话讲起来真的太难了。
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对于魔术师来说可不是空喊的口号，连夜一这种基础出色、深受灰原教授摧残的人都要拿韦伯的借书证去时钟塔图书馆找资料，更何况是之前一点神秘基础都没有的犬。
“我会一点点的现代凯尔特语。”
看着犬吃瘪，兄弟情深的柿本千种决定帮同伴找回一点面子。
“那翠玉录、四元素说、三原质这些千种你了解多少？”
夜一有些意外的转向向她搭话的柿本千种，她得根据眼睛仔的涉略程度来预估自己的讲解时间。
能把讲解时间缩短到六个小时内就已经是眼镜崽非常聪明的证明了，在魔术师方面单靠脑子好使还不够，毕竟像韦伯那么聪明又刻苦的家伙，到头来不也就混个名誉祭位。
忽略掉天生对对神秘的亲和力外，这行要出名堂需要的可是真正的天才。
看着面前女士看小学生一样的鼓励的眼神，柿本千种败退不能。
他又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爱好者，能知道《翠玉录》对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伙是一本很重要的文献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除非是黑巫师之类的，不然正常人怎么会深入研究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
“喂，你这女人根本就是在为难……”
MM想要帮同伴说话，但是被太太看学渣的眼神压制，介于主厨从一开始就连问她的打算都没有，肚子里没墨水的MM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没了动静。
“呵呵呵唔。”
胆小鬼MM的表现惹来了旁边双生子的嘲笑，紧接着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就被瞄来的一眼吓的捂住了嘴。
“嗯……这样吧，我给你做个样品，你们三个拿去查资料研究，谁先研究出来结果，那他就不必再在我这里做帮工。”
看着一个聪明人两个学渣，夜一想了想准备寓教于乐一下，给他们出点现代科的考题，她最近在修正两个世界的基盘差异，正好让这几个苦力帮忙找点资料。
“当真？”
听到可以从厨房解放，MM第一个跳了起来，对她来说仅仅待了半天时间就受不了这个地方了，和这个疑似吸血鬼的老女人呆在一起，她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但是失败的话，以后一个星期剩下的两个人都要听我差遣，不准有抱怨。”
教育年轻人，娱乐自己。对于这种问题，夜一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骗人的必要。
“成交，你可不许反悔。”
不等犬和千种二人有反应，MM第一个同意了这个赌约，反正她也不敢对这个女人有抱怨，这个惩罚对她来说跟没有一样。
说完MM就警惕的盯向厨房的剩下二人，犬是个笨蛋不用考虑，千种整天戴着个眼镜一看就是个难缠的家伙，为了接下来的自由，她得要好好防备这个柠檬头才行。
“成交。”
厌倦了来回作为跑腿小弟的两人也同意了这个赌约。
“那好，谁先找出这三颗子弹上卢恩符文的正确含义，谁就是胜者。”
夜一说着伸手从袋子中拿出了三颗子弹摆好，在手腕伸出隐秘触手的精细控制下，在她手心的三颗子弹被电流烙上了一模一样的卢恩符文。
看着不需要借助道具徒手搓出电火花的女人，昨晚被瞬间干掉的三人组表情相当意外。
尤其是经历过昨晚交手的千种，他终于明白昨晚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无法闪避的僵直，而兰恰也是因为什么突然倒下了。
这种隐秘的元素攻击方式，目前还不在没有打怪升级过的青少年理解之内。
“巫、巫婆。”
MM看着这个女人的操作，一时间口无遮拦说出了声，忽略掉在实验室的时间，MM也只是个没好好上过学的小姑娘。
除了偶尔会看点小女生流行的言情故事外，不能指望这个无人管教的女孩有什么高深水平。
“是魔术师，你要是喜欢叫女巫或者魔女都行，巫婆什么的，你以为我有多大年纪？”
