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9.决裂
9.决裂
眼前一片模糊，只有一个身影守在床前。
墨馨逐渐恢复意识，认出这是在自己房里，眼前之人是敏棋。
敏棋搅动着碗里的清粥，在嘴边吹吹凉，递到墨馨嘴边，墨馨一扭头，拒绝进食。
敏棋垂下眼来，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在人前那样羞辱你？”
墨馨没有回答，敏棋自顾自地解释道：“当时，我若不那么说话，不对你狠一点，只怕你又会因为得罪额娘而受到惩罚。”
说着，敏棋又一次舀起一勺粥来，再次伸到墨馨面前，劝道：“大夫说了，你是体力不支，加之前有过敏之症，这清白小粥对于久病的人恢复是最有效的，你多少吃一点吧。”
墨馨仍不为所动，而且一甩手，直接打翻了敏棋手里的碗，碎了一地的汤粥与瓷碗，还不断冒着热气。
敏棋受到了惊吓，但是又很快镇定下来，门外有听到动静进来的奴才，敏棋挥挥手示意现在不需要他们进来伺候，让他们先下去了。
敏棋回过头，眼里含泪问道：“你还在怪我，是吗？”
见墨馨依旧无动于衷，敏棋眼里的泪珠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委屈说道：“我说了，我若不那样演戏，额娘就不会放过你的。”
墨馨冷笑着说：“那可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你现在我面前，就可以不用演戏了吧？”
敏棋受了墨馨的冷嘲热讽，依旧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我就知道你会恨我，但是你也不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吧？”
墨馨反唇相讥：“养好身体做什么，来参加你与燕宸的婚礼吗？”
敏棋不知该如何回应，墨馨继续讥讽道：“敏棋大小姐，你是不是在那群乞丐身上破费了，缺我这卑贱的庶女的礼金来弥补家底啊？”
敏棋愣住了，一脸无辜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墨馨戳穿了她：“若不是你，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会去收买那群乞丐，利用流言蜚语向富察氏施压，甚至不惜连自己的名声也赌上了。你这招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若不是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还真没有勇气使得上来呢！恭喜你啊敏棋，你得偿所愿了，你赌赢了，可以不用再来这里，与我虚情假意了吧？”
敏棋陷入了沉默，低下头不语良久。
就像是在正院里一样，当敏棋再次抬头之时，仿佛是换了一个人，那才是真实的敏棋。
敏棋用颤抖的嗓音说：“虚情假意？你我姐妹十几年，只换来了这四个字吗？”
敏棋站了起身，一边踱步，一边回忆起往昔。
“墨馨，记得二月初二那一日，就是你来找我偷溜出府的时候，在那之前，我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呢？”敏棋问道。
墨馨没有搭理敏棋，但是她是记得的，那日是“龙抬头”，族中的长辈亲眷们在祠堂祭祖之后，各自入席用膳，敏棋推脱身上不爽快，早早离了那里，回房下棋。
后来墨馨因为担心敏棋，便也离席来找她，才有了之后二人出府，遇上了观音庙的大火。
墨馨转过身，对墨馨说：“我本应该留在那个族中齐聚的场合的，可我早早离开了，因为你在那里。”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老夫人和老爷，就不会看到我的存在，你那么聪慧，比我会讨人喜欢，我在那里，便是多余的摆设。”
“可你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儿，我才是嫡女，我才是这个家族里正统的血脉，你站在的那个出尽风头，备受宠爱的位置，本应该是属于我的。”
“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除了我的身份，我没有一点是能赢得过你的，我宁可退守到最边缘的地带，也不愿意与你争抢。”
“因为我输不起，我只祈求，你能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不要把我逼到绝境，我真的不愿与你对立的，我也知道许多时候，你或许不是有意的。”
“可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不会自卑呢，为什么那个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被别人的光芒刺痛双眼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呢？明明，你才是庶出，你才是身份低贱的那一个啊。”
这样的话，敏棋从来没有说过，墨馨也从未听过。
