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墓地
想起这女人提出的交易，百慕大在绷带下的眼神更加复杂了几分。
“击败世界最强的阿尔克巴雷诺们，回收另一个世界的所有7^3。”
这是执着于复仇的恶灵都没想过的狂妄计划，即便是有着漫长人生经历的百慕大，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疯狂。
从有记录的传承至今，还没有哪一代彩虹之子有过被人全灭的记录，届时那个男人将以什么态度对待这个变化，百慕大对此抱有十二分的好奇。
所以即便面前的盟友作为盟友极度不合格，百慕大也会全力支持她的计划，沉迷向伽卡菲斯复仇的前任彩虹之子不在乎结果如何，他想要的仅仅是一个可能性。
“在我认为合适的时候，我会给你分享情报的。”
即便听出了百慕大话中的弦外音，夜一还是一脸无所谓的，继续徒手在地面上刻绘法阵。
强化过的骨白皙手腕直接犁开了坚硬的岩石地表，在电流的闪烁中，一道道沾满魔力鲜血的纹路被从岩石地表中取出。
经过几次接触后，她已经大概摸清了身后意大利牛皮糖的性格，稍微矜持一点的说法勉强能算“垃圾”，不客气点就可以直接称之为“人渣”。
既然无论她说多少身后百慕大都不会满意，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晾着。
“百慕大……”
对方三番两次的无礼态度引起了耶卡的不满，即便同为盟友，复仇者的首领也不是可以随意被人搪塞的。
“没关系。”
看着因为徒手在岩石地面刻下不知名花纹而血肉模糊的女人，百慕大并没有因为被冒犯而生气，作为这世界上少数真正了解彩虹之子的两个人，百慕大明白有些秘密的答案确实是需要跟随时间一起出现的。
连谢匹拉的后人都无法准确预知的复杂未来，一些错误的超前情报只会让复仇者产生不必要的误判罢了。
“好了，仪式完成了，该放上祭品了”
欣赏着自己之前从各处搜刮来的鲜血和生命力，浪费如此大量鲜血和生机的才完成的固定法阵让夜一心疼不已。
不过更心疼的还在后面，复仇监狱的献祭者韭菜养养再长回来，穿过这份仪式的祭品可没办法再弄一个出来还给小姑娘。
打量着被端端正正摆到法阵正中央的“祭品”，用大量小源魔力将奶嘴暂时转移给松鼠玩偶的夜一思考着，能不能在那个世界找到一模一样的松鼠先生传送回来冒充。
“用这种东西，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虽然自身不是魔术师，也没什么神秘学经验，但百慕大好歹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人家，看着面前染血的毛绒玩具，专业精神很强的复仇者首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是草率了一点。”
夜一转头看向身后明明不懂，还偏偏爱凑过来的小婴儿。
“那我要：水30公升、碳20千克、氨4公升、石灰1.5千克、磷800克、盐250克、硝石100克、硫磺80克、氟7.5克、铁5克、硅3克、以及其余15种元素各少许，这样总可以了吧。”
既然首领要她来点专业精神，那夜一也只好开始专业的拜托首领帮它寻找原料，哪怕她说的很真诚也很有道理，但身后的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准备动身的。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直接给你找一些你喜欢的尸体，复仇者监狱底层不缺少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士，其中一些完全可以当作很出色的人柱。”
百慕大同样看着对他好意似乎不感兴趣的女人，如果有需要他甚至可以附上那些人的犯罪记录，保证不会错杀任何一个好人。
在黑手党的世界中，彭格列和加百罗涅家的那种小鬼终究是极少数，哪怕是这女人自身所在的基里奥内罗，都有藏在阴影下的黑暗面。
