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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岁月静好!

    “燕阳哥哥,你说说你,牙口不好也就罢了,胃也虚,我会让爹爹帮你看看病的!”

    苏汐汐看到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女送给燕阳好吃的竟然还不自觉分自己一半,白吃白喝那么久,偏偏没一点眼力劲心中一顿鄙夷!

    “放心吧,我没事!”

    小丫头懒得搭理这个榆木疙瘩,蹦蹦跳跳跟上苏富贵两人去山上了,近日苏富贵一直在砍柴,只是不似从前将柴晒在太阳底下,乐此不疲!

    “段叔叔,张叔叔!”

    两人拿着斧头和镰刀,身后还有一个汉子,肿的跟个猪头一样,牵着一条大狗!

    “哼!”

    “吃饭了吗,汐汐!”

    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苏汐汐早就习惯了,眼睛眨巴眨巴看向那个“猪头”!

    “哎呦喂,今儿个是啥日子,刚碰到一个胃口不好的,又来一个,咋滴被婆家赶出来了,也不对,爹爹,上门女婿嫁出去回家后算不算回娘家!”

    苏富贵心里都快把村口那些多嘴的婆娘十八代祖宗问候到了,自家宝贝女儿都带坏成啥样了!

    刘满缸狠狠瞪了一眼苏汐汐,却硬生生接上了苏富贵吃人一般的目光,刘满缸回忆起当年被拳头支配的恐惧,身体不自觉抖了抖!

    “再看我去要一份休书,买你那点钱还是有的,刘满缸,你不会以为这几年没挨过揍,我家刀就生锈了吧!”

    刘满缸低下了头,三个汉子没一个没打得过,个个都是鼎有名的狠角色,名声在外,跟自己和好友田龙不可同日而语,十里八乡都知道自己这一群是狠起来揍自己的角色,那么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就是眼前这三人,狠起来真敢杀人,何况当时兵荒马乱压根没官府去管理这档子事!

    从身边穿过,刘满缸被段庆杯踹了一脚,顶撞在墙上,本就被媳妇家赶出来,刚回家被爹娘赶出门,遇到死对头陶粒,身板太小被一顿揍,后来遇到的一个比一个狠,人都麻木了!

    路过村头永远都有至少三四个妇人,任凭风吹雨打,还有说不完的话,最怕有人路过!

    “你俩先走,我有点事问问几个大婶,带上汐汐!”

    两人对视一眼,估摸着那几个要完蛋,有点血腥,拉着小丫头就离开了,到后梁上山,路是规划好的,总能追上!

    见几人远去,苏富贵对着微微侧身的几人说的!

    “刘婶,王奶奶,李婶还有那几个没到的,麻烦你们多传达一下,以后我家汐汐过来别在说那屁话,毕竟谁也不想深更半夜梦见人不是!”

    几个人点点头,再说就容易挨揍了,索性不吱声,待到苏富贵远去,这才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

    “他娘的屁话说的最多的就是他苏富贵,这两年有了几个臭钱整得自己跟个天王老子一样,指不定哪天没了!”

    “整天仗着几两力气就知道欺负妇道人家,你说他女人咋跑了还不是不行!”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要不是那不行,那婆娘还能跟人跑了!”

    “跟人跑了,怕是跟个和尚跑了吧……”

    七嘴八舌讨论的正起劲,许久之后见到刘满缸,又转变了话题,说的有鼻子有眼,被女的休了,回家种地地都嫌脏之类的,话很难听,刘满缸早已无所谓了,这群人一直这般,不挨揍就成!

    山顶上,段庆杯呸了几下奋力的砍着一根不粗不细的树,刚好用来搭梁,近日几人都在做这活计,老张则是负责寻细,寻细很有讲究一般人做不来,张扬脑子灵活而且眼光极好,至于苏富贵主要负责搬运,两种活都做得,而且力气足,一会就捆成一大捆从山头上背下去,用不了多久再次上来,只是与段庆杯与张扬不同,苏富贵身后总会有一个小小身影!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富贵看着排列好的木材心里更充实几分,眼看新年将至,年后百日买砖瓦,瓦片五两,至于当初决定的白坯黄皮配碎石终究抵不过青砖配白坯的诱惑!

