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间大炮，一级准备！
月夜，段墨蹑手蹑脚的从床铺爬了下来，见段胥仍在呼呼大睡，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医馆小院中，林四诺不断思考着白天段墨所分析的种种情况，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唉声叹气，仿佛被困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此时的三界村已然变了一番模样，不仅各个路口都燃起了火把充当照明之物，还不时有猎户组成的巡卫队走过，看来段明楼是做足了戏。
待一队猎户走过时，段墨轻巧的从起身后钻出，随后脚尖点地迅速的跑向了医馆小院。
“你这又是闹哪一出？”
全看在眼里的林四诺十分好奇段墨究竟为何这般。
“嗨，耍着玩儿呗，你小时候就没玩过什么假装地上全是岩浆的游戏吗？”
见林四诺依旧不解，段墨只当是对牛弹琴了，连忙转了个话题。
“我晚上吃饭的时候想了想，觉得还得再做一手准备。”
“哦？你又蹦出什么想法了？”
林四诺顿时眼前一亮，似乎十分期待段墨的答案，却见其扭扭捏捏的，一副不好意思张口的样子，顿时不耐烦道。
“快说啊，磨磨唧唧的！”
“那个…你手头还有多少仙矿？”
完全没料到段墨开口就是王炸的林四诺顿时便是一个后退，随即手情不自禁的捂住了怀中。
“干嘛？你消耗的还不够多吗？”
见林四诺已经快被自己搞出PTSD了，段墨只好坦言。
“那不都是给你做军火了嘛…我现在有一个更好的想法，但是不确定你还有没有存货了，如果手头实在紧的话你就当我没说。”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也不迟…实不相瞒，我还是有些私藏的。”
见激将法管用，段墨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了一张设计图纸，二人借着月光凑在了一起。
“你看，这个东西的原理跟龙吟枪差不多，都是将弹药发射出去，只不过有所不同…从根本上，这更像是更为精准且杀伤力更强的掌心雷，除了消耗要高处不少外，几乎没有弱点…当然，没有弱点的前提是得搭配龙吟枪一起来用，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发挥威力。”
林四诺看了看图纸上的信息，脑中很快便得出了可行的答案，但瞄到其关键部位时，林四诺又是心头一紧，忙问道。
“你这个…这个新的东西，会消耗多少仙矿？”
段墨见林四诺这般肉疼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开口了，伸出手指缓缓比了个‘一’。
“你疯了吗！一发就要一块？！”
“额…这不在想怎么给你提升威力用嘛。再说了，龙吟枪能用的场景肯定优先使用龙吟枪啊，这只是备用方案，用来对付那些龙吟枪无法决定战局的场景的！”
见段墨如此说道，林四诺的心理防线隐隐有些松动了。
“或者我换个话题问你，龙吟枪你觉得最多能对元婴境修士造成多大的伤害？”
段墨趁热打铁，不断引诱着林四诺松口。
“若是不曾防备的话，可能会重伤元婴境修士，但若要有所防备的话…那就得看对方有何等保命手段了…”
“唉…你还是没开窍啊！你所回答的这些内容，是不是都是在预想着和对方面对面激战的前提下得出的答案？”
“那还能怎么做？”
“假设一百丈以外有个与你境界相似的修士，你觉得最好的攻击手段是什么呢？”
“趁机溜到对方后背？然后率先开枪？”
“错！大错特错！”
段墨说着，便从戒指中掏出了自己的龙吟枪，随即加载肩上。
“看好了，枪口指着你要击打的方向，将眼睛顺着瞄具缺口看向准星…”
“这你不都教过了吗？”
确实，自从龙吟枪问世，段墨便没少教导众人关于枪械的知识和射击方法，其中就包括了这三点一线瞄准法。
“是教过了，但今天我教你点不一样的。比如…瞄着对方的脑袋打！”
此话一出，林四诺顿时明白了段墨的意思。
要说此前段墨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教众人爆头之法，原因很简单。
