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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雅公子——常殇!

    弯月楼,高二十三丈,占地一百三十亩,极尽奢华!

    其中更是各种商贸,从酒水海盐到药品兵器,官府手中的生意做的,皇家管控的军备硬是做的!

    所谓销金窟,纵是都城柳城都差上半分,每一步又在皇权的规矩内行事,以民心为赌注博弈出一片天地!

    雅公子常殇,权倾十城,富可敌国,又在柳雄眼皮子底下谋尽其财,顶楼之上勾栏听曲者必有楼主!

    经营不过十年,蒸蒸日上,城名落后改名弯月,足以见得少年手段,如此少年却是一舔狗,整个柳国最大的一只!

    爱慕小公主柳云青,人尽皆知,今日小公主再入弯月楼,自然无人敢拦,护送至顶蹭,护卫退去!

    “常殇,你什么意思,我二哥都上战场了,你怎么还不出发!”

    常殇温柔一笑,满眼宠溺!

    “小公主,草民等了许久不见公主大人,为这最后一面,煞费苦心啊,我这准驸马之心难道公主大人见不得,今日一见,心愿已了。明日出发,战场之上,形势千变万化,殇唯恐,这一面会是最后一面!”

    常殇看着眼前少女,似乎要将一生看完,眼睛一眨不眨,恋恋不舍!

    柳云青多了一丝宽容,但是身在皇家自然要为社稷着想,冷哼一声,埋怨道!

    “若是二哥有什么闪失,你一辈子也休想得到我!”

    常殇一副恐惧表情,有黑子蒙面人上前!

    “公子,有人要见您!”

    “不见,没看到公主大人在这里吗?”

    常殇眼神冰冷,吓得那人身体不由颤抖!

    “可是那人,那人说他说,您要不见就跟你带句话,说糖葫芦好不好吃?”

    那人极其紧张,这话是带过来了,那人信誓旦旦,不似说谎,但这话太过荒唐了!

    可自家公子那副表情,呆立原地,一步飞出,炼气九重的气势爆发,只留下一道残影,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见到常殇跑的最快的一次!

    “人呢,哪呢,糖葫芦好吃的很,人呢!”

    今日常殇的神态可谓惊异了所有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哪里有平时那般偏偏君子,遗世独立的模样!

    狠狠拽起一人衣领,在人群中寻找着,找一道身影!

    “老冯,那个问我糖葫芦好不好吃的人呢,哪去了!”

    一个老者战战兢兢,多少年来,可曾有一天见过自家少爷这般模样,近乎吼叫出来,也吓得缩了缩手,颤抖着指向角落中的一大一小!

    只见常殇一步跨出来到那两人面前!

    “你不是,你们都不是!”

    见常殇一脸失望之色!

    “公子,我们是曲玉县的商人,儿子的怪病久治不愈,在路上遇到一神仙。为我们指点迷津……”

    听着汉子娓娓道来,少年身上那种无形之气随之消散,常殇早已泪流满面!

    “糖葫芦好不好吃,很好吃对不对!”

    对于弯月楼楼主的大名,汉子早已耳朵起茧子,然而见此人却不同于传言那般,纤尘不染,温文尔雅,更是沉着冷静杀伐果断的主!

    汉子拿出两根糖葫芦,如宝石般耀眼的红色,欲递给常殇,少年直接拒绝!

    “不是别人施舍的或者骗来的糖葫芦我不吃,我们吃糖葫芦也是很有原则的!”

    常殇哈哈大笑,如同疯魔!

    “常殇,你什么意思!”

    见小公主发火,众人无不侧目,偷偷观望!

    “影卫听令,灭了那些眼睛!”

    一声令下,数人暴毙而亡,不见人出手,尸首也在顷刻间消失!

    常殇缓缓走到柳云青身前!

    “公主大人,你可知,在下真的很喜欢你,不知道青青项上人头能值几个钱哦,在下期盼了十年之久,嘿嘿嘿!”

    见常殇一脸邪魅的表情,少女不由慌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常殇,只见过那个百依百顺的舔狗!

    “老冯,传令下去,全军出击,西讨蛮夷,把那些眼睛都剜了吧,省的碍眼,柳雄那条老狗的首级似乎在向我招手了!”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中!

    “陛下,前线死伤惨重,与计划完全不同,而且敌军换统帅齐文,优势在云国,路途之中,怨声载道,药城之外三万流民,铎渊之中瘟疫四起,如今更是人命不比粮食贵,这一战,微臣认为,谈和才是关键!”

    “还有弯月城中探子来报,小公主第三次请常殇出山,常殇这贼子一拖再拖,迟则生变,微臣以为可派死士八百斩杀常殇以罪昭告天下,财物充公,以备军饷粮草……”

    那人话并未说完,又一人来报!

    “陛下,大事不好了,我们的探子一日之间消失殆尽,公主大人被那畜生绑在马后面出城之时满是血痕,还有七千军马。个个气息浑厚,同前几日那批无主军一般,应当是常殇培养私军,贼子之心昭然若揭,那弯月楼被那贼子一把火烧了!”

