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卷《起于代郡》 第二十三章 逆水行舟
第二天早晨，宣德殿内众臣攘攘，气氛活跃，不一会有宦侍高呼天子驾临，一众大臣齐齐噤声，各自站好，君臣见礼之后，纷纷落座。
彭无忧坐定之后，才发现左边第一个席位上空着，疑惑地看向丞相长史苏循。苏循急忙起身禀道：“陛下，相国有疾，今日告假。”
当朝国相今日竟然称疾不至，底下一下子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彭无忧也是颇感意外，老相国平时都是以国事为重，每期朝会都会早早到场，今日怎称病不来。
尽管彭无忧猜测到卫翀定肯定什么不便，所以才找生病这样的借口没来，但是为了彰显天子的重视，他还是要谕旨进行慰问。
“着索太医前去探望相国！”
安排完探望之事，彭无忧扫视群臣，看今日是否还有其他事情。这时，太常寺掌故在徐泰的示意下走了出来，向皇帝禀告到：
“陛下，太常寺已择选卫、景、王、陈、梁，五家七位良家女子备侍宫中，臣均已问名，皆为良配，是否纳吉，还请陛下示下。”
这件事之前相国在时，就已经商议好的，彭无忧不以为意，按照惯例往下进行就是，张口安排道：
“五家皆为良家，择选七人过于多了，五家各择一人吧，太常寺即已问名，那就按名纳吉吧。”
太常寺挑选的都是世家大族女子，没什么差错，只是觉得七个人有点多，各家选一个，谁都安抚到，彭庆这样想着，但见太常寺掌故依旧站在中间，没有退下的意思，不经疑惑的问：
“掌故可还有疑问？”
“回奏陛下，不知这五家女子的品级该如何定呢？”，太常寺掌故趁机将隐藏的目的讲了出来。
彭无忧觉察到事情不妙，按理说这五家女子进宫的品级都应该是按照最低的少使来定，然后再逐步晋封品级，稍高一点是长使、七子、再高一点的是八子、良人、美人、最为尊宠的便就是夫人、婕妤、皇后了，只是这几家女子都出生世家大族，不能按照最低的品级来定。这定品级之事一般也都是太常寺单独奏请天子，却没有这般在朝会之时当众奏请的。
景晟站在群臣之中，也觉察到了今日朝堂的奇怪气氛，先是相国避嫌不在，再是太常寺掌故堂而皇之的将定品级之事奏了出来，这是要做什么？抛砖引玉吗？正在纳闷时，皇帝却已经开口说道：
“此事，太常寺以为如何定？”，当事态不明的时候，最好的策略就是不要透漏出自己的态度，皇帝没有说自己的意见，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太常寺。
“陛下，臣以为王家子和陈家子当为美人，梁家子当为良人，卫、景两家子，臣不敢僭越，还请陛下定夺！”作为主官的徐泰站了出来，将皮球又踢回给皇帝。
自古守城之君的婚姻都是与世家大族相联，而其中女子在宫中的品级，一般也会跟自家权势的高低相衬。卫、景两家当世权贵，自不是一个太常寺中丞就能定的，但明眼人都知道，一门两侯，三代重臣的卫家不是景家可以比拟的。
徐泰的表态虽冠冕堂皇，其目的却鲜明异常，如今最势微那几家都已经是美人了，按着就高不就低的原则，这两家不可能只给个夫人，最少也得是个婕妤，可后宫之中并没有婕妤并列，卫家功勋卓著，势必要高上一等的，婕妤之上那便就是皇后了。
听到这里，景晟才震惊发现，今日太常寺却是为了后位而来，转眼看向周围，发现许多人跃跃欲试，只等着为首者的振臂一呼。景晟心中焦急，父亲还未回信是否同意这桩婚事，今日见此情景，怕是自家已经被人裹挟，以逼迫当今天子。景晟思索片刻，咬了咬牙，正准备站出来向皇帝告罪，以自家女儿年幼不知事为由，辞掉这桩婚事，却听皇帝已然张口。
“王、陈、梁三家品级就按徐卿之言，卫家、景家功勋卓著，品级当在美人之上！”皇帝就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愿被徐泰牵着鼻子走。
景旭听出皇帝的话外之音，喃喃叹道：“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
皇帝没有选择退让，而是争锋相对了起来。
“陛下，卫相国辅佐三代，冠侯更是为大炎扫平漠北，卫家忠心为国，勤勉侍君，卫凝贤良淑德，臣以为可母仪天下！”
太常令褚祯站了出来，直接这层窗户纸捅破，那几个急不可耐的大臣也纷纷站了出来，趁机附和。
“这是不是最大的主使呢？哼！肯定不是的，最大的主使，怕是今天没有来！”
