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浪滔天的三界村？
一番动荡后，众人纷纷告别了宴会，胃口和雅兴都被那诡异的天降之物搞得没了心情，不多时，众人便纷纷散场。
林四诺将身体整个泡在了木桶里，疯狂洗刷着每一寸肌肤，甚至都搓洗地掉了两层皮了仍不愿停手，看得一旁服侍的东伴伴着实有些不安。
“主子…那奇异的场景…”
虽然想极力避免触碰林四诺心里的伤疤，但事关重大，东伴伴仍忍不住开口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又搓洗了一遍脸的林四诺抬起了头，面目变得极其绯红，分不清是酒后之态还是刚刚那两下硬搓出来的。
“肯定和那个娃娃脱不了关系，而且…若真能将此力量为我所用，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
东伴伴一时分不清林四诺口中所谓的‘牺牲’到底是什么，但他只知道若是再搓下去，自家主子怕是脸都要搓没了。
“请主子放心，老奴一定会调查清楚。”
东伴伴安慰道。
林四诺又细细检查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还不时拖到鼻前闻了闻，确认无碍后才依依不舍的从木桶内走了出来。
“不用调查了，那阵火光我亲眼看到了，不可能是他物。而且…我也闻到了…”
“闻…闻到了？！”
东伴伴又不知该夸赞林四诺鼻子好还是什么，生怕其又应激了。
“虽然有它物遮掩，但那股刺鼻的烟味还是很好分辨的，当初你不也见识过么？”
东伴伴这才反应过来。
确实，那股能发出巨大威力的不知该叫丹药还是法器的东西爆炸时的确会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若不是当初亲身体会过，很难从中发现什么，听林四诺这番解释，东伴伴也恍然大悟，但转即新的疑问就迸发出来了。
“可是，老奴怎么记得那东西威力没这么大呢？难道说那玩意儿会根据使用的剂量不同从而提升或削弱威力？”
“看起来应该是了，不过也不难判断，毕竟味道总是没错的…那东西从一个娃娃手中便能有所未能，若使用得当，绝对是军队中的大杀器。”
林四诺仿佛恢复了往日的那般波澜不惊，若不是脸上肌肤仍透着血丝的泛红，恐怕天降秽物直冲面门这档子事儿就跟没有一般。
……
庭院内，段胥脸色黝黑的地跪在地上，双手捏着耳垂，一副受罚的样子。姗姗赶来的段明楼见此场景顿时明白自家好大儿这是又不知闯什么祸了被她母亲罚跪，但以他这个家庭弟位，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只好叹了一口气，转而进了内屋房门。
“娘子，我回来了。”
段明楼一进屋就发现段秦氏正在盆内搓洗着衣物，随即劝慰道。
“都晚上了，别忙了，明天再洗吧。”
说着便要伸手将衣盆拿过，没成想却被段秦氏一掌拍开。
“明天？要是明天让人发现你家好大儿干了什么事，你这段头领的脸面可就没了！”
段明楼顿时愣住了，十分诧异道。
“胥儿又做什么了？怎么惹得你这么大火气？”
“你把他叫进来自己问吧。”
段秦氏没好气的回应道。
段明楼闻言便招呼着段胥进屋，喊了两声以后却不见人，看了看段秦氏后方才补上一句。
“唉，快进来吧，你娘亲发话了。”
段胥这才从院子里走进屋内。
刚刚夜色渐浓，段明楼一时间还没看清段胥的脸，此时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脸怎么黑成这样？”
段胥扭扭捏捏的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
段秦氏咆哮了一声，吓得父子二人均一激灵。但段明楼很快便缓了过来，若无其事地看向段胥。
“我…我给三木家的茅房炸了…”
“？”
段明楼忽然明白致使宴会结束的始作俑者是谁了，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家好大儿居然能悄么声的办出这等大事来。
“炸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茅房炸了，炸的屎满天飞那种，连茅房板子都给掀飞了呢！”