经历年龄四位数，身体年龄三十出头的女人抱怨道，作为一个以禅城葵记忆为人格基础的表象，夜一现在对一些词汇的敏感性比以前高了不少。
“可……这……”
MM指指弹头，又指指搓闪电的女人，一时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词。
“这是天赋，你不也有吗，我都没有对你奇特的发声系统有好奇心，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夜一看着接受过改造的女孩，那种类似声波武器的能力肯定不会是自然诞生出来的，身为伽蓝工坊的常客，她对于先天还是人造的器官还是有一定分辨能力的。
“你……”
MM一脸惊讶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她从没在这女人眼前用过能力，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您能做到什么地步？”
看着被电流刻出的精准纹路，一边的千种反而关心起了其他问题，毕竟谁在死亡线上走过一圈，都会想要了解一下真相的。
“抱歉，我……。”
问完他才察觉到不妥，貌似自己刚才是在追问别人的底牌，即便他们现在是同伴，贸然问这种涉及底牌问题也是相当不礼貌的。
“你如果是想问我能不能做到这种事情？”
夜一又拿起了一颗子弹，在她的手心里，黄铜的材质开始闪烁跳跃电火花，直到某个临界。
“砰。”
子弹直接被激发了出去，而夜一也及时握住了即将被炸飞的弹壳。
“还好吧，这招不能常用，毕竟会手疼。”
把手心的东西放在桌案上，这几天睡眠不足的女人浅浅打了个哈欠示意双子推着轮椅送自己回去。
这锅的高汤还要熬很久，这段时间没事干夜一还不如去补觉，顺便也稍微研究一下如何继续减少宝石魔术基盘的功耗的问题。虽然幻术系的魔术在这个奇特的大气下还是有些效果，但在六道骸那枚特殊的魔眼的注视下，她想找个私人空间其实也没那么容易。
目送女人离开后，犬和千种看着已经被融化成一颗铜豆的弹壳，陷入了沉默。
能将铜壳融化的电力，直接作用到人体上会是什么结果，饶是犬这种不好好学习的粗人都觉得这个实验没什么做的必要。
“小柿，我们真的很弱吗？”
从赶超目标一下子变得不可战胜，连续受到两次打击的犬有些失落。
“不，只是那位夫人太强了。”
柿本千种安慰自己的同伴道，那女人所处的世界和他们不同，所以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类似他们这种过家家级别的战斗，在女士眼中大概只是无聊的小孩打架。
看着三颗被刻上符号的子弹，柿本千种拿了其中一颗离开。他对赌局没兴趣，但作为探求力量的线索，或许这道考题能告诉他们对方为何如此强大的秘密。
看着独自离开的千种，犬想了想也拿走了一颗离开，蹭饭两人组离开后，现场只留下MM和剩余的一名的杀手双子。
纠结的留守看着小火慢炖的高汤，MM第一次觉得自己之前乖乖听话的选择无比正确，或许那个女人真的只是在逗她玩而已，回想着不时感觉到的视线，MM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收起。
思路混乱的少女完全没有注意到，之前作为同伴还算安稳的双子，昨晚过后对她的注视时间似乎额外长了一点。
这边整郁闷了三个年轻人，回去睡午觉的熬夜党路上又有了新的问题。
扫了一下地上的成堆烟蒂，毫无疑问这个昨天被自己一击放倒的钢球男，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
“有事？”
“我想请您帮我个忙。”名为兰恰的男人上来就请求到。
“我和他的契约规定了双方互不侵犯的关系，如果我帮你解除控制，那么就意味着主动撕毁合约，对上那个眼睛很麻烦，我现在还不想和他直接动手。”
夜一知道兰恰的来意，但她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虽然比拼精神方面她不怕六道骸，但现在的身体状态实在是太差劲了，那只眼睛在本地占有绝对的主场优势，如果真的决定动手，夜一只能尽量尝试控制周围无人区的辐射范围。
“不，我只是想请您能在我犯下大错之前阻止我。”
男人深深的鞠躬请求到。
“我这样的？”