这点他明白对面也明白，既然这女人肯放手任那个有点天赋的年轻人去重伤自己的家族成员，何必又在他面前装成一本正经的好人。
“恐怕不行呢，我可是答应了某人要在松鼠先生面前扮演正义的伙伴。”
提到祭品，答应了尤尼的夜一忽然表现的相当苦恼。
小姑娘的玩偶更根本不是怕她旅行寂寞，纯粹就是送来了一个时刻监视它的麻烦监工。回想起之前扮家家酒的约定，夜一就觉得尤尼真不愧是艾莉亚的亲生女儿，在使唤人上，这些巫女们还真是一脉相承的麻烦。
没有向疑惑的百慕大解释其中的缘由的想法，夜一直接对着场中的松鼠玩偶灌注起了用以贯穿世界的夜之炎。
同为第二法的使用者，夜一的第二法表现形式其实和宝石翁完全不同。
如果说宝石翁的“第二法”属于统一了所有自我，被世界认同为一体的奇迹；那夜一的“第二法”就是剥离了不同世界的相近概念，塑造出绝对偶然的差异可能性。
虽然是同样的“唯一性”表现，但不同的实现方式造成了两个世界穿梭者表现的天差地别。
泽尔里奇的唯一性在于他的“真实”，真实到在所有世界内都可以自如塑造和自己“完全统一”的个体。
而夜一的唯一性则来源于它的“虚假”，虚假到明明完成了所有灵魂必须的要素，却依旧无法作为一个正常灵魂稳固的固定在一个世界的里侧。
连维持之前维持一份孤本的实体都如此大费周章，又何况再在世界内的平行塑造另外一个“自我”，所以为了“第二法”能成功联通小婴儿世界的平行概念，夜一这次真正穿过世界的实体部分其实很少。
整个仪式的大体思路和某个经典冰箱问题差不多：
自杀，把灵魂核心的数据刻入奶嘴容器等重生。
打开门，把带有核心数据的奶嘴连带自己的“Gehenna”一起丢过另一个世界。
关上通道，任由某个作为“魔王”的种子在那边利用容器重构一个翻版的“自我”。
虽然作为一个驱动7^3的灵魂个体来说，只有一半的自己投射过去明显够不完整，但大量具有“空间”属性的夜之炎却足够维持夜一短暂从两边世界打孔传输精神力。
和跨物质界长距离操控两个自我意识的投射比起来，即将远行的女人现在更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呐，问个问题。”
看着两个视角下渐渐被法阵包裹的“自己”，夜一有些无聊的对着身后的牛皮糖提问。
“讲。”
“如果到时候我真的失控，你们打算怎么杀死那时候的我？”
作为用来制衡宙斯神性的枷锁，一旦夜一将自己带有“Gehenna”的那部分完全投射进另一个世界，那留在这边世界的本体机神程序就再无任何实质上的制约。
再说怎么也是可以行使“权能”的神代构筑，虽然作为神本身的性能肯定和“赫拉克罗斯”、“阿斯克勒庇俄斯”这些传颂度极高的主神没法比，但它的这一半依旧可以算作是拥有完整希腊神要素的“伪真体”。
即便把材料从硅基转为了的碳基，型号也相较正常版本缩小了无数倍，自己这具“再造舰”依旧可以算作希腊神话“三代神”的一个细小分支。
想跨世界拉住一位“机神”并不容易，哪怕它已经准备了最后用来紧急终止的“锲子”，但那也最多也只不过是勉强把灭绝型灾害降低到大型天灾程度的保险丝。
如果在夜一“外出”期间本体的进度真的失控，那复仇者需要的可不只一些简单的填线炮灰战力而已。
一团聚集着强大神秘和无穷电力的外星水母升空，在这个缺乏神秘的世界里除非小笨牛真的打算当拯救世界的笨蛋，不然几乎没什么攻击可以真正干扰到上升到电离层的“神明”。
这也是夜一为什么放着地脉更加优越的地中海火山带不去，反而要把自己的安息地塞到复仇者监狱下面的主因。
除去真正可以隔绝一切的“深渊”，头顶山脉的巨量铁质外加“大地”属性完成的矿物魔术囚笼，是目前它能找到对宙斯“天空”属性的最大限制。
“唔，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因为之前这世界的动乱，我弄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收藏，埋在你脚下的型号虽然有些老旧，但我想重创你连带摧毁这座山峰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型号？”
