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何而战
黑暗之中，他缓缓睁开眼。
他注视着眼前的水晶。
像注视着一面镜子。
镜子里，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
那火焰不断挣扎着，想要突破水晶的封锁。
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渴望，想要再次拥抱眼前的火焰。
那种感觉犹如，有美妙酮体浑身赤裸的异性，正花枝招展，诱惑着他心底的蠢蠢欲动。
但是，他犹记得，他之前被火焰吞噬后，那种令人颤栗的大恐怖。
那时，仿佛有一个黑暗的灵魂，从他的潜意识深处爬了出来，撕破他的人格，破茧新生。
这让他不由自主的退后，远离眼前的火焰。
一片片绿叶从他体表凋零，一根根树杈快速的枯萎，化作零碎的火焰碎屑，飘入水晶之中，与水晶中的火焰融为一体。
待最后一片落叶，化作火焰回归，整个水晶体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
光芒散去，姜惊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
“醒了？恭喜。”关山月站在破损的玻璃仓上，正用脚踩灭一团冒着电火花的电气原件。
姜惊蛰恍惚间，有些不可思议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我的宝贝机器！”密室大门处，白大褂慌张的跑来。
随后痛心疾首地扑在破损的玻璃仓面前。
另一边，清醒后的姜惊蛰皱紧眉头，若有所思的用手抠了抠脑门。
“是不是感觉自己脑子里多了个东西？”关山月老神在在的抽出扇子，扇着风。
姜惊蛰点点头。
“正常。一般来说我们血族都是主动接纳魂晶的，而你是被迫接受。”关山月指指自己的眉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关山月当下讲述起来：“承载着自己对于认知世界的看法。”
“我们称之为，意识海。”
“在被血咒感染后，意识海中会诞生出魂火，将整个意识海燃烧殆尽，形成新的精神世界。”
“这就是为什么感染体会失去理智的原因。因为从精神领域上来说，它已经不是人类了。”
“至于灵魂晶体。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能够锁住魂火的存在。”
“在魂晶的约束下，魂火的力量，就从无序走向有序，供人驱使。”
“当然，就像人体组织有排异反应一样，精神上也会抵触外来信息。”
“尤其年龄越大，这种抵触心理就会越强烈。”
“这也是为什么血族转化，都是找年轻人的原因。”
关山月顿了顿，又道：“或许是你成长环境的原因，你似乎要比绝大多数同龄人更固执一些。这样不好，年轻人血气方刚，应该勇于接受新事物。”
“这就好像你一直认为豆腐脑是甜的，但突然有人蹦出来跟你说，不对，豆腐脑是咸的。并且把这个观念强硬的塞入你脑子里一样。”白大褂手里拿着扳手补充道：“习惯就好。”
“豆腐脑是啥？”姜惊蛰疑惑道。
“呃……真是万恶的方舟主义，底层人民都没吃过豆腐脑。”白大褂尴尬的挠挠头。
“好了，豆腐脑的话题以后再谈。”关山月率先走出密室，示意姜惊蛰跟上自己：“总而言之，首先恭喜你成为一名真正的血族。跟我来，现在是时候让你了解真正的血族了。”
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你渴望拥有怎样的人生？
你，愿为何而战？
“弄明白这三个问题，就能理解和掌控魂火的力量。”
“现在，我教给你进入意识海的方法。”
瑜伽垫上，关山月席地而坐，手指轻摁眉心。
姜惊蛰学着对方姿势，规规矩矩的模仿着。
“放轻松。摒弃杂念。”
“回想自己的魂火，试着在脑海中将其勾勒出来。”
姜惊蛰回忆着那团火焰的模样，回忆火焰给自己带来的震慑。
轰。
一阵耳鸣。
姜惊蛰来到一片黑暗之中。
一块巨大的水晶体，悬浮在他身前。
水晶里，燃烧着一朵鲜艳的火焰。
盯着那团火焰，仿佛在与内心最贪婪的自己对视。
未来？人生？为何而战？
姜惊蛰沉思着。
他想起，自己被魂火吞噬后，化作一棵新生的树苗。
在腐朽中，在荒芜中，倔强的萌芽。
他想起，在方舟底层苟且蝇生的岁月。
想起八十二街道，与流浪狗抢夺垃圾桶里剩菜剩饭的日子。
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门口。