夜一示意自己现在还只能依靠别人推着轮椅行动的身体，要知道她现在可勉强算是半俘虏状态。
“对您来说足够了。”
北意大利最强的男人对于强弱有自己的判断。
“你就这么对我有自信？”
“面对您这样的敌人，我还没有狂妄到闭上双眼，所以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我为自己稍微做了一下处理。”
兰恰漏出了手上一段破碎的铁链，熟悉的崩解方式让夜一认出这是她独有的伤害效果。
“呵，靠谱的成年人。”
看着上学时代有认真听讲的男人，夜一承认这个男人不是那种无谋的莽夫，虽然雷霆并非纯粹物理意义上的闪电，但其表现本身终究还保留着部分电流的特性。
对于到来的第二次电击，面前男人在昨晚给自己做了一个不是那么好用的避雷针。
“嗯，只要我还在，那么就没人会在这座乐园出问题。”打量着这个有点意思的男人，夜一想了想，决定额外卖个人情给他。
“当然骨折内伤什么总是少不了的，毕竟这地方勉强也算是个不良社团，总不能真的让年轻人靠打牌决胜负。”
“万分感谢。”
得到满意答复的男人想要下跪行礼，这是他在本地新学的礼节。
“这就不必了，你要是真有心就帮我找找有附近没有什么动物血源，这座城市的人连毛血旺都不吃的嘛，真是……”
随着女士声音的偏差，察觉到自己暂停了几秒的兰恰这才重新起身，感知着和个男人完全不同的控制方式，兰恰这才意识为什么六道骸愿意对对方让步。
“你似乎在招揽我的手下？”
走道尽头的六道骸拿着那发被夜一激发后的弹头，和被千种他们拿走的那三枚一样，这颗弹头上也铭刻了同样的卢恩符文。
“你是对你手下人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接连被一连拦了两次的夜一开始有些不耐烦，她只是要回去补个觉，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她。
“我针对彭格列继承人的行动快要开始了，巴兹需要被你收复的那对双生子杀手。”看着如同忠犬般拱卫在女王身边的双子之一，六道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们现在不太稳定，我会给它们设下限制，到时候退场可能需要你稍微配合一下。”
“只是些无聊的消耗品而已，这样的东西你应该可以在短时间制造出一堆才对。”
六道骸有些奇怪，按照他的理解，这女人只要肯认真利用那些东西，短短几日毁掉这座城市也并非难事，为什么现在要如此拘谨。
“垃圾处理要分类，现在这里连个像样的清洁工都没有，如果一不小心洒出来会造成很多的麻烦的。”
夜一指了指千种帮她借过来的圣经。
她刚翻了翻，上面所谓的故事人物基本没一个对上的，从那些额外附送的旅游小知识来看，即便是退而求其次的物理驱魔手段，这个世界的教会似乎也早就被架空了，没有苦修士的教会还不如转行开心理诊所。
“你真的毫不眷恋这世界？”
六道骸眼神奇怪的看着这个离世界之王一步之遥的女人，按照对方的能力只要稍微打起一点干劲，这种统治世界的权力几乎和白捡的没区别。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明明可以称之为冕下的东西，现在却甘心窝在他的黑曜做后勤，打量着女人身上还没摘掉的围裙，致力于征服世界的年轻人完全不理解怪物的想法。
“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契约完成一半跑路，可不是一位魔术师该有的优雅。”
女人抬手展示手背上的差价，这枚预托令咒就算宝石翁给自己的解决方案：一场无人监管的圣杯战争，无论战争的胜负结果如何，用掉令咒后的夜一都不会有再进入型月世界的机会。
泽尔里奇先生是遵循传统的正派魔术师，当然也会连带尊重别人的契约内容。
作为曾经的人妻，虽然属于远坂葵的那部分人格虽然已经开始融合，但这种速度并没有夜一想象的那么么快。
起码此时太太的人格，是对现在这帮年轻人的饮食习惯看不过眼的。
在床上躺了六年然后再度苏醒的人格现在极度活跃，哪怕自身已经是三十出头的大龄女青年了，但因为长年卧病的关系，葵的心理年龄差不多依旧停滞在昏倒前的二十几岁。
在对两个女儿缺少母爱的代偿心理下，太太的行为现在微妙的在朝着爱心泛滥的状态过渡。
“骸，任由这个女人这么乱来真的好吗？”
