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险将临
小南村祠堂前，所有青壮男人聚集在一起。
台上坐着已过不惑之年的村长，一旁则是身穿道袍的沈公。
二人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凝重表情。
此刻，所有人齐齐注视着站在人群最前的阿平与林素衣。
只听村长开口说道：“你能确定吗，阿平？”
“额可以用性命担保，”阿平表情严肃地点头说道，“额真的看到了裂缝。”
村长微微颔首，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林素衣，“小林姑娘，你呢？”
“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我确实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条彩色的光带。”
林素衣伸出手指比了一下，“大概有这么粗，长度的话...因为是在天上，不太好判断。”
“不过我可以保证，那条光带真的很长。”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样的话.....”
村长沉思片刻，看向一旁的沈公，“沈老哥，你觉得呢？”
“吾认为...阿平与林姑娘所言不错，”他微微摇头，喘息了两声后说道，“恐怕，确实是褪魔大阵出现了问题。”
只见这位在小南村呆了将近十年的老道士慢慢闭上眼睛，低声说道：“我已经感觉到，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魔气进入了小南村。”
人群一片哗然。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村长立刻追问。
半响，这位长髯花白的老人才睁开眼。
他看向南方，沉声说道：“求山神！”
人群哗然。
一位穿着兽皮坎肩的壮年猎户越众而出，抱拳行礼后沉声说道：“沈公，万不可如此！”
“山神大人于半月前便降下了神谕，言明今月若无要事，万万不可叨扰祂！”
“褪魔大阵出现问题，难道不算是要事吗？”
沈公慢慢睁开眼，冷漠地扫了这强壮猎户一眼，“李云，如果你承认不想让阿平继续做乩童，吾倒是可以理解一二。”
“毕竟，阿平已经成了青羊山的高足，哪还看得上区区一个偏远山村呢？”
听着这位长者话语中蕴含的嘲讽，阿平之父李云面色涨红地低头退回人群中。
“吾等世代供奉崇山之神，为的就是此刻。”
沈公老目圆瞪，手中拐杖用力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声响。
“若真依李云所言不去寻祂，难道要等褪魔大阵彻底失效，等游魂与僵尸进入村庄，等魔气将汝等家人侵蚀再去祈求神灵庇佑吗？！”
听着老人中气不足的怒吼，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
“素衣。”
沈公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林素衣，“你与山灵大人交好，便由你为主导上山求神。”
“阿平。”
他复而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年，“你作为随行，护卫素衣安全。她尚未踏足修行，无法抵抗山中游荡的妖种。”
“明白。”
“其余猎户选出十名经验丰富之人作为陪同，”他看向人群，浑浊的双眼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务必保护此二子安全！”
“他们乃是小南村之希望，乃人族之希望！”
讲完这番话，沈公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样大声喘着气，靠在椅子上肉眼可见地萎靡起来。
“好了，都去准备吧。”
一旁的村长发话道：“林姑娘还有阿平，和额进来一趟。”
人群轰然散去，只剩下台上的几人。
沈公被两名健壮村妇搀扶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向远处，剩下林素衣疑惑地看了眼身旁的阿平，却发现对方也一头雾水。
没办法，她只得跟着村长走向祠堂。
大门样式简约，门前的墙壁上挂着一束干艾草，对开的木门上各刻有一张门神像。
林素衣认得祂们。
神荼和郁垒。
专管鬼怪、邪物，能够驱邪避凶，乃是家家祭拜的守护门神。
据村子里的教书先生所说，在东方的度朔山上有颗大桃树，“蟠屈三千里，其卑枝东北曰鬼门，万鬼出入也。”
而神荼和郁垒，就是把守度朔鬼门的守门神将，为的是防止害人的恶鬼进入人间。
再看画中二神将，袒胸露腹，虬髯虎须，头上长角，手执桃木剑，端的是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进入院中，村长从屋檐上摘下一串老旧的风铃交到林素衣手中。
“拿着，上山路上若发现任何异常，立即摇响它。”
“村长，这是......”
林素衣打量着手中因为岁月而褪去鲜艳色彩的古旧风铃，疑惑地问道。
一旁的阿平回答道：“这是招魂铃。”
“招魂铃?”
