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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狂语

    秦岳央将被打翻在地的败兵一把压倒在地,就和他刚刚单人灭团时的收尾动作如出一辙。他昂着头跨坐在对方的胸口,左手粗暴地握住对方的衣领,右手紧握着的短管霰弹枪则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嘴里低语着:“......你有什么遗言吗?”他身下的败军之将久久不能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嘴里只不清不楚地循环着一小段话:“......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没有子弹......”

    坐在他身上的岳央先是疑惑,再是不解,紧接着是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哼哼声:“哼、呵呵......”他双眼微微闭起,却又在刹那间怒目圆睁,破天荒地破口大骂着:“操你妈!连子子弹都不会装!你他妈哪里来的脸和我同台竞技!”他松开紧握在对方领口的左拳,伸手就是一巴掌,嘴里的侮辱更是响彻云霄:“废物!可耻!......”他每吼出一个词,狙击手的脸上就会爆发出清脆的响声、留下一片血红色的手印。“......杂种!脑瘫!畜生!”秦岳央的每一个词都刻骨铭心地灌进了CAPITALIST资本家队三人的耳朵里,尤其是动弹不得躺在地上的矮子狙击手。

    任人宰割的狙击手呆若木鸡地侧着脸,悔恨的泪水从他的眼角划过,他神志不清的脑海里、只剩下秦岳央笼罩在阴影中的狰狞脸庞。“......还剩25血是吧?”岳央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左肩,竟然主动将狙击手的配枪扶起、顶在自己的额头上,嘴角不怀好意地微微扬起,但他右手的双管霰弹枪仍然死死地定在对方的头上。“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还有子弹,你就开枪毙了我,证明你至少还有点脑子......”他意义不明地催促对方快点干掉自己,忽然有话锋一转、说:“......不过话说回来,我的两个队友应该也快过来支援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他们会做出比我更恐怖、更残忍的举动。”他虚张声势地盯着狙击手,对方有气无力地捏着和自己一样黯然失色的武器、迟迟不能扣下扳机,双眼布满血丝地秦岳央,带着泪的目光中满是哀求和恐惧。

    秦岳央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表情也在一瞬间松懈下来。他一把抓走狙击手的配枪,狙击手有气无力的臂膀被扯得生疼。岳央靠在他的耳边喃喃细语:“这样吧:你猜我的子弹会不会打死你。答对了有奖励、答错了有惩罚。”他重新坐起身,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眸和对方四目相对,仿佛吞吐着胯下残兵最后的希望。“我数三声,给出你的答案:一......二......”

    “......h、h、h、会......”

    “残念、答错了。”

    秦岳央残暴无情地朝着狙击手的右耳开了一枪,巨大的分贝瞬间贯穿了对方的耳道。狙击手鬼哭狼嚎地抖了抖,失聪的他此时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但这还没完。

    阴影中的死神再次低语:“......再给你次机会,提问:再下一枪会不会打死你?”

    “......bu、bu、不会......”

    “恭喜、回答正确。”

    秦岳央似笑非笑地再次按下的扳机,说:“这是奖励。”语毕,另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狙击手的左耳爆发,窒息般的压力和恐惧撕扯着他的精神,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闭上了双眼,旁观席的两人也如出一辙地体会到了类似的痛苦:左轮手的耳蜗处传来丝丝阵痛,而机枪手的太阳穴也不再那么太平。“活、活、活阎王!”自瞄牛仔毛骨悚然地看着屏幕另一端的岳央,一连串惊天地泣鬼神的狂笑贯穿着、震撼着三人的心灵。秦岳央锤开枪管、两枚散发着热气的滚烫弹壳从狙击手发红的脸颊上弹开,他重新填装的速度何其的快,简直和这场充斥着残暴、痛苦、折磨的拷问如出一辙。“我好像知道你没子弹的原因了......”秦岳央回头看了一眼时间结束的提款机,重新把枪口顶在失魂落魄的敌人头上,放话道:

    “狙击枪的子弹本来就少,在THEFINALS一共只有五发,在MR平台的测试里还削减到四发——看你这缺德样,多半是没看更新公告吧?

    “然而:你可以通过上膛后重新装填的技巧多塞入一发子弹,刚好能恢复到削弱前的水平。”他左臂一挥、扔掉了对方的狙击枪,旋即拿着麻绳站起了身。他收起自己的短管霰弹枪,右手捏住麻绳的一端挥舞起来:这捆无意间作为场景装饰放置在游戏中的物品,想必也能给倒地不起的狙击手带来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你是根本不知道这个新技巧,还是装填的时候会下意识拉开一次枪机、退掉一发子弹?”