在黑曜乐园中担任军师的巴兹对着身边的骸提问。
MM这时候已经被那个女人拉去打下手，犬和千种两个年轻人也被打发去跑腿，看着手下两个正在学习如何煎炒烹炸的杀手双生子，身为军师的巴兹觉得现在这座黑曜乐园的气氛有些古怪。
他是希望有兰恰之外的靠谱成年人加入没错，这个在轮椅上的女人战力也确实没话说。
可这女人的作风也未免太靠谱过头了，他刚才还偷听到手下那群外围分子称呼那女人为“夫人”。
明明他身为黑曜的核心人员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尊称，这个女人用一上午的时间就刷到了整个组织的半数尊重。
“是个居家的好女人，不是吗？”
看着温柔中又带有威严的女人，六道骸的目光很是隐晦，虽然他很不喜欢这种家长式的家族作风，但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作为极大提高了手下人的凝聚力。
相比起来MM的一点担惊受怕和体重增长，只是为提升战力所付出的一点微小代价罢了。
对着对那女人堪称纵容的六道骸，巴兹虽然心中有很多不满，但还是把原本准备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双子的背叛导致他在社团的地位大幅度下滑，在本质是暴力组织的黑曜乐园里，他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议价资格。
现在是本地的怪物和外来的怪物相互看对了眼，如果硬要参加到两个怪物的奇怪关系里，巴兹觉得以自己现在的重要程度，恐怕第一时间就会被六道骸当作垃圾清扫掉。
无所谓的接受着远方视线的注视，禅城葵这边正在尝试不用味觉来吊高汤。
临时修整出来的厨房里一共就四个人，她自己尝不出味道，杀手双子已经被迫换了食谱，除了那些没什么胆子和她呆在一起的外围成员，现在只能依靠MM这个勉强正常的少女来对高汤味道进行努力了。
“好香好香，你们在煮什么。”
在经过了不懈努力后，修正完善的汤头香味引来了来厨房打秋风的犬和千种二人组。
经过骸的默认后，这两人虽然还有意见，但都勉强暂时认可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地位。
碾压他们的实力、让人无话可说的性格，再加上终于可以算是个正常女人的良好厨艺，除了实在喜欢使唤人外，居家点满的女士这让两个受到非主流少女MM摧残的年轻人，重新定义了什么是靠谱的成年女性。
“我们把二手衣服买回来了，两把坏掉的武器也被处理完毕，这是取回来的子弹和你要的书籍资料。”
柿本千种把一小袋子弹放在了案板上，沾着灰尘的袋子引来了MM的一阵白眼。
“喂，我可是很努力才把案板刷干净的，你们这两个家伙给我注意一点。”
作为厨艺基本为灾难级别的少女，MM从第三锅开始就已经被夜一踢出了做饭的行列。
与此同时为了保证唯一的试吃专业人员保持良好食欲，自称有洁癖的葵女士已经不停的指挥MM擦了六遍的厨台，按照目前这个进度下去，MM的家务水准有没有提升多少不好说，反正受气包属性是已经快在某人恶趣味的虐待中觉醒了。
柿本千种看着改穿连帽卫衣的双生子杀手，稍微疑惑了一下但并没有表示什么。
这个女人到底和骸大人到底签订了什么契约他不清楚，但是骸大人确实对这个女人表现出了超出常理的忍让。
“大姐头，如果没有武器的话，单纯要这些子弹有什么用。”
“嗯？”对于突然套近乎的犬，夜一对表示亲近的小狗表达了一点疑问。
“如果大姐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身为自幼在实验室长大的实验品，犬对于面前人的强大很是信服，犬科生物的逻辑很简单，毕竟是连千种都说不出什么的强者，他暂时性的认怂也不算什么丢人的问题。
“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没从犬的表情上看出什么不妥，想想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的夜一开始考虑起该从哪里说起，“犬，你的古凯尔特语怎么样？”
“额……”
“那卢恩文字呢？”
“额……”
没受到过时钟塔系统教育的城岛犬无言以对。