对于这帮刚摸枪的众人来说，瞄哪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子弹打到别人身上，这是也是传统战场的新兵修炼法则，毕竟两军交战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有时间让你特意瞄准，一切以最高杀伤力为准。
而今天特意将爆头之术传给林四诺，一方面是他的确学的最快，另一方面则是段墨想看看这种战术射击会不会激发起林四诺新的理解，这也更方便他哄骗…啊呸！更方便他向林四诺介绍新的战术装备。
“有戏！绝对有戏！只要赶在敌方察觉前，射击其最为脆弱的脑袋，绝对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林四诺激动地说道，仿佛被段墨洗了脑一般。
“但如果龙吟枪在此等情况下依旧无法击败敌人呢？甚至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林四诺顿时被段墨的提问拉回了现实，思考一番后随即回应道。
“若是敌人修为在元婴境…亦或是达到了大乘境，那恐怕龙吟枪就一点儿用都没了…”
“元婴这么强呢？”
段墨有些不敢置信，他还以为凭借龙吟枪至少能干翻元婴境的修士。
“你懂什么？一旦到达元婴境，肉体便可金刚不坏，寿命大增。在凡人眼中那便是长生不老的存在，与金丹期绝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即便元婴期肉身被毁，也可凭借元婴逃遁破体而出，躲个三五年再修炼一副肉身亦或是凭借元婴直接夺舍，那便又是一条好汉。可以说一旦修炼至元婴境，那便是有了第二条命，若是小心行事的话，根本不可能陨落！所以，元婴境才会有那么多老不死的…”
林四诺似乎话里有话，但段墨却并未接茬，转而问道。
“那现在你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吗？”
“问题？哪有什么问题？你在问什么？”
林四诺一脸懵，完全没搞懂段墨的言外之意。
“唉…还是觉悟不够啊…今天我便告诉告诉你，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只见段胥举起龙吟枪便想射，但又忽然想到如今村子里还有巡卫队，便停住了手，转而用语言描述着。
“我问你，如果我面前有一颗西瓜，那我用普通的火药弹去打它，它会如何？”
“即使是火药弹之威，应该也不是小小的西瓜所能抵挡的吧？”
“不错，完全正确！那我再问你，如果弹药不换，只是将西瓜换成一名虚神境的修士呢？”
“那估计会被轻易抵挡下来，或者…撑死了给对方擦破点皮。”
“没错！但我要换成塞满了神器小粉末的弹药呢？”
“额…轻则受伤，重则死亡！”
“太对了！所以你明白了什么？”
林四诺依旧一脸茫然，搞不懂段墨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火力！是火力啊！”
段墨无奈的吼道，仿佛在教导一名不成器的弟子一般。
“只要火力够了，就绝不会存在无法击溃的东西！只要火力够了，就不会存在什么还能逃跑的情况！只要火力够了，就连耶稣也救不了任何人，我说的！”
“那你所谓的火力…究竟是什么？”
林四诺重要问出了问题的关键，段墨立即平复了心情，耐心的讲解道。
“你还不明白吗？所谓火力…自然就是神奇小粉末了啊！”
“可…可即便增加使用数量，也不会从根本改变战局吧？毕竟仙矿再怎么厉害，杀伤力也是有上限的…”
“没错！但不知你可否听闻过一句至理名言？”
“什么话？”
“量变产生质变！”
“量变产生…质变？”
林四诺又一次被段墨新奇的发言击昏了大脑，虽然极力想去理解其中的意思，却发现完全不得要领。
“从始至终，无论是掌心雷也好，龙吟枪也罢，我们用到的始终是磨碎了的仙矿，这其实是一种无奈之举，仙矿一旦破损，其里面所保存的灵气便会四散逃逸，这其实是妥协的一种方式。”
段墨耐心地讲解着，林四诺也耐心地听着。
“但若是一块完整的仙矿，我们并不加以破坏呢？以你的见地，其灵气的浓郁程度会比同等的神奇小粉末多出多少？”
“起码一半…”
林四诺思考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数据。
