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循序善诱
“好狠啊！”胡七骂道。
先是利用剑飞扬和猎户逼他出手，接着嫁祸他杀了人，让他在镇上人们心头的形象大打折扣。
其后，又利用影子二，逼他出手杀人，离间他和属下的关系。
再这么来几出，他的威望将荡然无存。
到时，洛千秋出手，无人相助之下，他将没有任何活路。
胡七跳上房顶，举目望去，只见骠骑镇炊烟袅袅，好一派生活的气象。
他感觉自己很快就要失去它了，这让他烦躁不已，或许，或许应该接受血仆的条件。
……
离开胡七家里后，剑飞扬并没有走远，绕了一个圈，来到距离胡七府上不远的一处茶楼三楼处，透过窗户观察。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陡然看到一辆黑色的马车从胡七府上的后门离开，神秘兮兮的走着小路。
他嘴角一笑，放下茶碗，给钱之后，暗中追着黑色的马车。待出了镇子，马车车窗才掀开一条缝，看到马车上的人后，剑飞扬听了下来，安心的返回镇上。
血仆的人走了。
路上遇到何小顺，将跟踪奸细到胡七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快步回到了点苍派的武馆内。
洛千秋听了剑飞扬的描述，疑惑的问：“你是亲眼看到此人进了胡七的府内？”
剑飞扬笃定的答道：“是。此人从后门进去的。”见洛千秋陷入沉思，冷声道：“胡七已经和血仆勾结在了一起，有了他做血仆的眼线，恐怕我点苍派再也没有宁日了。”
洛千秋捏着下巴，在练武场上走了一阵，忽望着何小顺：“你一路调查，觉得剑飞扬所言是否有道理？”
何小顺拱手，冷静的分析道：“太上长老，我有九成把握撕掉通缉令的是胡七的手笔。他这么做，为的是取悦血仆。可能血仆也发现了，所以派人和胡七接触，但是两者之间是否已经开始合作，按照目前掌握的消息，还不确定。”
“哦？”洛千秋问，“何以见得？”
何小顺感觉压力颇大，又道：
“这事要从两个方面分析。
“其一，血仆是魔教之人，行事诡秘莫测，即使胡七释放了善意，也不见得会立刻信任此人。
“其二，胡七作为一镇之长，单凭一个奸细自说自话，他如何相信此人会是血仆的手下，所以在确定对方身份之前，胡七应该不会有任何行动。”
“嗯，不错。”洛千秋惊疑不定，“你说他们最后会不会勾结在一起？”
“这个，不好说。”何小顺说完低头。
勾结与否对点苍派的之后的行动影响极大，他不敢妄加断言，影响洛千秋的判断。
剑飞扬与何小顺一样低着头，心想：洛千秋果然是老狐狸，不可能被轻易左右。
洛千秋思索良久，沉声道：“何小顺，你想办法将胡七与洛千秋已经勾结的事情宣扬出去，给他制造一点麻烦。”
“是。”何小顺领命。
“至于你……”洛千秋看着剑飞扬，似笑非笑道：“以点苍派弟子的身份招摇过市，在明面上调查奸细，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正好报你被骠骑镇欺压的的一箭之仇。”
“是。”剑飞扬不动神色的道。心里却想着洛千秋的用意，一时想不透测。
两人领了指令离开，武馆内空荡荡的，只剩下洛千秋和高不破两人。
高不破咳嗽着从里屋走出来，洛千秋问：“你觉得剑飞扬如何？”
显然洛千秋问的是剑飞扬办的事情怎么样。
高不破沉思片刻，揉了揉憋闷的肺部，虚弱的道：
“他知道影子是胡七派来杀他的人。杀他的原因他也清楚明白。因为心头有恨意，所以才主动提出调查奸细的事情。
“他想知道胡七撕掉通缉令，讨好血仆的事情有没有成功。
“在发现血仆的奸细与胡七有勾结之后，他没有冲动，反而只是监视，说明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回到门派，笃定胡七与血仆已经勾结，是希望我们教训胡七，替他出口恶气，也是一个少年人的正常反应。”
洛千秋想着暗中潜伏弟子的报告，深邃的一笑，“有一件事情，你还不知道，他跟踪奸细的马车出了骠骑镇，回来之后并没有说。可见他尚未归心，还有所保留。”
“这样做的目的是？”
洛千秋道：“可能是希望我带着人马冲到胡七家里，借着抓奸细的借口，教训或者杀了胡七。”
高不破咳嗽一阵，面色潮红，又道：“他初来乍到，之前又与门下弟子有不小的冲突，有此心思正常不过。”
洛千秋冷声道：“他有什么心思，并不重要！倒是你，在剑飞扬入门之时千方百计的想阻止他。你难道不想成为地品高手，振兴点苍派了吗？”
高不破剧烈的咳嗽一阵，低着头：“一切听师父的。”
“别口是心非才好。”洛千秋说罢，将袖袍一挥，走入里屋。
高不破抬起头，看着洛千秋，心头苦涩，叹了口气，跟着进了里屋。自己的想法被师父看穿了啊。
哎……
何小顺、剑飞扬离开了点苍武馆，将脸上的胡子等物撕了扔掉，露出本来年轻的面貌。
