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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柳国东,碧云城,黑云翻腾!

    碧云城,又名避云城,城破云国入,之后整个柳国将陷入无休止的灾难,所以碧云城不可谓不大,其防御只比柳城低一分,守卫森严,算作柳国最后一道壁垒!

    山雨欲来,黑云层层,本就压抑的气氛还有城外八十万云国将士,至于姜国会不会出手攻打云国以牵制,答案是否定的,老皇帝柳雄心中有答案,多方皇朝或者与之比肩的大势力便是始作俑者!

    云国能够肆无忌惮,哪怕举全国兵力西下柳国都不会有一兵一卒进犯云国,这便是自信,其中算计为一个不确定的“一”,或者万一!

    皇宫之中,老皇帝柳雄怒视群臣!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任逍遥何时逃走的,你们守城军竟然半点消息不知,还有你们,整日讨好朕的宰相大人,这时候一个个装聋作哑,给谁看呢!”

    柳雄愤怒的将一本本奏折摔到殿堂之下,目眦欲裂!

    早朝不欢而散,没多久又一重磅消息传遍整个柳城,四皇子柳云强调戏姨娘,此刻正在被追杀,众所周知,柳云强虽说不受宠爱,为人凶狠毒辣,但不喜女性,更是拒绝了各种赐婚,公然与皇帝争吵也是家常便饭!

    “难不成四皇子不喜欢年轻的?”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何况年纪大点更会伺候人不是!”

    “兄弟这话说的,很有经验喽!”

    三人成虎,在其他人的口中,柳云强已经成了十恶不赦,忘恩负义,欺辱母上罪大恶极之徒,自然人们最喜欢那些曾经高高在上者跌落泥潭,不过有些人看的通透,比如常年不出门的四皇子无故出现后宫之中,偏偏在这时候!

    精于算计者得出的答案,皇室危矣,刨除一个天赋最高的,留下希望的种子,所以皇帝对于这场战争都失去了希望!

    早年柳云强战力如何,同阶无敌,同等境界一挑十不落下风,之后被皇帝陛下一罚再罚,仅仅为了让儿子不受奸佞迫害,待羽翼丰满,所求不可谓不大!

    如今国难当头,所留之人偏偏是柳云强,其中就有许多嚼头了!当然市井之中,很难有人看破这层关系!

    着鹤袍的中年男人扶须而笑!

    “夫人,带上宁儿逃至西处,向北走,今夜出发,带上几个下人,将银票都带去,北山寻一处雪山,别再回来!”

    妇人不太懂,只问为何!

    男人轻轻抚摸妇人头发!

    “陛下将会御驾亲征,所谓御驾亲征不过是一个幌子,以五十万将士换一人安渡,这代价不可谓不大,四皇子何许人,夫人,到时候大军压境咱们抵抗不了多久,凭他梁勇那个莽夫,玉玺之上山水大运,少半数,江山难保,陛下都心心念念留下血脉!”

    “我辈文人,纵有一腔热血,并非愚忠之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事情我一人足矣,带上宁儿入寒风雪地,可保万全!”

    “东云精兵强将,西蛮杀人嗜血,腹背受敌。柳国失去山水压胜,已是朝不保夕,何况挂帅者几人,柳云龙倒是差强人意,可敌方是朝语,天生帅才,朝语对上柳云龙,猫抓耗子,时间长短罢了!”

    “城门守将算是至交,今夜出发,切忌马车,我会安排刘管家同你一起走,路上遇到劫匪也不用顾忌,带上宁儿去吧,否则我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说完,老人颓然坐在长椅之上,有些释怀,有些惋惜!

    ……

    “快抓住她!”

    近百大汉追着一个背篓小姑娘跑的飞快,小姑娘速度更快,虽说河蚌上岸战力必定大大缩减,修为摆在这小丫头奋力的迈着小短腿!

    从东头跑到西边,又被人驱赶回来,有人大笑,有人狂吼,无一例外,都是追逐猎物的眼神!

    “我跑不动了,不跑了,你们想吃就吃吧!”

    小姑娘变成一个大河蚌将背篓夹在河蚌中,沐溧当真是大开眼界,这小家伙蠢到家了,遇到两个蛮子追杀跑到村里寻找一个村的蛮子求助,这脑子,没被卖了算她躲得好!

    “你有本事给爷爷出来!”

    听着外面叫嚣,肆无忌惮踹着大大贝壳,大河蚌一甩身撞飞几个,总有人前仆后继,没一会小姑娘就气喘吁吁了!

    “你们有本事给我点水喝,渴死了!”

    蛮子们先是一愣,随后双眼放光,将大贝壳搬上就走!

    “你们这群坏人,要带我去哪,救命啊,杀人了!”

    无人回答,过了好一会只听外面似乎在商量!

    “直接烤有腥味,要不还是撬开放着料!”

    “可是这东西咱们也掰不开,得想想办法!”

    “不能给这家伙水,河蚌精喝了水就有力气了,这样就难办了!”