他虽然这几年自学过几种语言，但仅仅也只限于基本对话而已，身为意大利人他连拉丁语都不会，更何况是更冷门的卢恩文字这种东西了。
“那你得先卢恩文字认的差不多，我才能跟你讲明白。”
专业性拉满的大姐无奈的摊手，不是她不肯讲，而是没有基础的话讲起来真的太难了。
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对于魔术师来说可不是空喊的口号，连夜一这种基础出色、深受灰原教授摧残的人都要拿韦伯的借书证去时钟塔图书馆找资料，更何况是之前一点神秘基础都没有的犬。
“我会一点点的现代凯尔特语。”
看着犬吃瘪，兄弟情深的柿本千种决定帮同伴找回一点面子。
“那翠玉录、四元素说、三原质这些千种你了解多少？”
夜一有些意外的转向向她搭话的柿本千种，她得根据眼睛仔的涉略程度来预估自己的讲解时间。
能把讲解时间缩短到六个小时内就已经是眼镜崽非常聪明的证明了，在魔术师方面单靠脑子好使还不够，毕竟像韦伯那么聪明又刻苦的家伙，到头来不也就混个名誉祭位。
忽略掉天生对对神秘的亲和力外，这行要出名堂需要的可是真正的天才。
看着面前女士看小学生一样的鼓励的眼神，柿本千种败退不能。
他又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爱好者，能知道《翠玉录》对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伙是一本很重要的文献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除非是黑巫师之类的，不然正常人怎么会深入研究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
“喂，你这女人根本就是在为难……”
MM想要帮同伴说话，但是被太太看学渣的眼神压制，介于主厨从一开始就连问她的打算都没有，肚子里没墨水的MM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没了动静。
“呵呵呵唔。”
胆小鬼MM的表现惹来了旁边双生子的嘲笑，紧接着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就被瞄来的一眼吓的捂住了嘴。
“嗯……这样吧，我给你做个样品，你们三个拿去查资料研究，谁先研究出来结果，那他就不必再在我这里做帮工。”
看着一个聪明人两个学渣，夜一想了想准备寓教于乐一下，给他们出点现代科的考题，她最近在修正两个世界的基盘差异，正好让这几个苦力帮忙找点资料。
“当真？”
听到可以从厨房解放，MM第一个跳了起来，对她来说仅仅待了半天时间就受不了这个地方了，和这个疑似吸血鬼的老女人呆在一起，她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但是失败的话，以后一个星期剩下的两个人都要听我差遣，不准有抱怨。”
教育年轻人，娱乐自己。对于这种问题，夜一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骗人的必要。
“成交，你可不许反悔。”
不等犬和千种二人有反应，MM第一个同意了这个赌约，反正她也不敢对这个女人有抱怨，这个惩罚对她来说跟没有一样。
说完MM就警惕的盯向厨房的剩下二人，犬是个笨蛋不用考虑，千种整天戴着个眼镜一看就是个难缠的家伙，为了接下来的自由，她得要好好防备这个柠檬头才行。
“成交。”
厌倦了来回作为跑腿小弟的两人也同意了这个赌约。
“那好，谁先找出这三颗子弹上卢恩符文的正确含义，谁就是胜者。”
夜一说着伸手从袋子中拿出了三颗子弹摆好，在手腕伸出隐秘触手的精细控制下，在她手心的三颗子弹被电流烙上了一模一样的卢恩符文。
看着不需要借助道具徒手搓出电火花的女人，昨晚被瞬间干掉的三人组表情相当意外。
尤其是经历过昨晚交手的千种，他终于明白昨晚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无法闪避的僵直，而兰恰也是因为什么突然倒下了。
这种隐秘的元素攻击方式，目前还不在没有打怪升级过的青少年理解之内。
“巫、巫婆。”