“当你遇到危险后，立刻摇响它，小南村的先祖之魂将会保佑你们平安到达目的地。”
村长继续向前，推开房门走入里屋。
“这是很久以前一个自称茅山派云霞真人的云游道士送的，距今已经有将近三百年历史了。”
他一边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一边讲道：“自打小南村建立以来，它就挂在这栋房子的屋檐下。”
听了村长的话，林素衣只觉得手中这串老旧的风铃变得沉重许多。
“拿着，里面刻有小型褪魔阵。”
他从箱子底下摸出一块发黄的白玉平安扣，将之交给林素衣。
“在村子外面，它可以庇护你免受魔气侵扰。”
“谢谢。”
接过拴着麻绳的玉扣，林素衣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村长看向阿平。
“你需得再做一次乩童了，阿平。”
村长静静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金童，眼中闪过一丝隐藏极深的歉意。
阿平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微微点头应道：“额听您的，常叔。”
得到确切答复后，村长终于松了口气。
“林姑娘，”他重新看向林素衣，“拜托你了，一定要将山神大人请下来。”
“我...我尽量。”
村长点点头，随后继续弯腰从箱子中翻找起来。
不一会，他便从中摸出了一颗赤色珠子，一把手柄镶嵌祖母绿宝石的短剑，以及一件破破烂烂的蓑衣。
“这颗珠子是村里的猎户从山上寻来的，可在三息内减缓时间流速，但一日之内至多使用三次，多了则会使得双目遭受损伤。”
“这件蓑衣也可抵挡魔气，但功效确是不如平安玉扣。”
他看了眼林素衣脖子上的白玉扣，摇头叹息道：“不过那玉扣已在我村多年，内部恐是略有损伤。”
“以防万一，你还是带着这件蓑衣吧。”
林素衣接过蓑衣道了一声谢：“谢过村长。”
常村长微微点头，随后将目光看向阿平，“拿着，这把乩剑交由你来保管。”
阿平上前接过短剑，珍而重之的将其配在腰间。
“小南村自打建立以来以过三百余年，继承自上古落凤城的褪魔大阵一直没有出现过问题。”
常村长严肃地看着面前的金童玉女，“这次上山求神，关系着全村六十七口人的性命，因此绝对马虎不得。”
“不论如何，一定要将山神大人请下来！”
台上坐着已过不惑之年的村长，一旁则是身穿道袍的沈公。
二人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凝重表情。
此刻，所有人齐齐注视着站在人群最前的阿平与林素衣。
只听村长开口说道：“你能确定吗，阿平？”
“额可以用性命担保，”阿平表情严肃地点头说道，“额真的看到了裂缝。”
村长微微颔首，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林素衣，“小林姑娘，你呢？”
“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我确实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条彩色的光带。”
林素衣伸出手指比了一下，“大概有这么粗，长度的话...因为是在天上，不太好判断。”
“不过我可以保证，那条光带真的很长。”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样的话.....”
村长沉思片刻，看向一旁的沈公，“沈老哥，你觉得呢？”
“吾认为...阿平与林姑娘所言不错，”他微微摇头，喘息了两声后说道，“恐怕，确实是褪魔大阵出现了问题。”
只见这位在小南村呆了将近十年的老道士慢慢闭上眼睛，低声说道：“我已经感觉到，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魔气进入了小南村。”
人群一片哗然。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村长立刻追问。
半响，这位长髯花白的老人才睁开眼。
他看向南方，沉声说道：“求山神！”
人群哗然。
一位穿着兽皮坎肩的壮年猎户越众而出，抱拳行礼后沉声说道：“沈公，万不可如此！”
“山神大人于半月前便降下了神谕，言明今月若无要事，万万不可叨扰祂！”
“褪魔大阵出现问题，难道不算是要事吗？”
沈公慢慢睁开眼，冷漠地扫了这强壮猎户一眼，“李云，如果你承认不想让阿平继续做乩童，吾倒是可以理解一二。”
“毕竟，阿平已经成了青羊山的高足，哪还看得上区区一个偏远山村呢？”
听着这位长者话语中蕴含的嘲讽，阿平之父李云面色涨红地低头退回人群中。
“吾等世代供奉崇山之神，为的就是此刻。”
沈公老目圆瞪，手中拐杖用力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声响。