    听着外面喋喋不休,一团软肉瑟瑟发抖,最终听到商量结果给水,小姑娘那叫一个配合,结果贝壳一张开,丢下来一大桶干货!

    “啧啧啧,桂皮八角,还有白芷肉蔻,小家伙,这是要炖了你啊,怕不怕?”

    小丫头哇的大哭起来,能不怕吗,江湖好危险,走到哪里都有人想吃自己!

    随后猛的停止哭泣!

    “姓沐的,你咋没事了?”

    沐溧一副看白痴一眼的眼神!

    “让我出去,再等我一会!”

    “不行不行,你会死的!”

    沐溧一巴掌抓在那坨软肉上,小家伙只觉得很恶心,一口将少年吐了出去,此刻火都架好了!

    “各位兄弟,有幸一起吃河鲜,你们这么烤不好吃的,料放多了,用盐水把沙子吐出去,否则腥味土味太大,会不会吃,抢了柳国这么多次,竟然没抢过来点美食文化!”

    一群蛮子围攻而来!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正好来个饭钱点心!”

    各种武器,有拿着锅碗瓢盆朝着沐溧招呼过来,少年抽出一柄长枪站在原地,枪出便是一个肉头,速度之快,众多蛮子压根看不到敌人出手,人头落地,从一而终,一具具尸体,杀得众人胆寒,撒腿就跑!

    再回首沐溧消失,转身迎面而来便是一柄长枪,头颅一颗颗飞起,片刻之后,遍地不剩一具全尸!

    少年哼着小曲!

    “有本事张开嘴,这次真的送来了水!”

    “不开,你们煮了我也不好吃!”

    少年模仿着汉子们的声音,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

    “你以为不开就没办法了吗?我们带来了火撺。打个眼照样吃你!”

    “哇,我不好吃,我都快渴死了,那个人好吃,你们去吃他吧,我有毒!”

    少年站在大贝壳上,目瞪口呆的看向这个蚌精,好嘛,我开个玩笑,你出卖队友!

    沐溧一脚将河蚌踹飞,闪身到落脚点将河蚌踹来踹去,巨大的河蚌飞来飞去,终于变身白衣小女孩,站在地上,晕头转向,啪叽摔倒了,双眼闪着星星!

    “野人,卑鄙!”

    嘴里吐出不少小鱼小虾,白沫吐了一大堆,如此这般,但是可以用小丫头形容凄惨两字!

    一条古道,两侧百丈青,有大汉数十,压着一队女人,个个手脚以绳缚之,大有连绵不绝之势!

    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汉子们爽朗大笑,高举酒囊,被绳索捆住的女子们个个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嘈杂声不绝于耳!

    为首者一脸络腮胡子,身高九尺格外显眼,背后一把大刀厚三寸,足有三百斤,刀身之上墨红之色,许是沾染了太多鲜血!

    一队人皆是同一部落,晰马部落,听闻云柳两国大战将起,西部边疆防守极为松弛,果不其然,轻而易举踏过防线,遇到戍卒三三两两,皆掉头就跑!

    汉子们看着收获,狂笑不止,大声讨论着,语言之中满是讥讽!

    蛮夷之地将自己称之为天之族,分部落,所谓蛮夷不过是柳国取名罢了,蛮子们多以部落族长为首,族长不必太过聪颖,总是那个最强壮的!

    为首之人正是晰马部落族长的亲弟弟阿木一布,哥哥阿木垒凶名赫赫,曾立下战功无数,更是贵族姓氏,除此之外,部落联盟更有至高无上的天之子耶律龙,称天汗,如今战火将起,阿木一布带领手底下的兄弟到柳国试试水,即便不敌也可全身而退!

    阿木一布,修为炼气九重,奈何与哥哥战千场,未尝一胜,战功也不敌哥哥,只能作为部落大长老,心中多是不愤!

    “布哥,这柳国的两脚羊真嫩,昨晚玩那俩都能滴出水来!”

    有个八字胡的精壮汉子色眯眯的笑着对阿木一布说道!

    “哼,最嫩的还在那皇帝老儿身下,等哪天掳几个来,两脚羊多了去,够吃就行,剩下的管咱们兄弟乐呵!”

    阿木一布回头看向柳国方向,笑容戏谑!

    “布哥,你说烤乳羊是不是更嫩!”

    一行人哈哈大笑,只见前路有少年叼着一根杂草笑容可掬,手中提着一个大背篓,背篓中躺着一个“熟睡”的小姑娘!

    “你们好啊,请问柳国怎么走!”

    晰马部落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疯狂大笑,这家伙莫不是脑子坏掉了!

    见少年仍是一副不解的表情,有汉子跻身上前,如老猫看向鼠类一般,舔了舔嘴唇,似乎在考虑做个各种口味的晚餐!

    “离别时我变说过,我们终将再见,对不对,傻大个?”

    阿木一布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片刻后只觉这个身影很熟悉,如果再带上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近乎一人!

