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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误会貌似更深了……(梅开二度)

    许宝莹身上气血的色彩极为晦暗,仿佛失去了所有活力,再看许宝莹那张俏脸,酡红渐散,她的脸蛋血色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散着,声音越来越小,本来许恒济仍可以听到许宝莹低声的呻吟,“好冷。”但后来,就只能听到咿咿呀呀的微弱鼻音,许恒济大惊失色,那寒毒速度飞快,三针扎入,对其影响甚微,但,那三针却封死了寒毒所在的主经脉上的三处分支。

    人体经脉,形似树木的根,树木之根贯穿树干,将养分输送给所有的树叶和果实,还有枝干,经脉亦是如此,将所有的血液输送到全身各处,许恒济此举,三针,既封死了那寒毒逃离的通道,但也变相的封死了许宝莹气血的运转。

    人之气血,若是不流动,与死人何异,若是数百息内气血不动,那人也就走到头了。许恒济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冷静,寒光闪闪,此时此刻,许宝莹身上之毒若是不解,那许宝莹就只有两条路,第一,就是气血淤积,最终全身僵硬而死,第二,就是许恒济放开制固,让寒毒扩散到许宝莹的四肢百骸之中,那许宝莹就会因寒毒攻心而死。

    许恒济怎么可能会让许宝莹死掉,别说他是个医生,救人本就是本职,何况许宝莹与他也算是生死之交,好吧,至少许恒济是这么想的,想到许宝莹在那般危机关头还来找自己,演出那自己一声吼,远处一片杀的好戏,否则,那些土匪又怎能被自己轻易吓到,就那八个内力充沛的壮汉,自己还是算了,那群家伙杀气腾腾,定然在他们手里的亡魂数量不会少,自己……

    许恒济不敢想,但这也更加确定了当时的紧急,许宝莹身上还有伤,还是个女孩子,就那么追着自己这个大男人来此绝地,许恒济当时真的感动,所以,许宝莹,必须救!

    许恒济的目光变得专注,目中瞳孔收缩到针尖大小,盯视着许宝莹那白皙的后背,棉被被许恒济掀开在了一旁,虽然许宝莹冷得打颤,但许恒济还是得这么做,银针入体,必须深浅适度,否则浅了则效果不显,深了……,那就原地归天,许恒济将许宝莹抱的更紧,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手却不慢,抚过许宝莹后背,一针刺入,那银针入体,深浅正合适,一股白气从那银针上散开,许恒济握住银针的手指一下发白,“此毒竟如此难缠。”那寒气虽然伤害不了许恒济,但却让其心惊不已,许恒济手伸回,目光中更多了怜惜,但相对的,坚定之色也更加浓郁。

    噗噗噗,三针不偏不倚,插在许宝莹背上,许恒济脸上血色微退,这寒气随已被银针吸收大半,但顺着许恒济手指传入的寒气也不少了,虽说伤害不高,但也实在难缠得狠,许恒济面色不变,一点寒气罢了,自己随便煮点药汤,哦不,只需一碗热汤,只要没毒,一口下去,那还哪有什么寒气?金属的导寒性极佳,不同于以前吸那种毒素的速度,一针下去,那银针马上就已布满寒气,一针的效果显而易见。

    因此,许恒济的插针动作便变了一种方式,扎针,在马上一挑,将那针抽出来,反正许宝莹此刻那片的气血已然被完全封死,只要对着那部分经脉扎,只要不扎死穴,只要扎的正确,那寒毒也只能干瞪眼,被银针吸出,许恒济的速度飞快,扎针的间隙不过三息时间,他的眼神也放松了一些,但同样的,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确实很冷,许恒济那么强悍的身体都有打个喷嚏的冲动,但好在都被他忍住了,此刻救人要紧,那里来得及去打喷嚏?,许宝莹的后背此刻,那三针镇魂的四周,已然出现了淤血,许恒济不敢怠慢,但他也不急,反正此毒的数量本就不多,这里就是它聚集之地,只要清理了这里,那那些提前散开的毒素也掀不起大浪,许恒济想着,此毒虽说是个祸根,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许恒济发现,之前那些劣质的毒药已经被此毒给吞噬同化了,现在想来,此毒之用好像也只是寒毒攻心而已,比起上次那种令人烦躁的杂毒来说,更为方便了。