“这事你常干嘛？”剑飞扬说的是洛千秋交给何小顺的任务，泄露血仆与胡七同流合污的事情。
何小顺瞥了剑飞扬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白痴。“你觉得呢？”
“喂，好歹咱们也合作了一阵儿，别拿那种眼神瞪着我！”剑飞扬故作生气：“我看你也不愿意，是不是太上长老逼你的？”
何小顺的眼神依旧没什么变化，充满鄙视，“剑飞扬，我们现在都是点苍派的人，一切要以点苍派的利益为重，有些事情不愿做也得做。点苍派好了，我们才能好，明白吗？”
“切！”
剑飞扬觉得何小顺脑子里一定缺了一根筋，不然哪里会有这等天真的想法？
“有一天，点苍派为了存活下去，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入何小顺的心脏，让他难以适从。
“这……”何小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确信的说，“我一心为了门派着想，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吧……”
“哈！”
剑飞扬仰头冷笑一声，“我被骠骑镇的人驱赶，有你的功劳吧……”
“是我执行的命令。”何小顺低下头，他对此深感疑惑，但还是执行了。
剑飞扬带着何小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回忆起当日在骠骑镇上被人扔臭鸡蛋、咒骂的一幕，依旧愤怒难当。
他与镇上之人无冤无仇，就只是因为刺了血仆一剑，在点苍派的推波助澜下，便遭到了恶毒的对待。
何小顺作为推波助澜的人，不仅一点愧疚都没有，还昧着良心继续替点苍派干那些丑恶的勾当，着实可恶。
观察了一阵，见四周无人，剑飞扬笑了：“你当时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出现在点苍派，和你成为师兄弟？”
何小顺低下头，不答话。每当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他就会选择沉默以对。他下意识的忘记了这件事情对剑飞扬的伤害。
剑飞扬对何小顺的反应见怪不怪了，自嘲道：“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成为点苍派的弟子，这有些不可思议。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点苍派当日所作所为，一是为了逼迫我加入点苍派，这成功了；二是为了给胡七喷脏水，就像你即将做的事情一样。”
何小顺依旧沉默不语，脑海内有一个坚定的声音，“为了门派，这么做没错。”
剑飞扬露出惆怅，苦笑道：“你能想象到一个门派为了收一个弟子，居然干这种下作的事情？这样的门派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你错了。”何小顺无力的反驳，企图离开。
剑飞扬见状，也没有阻拦，“我是那枚，可怜的，被人利用的，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
听到此话，何小顺的步子难以迈出去，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想反驳却无能为力，因为剑飞扬说的是实情。
是他一直企图逃避的事实真相。
剑飞扬接着道：“此事其实与你无关，你也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不，这不对，我怎么可能是棋子？”何小顺不能接受自己也是棋子的事情。
剑飞扬冷声道：“行，你不是棋子，只有我才是！还记得那个被胡七打了一掌，随后莫名死掉的猎户吧？他为什么愿意和胡七作对？”
何小顺知道此事，但不想言明，含糊的说：“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贪图点苍派的内功心法。”
剑飞扬露出不屑的表情，问：“他怎么死的？”
“可能是被胡七给打死的吧……”何小顺低头，想到了很可怕的事情，这件事情他之前从未想过。
“自欺欺人！你我都知道他是被人毒死的，下毒的人不见得是你，却一定是我们点苍派的家伙！”
剑飞扬按住何小顺的肩头，循序善诱的说，
“他为了加入点苍派学习高深内功，所以主动和胡七作对，到头来捞到什么好处了？当他失去了价值，就被毒死了。最后被迫用性命完成最后的任务——给胡七头上泼脏水！你觉得他可悲吗？”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何小顺低头再次企图离开。