敏棋说得是，从来正常家中，嫡系总是占据着各种优势，像是森林当中，那些参天大树，地基深固，树冠茂密，把那世道的阳光遮盖得严严实实，旁系只能像是林中的野草，靠着嫡系手里偶尔漏下来的一点光亮勉强苟活。
但墨馨却截然相反，她像是菟丝子一般，攀爬着嫡系的树干，形成了与之的共生之道。
看似无害，可是被菟丝子寄生的下场，都是被缠绕绞杀。
所以，墨馨在心里暗自发誓，绝不会忘记这个包容自己的姐姐。若是没有敏棋，自己早就被大夫人铲除了。
果然，最近几次，没有了敏棋的维护，自己就轻易被大夫人掌握了命运。
可即便是如此，墨馨也不曾埋怨过敏棋一分，因为敏棋昔日的这份包容，本就不是义务，而是她顾念两人的姐妹情谊。
但到如今，真正令墨馨寒心的是，不仅是姐妹情谊的消弭，更是敏棋为了燕宸，竟然对自己的出手算计。
原来，敏棋的隐忍，一直饱含着不甘。
“墨馨，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在让着你，”敏棋走回床前坐下，双手紧握包裹住墨馨的双手，恳切地乞求道，“这一回，你就让我一次，就那么一次，好不好？”
“敏棋。”墨馨轻唤一声。
墨馨硬撑着起身，下了床，走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口：
“高傲，却又自卑；无能，却又善妒。敏棋，你真是可悲啊。”
墨馨亲眼看着眼前的敏棋的瞳孔强烈的震动，这几个字像是灵符一般，将敏棋钉在柱子之上，逼得她强行直面墨馨所说的自己的真实模样。
“你胡说！”敏棋恼羞成怒吼道。
墨馨反倒是异常冷静，她甚至还笑出了声来。
敏棋警觉地问她：“你笑什么？”
墨馨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哪里还有半点嫡出大家闺秀的样子，你口口声声所说的不容践踏的自尊，到哪里去了？”
敏棋默然，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歇斯底里，异常可怖的。
“都是你，”敏棋只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都是因为你！”
“你错了，”墨馨说，“你的可悲，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墨馨开门见山地问道：“敏棋，你知道我是喜欢燕宸的吧？”
敏棋没有回答，墨馨继续说：“我以为是大夫人执意要将你许给燕宸，我以为你在知道我对燕宸的情愫后，会毅然拒绝，抵抗这门婚事的，至少，是等我出来以后，再从长计议的。”
“那都是你以为。”敏棋这才说话。
“没错，我在墩锁里想过千遍百遍，为何你自从火场逃生之后，就突然疏离了我。”墨馨说道，她不是没有想过，敏棋自己的意愿，是否是想嫁与燕宸的。
敏棋愤恨地埋怨道：“墨馨，你凭什么以为我就是什么都会谦让给你？就因为是你先喜欢的燕宸，我就算牺牲自己的名声，也要体恤你成全你吗？!”
“所以，我才说你是可悲的，”墨馨叹息问道，“除了利用流言，达到逼迫燕宸对你负责，迎娶你自己的目的，羽书与小若，也都是你的算计，对吧？”
敏棋不知墨馨是不是什么都已知晓了，眼神又开始慌乱起来，想开口辩解什么，然而墨馨并不会给她机会，继续说：“在你的心里，男人大过天，大过你我十几年的姐妹情谊，是你先抛弃了你我之间的情分，你还想和我谈什么虚情假意？你不觉得可笑吗？”
“不，不是的，”敏棋立刻否认，“我只是想要燕宸，我没想伤害你的……”
墨馨走上前，靠得离敏棋很近了，敏棋被墨馨锐利的目光盯得节节败退。
“世事无常，那一场观音庙的大火，竟然彻底改变了你我二人的命运，当日起火，眼见姐姐受困，我真是恨不得冲入火场。”
墨馨也开始忆起往昔，她说：“若是能救出你，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你我为了燕宸，发生决裂；若是救不出你，虽不能同生，倒也可以一起赴死，不枉十多年的情分。即便我喜欢燕宸，但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比燕宸重要。”
“但是你呢，为了得到燕宸，机关算尽，在你的心里，姐妹情谊还不如燕宸来得重要，你背叛了我，这便是你的选择。”
敏棋退到了墙边，她别过头，不敢直视墨馨。
墨馨一针见血说道：“你觉得你是弱者，你觉得是我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你觉得对我的忍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而我对你的宽容，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应该感激你只是算计了我身边的人，对我还是留有善意的，是吗？”
“从一开始，你就把我们的情分当成是对我的恩赐，如今应该是我让出燕宸，回报给你，是吗？
敏棋不知如何反驳，只能一边哭一边说着：“不是这样的……”
墨馨露出嫌恶的表情，冰冷地说：“敏棋，收起你的眼泪，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为了心安理得，用那一套自我委屈的说辞来为自己辩护，好为你的罪行合理开脱。你根本就不是无辜的受害者，你是一个不敢承认的施害者。”
说着，墨馨走去打开了房门，说：“你已经不配做我的姐姐了，你现在只不过是一只为了男人就不择手段的可怜虫，在你继续恶心我之前，赶紧滚吧。”