    原本不到十两银子的预算变成了十八两左右,苏富贵觉得很赚,瓦房冬暖夏凉,茅屋却是冬冷夏热,自己皮糙肉厚扛得住,总不能让闺女受委屈吧!

    一个房子换至少三十个老婆,不过段大富跟林月家都住着,好些人都是羡慕不已!

    清晨,苏富贵背着大大花篓出门了,身后有小姑娘亦步亦趋!

    “汐汐,你要困的话就再去睡会,不用跟着爹爹的,饭菜都给你留下了,下午爹爹就回来了!”

    苏汐汐抹了把脸,揉了揉惺忪睡眼!

    “没有哎,爹爹!”

    苏富贵回头揉了揉小姑娘头顶,那根小呆毛精神抖擞的直竖着,苏富贵总觉得似曾相识!

    “那爹爹背着你?”

    小丫头如同爬树一般从汉子身上爬到花篓里带上两个好友去很远的集市上,那里的爆竹量足便宜,还会买好些春联年画什么的,一般过去三人都是抢着掏钱的,小姑娘曾经来过一次,人来人往,很是繁华!

    今年估计也差不多,西行五十里,都是山路,三个人速度都不慢,而且目的性极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石门,买些爆竹春联年画就往家赶,好些人会买些猪肉,有苏富贵完全不是问题,地窖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肉!

    待到回家,气氛就有些压抑!

    “苏哥,你这下手太狠了!”

    段庆杯抱怨的揉了揉青肿脸颊,被苏富贵打的,张扬更是一脸委屈!

    “苏哥,你再这么打,俺们迟早比你先走!”

    苏富贵尴尬一笑!

    “哎呀,这不没控住住嘛,你俩抢着掏钱咱没办法!”

    段庆杯摆摆手,满是大方道!

    “要不苏哥,你给我俩磕一个,过年多给你们点红包了事,俺也就原谅你了!”

    苏富贵眼睛瞪大,问张扬是否做此想,张扬没有否决也没承认,显然是赞同的!

    “卧槽,苏哥,你偷袭!”

    “呸,你俩给我磕一个过年一家二两银子!”

    打打闹闹终于回到家中,看碳火烧尽,苏富贵连忙生火,将爆竹丢在配房之中,小小炭炉,滚滚黑烟!

    段庆杯回到家中,妇人热了些饭,看到汉子模样,不由笑了笑!

    “老头子,又被苏哥揍了!”

    段庆杯那叫一个嚣张,嘚瑟道!

    “我还揍了苏汐汐那个小家伙一巴掌!”

    妇人无语,难怪被揍得这般惨!

    “你没事打小汐汐干嘛,不知道那是苏哥心头肉啊!”

    段庆杯哈哈大笑!

    “没办法,苏哥皮糙肉厚的,我们打不疼,而且那丫头早就看她不爽了,要不是她这些年我们能喝多少酒!”

    妇人轻轻点了点汉子眉心,满脸幸福!

    与此同时,腐败,浑浊的气息的空气中肆意蔓延,七盏墨紫色的樰灯之前,一只人形狐耳,脸上四道妖纹的少女坐立在祭坛之中,极具妖艳与魅惑!

    周身星纹罗布,接引天地之力会聚手掌之中,周身墨染,目光之中似乎有日月山河,周围嫩叶片片凋零,一只千丈巨尾拍向钱家沟,其势如斩天!

    少女目光灼灼,大笑道!

    “夺我道基者,罪该万死!”

    只听耳畔一声冷哼,声音很稚嫩却宛如索命之绳,整座祭坛包括周围守护阵法支离破碎,少女身体如沙般随风消散!

    苏汐汐举头望天,一只眼睛饱含大日之辉,另一只眼睛似乎装束着漫天星辰!

    “爹爹,汐汐刚才好像看到一只会说话的狐狸哎!”

    苏富贵有些摸不着头脑,大概是这孩子听黄皮子讨封,和狐狸勾搭书生的故事太多了,也就释然了!