“所以！我们只需要将一块完整的仙矿包裹在弹药内，并设置好其引爆方式，那呈现出的威力又当如何呢？”
林四诺听完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打开了某个关闭已久的阀门一般。
“这…这真的可行吗？”
林四诺不可置信的向段墨问道。也难怪他会怀疑，因为直到现在他也没搞懂那些仙矿磨成的小粉末究竟是怎么被段墨引爆的。
“有很大的可行性，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能先告诉我原理吗？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为什么。”
望着林四诺真诚的眼神，段墨叹了口气，随即说道。
“黑火药你已经见识过了，知道它是怎么被引爆的吗？”
林四诺摇了摇头，不明白怎么又跟黑火药扯上关系了。
“当黑火药被点燃时，会发生一系列化学反应，为了你的余生幸福，我就不给你列出方程式了…被点燃的黑火药会瞬间产生大量的氮气和二氧化碳等气体，造成体积急剧膨胀，压力猛烈增大，且反应出的大量热量又会使温度急剧升高，进一步使气体膨胀，产生了剧烈的推理…然后他就会爆炸了。”
林四诺听完恍如隔世，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
但段墨却接着说道。
“仙矿作为灵气极致压缩的产物，大多数人只会将其内部的灵气不断抽出，从而忘记了它为何能凝练成矿…这跟黑火药很像，至少它满足了被引爆的前提条件，那便是它含有能量、它拥有压力、它会与外界进行交互反应…”
林四诺终于忍不住插嘴道。
“那它是被如何‘点燃’的呢？”
段墨顿时掏出一瓶神奇小粉末，扔给了林四诺。
“这原本是灵气枯竭的矿粉，但我往里加入了自己顺手凝练出的灵气，使得它们又重新拥有了部分灵气，只不过杂乱不堪。”
林四诺听完段墨的讲解急忙感受了一下这些粉末的不同，果然，其内部充满了杂质的灵气，并且由于是被强行灌入的，气机显得十分凌乱。
“用这些被我强行灌入灵气的粉末充当引子，再由比如掌心雷的火药催动，亦或是龙吟枪的扳机那么一撞！这些凌乱的灵气便会瞬间破损，从而带动周围原本的灵矿粉末产生爆炸…如此这般，便制作出了拥有狂暴势能的掌心雷和弹药。”
听完段墨的一番讲解，林四诺只觉得自己这二十来年算是白活了。
为什么一个孩童竟能发现灵矿的这般隐藏手段？
为什么听起来如此简单的原理最终却能成就如此杀器？
有太多为什么不等他问出，便被新的疑惑挤出了脑海，使得林四诺再一次呆立在了原地。
“你看，这便是我看待世界的方式。任何事只要搞清了原理，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这也是当初我为何那般自信的原因。”
听得段墨如此说，林四诺的思绪又一次被拉回到了当年，一时间只感觉头皮发麻。
“那…这个东西需要用到一整颗仙矿，你又打算要怎么做？”
“原理？其实没那么复杂。依旧是用粉末填充引爆的方法，再在弹头前面设置一个触点引爆的装置…说起来麻烦，但其实只不过是普通龙吟枪弹药造的大一点罢了。”
“那万一无法引爆完整的仙矿呢？”
“那就找到为什么无法引爆的点，然后去改进它，克服它，直到它能完全可控。”
段墨轻描淡写的说道，落在林四诺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怎么样？想不想看看这人间大炮的威力？说不定又能颠覆你的世界观哦。”
林四诺默然，头不自觉的低下了。望着手中色彩斑驳的仙矿粉末，一股豪气顿时涌上心头。
“干了！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人间大炮究竟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这就对了！”
段墨顿时将先前的图纸递了过来，一把塞进了林四诺手里，又同时将先前的仙矿粉收了起来。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着，段墨便挥了挥手，就此离开了。
半晌后，缓过神来的林四诺望着图纸，心里忍不住嘀咕道。