“若真依李云所言不去寻祂，难道要等褪魔大阵彻底失效，等游魂与僵尸进入村庄，等魔气将汝等家人侵蚀再去祈求神灵庇佑吗？！”
听着老人中气不足的怒吼，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
“素衣。”
沈公看向安静站在一旁的林素衣，“你与山灵大人交好，便由你为主导上山求神。”
“阿平。”
他复而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年，“你作为随行，护卫素衣安全。她尚未踏足修行，无法抵抗山中游荡的妖种。”
“明白。”
“其余猎户选出十名经验丰富之人作为陪同，”他看向人群，浑浊的双眼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务必保护此二子安全！”
“他们乃是小南村之希望，乃人族之希望！”
讲完这番话，沈公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样大声喘着气，靠在椅子上肉眼可见地萎靡起来。
“好了，都去准备吧。”
一旁的村长发话道：“林姑娘还有阿平，和额进来一趟。”
人群轰然散去，只剩下台上的几人。
沈公被两名健壮村妇搀扶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向远处，剩下林素衣疑惑地看了眼身旁的阿平，却发现对方也一头雾水。
没办法，她只得跟着村长走向祠堂。
大门样式简约，门前的墙壁上挂着一束干艾草，对开的木门上各刻有一张门神像。
林素衣认得祂们。
神荼和郁垒。
专管鬼怪、邪物，能够驱邪避凶，乃是家家祭拜的守护门神。
据村子里的教书先生所说，在东方的度朔山上有颗大桃树，“蟠屈三千里，其卑枝东北曰鬼门，万鬼出入也。”
而神荼和郁垒，就是把守度朔鬼门的守门神将，为的是防止害人的恶鬼进入人间。
再看画中二神将，袒胸露腹，虬髯虎须，头上长角，手执桃木剑，端的是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进入院中，村长从屋檐上摘下一串老旧的风铃交到林素衣手中。
“拿着，上山路上若发现任何异常，立即摇响它。”
“村长，这是......”
林素衣打量着手中因为岁月而褪去鲜艳色彩的古旧风铃，疑惑地问道。
一旁的阿平回答道：“这是招魂铃。”
“招魂铃?”
“当你遇到危险后，立刻摇响它，小南村的先祖之魂将会保佑你们平安到达目的地。”
村长继续向前，推开房门走入里屋。
“这是很久以前一个自称茅山派云霞真人的云游道士送的，距今已经有将近三百年历史了。”
他一边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一边讲道：“自打小南村建立以来，它就挂在这栋房子的屋檐下。”
听了村长的话，林素衣只觉得手中这串老旧的风铃变得沉重许多。
“拿着，里面刻有小型褪魔阵。”
他从箱子底下摸出一块发黄的白玉平安扣，将之交给林素衣。
“在村子外面，它可以庇护你免受魔气侵扰。”
“谢谢。”
接过拴着麻绳的玉扣，林素衣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村长看向阿平。
“你需得再做一次乩童了，阿平。”
村长静静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金童，眼中闪过一丝隐藏极深的歉意。
阿平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和煦笑容，微微点头应道：“额听您的，常叔。”
得到确切答复后，村长终于松了口气。
“林姑娘，”他重新看向林素衣，“拜托你了，一定要将山神大人请下来。”
“我...我尽量。”
村长点点头，随后继续弯腰从箱子中翻找起来。
不一会，他便从中摸出了一颗赤色珠子，一把手柄镶嵌祖母绿宝石的短剑，以及一件破破烂烂的蓑衣。
“这颗珠子是村里的猎户从山上寻来的，可在三息内减缓时间流速，但一日之内至多使用三次，多了则会使得双目遭受损伤。”
“这件蓑衣也可抵挡魔气，但功效确是不如平安玉扣。”
他看了眼林素衣脖子上的白玉扣，摇头叹息道：“不过那玉扣已在我村多年，内部恐是略有损伤。”
“以防万一，你还是带着这件蓑衣吧。”
林素衣接过蓑衣道了一声谢：“谢过村长。”
常村长微微点头，随后将目光看向阿平，“拿着，这把乩剑交由你来保管。”
阿平上前接过短剑，珍而重之的将其配在腰间。
“小南村自打建立以来以过三百余年，继承自上古落凤城的褪魔大阵一直没有出现过问题。”
常村长严肃地看着面前的金童玉女，“这次上山求神，关系着全村六十七口人的性命，因此绝对马虎不得。”
“不论如何，一定要将山神大人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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