    “陛下,大事不好了……”

    一条条消息,一个个布局,矛头直指他柳国皇室,柳雄静静听着,他不晓得自己如何治理如今的柳国,全乱了,本来是一场不被针对的棋局,自己不过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如今成了弃子,不由悲从心来!

    皇宫之中,尚有御林军三千,死士一千,皇庭之外,有大队人马蠢蠢欲动,目标便是柳雄,后宫之中,人人坐立不安,个个都是能算计的,形势这般心中多是有了思量!

    柳城却是一如既往的繁华,高楼之上,柳云厉笑的凄凉,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是一副饱经沧桑的面容,头发雪白!

    俯瞰柳城,所有沉默喧嚣皆在眼中,步履匆匆的商旅,大声叫卖的小贩,勾栏美人曲,花楼胭酒香,路边乞丐躺在地上尸体僵硬!

    “还有什么好算的,明知道这个结果偏偏不甘心,非僧之因果,乃国之大错!”

    柳云厉步履踉跄,从百丈高台一跃而下,今生未能入筑基为憾事,如此倒也御风一次,第一抹鲜红在偌大的柳城之中盛放,紧接着冲杀声起,持刀修士对付平民百姓如老狼入羊群!

    世家不再为利益而争,文武不再为了治世而辩,一切都晚了,有女子凄厉惨叫,有少年一腔热血拔刀相向下一刻化作一具无头尸体,有往日高高在上者跪地求饶,却终是抵不过那屠刀!

    柳城,柳国往日最繁华的大城,如今变成妖艳血色,有赤裸妇人安安静静躺在街道上脖颈处一道伤痕,有商家大户门匾落地,府宅烈焰熊熊燃烧,也有汉子双手崩碎,跪在地上,死不瞑目,喊杀声求饶声以及绝望的呼声,这一刻仿佛天地都受到感染,雷声滚滚!

    大雨如瓢泼,雷声炸响,一道声音起!

    “柳兄,好久不见!”

    柳雄站立空中,头发花白,看向近百年的老对手!

    “云泽,我柳雄输了却不是输给了你,同为棋子都有成为弃子的那天,我在地下等着你,哈哈哈哈哈!”

    柳雄气势如虹,与云泽在空中战斗,火花四起,从空中到地上两人都气喘吁吁,不同的是年迈的柳国皇帝身上多了几道伤口,云墨只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柳兄,你若再年轻几十年,或许谁输谁赢不好说,但你老了,你儿子投降了,不过考虑到你柳家唯一血脉不能这般独活,所以我把他送下去伺候你了!”

    柳雄闻言,只觉脚下虚浮!

    云泽眯眼,破绽一瞬之间,寒芒一闪,柳雄身体被贯穿!

    “哈哈哈哈哈,一起死吧!”

    云泽心中大惊,这老家伙周身经脉逆转,老脸通红,这是要自爆!

    “疯子给爷滚!”

    柳雄两只手死死钳制云泽,任凭对方狂抓狠咬不松口,大吼道!

    “求大人救我!”

    然而并无回应,似乎如同柳雄所说,两人皆棋子,两人皆弃子!

    轰隆一声,也不知是雷声或者老人自爆的声音,底下一个巨大的坑洞,柳国皇帝与云国皇帝皆消失在爆炸当中!

    “真的死了?”

    “未必,但是还有几分可能?”

    “如果是那样,咱们做这一切求个心安把!”

    高台之上,几人似乎都舒了一口气,心中稍稍安稳!

    “敢问几位前辈,你们是在找十年前那个戴着面具畏首畏尾的家伙吗?”

    几人大惊,瞬间转头,只见白衣少年甩着长袖将地上土尘拍打拍打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子你是何人,为何老夫看不出你修为!”

    同样疑惑的还有周围几人,皆是金丹客,竟然在毫无知觉下被人近身,而且看不出此人深浅,一时间剑拔弩张!

    沐溧指了指几人身后小凳子7示意坐下!

    然而无人愿意搭理这个不速之客,更有甚者已经准备出手,然而下一刻齐齐跪在地上!

    “既然不喜欢坐着听,便跪着听好了,骨头贱了些偏偏膝盖还软,希望嘴硬一些!”

    “前……”

    有锦衣汉子还想说话,沐溧食指抵住嘴唇发出嘘声!

    “在下不妨猜一猜前辈们十年间做了什么,培养下一代,因为害怕当年那个戴面目的混蛋但又因为那人打破了平衡,所以你们不甘心,等待的就是今天,那货偏偏出现在这不起眼的小地方,恰好可以拿捏!”

    “对了,这么说诸位的孩子应该也快到金丹了吧,那可不得了,几百岁的金丹高手,吓死小爷了,原来一个人真能这般废物,修炼几百年凝一颗蚕豆大小的金丹,瞪一眼渣都不剩了,所以你们这次找那家伙也就是算准了?”