“这小子是不是又把我给忽悠瘸了…？”
……
医馆小院中，林四诺不断思考着白天段墨所分析的种种情况，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唉声叹气，仿佛被困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此时的三界村已然变了一番模样，不仅各个路口都燃起了火把充当照明之物，还不时有猎户组成的巡卫队走过，看来段明楼是做足了戏。
待一队猎户走过时，段墨轻巧的从起身后钻出，随后脚尖点地迅速的跑向了医馆小院。
“你这又是闹哪一出？”
全看在眼里的林四诺十分好奇段墨究竟为何这般。
“嗨，耍着玩儿呗，你小时候就没玩过什么假装地上全是岩浆的游戏吗？”
见林四诺依旧不解，段墨只当是对牛弹琴了，连忙转了个话题。
“我晚上吃饭的时候想了想，觉得还得再做一手准备。”
“哦？你又蹦出什么想法了？”
林四诺顿时眼前一亮，似乎十分期待段墨的答案，却见其扭扭捏捏的，一副不好意思张口的样子，顿时不耐烦道。
“快说啊，磨磨唧唧的！”
“那个…你手头还有多少仙矿？”
完全没料到段墨开口就是王炸的林四诺顿时便是一个后退，随即手情不自禁的捂住了怀中。
“干嘛？你消耗的还不够多吗？”
见林四诺已经快被自己搞出PTSD了，段墨只好坦言。
“那不都是给你做军火了嘛…我现在有一个更好的想法，但是不确定你还有没有存货了，如果手头实在紧的话你就当我没说。”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也不迟…实不相瞒，我还是有些私藏的。”
见激将法管用，段墨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了一张设计图纸，二人借着月光凑在了一起。
“你看，这个东西的原理跟龙吟枪差不多，都是将弹药发射出去，只不过有所不同…从根本上，这更像是更为精准且杀伤力更强的掌心雷，除了消耗要高处不少外，几乎没有弱点…当然，没有弱点的前提是得搭配龙吟枪一起来用，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发挥威力。”
林四诺看了看图纸上的信息，脑中很快便得出了可行的答案，但瞄到其关键部位时，林四诺又是心头一紧，忙问道。
“你这个…这个新的东西，会消耗多少仙矿？”
段墨见林四诺这般肉疼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开口了，伸出手指缓缓比了个‘一’。
“你疯了吗！一发就要一块？！”
“额…这不在想怎么给你提升威力用嘛。再说了，龙吟枪能用的场景肯定优先使用龙吟枪啊，这只是备用方案，用来对付那些龙吟枪无法决定战局的场景的！”
见段墨如此说道，林四诺的心理防线隐隐有些松动了。
“或者我换个话题问你，龙吟枪你觉得最多能对元婴境修士造成多大的伤害？”
段墨趁热打铁，不断引诱着林四诺松口。
“若是不曾防备的话，可能会重伤元婴境修士，但若要有所防备的话…那就得看对方有何等保命手段了…”
“唉…你还是没开窍啊！你所回答的这些内容，是不是都是在预想着和对方面对面激战的前提下得出的答案？”
“那还能怎么做？”
“假设一百丈以外有个与你境界相似的修士，你觉得最好的攻击手段是什么呢？”
“趁机溜到对方后背？然后率先开枪？”
“错！大错特错！”
段墨说着，便从戒指中掏出了自己的龙吟枪，随即加载肩上。
“看好了，枪口指着你要击打的方向，将眼睛顺着瞄具缺口看向准星…”
“这你不都教过了吗？”
确实，自从龙吟枪问世，段墨便没少教导众人关于枪械的知识和射击方法，其中就包括了这三点一线瞄准法。
“是教过了，但今天我教你点不一样的。比如…瞄着对方的脑袋打！”
此话一出，林四诺顿时明白了段墨的意思。
要说此前段墨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教众人爆头之法，原因很简单。
对于这帮刚摸枪的众人来说，瞄哪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子弹打到别人身上，这是也是传统战场的新兵修炼法则，毕竟两军交战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有时间让你特意瞄准，一切以最高杀伤力为准。