段胥越说越起劲，浑然没注意到自家娘亲脸上的阴霾愈发凝重。
“你怎么做到的？”
段明楼不愧是猎户头领，自家儿子的这般祸事下还关心起了作案手法，果真一脉相承。
“就是…就是…我不能说！”
段胥眼睛转了好几圈，刚想找借口搪塞过去，就见得段墨不知何时从西屋走了进来，顿时将话憋了回去。
“不能说是吧？好，我让你不能说…”
段秦氏再也压制不住怒火，急忙甩开衣盆，开始四下打量着趁手的工具。
“娘亲，给。”
段墨不声不响地递过一柄扫把，段秦氏顿时结果，看的段胥眼睛睁得跟牛一样大。
他也未曾想到自己这般隐瞒却招来亲弟弟的背刺，一时间便慌了神，高呼道。
“爹爹救命啊！！！”
段明楼闻言连忙挡住妻子，安慰道。
“算了算了，反正没人发现，无碍的无碍的…”
虽然他也心虚，但面对好大儿的求救，当父亲的还是要挺身而出的。
“你看，这不就解决了。”
段墨走到哥哥面前，轻声说道。
段胥这才理解了弟弟的做法，心中弟弟的光辉更胜了一层。
“你兄弟二人快去睡觉吧，爹爹还有事要跟你们娘亲说。”
段明楼一边拦着暴怒的妻子，一边转头跟兄弟二人说道。
段胥闻言，仿佛得到大赦的犯人般，急忙跑出了屋子。
“呼~”
二人回到西屋内，段胥才长舒了一口气。
“真有你的啊弟弟！连我都骗过了，还以为你真的要帮娘亲揍我呢！话说你怎么知道爹爹一定会拦住娘亲的？”
“我不知道啊。”
“原来如…啊？你不知道就敢给娘亲扫把？万一她真的揍我了可怎么办？”
“揍一顿就揍一顿呗，你皮糙肉厚的，又没多疼，娘亲消气了自然就放过你了。”
“……你可真是我亲弟。”
“不说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堂听讲呢，一会你多洗几把脸再上床，免得明天让人发现了。”
“嗯…有道理。不过爹爹真的好厉害，每次都能安抚住娘亲，我怎么就学不会呢？”
段胥歪着头沉思道，却怎么也理解不了。
“等你长大就懂了。”
段墨囫囵了一句，转头就躺下了。
开玩笑，夫妻之间的事儿，你一个小屁孩能懂什么？
“那还是不想了，我这就去洗脸。”
段胥也真是听劝，直接就打水洗漱去了。
就在村里众人纷纷睡下的这段时间里，屯山镇慢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只见不知因何而故，本该宵禁关闭的城门大开，令无数支大小不一的商队零零散散的赶了过来，其中甚至还有些许一看就身份不凡之人，三两成群的进入城内。
“哟，这不是乔家乔老板吗？”
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闻言不少人纷纷驻足。
“诶？李兄？想不到你也来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这次三界村…”
同样的场景上演了不知多少次，却仍有不断地人从城门外赶来。
“咋回事儿啊你？怎么通知了这么多人？”
一道的声音响起，正是三界村此前被派下山来屯山镇给商户报信的段陆和段玖二人。
“俺也不知道啊，这次俺前后总共就通知了六家常驻在镇子上的商户，也没叫这么多人啊…”
被问住的段陆此时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不禁在想若是这么多人都去村子里拍卖的话，恐怕拍卖会就有些不够看了，万一出了岔子，影响的可是整个三界村的利益。
“你先回去给头子报个信吧，提前做准备，我明天在这里调查一番，争取赶在商队前面进村汇报情况。”
“行，那你可要查清楚了，俺真的没叫那么多人…”
段陆见段玖的安排很是合理，便急忙就打算先行回去，正好趁着今晚城门大开，先赶回去的话应该还有机会。
两个时辰后，气喘吁吁的段陆疯了似的敲响了明楼家的院门。
此时已是后半夜，村子里连声虫鸣都没有，却突兀的响起了段陆的叫门声。
常年的猎人习性令段明楼瞬间便从睡梦中惊醒，急忙穿好衣服下了地，段秦氏也被明楼的举动搞醒，一时显得有些迷糊。
“头子，出事儿了！快开门！”
见段陆催命一般的叫嚷和砸门声，段明楼来不及跟妻子说上两句，便出门打开迎了上去。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急？”