    “和你们一样境界,大不了比你们强上一分,全部自爆稳求千年甚至万年的主权,好谋划,这般畏首畏尾,龟缩一地,做个土皇帝执生杀大权?庇荫后代,为了家族丰功伟绩,你们将名垂青史,要不要在天青书院给你们记上一笔啊,放心晚辈记得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比如弹丸之地几位金丹老祖盛怒之下伏尸百万,血流千里,意气风发,剑指苍穹,欲杀晚辈一个小小劫境不入流角色!”

    少年侃侃而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几人身体止不住颤抖!

    “刚才不想让你们说话偏偏非要说,现在给你们机会有装聋作哑,真当我好脾气不成!”

    “前辈大道修仙,循章法,我等不过蝼蚁之躯,偏居一隅,所行之事皆在规矩之中,前辈莫不要做了傻事,因此得罪书院得不偿失!”

    有灰衣老者捋顺思路,求一条生路,身旁之人连忙符合!

    “如此便多谢老前辈指点了!”

    少年随即丢出一张大白纸,几人刚松了一口气就被少年送入深渊!

    “写上遗愿吧,莫要再来,否则我不介意一拳碎了这几个国!”

    迎接着几人不解的目光,白衣少年轻轻坐起!

    一张面具轻轻覆在脸上,肆无忌惮大笑着!

    见者无不灰心丧气,十年前未曾管束之人,十年后有以怎样的资格束缚!

    几人脖颈之上多了一条血丝,神魂俱灭!

    ……

    “给我杀,灭了这群两脚羊!”

    少年纵马而奔,手中长枪挥舞如幻影,身后九千黑衣将士时而分散时而聚集,对面围杀,怡然不惧!

    “兰雨田,本帅命你率五千精兵杀了那个穿白衣服的,这群可恶的两脚羊竟然叫我们两脚羊,岂有此理!”

    只见一银甲将领率铁骑五千冲杀入战场,原本混乱的局势通通为这一支铁骑让出一条路来!

    常殇大笑道!

    “往日被这群两脚羊抢光成流民,今日又是这群两脚羊想攻我国土,炖了他们,今晚开席!”

    只见常殇身后将士如同下饺子一般,狠踹战马飞身而下,马匹惊慌失措,冲入敌军当中踩踏冲撞导致敌军伤亡数百!

    “优势在我天国,列阵!”

    一枚枚盾牌高举,盾牌之后矛头闪闪发亮,可攻可守,向前挺进,欲围歼九千将士!

    “都他娘看本公子作甚,一群饭桶,平时怎么教你们的!”

    常殇一步跨出爆退数十米,身后黑衣蒙面人跟着退出战局,看到两翼包抄过来的男子大军,少年嘴角上扬,终于上当了!

    “两脚羊,你们已被逼至城门,速速投降,我耶律长胜饶你们一命!”

    常殇站在城门口哈哈大笑,岂一个狂字可言!

    “任逍遥,本少爷已经把畜生引过来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城门之上,一身青衣如夫子一般的中年人,手中折扇一甩!

    “投!”

    投石器上一坛又一坛酒水被投出,酒水味道瞬间充斥全场,砸在盾牌上,长矛上,酒水洒在天国将士身上,一个个大汉只觉敌军在搞笑,如此攻击倒不如真正投石来的痛快些,还有些伤害!

    常殇挥挥手,只见无数羽剑搭在弦上!

    “哈哈哈,这是要放弃了吗?无用之箭!”

    常殇一身血衣,笑容无比灿烂!

    “今晚吃烤羊!”

    嗖嗖嗖声音不绝于耳,羽箭与巨盾摩擦出激烈火花,大火在天国将士之间熊熊燃烧,烟雾日起,炽热的温度哪怕隔着老远都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尤其是常殇身上的血迹最为明显,肉眼可见的变黑,出城白衣胜雪,当下赤墨相交!

    少年从怀中取出一支糖葫芦,半路上打劫的,有小姑娘持糖葫芦街边行走,常殇一把提起那小女孩将糖葫芦抢走,对此,手下人虽说不解,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于他们而言,常殇是救命恩人,是公子,是天,那时数以万计的逃荒之人,连口米粥都讨不到,半路饿死之人数不胜数,若非常殇收留,他们怕是不知道成为哪里的一培土!

    自从认主常殇,这个少年不仅提供他们吃喝住行,还教育他们家娃儿读书认字,谁人不想自家女儿嫁给恩公,可惜了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自家公子却从未沉迷,能成为侍从常伴左右也不过八人而已,之后挨个安家,组织成一个情报网,无论是富贵人家还是街边乞丐都有可能是常殇的眼线!

    “常公子,如何!”

    “不愧是算无遗策的老狐狸,有一手,只是你还是算错了,哼!”

    “有能耐自己做事去,老夫不是你的狗!”

    常殇认真舔舐着糖葫芦,很好吃,想到那被抢的小丫头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更好吃了!

    见敌军落荒而逃,常殇不急不缓的吞下最后一枚山楂,矛头一指!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