奇怪的名词引起了夜一的不解，出于好奇她将电流渗透进地下，在向下探测了十来米的深度后，回馈的探查信息发现了一块相当结实的水泥立方体。
估算了这块据说能摧毁它连带整个山体的水泥大小，和电流反馈回来的铅板隔绝层厚度，很有发散能力的夜一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面色古怪的盯着被绷带遮脸的小婴儿，虽然已经知道了牛皮糖人渣是个偏执狂，但夜一从没想过这人竟然还有恐怖分子的额外属性。
这东西如果被人查出来可没有进监狱的机会，哪怕再有胆量的当权者，也不敢让私人掌握这种东西。
话说这百慕大拿这个东西准备干嘛，难不成是嫌复仇者监狱阴气太重，拿来中和一点正能量？
“咳，这东西到我们手上也是个意外。”
被盟友以古怪的眼神盯着看，哪怕以百慕大的厚脸皮也不太好解释。
这东西到他们手上确实是个意外。
复仇者的行动范围并不止于西欧，在之前世界的动荡局势下，黑手党和军队的职责范围有时候分的也并不是那么清楚。
所以除了日常的审判工作，复仇者还需要和一些麻烦人物有些“不存在”接触。
在一次被人误导的错误情报中，前往东欧的复仇者遭遇了超常战力的顽强抵抗，虽然事后耶卡清理了那条线上的所有生者，但也留下了一些本不该存在的“错误”战利品。
如果不是遇上面前这个女人，百慕大原本是打算把这东西封起来放到报废的，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是一种并不理想的废物利用。
有些纠结的看着地下的“玉手箱”，以威力来说这东西是绝对够了，但有些问题并不能纯粹以当量来计算。
要确实够伤到失控“自己”的核心，面前人还需要一些足够稳定的神秘伤害。
“百慕达·冯·维肯苏坦，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的信任对我并无意义。”
看着忽然正经起来的女人，复仇者的首领稍微有些不解。
“也对，那我换个说法，请问复仇者的首领，你有兴趣杀死一个干掉你敌人的潜在竞争对手吗？”
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夜一更正了这个问题的重点。
“你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对于新问题，百慕大依旧放弃正面回答，他承认面前人已经超越了耶卡，甚至接近了自己的真实水平，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对于那个名为伽卡菲斯的怪物，他和对方全力联手，也未必有一成胜算。
“不一定哦，我发疯的时候有多吓人，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手上的电流和荧光闪过，夜一显现了已经和它完成了部分脱离的“自己”。
原始状态的雷霆水母轻松自由的飘荡在“大气”中，水母内还未开始进化的神经系统目前处于完全的被动懵懂状态。
虽然只是一个最粗浅的神，但高浓度的神气已经表现出这生命与凡物的差异。
“……”
看着静静漂浮的纯正神明，百慕大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即便自信在漫长的生命中见识了不少这世界的奇异之物，但是像面前如此复杂的生命还是百慕大第一次遇到，感知着眼前那份沉寂却让人不安的庞大梦境，接近神明本源被动展现的高级精神污染，连并非术士的百慕大都能轻松触摸到其痕迹。
首次体会到盟友的所谓“信任”，怪物的真实一面让百慕大首次觉得自己认知的世界是如此陌生。
“劈里啪啦”
绚烂的表象并不长久，在原始的神灵胚胎被解除了幻像的小婴儿一脚踩到地面上后，完全的纯净神性渐渐被地上人的血污沾染遮掩起来。
在这个目前并不存在“神”的世界上，夜一姑且算有神秘优势。