    先知后觉的狙击手这才注意到:他每次重新装填时都会若无其事地退出一枚全新的子弹,而在空枪状态下也没有重新把子弹填满,他一直以为在“4/4”和“5/4”中间横跳的弹药数是一个显示bug,但为时已晚。“不、不要啊——”他仓皇地爬起身子、试图逃出秦岳央的魔爪,但一阵从小腿处传来的刺痛又一次击倒了他——他逃、它追、他插翅难飞——狙击手凌乱不堪地爬开岳央的视线,连掉在地上的武器都不管了,但秦岳央却“大慈大悲”地替他捡起了狙击枪、狼戾不仁地用枪托猛地砸向他的后脑勺,始料未及的攻击令狙击手直直地趴了下去,耳朵里又传来了岳央残虐不仁的奸笑:“......连装弹都没搞明白......矮子,你应该也不会发现:我用‘你’的武器打‘你’不会造成伤害、这一事实吧?”

    “?”他刚回过神,便被岳央拉着领子重新躺了回来,而后便是奔着鼻梁骨来的一记重击:痛入骨髓,但是伤害为零。“啊!”他捂着金币如泉涌的鼻子,方才流干的泪水此时又淌了下来,而意犹未尽的秦岳央仍然紧握着对方的狙击枪、嗜血地挥向这把武器的主人,嘴里依旧高声大喊着恶毒的言语:“哭?哭也算时间哦!”他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也继续发力着,但只要还有“自己的武器无法对自己造成伤害”这一铁则,秦岳央虚拟而真实的暴行就能永恒不断地持续下去。“噗、咳!咔哈!”已经躺在地上彻底放弃抵抗的那条咸鱼灰头土脸地承受着莫须有的精神伤害,早已能够投币复活的另外两人也看呆了。“我......我的天......”机枪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左右晃动的旁观屏幕,一旁的左轮手则百感交集地准备拔线退游,说:“我放弃:再让我来一次我可受不起,GG......”

    机枪手盯着左手伸向背后的自瞄带师,心里莫名燃起一股无名火,他强行掰开对方的左臂,压制不住愤怒地说:“他妈的、为什么!你要看我们的队友不管吗!”他大力地摇晃着自己另一名“队友”,仿佛要把对方摇醒。“你不是队长吗!?怎么现在准备逃跑了!”无形间被对方揩了把油的“队长”不胜其烦地推开机枪手的双臂,反驳道:“还‘队长’?你我都知道这个‘队伍’是临时组的!这矮子之前自己跑开、把我们落下送死的时候说什么了!”他怒气刚过,嘴里的话又支支吾吾了起来:“再、再说了......我是体验过这种痛的,他的队友也把提款机守住了,我们根本、根本没办法......”

    “那你就放他不管了!好啊......行啊......那你滚吧!马上滚!我宁愿投币和他一起输!”机枪手一把抓起最后一枚复活币,嘴里说得轻巧,可是手里沾满手汗的银色硬币却在发抖。“对,一、一起输!我、我......靠......”等待时间早已结束,第三批现金箱都出现在游戏中了,但彻底失去获胜希望的机枪手,此时也忐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复活币,迟迟没能下定决心直面恐惧。但是画面另一边的秦岳央却借机虚空喊话:“哟!说了半天,你队友呢?”他看了一眼手表上投影出的局内玩家数据:除了被自己残暴对待的轻型敌人,同为CAPITALIST资本家队的另外两名玩家却仍然挂着死亡状态的骷髅头。“哎呀、亖得很释怀啊!看来你那两个狐朋狗友没把你当朋友、当队友看,甚至:没把你当人看啊......”

    “......”此时的左轮手队长就和仍然吊着一口气的狙击手一样,陷入了沉默。“‘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啊。’你说是不是:这两个和你一样献祭九族开外挂的渣滓,现在却被一个稍稍聪明一丢丢的敌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可想而知你们都是什么货色了。”秦岳央顺手又拿枪托抽了一下地上那条死鱼的脸,许多枚亮闪闪的金币又崩落出来,而伤害仍然是零。“......不然你回答我最后两个问题吧:”见另外两个家伙还没复活,岳央蹲下身叹了口气,朝哑口无言的他和他的队友戏谑地嘲弄到:“......你说:为什么你们爸爸没把你们弄墙上?为什么你们妈妈没把你们落在茅坑里?”

    “?!”

    “说你们呢!有妈生、没妈养的野种!!!”

    急了:这下真急了、破大防了!两个心灰意冷的死卒顿时死灰复燃,他们哪理解不了秦岳央这番话的用意,但他们早已控制不了自己了:机枪手重新捏出了自己的复活币,左轮手也放下了自己伸向脖颈的左手。秦岳央见两个大骷髅头还在他们的头像上飘扬,又重新站起身嬉笑了起来:“哈哈哈!不会吧不会吧?我说中了你们三个都是野种的事实?还是说职校女厕所捡出来的杂碎?毕竟天生没有爹妈的苦孩子、根本不用献祭亲人来开挂啊!我诛你们九族啊......”岳央捏着帽檐仰天大笑,此刻的他仿佛蜕变回一名尖酸刻薄的疯子、将三人仅剩的尊严彻底揉碎踩在脚下。