先是利用剑飞扬和猎户逼他出手，接着嫁祸他杀了人，让他在镇上人们心头的形象大打折扣。
其后，又利用影子二，逼他出手杀人，离间他和属下的关系。
再这么来几出，他的威望将荡然无存。
到时，洛千秋出手，无人相助之下，他将没有任何活路。
胡七跳上房顶，举目望去，只见骠骑镇炊烟袅袅，好一派生活的气象。
他感觉自己很快就要失去它了，这让他烦躁不已，或许，或许应该接受血仆的条件。
……
离开胡七家里后，剑飞扬并没有走远，绕了一个圈，来到距离胡七府上不远的一处茶楼三楼处，透过窗户观察。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陡然看到一辆黑色的马车从胡七府上的后门离开，神秘兮兮的走着小路。
他嘴角一笑，放下茶碗，给钱之后，暗中追着黑色的马车。待出了镇子，马车车窗才掀开一条缝，看到马车上的人后，剑飞扬听了下来，安心的返回镇上。
血仆的人走了。
路上遇到何小顺，将跟踪奸细到胡七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快步回到了点苍派的武馆内。
洛千秋听了剑飞扬的描述，疑惑的问：“你是亲眼看到此人进了胡七的府内？”
剑飞扬笃定的答道：“是。此人从后门进去的。”见洛千秋陷入沉思，冷声道：“胡七已经和血仆勾结在了一起，有了他做血仆的眼线，恐怕我点苍派再也没有宁日了。”
洛千秋捏着下巴，在练武场上走了一阵，忽望着何小顺：“你一路调查，觉得剑飞扬所言是否有道理？”
何小顺拱手，冷静的分析道：“太上长老，我有九成把握撕掉通缉令的是胡七的手笔。他这么做，为的是取悦血仆。可能血仆也发现了，所以派人和胡七接触，但是两者之间是否已经开始合作，按照目前掌握的消息，还不确定。”
“哦？”洛千秋问，“何以见得？”
何小顺感觉压力颇大，又道：
“这事要从两个方面分析。
“其一，血仆是魔教之人，行事诡秘莫测，即使胡七释放了善意，也不见得会立刻信任此人。
“其二，胡七作为一镇之长，单凭一个奸细自说自话，他如何相信此人会是血仆的手下，所以在确定对方身份之前，胡七应该不会有任何行动。”
“嗯，不错。”洛千秋惊疑不定，“你说他们最后会不会勾结在一起？”
“这个，不好说。”何小顺说完低头。
勾结与否对点苍派的之后的行动影响极大，他不敢妄加断言，影响洛千秋的判断。
剑飞扬与何小顺一样低着头，心想：洛千秋果然是老狐狸，不可能被轻易左右。
洛千秋思索良久，沉声道：“何小顺，你想办法将胡七与洛千秋已经勾结的事情宣扬出去，给他制造一点麻烦。”
“是。”何小顺领命。
“至于你……”洛千秋看着剑飞扬，似笑非笑道：“以点苍派弟子的身份招摇过市，在明面上调查奸细，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正好报你被骠骑镇欺压的的一箭之仇。”
“是。”剑飞扬不动神色的道。心里却想着洛千秋的用意，一时想不透测。
两人领了指令离开，武馆内空荡荡的，只剩下洛千秋和高不破两人。
高不破咳嗽着从里屋走出来，洛千秋问：“你觉得剑飞扬如何？”
显然洛千秋问的是剑飞扬办的事情怎么样。
高不破沉思片刻，揉了揉憋闷的肺部，虚弱的道：
“他知道影子是胡七派来杀他的人。杀他的原因他也清楚明白。因为心头有恨意，所以才主动提出调查奸细的事情。
“他想知道胡七撕掉通缉令，讨好血仆的事情有没有成功。
“在发现血仆的奸细与胡七有勾结之后，他没有冲动，反而只是监视，说明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回到门派，笃定胡七与血仆已经勾结，是希望我们教训胡七，替他出口恶气，也是一个少年人的正常反应。”
洛千秋想着暗中潜伏弟子的报告，深邃的一笑，“有一件事情，你还不知道，他跟踪奸细的马车出了骠骑镇，回来之后并没有说。可见他尚未归心，还有所保留。”
“这样做的目的是？”
洛千秋道：“可能是希望我带着人马冲到胡七家里，借着抓奸细的借口，教训或者杀了胡七。”
高不破咳嗽一阵，面色潮红，又道：“他初来乍到，之前又与门下弟子有不小的冲突，有此心思正常不过。”
洛千秋冷声道：“他有什么心思，并不重要！倒是你，在剑飞扬入门之时千方百计的想阻止他。你难道不想成为地品高手，振兴点苍派了吗？”
高不破剧烈的咳嗽一阵，低着头：“一切听师父的。”
“别口是心非才好。”洛千秋说罢，将袖袍一挥，走入里屋。
高不破抬起头，看着洛千秋，心头苦涩，叹了口气，跟着进了里屋。自己的想法被师父看穿了啊。
哎……
何小顺、剑飞扬离开了点苍武馆，将脸上的胡子等物撕了扔掉，露出本来年轻的面貌。
“这事你常干嘛？”剑飞扬说的是洛千秋交给何小顺的任务，泄露血仆与胡七同流合污的事情。
何小顺瞥了剑飞扬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白痴。“你觉得呢？”