彭无忧神色不悦，眼睛紧紧盯着褚祯，褚祯却是低头不退。
彭无忧坐定之后，才发现左边第一个席位上空着，疑惑地看向丞相长史苏循。苏循急忙起身禀道：“陛下，相国有疾，今日告假。”
当朝国相今日竟然称疾不至，底下一下子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彭无忧也是颇感意外，老相国平时都是以国事为重，每期朝会都会早早到场，今日怎称病不来。
尽管彭无忧猜测到卫翀定肯定什么不便，所以才找生病这样的借口没来，但是为了彰显天子的重视，他还是要谕旨进行慰问。
“着索太医前去探望相国！”
安排完探望之事，彭无忧扫视群臣，看今日是否还有其他事情。这时，太常寺掌故在徐泰的示意下走了出来，向皇帝禀告到：
“陛下，太常寺已择选卫、景、王、陈、梁，五家七位良家女子备侍宫中，臣均已问名，皆为良配，是否纳吉，还请陛下示下。”
这件事之前相国在时，就已经商议好的，彭无忧不以为意，按照惯例往下进行就是，张口安排道：
“五家皆为良家，择选七人过于多了，五家各择一人吧，太常寺即已问名，那就按名纳吉吧。”
太常寺挑选的都是世家大族女子，没什么差错，只是觉得七个人有点多，各家选一个，谁都安抚到，彭庆这样想着，但见太常寺掌故依旧站在中间，没有退下的意思，不经疑惑的问：
“掌故可还有疑问？”
“回奏陛下，不知这五家女子的品级该如何定呢？”，太常寺掌故趁机将隐藏的目的讲了出来。
彭无忧觉察到事情不妙，按理说这五家女子进宫的品级都应该是按照最低的少使来定，然后再逐步晋封品级，稍高一点是长使、七子、再高一点的是八子、良人、美人、最为尊宠的便就是夫人、婕妤、皇后了，只是这几家女子都出生世家大族，不能按照最低的品级来定。这定品级之事一般也都是太常寺单独奏请天子，却没有这般在朝会之时当众奏请的。
景晟站在群臣之中，也觉察到了今日朝堂的奇怪气氛，先是相国避嫌不在，再是太常寺掌故堂而皇之的将定品级之事奏了出来，这是要做什么？抛砖引玉吗？正在纳闷时，皇帝却已经开口说道：
“此事，太常寺以为如何定？”，当事态不明的时候，最好的策略就是不要透漏出自己的态度，皇帝没有说自己的意见，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太常寺。
“陛下，臣以为王家子和陈家子当为美人，梁家子当为良人，卫、景两家子，臣不敢僭越，还请陛下定夺！”作为主官的徐泰站了出来，将皮球又踢回给皇帝。
自古守城之君的婚姻都是与世家大族相联，而其中女子在宫中的品级，一般也会跟自家权势的高低相衬。卫、景两家当世权贵，自不是一个太常寺中丞就能定的，但明眼人都知道，一门两侯，三代重臣的卫家不是景家可以比拟的。
徐泰的表态虽冠冕堂皇，其目的却鲜明异常，如今最势微那几家都已经是美人了，按着就高不就低的原则，这两家不可能只给个夫人，最少也得是个婕妤，可后宫之中并没有婕妤并列，卫家功勋卓著，势必要高上一等的，婕妤之上那便就是皇后了。
听到这里，景晟才震惊发现，今日太常寺却是为了后位而来，转眼看向周围，发现许多人跃跃欲试，只等着为首者的振臂一呼。景晟心中焦急，父亲还未回信是否同意这桩婚事，今日见此情景，怕是自家已经被人裹挟，以逼迫当今天子。景晟思索片刻，咬了咬牙，正准备站出来向皇帝告罪，以自家女儿年幼不知事为由，辞掉这桩婚事，却听皇帝已然张口。
“王、陈、梁三家品级就按徐卿之言，卫家、景家功勋卓著，品级当在美人之上！”皇帝就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愿被徐泰牵着鼻子走。
景旭听出皇帝的话外之音，喃喃叹道：“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
皇帝没有选择退让，而是争锋相对了起来。
“陛下，卫相国辅佐三代，冠侯更是为大炎扫平漠北，卫家忠心为国，勤勉侍君，卫凝贤良淑德，臣以为可母仪天下！”
太常令褚祯站了出来，直接这层窗户纸捅破，那几个急不可耐的大臣也纷纷站了出来，趁机附和。
“这是不是最大的主使呢？哼！肯定不是的，最大的主使，怕是今天没有来！”
彭无忧神色不悦，眼睛紧紧盯着褚祯，褚祯却是低头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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