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偷袭

    许恒济看着许宝莹，明白了许多，那匹枣红马原来叫英红，好熟悉的名字，许恒济忽然想起在很久以前看到的一本杂谈里就写过，兵部的马榜，兵部千里马众多，其中排入前百的便会登记在这马榜之内。记得其中好像就有这个英红。没想到，那匹马竟然与许宝莹有如此深的交集，宁死也要保她，许恒济看着这个谜一样的小姑娘，觉得应该在仔细斟酌一下。

    外头巨力袭来。那两扇本就极为脆弱的庙门在嘎嘎声中，竟是向内直接塌了。门外夕阳的余晖被一具高大的身形挡住，延伸出长长的影子，打在许恒济两人所躲的佛像之后，只见此人，身形高大如同一只公牛，虎背熊腰的，腰间别着一对巨大如车轮一般的板斧，满脸横肉，身着一身短衫，露着臂膀。一走入，那男子连忙让开，只见，在他身后走进的是一名稍显瘦弱的男子，当然，这个瘦弱是相对于第一位男子的，如果在普通人中，此人也算强壮了。此人身上穿着得体的长袍，只是可能是风餐露宿的关系，那长衫上已然蒙上一层灰尘。男子的眼神犀利如毒蛇，背后背着一张大弓，腰间别着一个箭壶，里面满满一筐羽箭。

    这长袍男子显然有极高的地位，一走入不管后面，直接走入庙宇之中，目光冷淡的扫视一周，微微皱眉。门外陆续走进八个人，都如最前那名男子一般高大。样子也差不多，只是身上别的兵器不大一样罢了。“此地有人。大家小心。”那瘦小男子冷声道，其余人等一下就立马警惕了起来，有一人道：“寨主，发现什么了吗。”那瘦小男子原来是寨主，许恒济皱眉，什么寨，山寨，还是说什么组织。他们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手。呃，不对，许宝莹看着也不像手无缚鸡之力，但听外面脚步，至少有七八人，而且都应该是男子，这……

    “你们是瞎吗。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寨主声音更冷，众人打了个哆嗦，这才看向周围，果然，这里应该是有人住过，一旁有一个箱子，那应该是读书人赶考时用的书箱，这种书箱可以背在背上，左右可以挂油和水囊，中间分隔，可以放书册及生活用品，还有干粮，而顶上还有遮棚，上面涂了油，不怕坏。可以挡雨遮阳，相当的方便。

    而在那书箱旁边，还有一个火堆，火堆已然熄灭，但燃烧的痕迹仍很明显，显然是刚灭去不久，再看另一边，那里有一床铺盖，很完整，有垫子还有棉被，寨主挑眉，棉被啊，确实够奢侈的。“寨主，怎么办？”一名男子紧张的上前道，寨主皱眉，“这应该是一个读书人暂时歇脚之地，看着火堆，他极可能是出去了，铺盖和书箱都没拿走，证明还要回来，我们不可能走，等他回来，我们……”寨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但是，寨主，那个小妮子怎么办，大小姐的吩咐，我们若是办不妥，怕是，怕是要牵连整个寨子一起陪葬啊。许家的怒火，我们受不起。”一名男子赶忙道，寨主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悸“我知道，所以，我们便先在此地休整，英红在此死去，证明那小妮子走不了多远，她此刻没了内力，又身受毒伤，身体还不如一个普通女子，跑不快，最多十里，所以，我们以此地为中心，留几个守在这里，剩下的出去找便是。”众人听闻，皆是恍然，但还有人疑惑道：“寨主，为什么要留人在这里，全派出去岂不是更快。”寨主忽然回身，一个巴子就乎在那人的脸上“你是傻吗。一个不留，万一那死丫头跟我们玩仙人跳怎么办。别说你了，若是那死丫头逃回去，这事，许家大小姐那一脉会容我们，办好了杀人灭口，许家大小姐找不到把柄，办砸了，你知道谁会被灭口吗，我们！”那男子吓得不敢说话了。寨主沉声道：“好了，老五，老九，你们在这守着。剩下的，我们走，若是看到那个读书人，直接杀了。”寨主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没了门，寨主一行人直接骑上门外的马，向着远方冲去了。