MM看着这个女人的操作，一时间口无遮拦说出了声，忽略掉在实验室的时间，MM也只是个没好好上过学的小姑娘。
除了偶尔会看点小女生流行的言情故事外，不能指望这个无人管教的女孩有什么高深水平。
“是魔术师，你要是喜欢叫女巫或者魔女都行，巫婆什么的，你以为我有多大年纪？”
经历年龄四位数，身体年龄三十出头的女人抱怨道，作为一个以禅城葵记忆为人格基础的表象，夜一现在对一些词汇的敏感性比以前高了不少。
“可……这……”
MM指指弹头，又指指搓闪电的女人，一时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词。
“这是天赋，你不也有吗，我都没有对你奇特的发声系统有好奇心，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夜一看着接受过改造的女孩，那种类似声波武器的能力肯定不会是自然诞生出来的，身为伽蓝工坊的常客，她对于先天还是人造的器官还是有一定分辨能力的。
“你……”
MM一脸惊讶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她从没在这女人眼前用过能力，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您能做到什么地步？”
看着被电流刻出的精准纹路，一边的千种反而关心起了其他问题，毕竟谁在死亡线上走过一圈，都会想要了解一下真相的。
“抱歉，我……。”
问完他才察觉到不妥，貌似自己刚才是在追问别人的底牌，即便他们现在是同伴，贸然问这种涉及底牌问题也是相当不礼貌的。
“你如果是想问我能不能做到这种事情？”
夜一又拿起了一颗子弹，在她的手心里，黄铜的材质开始闪烁跳跃电火花，直到某个临界。
“砰。”
子弹直接被激发了出去，而夜一也及时握住了即将被炸飞的弹壳。
“还好吧，这招不能常用，毕竟会手疼。”
把手心的东西放在桌案上，这几天睡眠不足的女人浅浅打了个哈欠示意双子推着轮椅送自己回去。
这锅的高汤还要熬很久，这段时间没事干夜一还不如去补觉，顺便也稍微研究一下如何继续减少宝石魔术基盘的功耗的问题。虽然幻术系的魔术在这个奇特的大气下还是有些效果，但在六道骸那枚特殊的魔眼的注视下，她想找个私人空间其实也没那么容易。
目送女人离开后，犬和千种看着已经被融化成一颗铜豆的弹壳，陷入了沉默。
能将铜壳融化的电力，直接作用到人体上会是什么结果，饶是犬这种不好好学习的粗人都觉得这个实验没什么做的必要。
“小柿，我们真的很弱吗？”
从赶超目标一下子变得不可战胜，连续受到两次打击的犬有些失落。
“不，只是那位夫人太强了。”
柿本千种安慰自己的同伴道，那女人所处的世界和他们不同，所以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类似他们这种过家家级别的战斗，在女士眼中大概只是无聊的小孩打架。
看着三颗被刻上符号的子弹，柿本千种拿了其中一颗离开。他对赌局没兴趣，但作为探求力量的线索，或许这道考题能告诉他们对方为何如此强大的秘密。
看着独自离开的千种，犬想了想也拿走了一颗离开，蹭饭两人组离开后，现场只留下MM和剩余的一名的杀手双子。
纠结的留守看着小火慢炖的高汤，MM第一次觉得自己之前乖乖听话的选择无比正确，或许那个女人真的只是在逗她玩而已，回想着不时感觉到的视线，MM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收起。
思路混乱的少女完全没有注意到，之前作为同伴还算安稳的双子，昨晚过后对她的注视时间似乎额外长了一点。
这边整郁闷了三个年轻人，回去睡午觉的熬夜党路上又有了新的问题。
扫了一下地上的成堆烟蒂，毫无疑问这个昨天被自己一击放倒的钢球男，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
“有事？”
“我想请您帮我个忙。”名为兰恰的男人上来就请求到。
“我和他的契约规定了双方互不侵犯的关系，如果我帮你解除控制，那么就意味着主动撕毁合约，对上那个眼睛很麻烦，我现在还不想和他直接动手。”
夜一知道兰恰的来意，但她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虽然比拼精神方面她不怕六道骸，但现在的身体状态实在是太差劲了，那只眼睛在本地占有绝对的主场优势，如果真的决定动手，夜一只能尽量尝试控制周围无人区的辐射范围。