“喂，好歹咱们也合作了一阵儿，别拿那种眼神瞪着我！”剑飞扬故作生气：“我看你也不愿意，是不是太上长老逼你的？”
何小顺的眼神依旧没什么变化，充满鄙视，“剑飞扬，我们现在都是点苍派的人，一切要以点苍派的利益为重，有些事情不愿做也得做。点苍派好了，我们才能好，明白吗？”
“切！”
剑飞扬觉得何小顺脑子里一定缺了一根筋，不然哪里会有这等天真的想法？
“有一天，点苍派为了存活下去，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入何小顺的心脏，让他难以适从。
“这……”何小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确信的说，“我一心为了门派着想，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吧……”
“哈！”
剑飞扬仰头冷笑一声，“我被骠骑镇的人驱赶，有你的功劳吧……”
“是我执行的命令。”何小顺低下头，他对此深感疑惑，但还是执行了。
剑飞扬带着何小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回忆起当日在骠骑镇上被人扔臭鸡蛋、咒骂的一幕，依旧愤怒难当。
他与镇上之人无冤无仇，就只是因为刺了血仆一剑，在点苍派的推波助澜下，便遭到了恶毒的对待。
何小顺作为推波助澜的人，不仅一点愧疚都没有，还昧着良心继续替点苍派干那些丑恶的勾当，着实可恶。
观察了一阵，见四周无人，剑飞扬笑了：“你当时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出现在点苍派，和你成为师兄弟？”
何小顺低下头，不答话。每当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他就会选择沉默以对。他下意识的忘记了这件事情对剑飞扬的伤害。
剑飞扬对何小顺的反应见怪不怪了，自嘲道：“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成为点苍派的弟子，这有些不可思议。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点苍派当日所作所为，一是为了逼迫我加入点苍派，这成功了；二是为了给胡七喷脏水，就像你即将做的事情一样。”
何小顺依旧沉默不语，脑海内有一个坚定的声音，“为了门派，这么做没错。”
剑飞扬露出惆怅，苦笑道：“你能想象到一个门派为了收一个弟子，居然干这种下作的事情？这样的门派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你错了。”何小顺无力的反驳，企图离开。
剑飞扬见状，也没有阻拦，“我是那枚，可怜的，被人利用的，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
听到此话，何小顺的步子难以迈出去，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想反驳却无能为力，因为剑飞扬说的是实情。
是他一直企图逃避的事实真相。
剑飞扬接着道：“此事其实与你无关，你也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不，这不对，我怎么可能是棋子？”何小顺不能接受自己也是棋子的事情。
剑飞扬冷声道：“行，你不是棋子，只有我才是！还记得那个被胡七打了一掌，随后莫名死掉的猎户吧？他为什么愿意和胡七作对？”
何小顺知道此事，但不想言明，含糊的说：“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贪图点苍派的内功心法。”
剑飞扬露出不屑的表情，问：“他怎么死的？”
“可能是被胡七给打死的吧……”何小顺低头，想到了很可怕的事情，这件事情他之前从未想过。
“自欺欺人！你我都知道他是被人毒死的，下毒的人不见得是你，却一定是我们点苍派的家伙！”
剑飞扬按住何小顺的肩头，循序善诱的说，
“他为了加入点苍派学习高深内功，所以主动和胡七作对，到头来捞到什么好处了？当他失去了价值，就被毒死了。最后被迫用性命完成最后的任务——给胡七头上泼脏水！你觉得他可悲吗？”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何小顺低头再次企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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