而今天特意将爆头之术传给林四诺，一方面是他的确学的最快，另一方面则是段墨想看看这种战术射击会不会激发起林四诺新的理解，这也更方便他哄骗…啊呸！更方便他向林四诺介绍新的战术装备。
“有戏！绝对有戏！只要赶在敌方察觉前，射击其最为脆弱的脑袋，绝对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林四诺激动地说道，仿佛被段墨洗了脑一般。
“但如果龙吟枪在此等情况下依旧无法击败敌人呢？甚至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林四诺顿时被段墨的提问拉回了现实，思考一番后随即回应道。
“若是敌人修为在元婴境…亦或是达到了大乘境，那恐怕龙吟枪就一点儿用都没了…”
“元婴这么强呢？”
段墨有些不敢置信，他还以为凭借龙吟枪至少能干翻元婴境的修士。
“你懂什么？一旦到达元婴境，肉体便可金刚不坏，寿命大增。在凡人眼中那便是长生不老的存在，与金丹期绝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即便元婴期肉身被毁，也可凭借元婴逃遁破体而出，躲个三五年再修炼一副肉身亦或是凭借元婴直接夺舍，那便又是一条好汉。可以说一旦修炼至元婴境，那便是有了第二条命，若是小心行事的话，根本不可能陨落！所以，元婴境才会有那么多老不死的…”
林四诺似乎话里有话，但段墨却并未接茬，转而问道。
“那现在你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吗？”
“问题？哪有什么问题？你在问什么？”
林四诺一脸懵，完全没搞懂段墨的言外之意。
“唉…还是觉悟不够啊…今天我便告诉告诉你，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只见段胥举起龙吟枪便想射，但又忽然想到如今村子里还有巡卫队，便停住了手，转而用语言描述着。
“我问你，如果我面前有一颗西瓜，那我用普通的火药弹去打它，它会如何？”
“即使是火药弹之威，应该也不是小小的西瓜所能抵挡的吧？”
“不错，完全正确！那我再问你，如果弹药不换，只是将西瓜换成一名虚神境的修士呢？”
“那估计会被轻易抵挡下来，或者…撑死了给对方擦破点皮。”
“没错！但我要换成塞满了神器小粉末的弹药呢？”
“额…轻则受伤，重则死亡！”
“太对了！所以你明白了什么？”
林四诺依旧一脸茫然，搞不懂段墨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火力！是火力啊！”
段墨无奈的吼道，仿佛在教导一名不成器的弟子一般。
“只要火力够了，就绝不会存在无法击溃的东西！只要火力够了，就不会存在什么还能逃跑的情况！只要火力够了，就连耶稣也救不了任何人，我说的！”
“那你所谓的火力…究竟是什么？”
林四诺重要问出了问题的关键，段墨立即平复了心情，耐心的讲解道。
“你还不明白吗？所谓火力…自然就是神奇小粉末了啊！”
“可…可即便增加使用数量，也不会从根本改变战局吧？毕竟仙矿再怎么厉害，杀伤力也是有上限的…”
“没错！但不知你可否听闻过一句至理名言？”
“什么话？”
“量变产生质变！”
“量变产生…质变？”
林四诺又一次被段墨新奇的发言击昏了大脑，虽然极力想去理解其中的意思，却发现完全不得要领。
“从始至终，无论是掌心雷也好，龙吟枪也罢，我们用到的始终是磨碎了的仙矿，这其实是一种无奈之举，仙矿一旦破损，其里面所保存的灵气便会四散逃逸，这其实是妥协的一种方式。”
段墨耐心地讲解着，林四诺也耐心地听着。
“但若是一块完整的仙矿，我们并不加以破坏呢？以你的见地，其灵气的浓郁程度会比同等的神奇小粉末多出多少？”
“起码一半…”
林四诺思考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数据。
“所以！我们只需要将一块完整的仙矿包裹在弹药内，并设置好其引爆方式，那呈现出的威力又当如何呢？”
林四诺听完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打开了某个关闭已久的阀门一般。