奶奶对他说，今天起，你就叫惊蛰吧。寓意春雷惊蛰，万物复生。
想起，清明和冬至，那无助的眼神……
走到魂晶面前，望着疯狂涌动的魂火。
他不再犹豫，不再退缩，直视自己的一切！
“我的力量，春天的力量。那就，叫你句芒吧！”
“轰隆隆！”
一道雷光，从他双眸中闪过。
那是，犹如叫醒初春的第一声雷鸣。
是大梦初醒的第一线阳光。
他第一次如有实质的感觉到，命运，就在自己的手中。
“看来，你找到了自己的使命。”关山月眼见对方气息的蜕变，满意的点点头。
姜惊蛰深呼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向对方，半天后憋出一句话来：“谢谢。”
并不是所有血族都是自愿的。
盘古内部，有太多人，是被逼着走向这条道路。
但很少有人后悔做出这个选择。
姜惊蛰很清楚，如果他没有被选中成为血族。
他不过是方舟这个专制的系统中，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
“不必感谢我。”关山月摆摆手，道：“世上所有的利益，都是有条件的。”
“从今天起，你将是一名光荣的血族战士。”
“必须无条件遵循组织纪律。”
“执行组织颁布的任何法规和任务。”
“以解放全人类，实现人类文明的全面复苏为己任。”
“……”
关山月拿出手机，照着里面的文档照本宣科的读着。
“呼~”长喘一口气，关山月端起水杯道：“上面这些规章啊制度啊都是废话。”
“没几个人有那么高的觉悟，为全人类而战。”
“况且血族因为个体实力强大，本就比普通人难管理。”
“所以组织上对于血族的管理方式，其实另有它法。”
“总之，乖乖听组织的话就对了。”
“具体原由，等你降临地平星后，就知道了。”
姜惊蛰点点头，表示认可。
“嘀嘀嘀，警告！探测到未知飞行器。”突然，警铃响起。
南天门空间站外，数十架小型梭型机，正将其团团包围起来。
“呵，还是被发现了。”关山月伸了个懒腰：“我们该走了。”
白大褂此刻也咒骂着冲进房间，指着关山月骂道：“是你小子把鬼子引过来的？”
“谁知道呢？”关山月从怀里拿出一颗圆滚滚的银质球体，正是一枚单向固定靶传送装置。
“启动空间站自爆程序。”
爆炸的烟花，在太空中无声地盛开。
他注视着眼前的水晶。
像注视着一面镜子。
镜子里，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
那火焰不断挣扎着，想要突破水晶的封锁。
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渴望，想要再次拥抱眼前的火焰。
那种感觉犹如，有美妙酮体浑身赤裸的异性，正花枝招展，诱惑着他心底的蠢蠢欲动。
但是，他犹记得，他之前被火焰吞噬后，那种令人颤栗的大恐怖。
那时，仿佛有一个黑暗的灵魂，从他的潜意识深处爬了出来，撕破他的人格，破茧新生。
这让他不由自主的退后，远离眼前的火焰。
一片片绿叶从他体表凋零，一根根树杈快速的枯萎，化作零碎的火焰碎屑，飘入水晶之中，与水晶中的火焰融为一体。
待最后一片落叶，化作火焰回归，整个水晶体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
光芒散去，姜惊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
“醒了？恭喜。”关山月站在破损的玻璃仓上，正用脚踩灭一团冒着电火花的电气原件。
姜惊蛰恍惚间，有些不可思议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我的宝贝机器！”密室大门处，白大褂慌张的跑来。
随后痛心疾首地扑在破损的玻璃仓面前。
另一边，清醒后的姜惊蛰皱紧眉头，若有所思的用手抠了抠脑门。
“是不是感觉自己脑子里多了个东西？”关山月老神在在的抽出扇子，扇着风。
姜惊蛰点点头。
“正常。一般来说我们血族都是主动接纳魂晶的，而你是被迫接受。”关山月指指自己的眉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关山月当下讲述起来：“承载着自己对于认知世界的看法。”
“我们称之为，意识海。”
“在被血咒感染后，意识海中会诞生出魂火，将整个意识海燃烧殆尽，形成新的精神世界。”
“这就是为什么感染体会失去理智的原因。因为从精神领域上来说，它已经不是人类了。”
“至于灵魂晶体。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能够锁住魂火的存在。”