按理说段陆和段玖二人此番行程是该在屯山镇住上一宿等到第二天再同商队们一起来村子里的，如今却这番焦急的赶了回来，段玖还不在，搞得段明楼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屯山镇忽的来了几百人！光是商队我见到的就有二十多支，虽然不是咱们请来拍卖的，却听他们说话的样像是每个人都是奔着村子里来的！”
段陆穿着粗气将得来的情报报告给明楼。
“二十多支商队？还都是来咱们三界村的？”
段明楼也开始发懵了起来，心中暗道这没道理啊，虽然此次春猎有不少猛兽皮毛和珍稀药材，但撑死了也就够屯山镇子上的那几家商队消化，这突然多出来的商队要是都来参加拍卖，到时候买不到东西恐怕三界村就惹上麻烦了。
“可不止呢！回来的路上俺见屯山镇城门还未关闭，就看了一眼，结果放眼放去还有不少打着火把的队伍在往镇子里进呢！”
段明楼脑袋短暂宕机了一阵，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出此状况。
“那段玖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段玖说要调查一番，看看镇子上突然涌出这么多人是咋回事儿，明天争取赶早回来，到时候再报告最新情况。”
段明楼眉头皱紧，思索片刻后便吩咐道。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既然这帮商人都是奔着咱们三界村来的，明天应该就有答案了，放心，此事不怪你，应该是有别的情况，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大家醒了再商议如何应对。”
段明楼的答案给了段陆不少安慰，再加上一路奔袭，段陆也是又累又困的不行，草草打了声招呼后便回家了。
“商人？屯山镇？…”
仿佛想要从获得的消息中提炼出什么关键信息，段明楼仍站在院门口思索着，却始终不明所以。
“去他娘的，先睡饱了再说，反正天又塌不了。”
段明楼叹了口气，无奈的接受了自己想不出结果的事实，接着便打算回屋睡觉去了。
院门关闭，一双眼睛从窗口忽闪着，正是被扰醒的段墨。
刚刚的对话显然全被他听进了耳中，此时却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么多商队来小村子里抢货？怕不是有人提前走了风声吧…会是他么？还是说，这帮人本就是奔着他来的呢？”
段墨自言自语道，很明显，那个口中的他便是突然闯入三界村还要在此定居的林四一。
两世为人的经验令段墨从第一眼就看出这家伙身份不同寻常，而且身边还跟着个异常壮硕的太监，再加上当初因黑火药问题追到家里来的事，种种消息看似无关，但组合起来还是让心思敏锐的段墨隐隐感到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村长家别院，林四诺尚未入睡。
应该说像他如今这般境界，半个月不睡也不算什么事儿，睡眠带来的回复甚至不如打坐好使。
东伴伴双手垂落在其身后站着，阴暗的烛光下二人均看不出面色表情。
“东伴伴，你觉得这第一次试探，会是哪位大人派来的？”
林四诺平静的声音响起，仿佛外界之事早已洞悉一般。
“依老奴来看，这般心急手段如此迅速却又如此低劣的，可就是那个没什么心气儿成不了大事的二皇子了…”
月光透过林四诺的肩膀，照亮在东伴伴的脸上，配上他一改往日的凝重面色多少显得有些许瘆人。
“确实，除了我那不争气的二弟以外，也没人专喜欢安插一些苍蝇了。你猜，这次又是谁给他通风报信的？”
林四诺仿佛并未在意答案的对错，转而接着问道。
“老奴愚笨，不知。”
“唉……”
林四诺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许久未曾活动的肩膀，转身吩咐道。
“我也不知道，那既然你我都不知道，咱们就好好期待吧…我也十分想看看你口中那手段低劣的皇弟，究竟能在这三界村内翻起什么浪花…”
说着，林四诺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又或许…这三界村内本就是海浪滔天也说不定呢……”