“这东西借你，如果那时候的我真的需要挨核弹的话，别忘了跳过来给核心补上一下。”
将松鼠里完全变得漆黑的宝石剑丢给百慕大，此刻残留的魔力已经全部被抽取，取而代之的核心中残留的第二法神秘，直连“绝望”的剑无论何时都能算作一把相当危险的毒刃。
“为什么要信任我？”
拔起手边缺少剑尖的简陋石刃，百慕大欣赏着内部犹如银河分布的细碎光点，入手感觉宛如古老原始的打制黑曜石武器，但石制武器可给不了它这种心惊胆战的危机感。
凝视这把剑，就像在透过裂缝凝视地狱本身。
“和信不信你其实关系不大，只是你要不上场的话，那拯救世界的工作恐怕只有让哭鼻子的笨蛋去做了，他的失败是我注定好的。”
“即便是孤独的世界，也有认真活下去的价值。”
夜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坟头，保姆式的家庭教师大概想明白了，为什么未来的自己要往死里忽悠“弟子一号”笨牛。
有时候相性太好也是个问题，既然“希腊悲剧式”的英雄宿命不可避免，那就干脆为笨牛选个可以勉强过关的NormalEnd。
细数希腊神话的大英雄们，最后哪个不是被既定的命运坑的体无完肤，相比起来拥有“人性”的老师好歹确实清楚什么样的结局是“人类”可以接受的。
“你果然很讨厌。”
想明白自私女人所指的笨蛋，对于巫女这种偷窥能力很不满的百慕大抱怨道，同时暗自下定决心，如果未来再发现有疑似预知未来的麻烦角色出现，复仇者一定会提前将其作为重点监视目标。
“彼此彼此，睡前小故事聊完了，如果没什么事情就麻烦你圆润的滚快一点。”
看着被自己认定为百分之百脑子有问题的疯女人，百慕大对即将远行的旅人送上最后的祝福。
“Restinpeace。”
“咣当……”
随着石块和地砖碰撞的火花闪烁，飞身躲过任性怪物“攻击”的百慕大，熄灭了此处最后的一丝火炎光亮。
自此这座深埋深山之下的囚笼彻底被封闭，除了掌握夜之炎的复仇者外，再无生命能探查这在铁穹之下的塔尔塔洛斯。
“击败世界最强的阿尔克巴雷诺们，回收另一个世界的所有7^3。”
这是执着于复仇的恶灵都没想过的狂妄计划，即便是有着漫长人生经历的百慕大，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疯狂。
从有记录的传承至今，还没有哪一代彩虹之子有过被人全灭的记录，届时那个男人将以什么态度对待这个变化，百慕大对此抱有十二分的好奇。
所以即便面前的盟友作为盟友极度不合格，百慕大也会全力支持她的计划，沉迷向伽卡菲斯复仇的前任彩虹之子不在乎结果如何，他想要的仅仅是一个可能性。
“在我认为合适的时候，我会给你分享情报的。”
即便听出了百慕大话中的弦外音，夜一还是一脸无所谓的，继续徒手在地面上刻绘法阵。
强化过的骨白皙手腕直接犁开了坚硬的岩石地表，在电流的闪烁中，一道道沾满魔力鲜血的纹路被从岩石地表中取出。
经过几次接触后，她已经大概摸清了身后意大利牛皮糖的性格，稍微矜持一点的说法勉强能算“垃圾”，不客气点就可以直接称之为“人渣”。
既然无论她说多少身后百慕大都不会满意，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晾着。
“百慕大……”
对方三番两次的无礼态度引起了耶卡的不满，即便同为盟友，复仇者的首领也不是可以随意被人搪塞的。
“没关系。”
看着因为徒手在岩石地面刻下不知名花纹而血肉模糊的女人，百慕大并没有因为被冒犯而生气，作为这世界上少数真正了解彩虹之子的两个人，百慕大明白有些秘密的答案确实是需要跟随时间一起出现的。
连谢匹拉的后人都无法准确预知的复杂未来，一些错误的超前情报只会让复仇者产生不必要的误判罢了。
“好了，仪式完成了，该放上祭品了”
欣赏着自己之前从各处搜刮来的鲜血和生命力，浪费如此大量鲜血和生机的才完成的固定法阵让夜一心疼不已。
不过更心疼的还在后面，复仇监狱的献祭者韭菜养养再长回来，穿过这份仪式的祭品可没办法再弄一个出来还给小姑娘。
