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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羊皮卷

    吹着冷风思考了一阵,剑飞扬想到了自己要走的第一步,那就是尽量的从血仆嘴里获得信息,进而推断出教主曾经的样子,然后有样学样,糊弄过去。

    既然定了计策,那就要立刻实施。

    一转身,身后的桌椅已经消失不见,血仆也不见了踪迹,他楞在当场,过了片刻不禁称赞:

    “江湖高人果然厉害,来无影去无踪啊。”

    背着手,再度来到悬崖前,继续吹着冷风,望着远方,假装高人。

    冷风让人头脑清醒,不至于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没让他等待多少时间,血仆回来了。

    “干什么去了?”

    “回教主,取东西。”

    “什么东西?”

    只见血仆从袖口里摸出一张古老的羊皮卷,双手递到剑飞扬的手上。

    羊皮卷泛黄,很轻,卷在一起,用一根红绳拴着,因为年代久远,已有细微的黑色裂隙。

    “教主,这是你施展,《涅槃神功》前,留下的,等你醒来,让我给你。”

    剑飞扬嗯了一声,轻轻的拉开红绳,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字,可他一个字也看不明白。

    转眼一想,心头已有定计,可以乘此机会一劳永逸的解决血仆的怀疑。

    “你可看过本门的《涅槃神功》?”

    “此功,只有教主,可以修炼。”

    “我施展神功的时候,你就在身边,可曾偷看?”

    血仆万分惶恐,“教主待我,这么好,我怎会,这么做?”

    “暂且信你。”剑飞扬将羊皮纸卷了起来,盯着血仆,“你可知道这卷羊皮纸上写了什么?”

    “属下,不知。”

    “真的不知道?”剑飞扬冷声道,“若是此时承认偷看,我还可以暂且饶你一命,若是据实不报,就要将你挫骨扬灰。”

    “教主……”血仆委屈至极,慢慢闭上嘴唇,心头黯然,想他三十多年都不曾离去,又怎么在此种小事上欺骗教主。

    恐怕是教主还对往事还耿耿于怀,再也难以完全相信谁了吧。

    “教主若是,不信,便取走,我性命。教主醒了,我便无憾了。”血仆从袖口中抽出短刃,“此物是,教主,所赠。”用颤抖的手将短刃递给剑飞扬,朗声道,“教主,保重!”

    剑飞扬一时呆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不怕死的人,居然将性命拱手送上?他将短刃推了回去,“你既然能够在此枯坐几十年,一直等我醒来,一定是个忠诚之人,我刚刚不过试探一二,切勿当真。”

    “教主信我,甚好。”

    既然血仆不知道《涅槃神功》,也不知道羊皮卷中的内容,他的计策便可以实行。

    将羊皮卷收入袖口,剑飞扬背着手,装作一副回忆过往的模样,“血仆,你可知道《涅槃神功》为何只能由教主修习?”

    “不知。”

    剑飞扬向前走了两步,望着前方的无边无际的森林,“所谓涅槃,有破茧重生之意,破茧意味着丢弃过去种种,重生意味着从头开始,这便是这门功法的巨大缺陷。”

    “其一,它只能作为生死一搏的手段,若是施展失败,当即就死了。其二,涅槃意味着要丢弃过去的记忆、功法乃至内力,需要像武功初学者一样,重新开始。其三,此门功法过于诡异,成功与否,只看天命。我能醒来也是侥幸而已……”

    悲叹一声,剑飞扬看似惆怅不已。“若是传扬出去,施展此种武功之人,必死无疑!”

    “那……”血仆猜到了结果,不敢相信,“那教主,都忘了?”

    “不错,我的记忆、功法、内力,全都消失了,几十年苦练,全都没了。我现在是废人一个,一无所有。”

    “怎么会?”血仆撕扯自己的头发,其状癫狂,“怎么会,教主,岂不是,岂不是……”听到教主武功尽失,比他自己失去武功了还要难受。

    那个不可一世的教主怎么能够承受如此打击?

    “对,我要从头开始。”剑飞扬叹了口气,“我武功尽失,已经不是你认识的教主了,你若想离开便离开吧,我决不阻拦!”

    “不不不,不不!”血仆拼命摇头,“不要,赶我走。”

    看到血仆落寞的神色,剑飞扬于心不忍,一时心软,放弃了赶走对方的计划,“哎,你留下吧。”

    看到血仆喜上眉梢,剑飞扬苦笑。这教主究竟有何德何能,能够让血仆死心塌地?

    想他上辈子生活了几十年,却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更何况血仆这样几十年不离不弃的人?

    “教主,我记得,一门传功之法,我这就,去找来,我要将,自身的功力,全都传授给你,让你快些,恢复实力!”血仆直起身来,正欲离去。

    “不必了。”

    剑飞扬对血仆的内力有所期盼,可是血仆已经为之牺牲了三十多年,怎么可能再让他传授功力?

    “这是我必须要经历的劫难,躲避不了的。况且,传功之法于你危害极大,武功肯定倒退,若我的身边没个高手坐镇,又如何安心练功恢复。”

    “可是……”

    “没有可是,我意已决,休要再提传功之事。”

    传功之法虽有,可代价不仅仅是武功倒退那么简单,还极有可能导致传功者的死亡,被传功者的走火入魔。

    可谓凶险至极。

    血仆如此提议,也是怕教主想不开,毕竟教主曾是行走在江湖巅峰的人,曾经和六大派掌门战斗,而不落下风。

    “是。”血仆答道。

    成功了么?

    眼看着血仆已经对他的话信以为真,剑飞扬却感受不到兴奋,反而有种淡淡的忧伤。他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血仆的忠诚感动了他?

    又有多少人能够几十年守着一个不知何时会醒来的家伙?他忽然对血仆几十年来的生活产生了兴趣。

    “这几十年,你怎么过来的?”

    “每日练功、打猎,寻找灵物,不曾有,一日懈怠。”

    “每日如此,不觉得枯燥乏味吗?”

    “不会,每日看到,教主画作,想着有朝一日,又能和教主,马踏天下,就不乏味了。”

    “没想过离开?”

    “从未想过,教主明鉴!”

    剑飞扬会心一笑,不觉间又走到了悬崖边上,只见下方幽深,他显然没法下去了。

    “背我回去吧。”

    血仆走上前来,想到教主一身武功尽失,连个悬崖也下去不,很是难受,揉了揉鼻子,道了声,“好”,背着剑飞扬踏着树枝,在空中行走。

    耳畔传来呼啸,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忘忧谷的大殿便到了。

    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剑飞扬却感觉有些不一样,似乎多了一丝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