……
林四诺将身体整个泡在了木桶里，疯狂洗刷着每一寸肌肤，甚至都搓洗地掉了两层皮了仍不愿停手，看得一旁服侍的东伴伴着实有些不安。
“主子…那奇异的场景…”
虽然想极力避免触碰林四诺心里的伤疤，但事关重大，东伴伴仍忍不住开口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又搓洗了一遍脸的林四诺抬起了头，面目变得极其绯红，分不清是酒后之态还是刚刚那两下硬搓出来的。
“肯定和那个娃娃脱不了关系，而且…若真能将此力量为我所用，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
东伴伴一时分不清林四诺口中所谓的‘牺牲’到底是什么，但他只知道若是再搓下去，自家主子怕是脸都要搓没了。
“请主子放心，老奴一定会调查清楚。”
东伴伴安慰道。
林四诺又细细检查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还不时拖到鼻前闻了闻，确认无碍后才依依不舍的从木桶内走了出来。
“不用调查了，那阵火光我亲眼看到了，不可能是他物。而且…我也闻到了…”
“闻…闻到了？！”
东伴伴又不知该夸赞林四诺鼻子好还是什么，生怕其又应激了。
“虽然有它物遮掩，但那股刺鼻的烟味还是很好分辨的，当初你不也见识过么？”
东伴伴这才反应过来。
确实，那股能发出巨大威力的不知该叫丹药还是法器的东西爆炸时的确会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若不是当初亲身体会过，很难从中发现什么，听林四诺这番解释，东伴伴也恍然大悟，但转即新的疑问就迸发出来了。
“可是，老奴怎么记得那东西威力没这么大呢？难道说那玩意儿会根据使用的剂量不同从而提升或削弱威力？”
“看起来应该是了，不过也不难判断，毕竟味道总是没错的…那东西从一个娃娃手中便能有所未能，若使用得当，绝对是军队中的大杀器。”
林四诺仿佛恢复了往日的那般波澜不惊，若不是脸上肌肤仍透着血丝的泛红，恐怕天降秽物直冲面门这档子事儿就跟没有一般。
……
庭院内，段胥脸色黝黑的地跪在地上，双手捏着耳垂，一副受罚的样子。姗姗赶来的段明楼见此场景顿时明白自家好大儿这是又不知闯什么祸了被她母亲罚跪，但以他这个家庭弟位，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只好叹了一口气，转而进了内屋房门。
“娘子，我回来了。”
段明楼一进屋就发现段秦氏正在盆内搓洗着衣物，随即劝慰道。
“都晚上了，别忙了，明天再洗吧。”
说着便要伸手将衣盆拿过，没成想却被段秦氏一掌拍开。
“明天？要是明天让人发现你家好大儿干了什么事，你这段头领的脸面可就没了！”
段明楼顿时愣住了，十分诧异道。
“胥儿又做什么了？怎么惹得你这么大火气？”
“你把他叫进来自己问吧。”
段秦氏没好气的回应道。
段明楼闻言便招呼着段胥进屋，喊了两声以后却不见人，看了看段秦氏后方才补上一句。
“唉，快进来吧，你娘亲发话了。”
段胥这才从院子里走进屋内。
刚刚夜色渐浓，段明楼一时间还没看清段胥的脸，此时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脸怎么黑成这样？”
段胥扭扭捏捏的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
段秦氏咆哮了一声，吓得父子二人均一激灵。但段明楼很快便缓了过来，若无其事地看向段胥。
“我…我给三木家的茅房炸了…”
“？”
段明楼忽然明白致使宴会结束的始作俑者是谁了，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家好大儿居然能悄么声的办出这等大事来。
“炸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茅房炸了，炸的屎满天飞那种，连茅房板子都给掀飞了呢！”
段胥越说越起劲，浑然没注意到自家娘亲脸上的阴霾愈发凝重。
“你怎么做到的？”
段明楼不愧是猎户头领，自家儿子的这般祸事下还关心起了作案手法，果真一脉相承。