“这…这真的可行吗？”
林四诺不可置信的向段墨问道。也难怪他会怀疑，因为直到现在他也没搞懂那些仙矿磨成的小粉末究竟是怎么被段墨引爆的。
“有很大的可行性，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能先告诉我原理吗？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为什么。”
望着林四诺真诚的眼神，段墨叹了口气，随即说道。
“黑火药你已经见识过了，知道它是怎么被引爆的吗？”
林四诺摇了摇头，不明白怎么又跟黑火药扯上关系了。
“当黑火药被点燃时，会发生一系列化学反应，为了你的余生幸福，我就不给你列出方程式了…被点燃的黑火药会瞬间产生大量的氮气和二氧化碳等气体，造成体积急剧膨胀，压力猛烈增大，且反应出的大量热量又会使温度急剧升高，进一步使气体膨胀，产生了剧烈的推理…然后他就会爆炸了。”
林四诺听完恍如隔世，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
但段墨却接着说道。
“仙矿作为灵气极致压缩的产物，大多数人只会将其内部的灵气不断抽出，从而忘记了它为何能凝练成矿…这跟黑火药很像，至少它满足了被引爆的前提条件，那便是它含有能量、它拥有压力、它会与外界进行交互反应…”
林四诺终于忍不住插嘴道。
“那它是被如何‘点燃’的呢？”
段墨顿时掏出一瓶神奇小粉末，扔给了林四诺。
“这原本是灵气枯竭的矿粉，但我往里加入了自己顺手凝练出的灵气，使得它们又重新拥有了部分灵气，只不过杂乱不堪。”
林四诺听完段墨的讲解急忙感受了一下这些粉末的不同，果然，其内部充满了杂质的灵气，并且由于是被强行灌入的，气机显得十分凌乱。
“用这些被我强行灌入灵气的粉末充当引子，再由比如掌心雷的火药催动，亦或是龙吟枪的扳机那么一撞！这些凌乱的灵气便会瞬间破损，从而带动周围原本的灵矿粉末产生爆炸…如此这般，便制作出了拥有狂暴势能的掌心雷和弹药。”
听完段墨的一番讲解，林四诺只觉得自己这二十来年算是白活了。
为什么一个孩童竟能发现灵矿的这般隐藏手段？
为什么听起来如此简单的原理最终却能成就如此杀器？
有太多为什么不等他问出，便被新的疑惑挤出了脑海，使得林四诺再一次呆立在了原地。
“你看，这便是我看待世界的方式。任何事只要搞清了原理，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这也是当初我为何那般自信的原因。”
听得段墨如此说，林四诺的思绪又一次被拉回到了当年，一时间只感觉头皮发麻。
“那…这个东西需要用到一整颗仙矿，你又打算要怎么做？”
“原理？其实没那么复杂。依旧是用粉末填充引爆的方法，再在弹头前面设置一个触点引爆的装置…说起来麻烦，但其实只不过是普通龙吟枪弹药造的大一点罢了。”
“那万一无法引爆完整的仙矿呢？”
“那就找到为什么无法引爆的点，然后去改进它，克服它，直到它能完全可控。”
段墨轻描淡写的说道，落在林四诺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怎么样？想不想看看这人间大炮的威力？说不定又能颠覆你的世界观哦。”
林四诺默然，头不自觉的低下了。望着手中色彩斑驳的仙矿粉末，一股豪气顿时涌上心头。
“干了！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人间大炮究竟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这就对了！”
段墨顿时将先前的图纸递了过来，一把塞进了林四诺手里，又同时将先前的仙矿粉收了起来。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着，段墨便挥了挥手，就此离开了。
半晌后，缓过神来的林四诺望着图纸，心里忍不住嘀咕道。
“这小子是不是又把我给忽悠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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