    “我操你妈!”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力摔出复活币,红色的旁观席顿时被白光掩盖,他们骂骂咧咧地冲进了战场。秦岳央见那两人已经重新复活,又瞄了一眼他们的复活币数量,这才收起自己用力过度的丑恶表情、松了一口气,他一反常态地将腿从狙击手身上挪开,而后俯下身子、摸了摸对方的头,说:“对不起兄弟,辛苦了......”过了几秒,他冷若冰霜地伸出了枪管,说到:“......你杀青了。”扳机一响,早就该化作秦岳央枪下亡魂的狙击手、这才化作一座裹挟在金币堆里的塑料小人。但岳央还来不及开心:算上加时,这局游戏可远远不算完,哪怕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以上,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想计划里的那样、在这场比赛的最后几分钟“禁锢”住整个资本家队。“......我可能也有S方面的才能啊。”他从散落的金币里站起来、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捏着的大半捆麻绳。

    但此时此刻:另外两名敌人已经复活,而且他们正怒发冲冠地朝狙击手的雕像——也就是秦岳央的位置赶来,现在已经没什么时间感叹人生了。“......我看看......”他将泡沫手雷扔向微缩雕像:一面刚好能阻隔遗迹和雕像的凝胶墙壁顿时膨胀开来。而后又抛出自己的破壁炸药。“这样应该差不多了:能强行让他们绕个圈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还能防止他们在开阔地逃跑。”秦岳央收起破壁炸药的引爆开关,释然地松了口气。而与此同时:另外两人也传来了新的无线电联络:

    “对不起、岳央!我们和大学生队稍微缠斗了一下,刚刚他们没注意是我们,差点被三打二干掉了。”首先发话的是连着一道治疗光线的阿伟,他一边拼死奔向岳央的方向、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粗气:“哈、哈——还好景王回响直接放下枪表示无心恋战,摆了摆手势我们就被放走了......”“毕竟双方都锁定第二批现金箱了,第一和第二打来打去也没什么意思。他们的目标也是有机会反超他们的另外两支队伍,所以很干脆地溜了。”景王回响也心有余悸地抬着治疗枪跟在阿伟身后慢跑,他的爆炸保护都被大学生队的中型榴弹手打碎了,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唉......还好你和我们是一伙的,岳央。”

    听到景王回响冷不丁的评价,岳央也不明白是喜是忧,他直言到:“呃——你是觉得如果我在大学生那队,刚刚肯定会把你们全干翻吗?”

    “......阿这......”

    “呃......”

    无线电另一端的两人莫名地语塞了,其中最先破功的仍然是稍微和岳央熟一点的伟厄辙·马洛尔。阿伟用说不清道不明的强调旁敲侧击地说:“啊、嗯、这个——”他犹犹豫豫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心一横、回答到:“你......你刚刚真应该让麦克风再‘坏掉’一次。”

    这番话虽然婆婆妈妈,但也刚好点醒了云里雾里的秦岳央:他看似残酷无情,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主,哪怕是刚刚的精神压迫和人格侮辱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但怎么说、这也是堪称文和乱武的恶毒阳谋,所以他对现在另外两名队友的心态也是略知一二的。“这个、啊哈哈......”岳央不知所措地打了个太极。

    不过秦岳央也知道:这两个朋友并不完全是他临时找来凑数的——虽然起初确实是这样——至少几周以来的练习、也足以让三人了解互相间的性格,他的处境也没有危险到需要马上出言解释,只是互相之间需要点时间缓冲一下状态,接受一下已经发生的客观事实。

    而忘了控制步幅、渐渐跑到阿伟前头的景王回响也支支吾吾地张开了口:“我......我倒也有点预料到了:”他作为几年前就和秦岳央有所联系的网络旧交,虽然因为学业没法和他处得那么熟,但时间上的跨度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去你直播间捧场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什么德性了,真不知道你要是火起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唉,看到了吗?”景王一边回忆往事,一边抬起捂住脑门的右手向岳央呼喊。

    说到底:岳央动荡不定的性格、就注定他要过着形单影只的人生,要是先前不保持点距离感,这几个天各一方的家伙早就把联系断了。岳央也颇有自自知之明地道了个歉:“嗯、斯米马赛。对了:我估计他们大概率会从遗迹那边过来。”他一边回过头张开双臂、迎接和自己汇合的两名队友,一边解释着自己的猜想:“你看:刚刚我在‘牵制’狙击手的时候,你们也和大学生队打起来了,虽然‘THEFINALS’的复活位置是随机的,但多半也是‘伪随机’算法:它不可能让两个刚复活的家伙过度远离自己队友的位置、反而一同也拉进你们的战斗吧?”

    “阿这,你这‘牵制’太暴力了......不过在理。”景王收起了治疗枪,他看了一眼被自己的声呐手雷覆盖大半的来路:他狂奔赶来的路径上并没有什么伏兵。“总之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呗!话说回来:计划是什么?”景王疑惑不解地看了看身旁的两名队友,岳央还在思考怎么和景王解释,而阿伟也大智若愚地点了点头。“嗯......”岳央摸了摸帽沿,毋庸置疑地嘟囔着:“也是,大家都是兄弟,这个稍微说一下也......”但正当岳央梳理思绪的时候,被附近的陨石雨吸引走注意力的阿伟却察觉到一丝异样,他拔出火箭筒趴到地上警告另外两人:

    “先别说了!挂狗来送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