“就是…就是…我不能说！”
段胥眼睛转了好几圈，刚想找借口搪塞过去，就见得段墨不知何时从西屋走了进来，顿时将话憋了回去。
“不能说是吧？好，我让你不能说…”
段秦氏再也压制不住怒火，急忙甩开衣盆，开始四下打量着趁手的工具。
“娘亲，给。”
段墨不声不响地递过一柄扫把，段秦氏顿时结果，看的段胥眼睛睁得跟牛一样大。
他也未曾想到自己这般隐瞒却招来亲弟弟的背刺，一时间便慌了神，高呼道。
“爹爹救命啊！！！”
段明楼闻言连忙挡住妻子，安慰道。
“算了算了，反正没人发现，无碍的无碍的…”
虽然他也心虚，但面对好大儿的求救，当父亲的还是要挺身而出的。
“你看，这不就解决了。”
段墨走到哥哥面前，轻声说道。
段胥这才理解了弟弟的做法，心中弟弟的光辉更胜了一层。
“你兄弟二人快去睡觉吧，爹爹还有事要跟你们娘亲说。”
段明楼一边拦着暴怒的妻子，一边转头跟兄弟二人说道。
段胥闻言，仿佛得到大赦的犯人般，急忙跑出了屋子。
“呼~”
二人回到西屋内，段胥才长舒了一口气。
“真有你的啊弟弟！连我都骗过了，还以为你真的要帮娘亲揍我呢！话说你怎么知道爹爹一定会拦住娘亲的？”
“我不知道啊。”
“原来如…啊？你不知道就敢给娘亲扫把？万一她真的揍我了可怎么办？”
“揍一顿就揍一顿呗，你皮糙肉厚的，又没多疼，娘亲消气了自然就放过你了。”
“……你可真是我亲弟。”
“不说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堂听讲呢，一会你多洗几把脸再上床，免得明天让人发现了。”
“嗯…有道理。不过爹爹真的好厉害，每次都能安抚住娘亲，我怎么就学不会呢？”
段胥歪着头沉思道，却怎么也理解不了。
“等你长大就懂了。”
段墨囫囵了一句，转头就躺下了。
开玩笑，夫妻之间的事儿，你一个小屁孩能懂什么？
“那还是不想了，我这就去洗脸。”
段胥也真是听劝，直接就打水洗漱去了。
就在村里众人纷纷睡下的这段时间里，屯山镇慢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只见不知因何而故，本该宵禁关闭的城门大开，令无数支大小不一的商队零零散散的赶了过来，其中甚至还有些许一看就身份不凡之人，三两成群的进入城内。
“哟，这不是乔家乔老板吗？”
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闻言不少人纷纷驻足。
“诶？李兄？想不到你也来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这次三界村…”
同样的场景上演了不知多少次，却仍有不断地人从城门外赶来。
“咋回事儿啊你？怎么通知了这么多人？”
一道的声音响起，正是三界村此前被派下山来屯山镇给商户报信的段陆和段玖二人。
“俺也不知道啊，这次俺前后总共就通知了六家常驻在镇子上的商户，也没叫这么多人啊…”
被问住的段陆此时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不禁在想若是这么多人都去村子里拍卖的话，恐怕拍卖会就有些不够看了，万一出了岔子，影响的可是整个三界村的利益。
“你先回去给头子报个信吧，提前做准备，我明天在这里调查一番，争取赶在商队前面进村汇报情况。”
“行，那你可要查清楚了，俺真的没叫那么多人…”
段陆见段玖的安排很是合理，便急忙就打算先行回去，正好趁着今晚城门大开，先赶回去的话应该还有机会。
两个时辰后，气喘吁吁的段陆疯了似的敲响了明楼家的院门。
此时已是后半夜，村子里连声虫鸣都没有，却突兀的响起了段陆的叫门声。
常年的猎人习性令段明楼瞬间便从睡梦中惊醒，急忙穿好衣服下了地，段秦氏也被明楼的举动搞醒，一时显得有些迷糊。
“头子，出事儿了！快开门！”
见段陆催命一般的叫嚷和砸门声，段明楼来不及跟妻子说上两句，便出门打开迎了上去。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急？”
按理说段陆和段玖二人此番行程是该在屯山镇住上一宿等到第二天再同商队们一起来村子里的，如今却这番焦急的赶了回来，段玖还不在，搞得段明楼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屯山镇忽的来了几百人！光是商队我见到的就有二十多支，虽然不是咱们请来拍卖的，却听他们说话的样像是每个人都是奔着村子里来的！”