眼前一片模糊，只有一个身影守在床前。
墨馨逐渐恢复意识，认出这是在自己房里，眼前之人是敏棋。
敏棋搅动着碗里的清粥，在嘴边吹吹凉，递到墨馨嘴边，墨馨一扭头，拒绝进食。
敏棋垂下眼来，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在人前那样羞辱你？”
墨馨没有回答，敏棋自顾自地解释道：“当时，我若不那么说话，不对你狠一点，只怕你又会因为得罪额娘而受到惩罚。”
说着，敏棋又一次舀起一勺粥来，再次伸到墨馨面前，劝道：“大夫说了，你是体力不支，加之前有过敏之症，这清白小粥对于久病的人恢复是最有效的，你多少吃一点吧。”
墨馨仍不为所动，而且一甩手，直接打翻了敏棋手里的碗，碎了一地的汤粥与瓷碗，还不断冒着热气。
敏棋受到了惊吓，但是又很快镇定下来，门外有听到动静进来的奴才，敏棋挥挥手示意现在不需要他们进来伺候，让他们先下去了。
敏棋回过头，眼里含泪问道：“你还在怪我，是吗？”
见墨馨依旧无动于衷，敏棋眼里的泪珠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委屈说道：“我说了，我若不那样演戏，额娘就不会放过你的。”
墨馨冷笑着说：“那可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你现在我面前，就可以不用演戏了吧？”
敏棋受了墨馨的冷嘲热讽，依旧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我就知道你会恨我，但是你也不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吧？”
墨馨反唇相讥：“养好身体做什么，来参加你与燕宸的婚礼吗？”
敏棋不知该如何回应，墨馨继续讥讽道：“敏棋大小姐，你是不是在那群乞丐身上破费了，缺我这卑贱的庶女的礼金来弥补家底啊？”
敏棋愣住了，一脸无辜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墨馨戳穿了她：“若不是你，我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会去收买那群乞丐，利用流言蜚语向富察氏施压，甚至不惜连自己的名声也赌上了。你这招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若不是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还真没有勇气使得上来呢！恭喜你啊敏棋，你得偿所愿了，你赌赢了，可以不用再来这里，与我虚情假意了吧？”
敏棋陷入了沉默，低下头不语良久。
就像是在正院里一样，当敏棋再次抬头之时，仿佛是换了一个人，那才是真实的敏棋。
敏棋用颤抖的嗓音说：“虚情假意？你我姐妹十几年，只换来了这四个字吗？”
敏棋站了起身，一边踱步，一边回忆起往昔。
“墨馨，记得二月初二那一日，就是你来找我偷溜出府的时候，在那之前，我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呢？”敏棋问道。
墨馨没有搭理敏棋，但是她是记得的，那日是“龙抬头”，族中的长辈亲眷们在祠堂祭祖之后，各自入席用膳，敏棋推脱身上不爽快，早早离了那里，回房下棋。
后来墨馨因为担心敏棋，便也离席来找她，才有了之后二人出府，遇上了观音庙的大火。
墨馨转过身，对墨馨说：“我本应该留在那个族中齐聚的场合的，可我早早离开了，因为你在那里。”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老夫人和老爷，就不会看到我的存在，你那么聪慧，比我会讨人喜欢，我在那里，便是多余的摆设。”
“可你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儿，我才是嫡女，我才是这个家族里正统的血脉，你站在的那个出尽风头，备受宠爱的位置，本应该是属于我的。”
“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除了我的身份，我没有一点是能赢得过你的，我宁可退守到最边缘的地带，也不愿意与你争抢。”
“因为我输不起，我只祈求，你能给我留下最后一点尊严，不要把我逼到绝境，我真的不愿与你对立的，我也知道许多时候，你或许不是有意的。”
“可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不会自卑呢，为什么那个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被别人的光芒刺痛双眼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呢？明明，你才是庶出，你才是身份低贱的那一个啊。”
这样的话，敏棋从来没有说过，墨馨也从未听过。
敏棋说得是，从来正常家中，嫡系总是占据着各种优势，像是森林当中，那些参天大树，地基深固，树冠茂密，把那世道的阳光遮盖得严严实实，旁系只能像是林中的野草，靠着嫡系手里偶尔漏下来的一点光亮勉强苟活。
但墨馨却截然相反，她像是菟丝子一般，攀爬着嫡系的树干，形成了与之的共生之道。