    那目光轻蔑的汉子已经到达少年身前,阿木一布急切呐喊道!

    “左落逡,快逃!”

    然而一切都晚了,回答他的是一柄长枪,一个人头,自己少年满脸讥讽之色!

    阿木一布因腿软想逃却又寸步难行,只能呐喊赶紧逃命,少年身形如鬼魅,百余人不过片刻哪里有一副完整的尸体!

    少年一步步走到汉子身前,眼神自始至终如这般平静,看不得喜怒,阿木一布瑟瑟发抖,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傻大个,我记得你还有个更傻的哥哥,对不对?”

    阿木一布狂咽口水,这是十年间挥之不去的恐惧,正因听闻这人被柳国丞相之女毒死,才敢壮着胆子再次踏进那片土地!

    阿木一布疯狂点头,不配合就是死,已然定局,在柳国,人人称其为战将军,但天国所有部落无一例外皆称其为杀神,以一人之力屠戮到整个天国胆寒,上一代天汗耶律擎天回到天国不久便死了,天国百姓或许不知,作为贵族,阿木一布却是知道,那是被活活咋死的!

    “你们俩感情咋样?”

    “阿木垒对我不错!”

    “你家祖坟在哪里?”

    “晰马部落平丘,第三块巨石转动,可见陵墓!”

    …………

    一问一答,积极配合,连同天汗耶律龙的生辰八字,婚配几子,祖坟祠堂一一问出,阿木一布相当配合,太过顺利少年不免有些惊讶!

    再看向那群近乎挤在一块的少女或者妇人,少年轻笑着许阿木一布赶紧跑,只是汉子未走出几步,一柄长枪将其定在百丈老树身上,唯一一具全尸!

    少年一步步靠近,那比蛮子更加像恶魔的少年使得原本就无甚期盼的妇人们更加绝望!

    “晓得不,抓你们是因为你们身上的肉软烂更宜入味,你们柳国的汉子太柴了,煮熟了吃着干巴,我们妖精更喜欢你们这种,不塞牙!”

    少年说着从背篓中抱出一个小姑娘!

    “呐呐呐,俺就待见这样的,小的吃着更香,肥嘟嘟,肉质鲜美,对了就是寻些盐放些醋切成薄片就能吃,很好吃的!”

    说着沐溧舌头伸长七尺多,口水直流,一如当初被雷劈的外焦里嫩的某只大蚌精!

    哭泣声哽咽声不绝于耳,少年挠了挠头,这群人不识逗啊!

    “太瘦了,不要,太肥了,容易得病,太丑了难吃,太老了,消化不掉,头发太长了难处理……”

    一个个松了绑,少年忍不住想骂,这群女人闹哪样啊,这都不跑。真等着再来一群蛮子绑回来吃肉不成,沐溧扶额,欠你们的!

    手持长枪放羊一般将众人护送到柳国!

    …………

    “爹,娘,你们怎么在这里!”

    少女震惊,不解的看向眼前丰神俊朗的男人以及姿容绝美的妇人!

    “秀秀,你都在这里了,我们这两个老骨头能去哪!”

    任秀秀挠了挠头,很是不解,自己跑出来就算了,这爹娘过来凑啥热闹,国家大事不管了吗!

    “秀秀可是忘了,世人对于爹爹的评价!”

    任秀秀还是不解,世人常说算无遗策,满腹经纶,凡世第一柳国相,坐镇一方,指点江山,老谋深算任逍遥!虽说有夸张的成分,但自己爹爹的算计在附近几国称第一绝对是有迹可循的!

    “怎滴,只准许你来见小情郎,不许我们老两口来看看闺女女婿不成!”

    少女没来由的脸红,然后连忙摆手解释!

    “他不喜欢我,我知道!”

    任逍遥笑呵呵道!

    “这就不打自招了!”

    “爹,你这个人。”

    父女俩打趣,妇人蒙在鼓里,什么跟什么啊!

    “哪个不长眼的,瞎了,我家闺女都看不上!秀秀,你跟娘说,谁家的小子,抓过来,老娘就不信,还有看不上我闺女的!”

    妇人中气十足的喊道,自己闺女文武双全,识大体,知善恶,明是非怎么就会有人不喜欢呢!

    “还有你个没用的,连闺女要结婚这般大事都不同我讲,反了天了!”

    扯着任逍遥的耳朵,男人不以为意,有些事情真不好讲,有些人算算时间也该露面了,自己费尽心机逃离皇帝的手掌,可不就是在等这一场机遇吗,如今时机已到,皇室未能如愿,倒是情理之中,如此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以!

    父女俩交换过眼神,有些惋惜,不过事无绝对立场的对错,也便罢了!

    “秀秀,有些路注定不是脚下的路,有些人,注定不是身边的人,六道皆风,不必苦求!”

    少女眉眼弯弯!

    “爹,男女情爱应是这般,并非我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喜欢我,或者被我喜欢就如何了不起,但是女儿觉得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太懂事喽,反而不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