段陆穿着粗气将得来的情报报告给明楼。
“二十多支商队？还都是来咱们三界村的？”
段明楼也开始发懵了起来，心中暗道这没道理啊，虽然此次春猎有不少猛兽皮毛和珍稀药材，但撑死了也就够屯山镇子上的那几家商队消化，这突然多出来的商队要是都来参加拍卖，到时候买不到东西恐怕三界村就惹上麻烦了。
“可不止呢！回来的路上俺见屯山镇城门还未关闭，就看了一眼，结果放眼放去还有不少打着火把的队伍在往镇子里进呢！”
段明楼脑袋短暂宕机了一阵，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出此状况。
“那段玖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段玖说要调查一番，看看镇子上突然涌出这么多人是咋回事儿，明天争取赶早回来，到时候再报告最新情况。”
段明楼眉头皱紧，思索片刻后便吩咐道。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既然这帮商人都是奔着咱们三界村来的，明天应该就有答案了，放心，此事不怪你，应该是有别的情况，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大家醒了再商议如何应对。”
段明楼的答案给了段陆不少安慰，再加上一路奔袭，段陆也是又累又困的不行，草草打了声招呼后便回家了。
“商人？屯山镇？…”
仿佛想要从获得的消息中提炼出什么关键信息，段明楼仍站在院门口思索着，却始终不明所以。
“去他娘的，先睡饱了再说，反正天又塌不了。”
段明楼叹了口气，无奈的接受了自己想不出结果的事实，接着便打算回屋睡觉去了。
院门关闭，一双眼睛从窗口忽闪着，正是被扰醒的段墨。
刚刚的对话显然全被他听进了耳中，此时却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么多商队来小村子里抢货？怕不是有人提前走了风声吧…会是他么？还是说，这帮人本就是奔着他来的呢？”
段墨自言自语道，很明显，那个口中的他便是突然闯入三界村还要在此定居的林四一。
两世为人的经验令段墨从第一眼就看出这家伙身份不同寻常，而且身边还跟着个异常壮硕的太监，再加上当初因黑火药问题追到家里来的事，种种消息看似无关，但组合起来还是让心思敏锐的段墨隐隐感到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村长家别院，林四诺尚未入睡。
应该说像他如今这般境界，半个月不睡也不算什么事儿，睡眠带来的回复甚至不如打坐好使。
东伴伴双手垂落在其身后站着，阴暗的烛光下二人均看不出面色表情。
“东伴伴，你觉得这第一次试探，会是哪位大人派来的？”
林四诺平静的声音响起，仿佛外界之事早已洞悉一般。
“依老奴来看，这般心急手段如此迅速却又如此低劣的，可就是那个没什么心气儿成不了大事的二皇子了…”
月光透过林四诺的肩膀，照亮在东伴伴的脸上，配上他一改往日的凝重面色多少显得有些许瘆人。
“确实，除了我那不争气的二弟以外，也没人专喜欢安插一些苍蝇了。你猜，这次又是谁给他通风报信的？”
林四诺仿佛并未在意答案的对错，转而接着问道。
“老奴愚笨，不知。”
“唉……”
林四诺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许久未曾活动的肩膀，转身吩咐道。
“我也不知道，那既然你我都不知道，咱们就好好期待吧…我也十分想看看你口中那手段低劣的皇弟，究竟能在这三界村内翻起什么浪花…”
说着，林四诺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又或许…这三界村内本就是海浪滔天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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