    说起来这挺奇妙的,就比如说,一些惊世剧毒,通常毒发时效果颇为恐怖,但皆有所解,虽说解药通常难寻,但胜在有解,可以有转还的余地,而且解药一用,就完全干净了,但,有些市井的毒药就很坑了,由于制药师的药理知识不佳,只知道啥玩意有毒,啥玩意啥毒,却殊不知,那毒里可能还有毒,毒里有毒,制药师想整个迷药啥的,往里面下了一堆药,一试,没毛病,可以迷倒,好,开卖,但却不知,也许迷倒只是最基础的效果,这毒药也许还包含啊比如,全身发虚,五脏俱焚,头昏眼花,晕头转向,甚至,有人用了,就不行了……

    对于这种没有售后服务,粗制滥造的毒药,买药的无语了,解药的也无语了,由于毒药发作时伴随的效果太过混乱,也太过复杂,再加上也许连造这药的人都不知道药材是啥,这如何解?再说,就是知道了,那解药的还是无语,你说解这毒需要的药草也许在那个毒那里就是药引子啊,这么一搞,万一又整出啥惊世奇毒的,把人给搞死了,那完犊子了,等着秋后去见祖宗吧。

    不过现在,许恒济还是比较高兴的,毕竟寒毒的解法比起那些杂毒,可是容易太多了,虽说可能得让许宝莹冻两天,但总归是有解。

    ……

    一针弹出,落在地上,发出盯的一声,许恒济面色苍白,身形微颤,目光看向怀里的人儿,抬手挑动,三针落地,气血运转,许恒济笑了笑,轻轻拿起一旁的棉被,盖在许宝莹的身上,许宝莹昏睡过去,寒毒驱散了大半,许恒济的功底虽然不高,但知识却已掌握,缺的只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罢了。

    许恒济眼皮打颤,怀里抱着许宝莹,脑子被冻得有些僵直,眼一闭,腿一蹬,啊没死啊,就是直接昏死过去,于是,两人再一次,抱在一起睡觉……

    先不管这两人在这干嘛,京城,许家祖宅,作为京城四大家之一,许家祖宅极大,内部亭台楼阁,假山水池,比比皆是,许家并不富丽堂皇,反到更显雅致,这也是许家独特的传统。许家家规便有勤俭之说。

    其中有亭台,位于一座莲花池上,旁有石拱桥,桥上花纹繁复,上有莲花傍水,与桥下真莲相应成趣,亭台内有石桌木椅,此刻,椅子上坐一老者,老者身穿锦缎长袍,长袍古朴,不显华丽,却又端庄,面目慈祥,白发苍苍,但脸上却没有褶子,极为干净,闭着眼,脸上带笑,似在听取周围的鸟语花香,坐在那里,仿佛与世界合一,身前石桌上放着茶具,此刻,茶壶内有青烟袅袅,茶香散开,却是淡淡清清,初闻不觉,而细闻之下,才可感到那茶中意境,和那淡淡雅雅的茶香。

    老者闭目,忽然睁开,一道气劲从其身上散开,那不是内力,而是气场,眼神平静无波,慈祥中带着一丝威严,此刻,还有疑惑,“言然这孩子,平日不是极为冷静的吗,为何此时,步伐如此之快,气息粗重,难不成出了事。”疑惑中,老者看向远处,那里连着桥,有一堵白墙,墙中有一门户,门户连着一条石板路,正通小桥,下一刻,一名青年速度飞快的冲了进来,男子身穿长袍,手执一面令牌,张着嘴喘着气息,来到此地,青年速度一缓,不顾喘气的自己,慌忙对那凉亭中老者深施一礼,“晚辈许言然,见过家主。”老者正是许家的家主——许知远,他看了许言然一眼,招了招手,许言然会意,飞快上桥,来到许知远身边。

    许知远淡然的坐在那里,抬眼扫了他一眼,“何事?”声音平静,目光清明,许言然目光一动,只觉得在老爷子的目光中险些迷失了,用力甩了甩头,心道老爷子果然是年老成精,哪怕一个眼神都有如此威力,许言然低下头,不敢与许知远对视,许知远微微皱眉,指了指身边的一个木椅,“坐。”

    许言然听命坐下,重新抬起头时,眼中的神色看得许知远都不禁皱了下眉头,许言然突然起身,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许知远身前,“臣下办事不利,未能找到二小姐,请家主责罚。”一句话,简单明了,许知远看着许言然,“你说什么?”许言然的神色平静,“臣下未能找到二小姐,从清恒到边疆驻军之地寻找一番之后,都是无果,那驻军的将军说亲眼看见小姐返回。但,臣下没找到。”

    许知远沉默,许言然不动,就那般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