打量着被端端正正摆到法阵正中央的“祭品”，用大量小源魔力将奶嘴暂时转移给松鼠玩偶的夜一思考着，能不能在那个世界找到一模一样的松鼠先生传送回来冒充。
“用这种东西，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虽然自身不是魔术师，也没什么神秘学经验，但百慕大好歹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人家，看着面前染血的毛绒玩具，专业精神很强的复仇者首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是草率了一点。”
夜一转头看向身后明明不懂，还偏偏爱凑过来的小婴儿。
“那我要：水30公升、碳20千克、氨4公升、石灰1.5千克、磷800克、盐250克、硝石100克、硫磺80克、氟7.5克、铁5克、硅3克、以及其余15种元素各少许，这样总可以了吧。”
既然首领要她来点专业精神，那夜一也只好开始专业的拜托首领帮它寻找原料，哪怕她说的很真诚也很有道理，但身后的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准备动身的。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直接给你找一些你喜欢的尸体，复仇者监狱底层不缺少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士，其中一些完全可以当作很出色的人柱。”
百慕大同样看着对他好意似乎不感兴趣的女人，如果有需要他甚至可以附上那些人的犯罪记录，保证不会错杀任何一个好人。
在黑手党的世界中，彭格列和加百罗涅家的那种小鬼终究是极少数，哪怕是这女人自身所在的基里奥内罗，都有藏在阴影下的黑暗面。
这点他明白对面也明白，既然这女人肯放手任那个有点天赋的年轻人去重伤自己的家族成员，何必又在他面前装成一本正经的好人。
“恐怕不行呢，我可是答应了某人要在松鼠先生面前扮演正义的伙伴。”
提到祭品，答应了尤尼的夜一忽然表现的相当苦恼。
小姑娘的玩偶更根本不是怕她旅行寂寞，纯粹就是送来了一个时刻监视它的麻烦监工。回想起之前扮家家酒的约定，夜一就觉得尤尼真不愧是艾莉亚的亲生女儿，在使唤人上，这些巫女们还真是一脉相承的麻烦。
没有向疑惑的百慕大解释其中的缘由的想法，夜一直接对着场中的松鼠玩偶灌注起了用以贯穿世界的夜之炎。
同为第二法的使用者，夜一的第二法表现形式其实和宝石翁完全不同。
如果说宝石翁的“第二法”属于统一了所有自我，被世界认同为一体的奇迹；那夜一的“第二法”就是剥离了不同世界的相近概念，塑造出绝对偶然的差异可能性。
虽然是同样的“唯一性”表现，但不同的实现方式造成了两个世界穿梭者表现的天差地别。
泽尔里奇的唯一性在于他的“真实”，真实到在所有世界内都可以自如塑造和自己“完全统一”的个体。
而夜一的唯一性则来源于它的“虚假”，虚假到明明完成了所有灵魂必须的要素，却依旧无法作为一个正常灵魂稳固的固定在一个世界的里侧。
连维持之前维持一份孤本的实体都如此大费周章，又何况再在世界内的平行塑造另外一个“自我”，所以为了“第二法”能成功联通小婴儿世界的平行概念，夜一这次真正穿过世界的实体部分其实很少。
整个仪式的大体思路和某个经典冰箱问题差不多：
自杀，把灵魂核心的数据刻入奶嘴容器等重生。
打开门，把带有核心数据的奶嘴连带自己的“Gehenna”一起丢过另一个世界。
关上通道，任由某个作为“魔王”的种子在那边利用容器重构一个翻版的“自我”。
虽然作为一个驱动7^3的灵魂个体来说，只有一半的自己投射过去明显够不完整，但大量具有“空间”属性的夜之炎却足够维持夜一短暂从两边世界打孔传输精神力。
和跨物质界长距离操控两个自我意识的投射比起来，即将远行的女人现在更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呐，问个问题。”