看似无害，可是被菟丝子寄生的下场，都是被缠绕绞杀。
所以，墨馨在心里暗自发誓，绝不会忘记这个包容自己的姐姐。若是没有敏棋，自己早就被大夫人铲除了。
果然，最近几次，没有了敏棋的维护，自己就轻易被大夫人掌握了命运。
可即便是如此，墨馨也不曾埋怨过敏棋一分，因为敏棋昔日的这份包容，本就不是义务，而是她顾念两人的姐妹情谊。
但到如今，真正令墨馨寒心的是，不仅是姐妹情谊的消弭，更是敏棋为了燕宸，竟然对自己的出手算计。
原来，敏棋的隐忍，一直饱含着不甘。
“墨馨，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在让着你，”敏棋走回床前坐下，双手紧握包裹住墨馨的双手，恳切地乞求道，“这一回，你就让我一次，就那么一次，好不好？”
“敏棋。”墨馨轻唤一声。
墨馨硬撑着起身，下了床，走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口：
“高傲，却又自卑；无能，却又善妒。敏棋，你真是可悲啊。”
墨馨亲眼看着眼前的敏棋的瞳孔强烈的震动，这几个字像是灵符一般，将敏棋钉在柱子之上，逼得她强行直面墨馨所说的自己的真实模样。
“你胡说！”敏棋恼羞成怒吼道。
墨馨反倒是异常冷静，她甚至还笑出了声来。
敏棋警觉地问她：“你笑什么？”
墨馨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哪里还有半点嫡出大家闺秀的样子，你口口声声所说的不容践踏的自尊，到哪里去了？”
敏棋默然，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歇斯底里，异常可怖的。
“都是你，”敏棋只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都是因为你！”
“你错了，”墨馨说，“你的可悲，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墨馨开门见山地问道：“敏棋，你知道我是喜欢燕宸的吧？”
敏棋没有回答，墨馨继续说：“我以为是大夫人执意要将你许给燕宸，我以为你在知道我对燕宸的情愫后，会毅然拒绝，抵抗这门婚事的，至少，是等我出来以后，再从长计议的。”
“那都是你以为。”敏棋这才说话。
“没错，我在墩锁里想过千遍百遍，为何你自从火场逃生之后，就突然疏离了我。”墨馨说道，她不是没有想过，敏棋自己的意愿，是否是想嫁与燕宸的。
敏棋愤恨地埋怨道：“墨馨，你凭什么以为我就是什么都会谦让给你？就因为是你先喜欢的燕宸，我就算牺牲自己的名声，也要体恤你成全你吗？!”
“所以，我才说你是可悲的，”墨馨叹息问道，“除了利用流言，达到逼迫燕宸对你负责，迎娶你自己的目的，羽书与小若，也都是你的算计，对吧？”
敏棋不知墨馨是不是什么都已知晓了，眼神又开始慌乱起来，想开口辩解什么，然而墨馨并不会给她机会，继续说：“在你的心里，男人大过天，大过你我十几年的姐妹情谊，是你先抛弃了你我之间的情分，你还想和我谈什么虚情假意？你不觉得可笑吗？”
“不，不是的，”敏棋立刻否认，“我只是想要燕宸，我没想伤害你的……”
墨馨走上前，靠得离敏棋很近了，敏棋被墨馨锐利的目光盯得节节败退。
“世事无常，那一场观音庙的大火，竟然彻底改变了你我二人的命运，当日起火，眼见姐姐受困，我真是恨不得冲入火场。”
墨馨也开始忆起往昔，她说：“若是能救出你，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你我为了燕宸，发生决裂；若是救不出你，虽不能同生，倒也可以一起赴死，不枉十多年的情分。即便我喜欢燕宸，但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比燕宸重要。”
“但是你呢，为了得到燕宸，机关算尽，在你的心里，姐妹情谊还不如燕宸来得重要，你背叛了我，这便是你的选择。”
敏棋退到了墙边，她别过头，不敢直视墨馨。
墨馨一针见血说道：“你觉得你是弱者，你觉得是我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你觉得对我的忍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而我对你的宽容，应该感恩戴德才对，应该感激你只是算计了我身边的人，对我还是留有善意的，是吗？”
“从一开始，你就把我们的情分当成是对我的恩赐，如今应该是我让出燕宸，回报给你，是吗？
敏棋不知如何反驳，只能一边哭一边说着：“不是这样的……”
墨馨露出嫌恶的表情，冰冷地说：“敏棋，收起你的眼泪，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为了心安理得，用那一套自我委屈的说辞来为自己辩护，好为你的罪行合理开脱。你根本就不是无辜的受害者，你是一个不敢承认的施害者。”
说着，墨馨走去打开了房门，说：“你已经不配做我的姐姐了，你现在只不过是一只为了男人就不择手段的可怜虫，在你继续恶心我之前，赶紧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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