“在魂晶的约束下，魂火的力量，就从无序走向有序，供人驱使。”
“当然，就像人体组织有排异反应一样，精神上也会抵触外来信息。”
“尤其年龄越大，这种抵触心理就会越强烈。”
“这也是为什么血族转化，都是找年轻人的原因。”
关山月顿了顿，又道：“或许是你成长环境的原因，你似乎要比绝大多数同龄人更固执一些。这样不好，年轻人血气方刚，应该勇于接受新事物。”
“这就好像你一直认为豆腐脑是甜的，但突然有人蹦出来跟你说，不对，豆腐脑是咸的。并且把这个观念强硬的塞入你脑子里一样。”白大褂手里拿着扳手补充道：“习惯就好。”
“豆腐脑是啥？”姜惊蛰疑惑道。
“呃……真是万恶的方舟主义，底层人民都没吃过豆腐脑。”白大褂尴尬的挠挠头。
“好了，豆腐脑的话题以后再谈。”关山月率先走出密室，示意姜惊蛰跟上自己：“总而言之，首先恭喜你成为一名真正的血族。跟我来，现在是时候让你了解真正的血族了。”
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你渴望拥有怎样的人生？
你，愿为何而战？
“弄明白这三个问题，就能理解和掌控魂火的力量。”
“现在，我教给你进入意识海的方法。”
瑜伽垫上，关山月席地而坐，手指轻摁眉心。
姜惊蛰学着对方姿势，规规矩矩的模仿着。
“放轻松。摒弃杂念。”
“回想自己的魂火，试着在脑海中将其勾勒出来。”
姜惊蛰回忆着那团火焰的模样，回忆火焰给自己带来的震慑。
轰。
一阵耳鸣。
姜惊蛰来到一片黑暗之中。
一块巨大的水晶体，悬浮在他身前。
水晶里，燃烧着一朵鲜艳的火焰。
盯着那团火焰，仿佛在与内心最贪婪的自己对视。
未来？人生？为何而战？
姜惊蛰沉思着。
他想起，自己被魂火吞噬后，化作一棵新生的树苗。
在腐朽中，在荒芜中，倔强的萌芽。
他想起，在方舟底层苟且蝇生的岁月。
想起八十二街道，与流浪狗抢夺垃圾桶里剩菜剩饭的日子。
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门口。
奶奶对他说，今天起，你就叫惊蛰吧。寓意春雷惊蛰，万物复生。
想起，清明和冬至，那无助的眼神……
走到魂晶面前，望着疯狂涌动的魂火。
他不再犹豫，不再退缩，直视自己的一切！
“我的力量，春天的力量。那就，叫你句芒吧！”
“轰隆隆！”
一道雷光，从他双眸中闪过。
那是，犹如叫醒初春的第一声雷鸣。
是大梦初醒的第一线阳光。
他第一次如有实质的感觉到，命运，就在自己的手中。
“看来，你找到了自己的使命。”关山月眼见对方气息的蜕变，满意的点点头。
姜惊蛰深呼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向对方，半天后憋出一句话来：“谢谢。”
并不是所有血族都是自愿的。
盘古内部，有太多人，是被逼着走向这条道路。
但很少有人后悔做出这个选择。
姜惊蛰很清楚，如果他没有被选中成为血族。
他不过是方舟这个专制的系统中，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
“不必感谢我。”关山月摆摆手，道：“世上所有的利益，都是有条件的。”
“从今天起，你将是一名光荣的血族战士。”
“必须无条件遵循组织纪律。”
“执行组织颁布的任何法规和任务。”
“以解放全人类，实现人类文明的全面复苏为己任。”
“……”
关山月拿出手机，照着里面的文档照本宣科的读着。
“呼~”长喘一口气，关山月端起水杯道：“上面这些规章啊制度啊都是废话。”
“没几个人有那么高的觉悟，为全人类而战。”
“况且血族因为个体实力强大，本就比普通人难管理。”
“所以组织上对于血族的管理方式，其实另有它法。”
“总之，乖乖听组织的话就对了。”
“具体原由，等你降临地平星后，就知道了。”
姜惊蛰点点头，表示认可。
“嘀嘀嘀，警告！探测到未知飞行器。”突然，警铃响起。
南天门空间站外，数十架小型梭型机，正将其团团包围起来。
“呵，还是被发现了。”关山月伸了个懒腰：“我们该走了。”
白大褂此刻也咒骂着冲进房间，指着关山月骂道：“是你小子把鬼子引过来的？”
“谁知道呢？”关山月从怀里拿出一颗圆滚滚的银质球体，正是一枚单向固定靶传送装置。
“启动空间站自爆程序。”
爆炸的烟花，在太空中无声地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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