看着两个视角下渐渐被法阵包裹的“自己”，夜一有些无聊的对着身后的牛皮糖提问。
“讲。”
“如果到时候我真的失控，你们打算怎么杀死那时候的我？”
作为用来制衡宙斯神性的枷锁，一旦夜一将自己带有“Gehenna”的那部分完全投射进另一个世界，那留在这边世界的本体机神程序就再无任何实质上的制约。
再说怎么也是可以行使“权能”的神代构筑，虽然作为神本身的性能肯定和“赫拉克罗斯”、“阿斯克勒庇俄斯”这些传颂度极高的主神没法比，但它的这一半依旧可以算作是拥有完整希腊神要素的“伪真体”。
即便把材料从硅基转为了的碳基，型号也相较正常版本缩小了无数倍，自己这具“再造舰”依旧可以算作希腊神话“三代神”的一个细小分支。
想跨世界拉住一位“机神”并不容易，哪怕它已经准备了最后用来紧急终止的“锲子”，但那也最多也只不过是勉强把灭绝型灾害降低到大型天灾程度的保险丝。
如果在夜一“外出”期间本体的进度真的失控，那复仇者需要的可不只一些简单的填线炮灰战力而已。
一团聚集着强大神秘和无穷电力的外星水母升空，在这个缺乏神秘的世界里除非小笨牛真的打算当拯救世界的笨蛋，不然几乎没什么攻击可以真正干扰到上升到电离层的“神明”。
这也是夜一为什么放着地脉更加优越的地中海火山带不去，反而要把自己的安息地塞到复仇者监狱下面的主因。
除去真正可以隔绝一切的“深渊”，头顶山脉的巨量铁质外加“大地”属性完成的矿物魔术囚笼，是目前它能找到对宙斯“天空”属性的最大限制。
“唔，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因为之前这世界的动乱，我弄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收藏，埋在你脚下的型号虽然有些老旧，但我想重创你连带摧毁这座山峰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型号？”
奇怪的名词引起了夜一的不解，出于好奇她将电流渗透进地下，在向下探测了十来米的深度后，回馈的探查信息发现了一块相当结实的水泥立方体。
估算了这块据说能摧毁它连带整个山体的水泥大小，和电流反馈回来的铅板隔绝层厚度，很有发散能力的夜一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面色古怪的盯着被绷带遮脸的小婴儿，虽然已经知道了牛皮糖人渣是个偏执狂，但夜一从没想过这人竟然还有恐怖分子的额外属性。
这东西如果被人查出来可没有进监狱的机会，哪怕再有胆量的当权者，也不敢让私人掌握这种东西。
话说这百慕大拿这个东西准备干嘛，难不成是嫌复仇者监狱阴气太重，拿来中和一点正能量？
“咳，这东西到我们手上也是个意外。”
被盟友以古怪的眼神盯着看，哪怕以百慕大的厚脸皮也不太好解释。
这东西到他们手上确实是个意外。
复仇者的行动范围并不止于西欧，在之前世界的动荡局势下，黑手党和军队的职责范围有时候分的也并不是那么清楚。
所以除了日常的审判工作，复仇者还需要和一些麻烦人物有些“不存在”接触。
在一次被人误导的错误情报中，前往东欧的复仇者遭遇了超常战力的顽强抵抗，虽然事后耶卡清理了那条线上的所有生者，但也留下了一些本不该存在的“错误”战利品。
如果不是遇上面前这个女人，百慕大原本是打算把这东西封起来放到报废的，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是一种并不理想的废物利用。
有些纠结的看着地下的“玉手箱”，以威力来说这东西是绝对够了，但有些问题并不能纯粹以当量来计算。
要确实够伤到失控“自己”的核心，面前人还需要一些足够稳定的神秘伤害。
“百慕达·冯·维肯苏坦，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的信任对我并无意义。”
看着忽然正经起来的女人，复仇者的首领稍微有些不解。
“也对，那我换个说法，请问复仇者的首领，你有兴趣杀死一个干掉你敌人的潜在竞争对手吗？”