    老五和老九看着寨主一行人消失在视线，纷纷松了口气，话说，寨主的威严果然让人胆寒，以前就听说寨主是干刽子手的，一身煞气就连他们这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怕得厉害。老九拍了拍胸口，对着老五道：“五哥，寨主终于走了，我们赶快回去吧，这里怪冷的。”

    此时已然深秋，感受着吹拂在脸上的秋风，老五打了个哆嗦，“走，回去。”两人回到庙中，那堆篝火自然又被他们点了起来，老九稀奇的走到那副铺盖前，摸了一把，惊道：“哇，棉的啊，这玩意在市场上老贵了。这人果然奢侈。”老五自顾自的烤着火，撇了老九一眼，笑道，“老九，你喜欢啊，好啊，反正那个读书的等会回来也得死，他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了，你喜欢就躺进去试试。”老九醒悟，对呀，这又不是市场，如果敢在市场公然这样，那不得被官府抓去，少说也得挨上几板子，但现在不同，这里荒郊野外的，官府的人不可能找到这不是，老九干笑，一下子脱了身上外衣，就钻进了被窝，“不愧是读书的啊，这铺盖怎么这么香啊，果然，读书的一个个都是娘娘腔。连铺盖都这样，跟个女人似的。”

    老五也没在意，读书人的铺盖香一点有啥问题，但躲在佛像后面的许恒济二人却是心里一阵打鼓，那香味可不是许恒济的铺盖，而是许宝莹的，她刚才盖过，所以才有香味，此刻两人深怕这个老九发现什么端倪。

    有道是想啥来啥。老九用力嗅了一下，甚至将被子捂在自己脸上，用力的嗅，“咋回事，这味道，怎么越来越像女人身上的味道了，怎么感觉和寨子里那些婊子的味道那么像，好像还更香了。五哥，你也过来，闻一下。”两人心中大骇，许恒济感觉，身边的许宝莹身上微微内力已然运转“别冲动。”许恒济低声，轻轻按住许宝莹的肩膀。

    老五疑惑了，“咋了这是。”上前几步，“你闻一下。”老九钻出被窝，一把抱起那床被子，递给老五，老五疑惑的接过，用力嗅了一下，“诶，好像真的是这样耶。这味道，好好闻，就像是，那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呵呵呵。”老五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古怪的笑了笑，老九忽然道：“会不会是那个许家大小姐要的那个小妮子的味道，你说，她有没可能。”

    忽然，老九面色一变，身体前冲，一下用力撞在老五身上，老五根本没有防备，被老九及他身上的棉被撞了个莫名其妙，向后噔噔噔退出三四步，老九已然脸朝地趴在地上，全身抽搐，鲜血缓缓从其嘴角流出，淌在地上，如同一条鲜红的小蛇，不断沿着地砖的缝隙游走。

    “谁。”老五大惊，抬起头看向老九的身后，只见那里，站了两个人，许恒济的右拳仍停在半空，形意拳中的虎形，一招简单的虎直拳，运转了许恒济体内不多的内力，出其不意，竟是直接把那个老九给打飞了出去。前面就说过，形意拳，即可强身健体，亦可打架斗殴。一旁的许宝莹震惊的看着许恒济，她还以为许恒济只是个医生，想不到，想不到，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还是一位武者，不是，医生难道不应该是那种苟在伙伴之后，默默奉献的吗，许恒济这算是什么玩意。

    许宝莹忽然升起一个词，突破刻板印象，好吧，自己貌似可能应该是把医师和柔弱挂等号了吧。许恒济的速度很快，也并没有回老五的疑问，虎形大步跨出，虎扑，再衔接上虎拳，但老五显然没有老九那般反应迟钝，再加上有所反应的时间，老五双眼怒色一闪，双手在身前格挡，彭，两人纷纷向后倒退，许恒济内力已然在上一击中消耗掉了，此刻若要再次调动仍需回气，而老五则是因为许恒济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然与许恒济对上一拳，根本来不及运转内力，可以说，这一次碰撞完全是两人肉身的碰撞，许恒济倒退，忽然，随手一甩，一片银色的精芒嗖嗖的闪了出去。老五一惊，不知那些东西是何物，那东西太快了，出现的瞬间已然贴脸，噗噗噗噗。老五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血液如同喷泉一般从躯干各处喷出，很细小，却是足有数十道，到处喷血，就如在一个瓶子上扎上十几个洞一样，血液染红了地砖，老五不可思议的，一下跪在地上，低下头，已然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