“不，我只是想请您能在我犯下大错之前阻止我。”
男人深深的鞠躬请求到。
“我这样的？”
夜一示意自己现在还只能依靠别人推着轮椅行动的身体，要知道她现在可勉强算是半俘虏状态。
“对您来说足够了。”
北意大利最强的男人对于强弱有自己的判断。
“你就这么对我有自信？”
“面对您这样的敌人，我还没有狂妄到闭上双眼，所以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我为自己稍微做了一下处理。”
兰恰漏出了手上一段破碎的铁链，熟悉的崩解方式让夜一认出这是她独有的伤害效果。
“呵，靠谱的成年人。”
看着上学时代有认真听讲的男人，夜一承认这个男人不是那种无谋的莽夫，虽然雷霆并非纯粹物理意义上的闪电，但其表现本身终究还保留着部分电流的特性。
对于到来的第二次电击，面前男人在昨晚给自己做了一个不是那么好用的避雷针。
“嗯，只要我还在，那么就没人会在这座乐园出问题。”打量着这个有点意思的男人，夜一想了想，决定额外卖个人情给他。
“当然骨折内伤什么总是少不了的，毕竟这地方勉强也算是个不良社团，总不能真的让年轻人靠打牌决胜负。”
“万分感谢。”
得到满意答复的男人想要下跪行礼，这是他在本地新学的礼节。
“这就不必了，你要是真有心就帮我找找有附近没有什么动物血源，这座城市的人连毛血旺都不吃的嘛，真是……”
随着女士声音的偏差，察觉到自己暂停了几秒的兰恰这才重新起身，感知着和个男人完全不同的控制方式，兰恰这才意识为什么六道骸愿意对对方让步。
“你似乎在招揽我的手下？”
走道尽头的六道骸拿着那发被夜一激发后的弹头，和被千种他们拿走的那三枚一样，这颗弹头上也铭刻了同样的卢恩符文。
“你是对你手下人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接连被一连拦了两次的夜一开始有些不耐烦，她只是要回去补个觉，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她。
“我针对彭格列继承人的行动快要开始了，巴兹需要被你收复的那对双生子杀手。”看着如同忠犬般拱卫在女王身边的双子之一，六道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们现在不太稳定，我会给它们设下限制，到时候退场可能需要你稍微配合一下。”
“只是些无聊的消耗品而已，这样的东西你应该可以在短时间制造出一堆才对。”
六道骸有些奇怪，按照他的理解，这女人只要肯认真利用那些东西，短短几日毁掉这座城市也并非难事，为什么现在要如此拘谨。
“垃圾处理要分类，现在这里连个像样的清洁工都没有，如果一不小心洒出来会造成很多的麻烦的。”
夜一指了指千种帮她借过来的圣经。
她刚翻了翻，上面所谓的故事人物基本没一个对上的，从那些额外附送的旅游小知识来看，即便是退而求其次的物理驱魔手段，这个世界的教会似乎也早就被架空了，没有苦修士的教会还不如转行开心理诊所。
“你真的毫不眷恋这世界？”
六道骸眼神奇怪的看着这个离世界之王一步之遥的女人，按照对方的能力只要稍微打起一点干劲，这种统治世界的权力几乎和白捡的没区别。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明明可以称之为冕下的东西，现在却甘心窝在他的黑曜做后勤，打量着女人身上还没摘掉的围裙，致力于征服世界的年轻人完全不理解怪物的想法。
“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契约完成一半跑路，可不是一位魔术师该有的优雅。”
女人抬手展示手背上的差价，这枚预托令咒就算宝石翁给自己的解决方案：一场无人监管的圣杯战争，无论战争的胜负结果如何，用掉令咒后的夜一都不会有再进入型月世界的机会。
泽尔里奇先生是遵循传统的正派魔术师，当然也会连带尊重别人的契约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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