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夜一更正了这个问题的重点。
“你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对于新问题，百慕大依旧放弃正面回答，他承认面前人已经超越了耶卡，甚至接近了自己的真实水平，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对于那个名为伽卡菲斯的怪物，他和对方全力联手，也未必有一成胜算。
“不一定哦，我发疯的时候有多吓人，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手上的电流和荧光闪过，夜一显现了已经和它完成了部分脱离的“自己”。
原始状态的雷霆水母轻松自由的飘荡在“大气”中，水母内还未开始进化的神经系统目前处于完全的被动懵懂状态。
虽然只是一个最粗浅的神，但高浓度的神气已经表现出这生命与凡物的差异。
“……”
看着静静漂浮的纯正神明，百慕大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即便自信在漫长的生命中见识了不少这世界的奇异之物，但是像面前如此复杂的生命还是百慕大第一次遇到，感知着眼前那份沉寂却让人不安的庞大梦境，接近神明本源被动展现的高级精神污染，连并非术士的百慕大都能轻松触摸到其痕迹。
首次体会到盟友的所谓“信任”，怪物的真实一面让百慕大首次觉得自己认知的世界是如此陌生。
“劈里啪啦”
绚烂的表象并不长久，在原始的神灵胚胎被解除了幻像的小婴儿一脚踩到地面上后，完全的纯净神性渐渐被地上人的血污沾染遮掩起来。
在这个目前并不存在“神”的世界上，夜一姑且算有神秘优势。
“这东西借你，如果那时候的我真的需要挨核弹的话，别忘了跳过来给核心补上一下。”
将松鼠里完全变得漆黑的宝石剑丢给百慕大，此刻残留的魔力已经全部被抽取，取而代之的核心中残留的第二法神秘，直连“绝望”的剑无论何时都能算作一把相当危险的毒刃。
“为什么要信任我？”
拔起手边缺少剑尖的简陋石刃，百慕大欣赏着内部犹如银河分布的细碎光点，入手感觉宛如古老原始的打制黑曜石武器，但石制武器可给不了它这种心惊胆战的危机感。
凝视这把剑，就像在透过裂缝凝视地狱本身。
“和信不信你其实关系不大，只是你要不上场的话，那拯救世界的工作恐怕只有让哭鼻子的笨蛋去做了，他的失败是我注定好的。”
“即便是孤独的世界，也有认真活下去的价值。”
夜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坟头，保姆式的家庭教师大概想明白了，为什么未来的自己要往死里忽悠“弟子一号”笨牛。
有时候相性太好也是个问题，既然“希腊悲剧式”的英雄宿命不可避免，那就干脆为笨牛选个可以勉强过关的NormalEnd。
细数希腊神话的大英雄们，最后哪个不是被既定的命运坑的体无完肤，相比起来拥有“人性”的老师好歹确实清楚什么样的结局是“人类”可以接受的。
“你果然很讨厌。”
想明白自私女人所指的笨蛋，对于巫女这种偷窥能力很不满的百慕大抱怨道，同时暗自下定决心，如果未来再发现有疑似预知未来的麻烦角色出现，复仇者一定会提前将其作为重点监视目标。
“彼此彼此，睡前小故事聊完了，如果没什么事情就麻烦你圆润的滚快一点。”
看着被自己认定为百分之百脑子有问题的疯女人，百慕大对即将远行的旅人送上最后的祝福。
“Restinpeace。”
“咣当……”
随着石块和地砖碰撞的火花闪烁，飞身躲过任性怪物“攻击”的百慕大，熄灭了此处最后的一丝火炎光亮。
自此这座深埋深山之下的囚笼彻底被封闭，除了掌握夜之炎的复仇者外，再无生命能探查这在铁穹之下的塔尔塔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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