    “狐狸容易修炼成精,然后能够迷人,就是勾搭书生,咱们家汐汐一看就是那读书种子,状元之才,那狐狸是不是跟汐汐说汐汐是文曲星下凡啊!”

    苏汐汐摇摇头!

    “不是哎,爹爹,那狐狸刚说一句话就死了!”

    苏富贵觉得很有趣,自己的女儿想象力丰富些算好事,也就不再多说,这几天格外冷一些,怕是快要下雪了,还好夏天缝了几床被子,有备无患嘛!

    一如既往,苏富贵家炊烟起,总有燕阳和大头两人前来,单纯为了蹭饭,燕阳一如既往,除了认真吃饭似乎一切与他无关,大头今天吃的多了些,被苏汐汐冷嘲热讽好一阵,只是似乎没啥用,大头永远一副傻乎乎的表情!

    “要过年了,喜欢什么礼物啊?”

    汉子问向大头!

    “大哥哥,麻烦过年建房子时多建一间,我要住!”

    小丫头十分认真,以至于咬牙切齿的某个吃醋小姑娘很长一段时间都想着如何弄死另一个小丫头而其他人不知晓!

    冷风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呼啸,倒也谈不上温柔,大清早就有爆竹声响起!

    汉子在锅中漛煮的油糕,鸡蛋包,下几盘饺子,虽说吃不尽,余着倒也不错!

    “汐汐,吃饭喽!”

    小丫头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汉子索性抱起来替小姑娘穿衣服,冬日尽是这般,小孩子不愿起床,大人们总会格外忙碌一些!

    洗漱,梳头,至于新衣不是今日穿的,要待到明日,村中的娃儿总是红装打扮,寓意着福娃迎新,自然一身新衣可以穿好久,也有人家觉得颜色太艳大年初二就会换下!

    给小姑娘穿搭好之后汉子火急火燎吃完饭扛着半扇鹿肉送到江博家!

    “江先生,这是给您的!”

    汉子很遵守诺言,几乎自己打猎捕获的都会与江博对半分!

    “富贵兄弟,近年日子风生水起,今年,明年吧也祝兄弟财源广进!”

    苏富贵笑着答应,读书人知识茫茫多说话水平比天大,自己就说不来!

    “汐汐啊,小丫头越长越漂亮了,小时候可是喝我奶水长大的,那时候小小一个,现在都要成大姑娘了!”

    苏汐汐晓得这一切,因为这是爹爹用承诺换来的,所以就是有所谓的人情应当是爹爹欠江博的人情,与她无关,这也是苏富贵教给小丫头的!

    至于翠云的话,苏富贵不置可否只是这一句大姑娘多少有些感伤,汉子憨憨笑了笑,至于女儿不急,若真被哪家狼崽子惦记上,凭着自己身体强壮还能断一断别人家念想!

    紧接着苏富贵回到家,下水抓了不少鱼虾蟹,足足四大木桶,一只手提两个带着女儿出门,第一家就是段庆杯,打开门,两个赤身男女睡得正香,苏富贵相当无语,太阳都晒屁股了!

    “段庆杯,再不起床,今天给你腿打折!”

    汉子伸了个懒腰,眼光有些刺眼!

    “苏哥,早啊!”

    苏富贵看了看天,有算了算时辰!

    “早个屁啊,赶紧起来,马上中午了,今天你们收拾收拾,晚上来我家吃饭,早上不放爆竹迎喜冲祟,你们怎么安心睡得着的!”

    段庆杯一脸不屑!

    “小孩子容易得病,巧了,俺没有孩子,这婆娘不争气,咱不是没办法嘛,邪祟见我这阳气壮的还不得掉头就跑!”

    苏富贵鄙夷!

    “是怕被你压死吧,少废话赶紧起床,这桶放你这了,一会给你妹妹拿过去,都嫁为人妇了,作为娘家人不能看着被人欺负了,明天新年,不适合送东西,记住没!”

    对于苏富贵那些讲究都是代代相传的,除夕夜聚首吃个年夜饭很有讲究,只是早年苏富贵几个人最高的仪式感!

    出门遇到骂街的,段玉社的老婆在狠狠咒骂,咒骂之人不知,似乎是家中鸡少了一只,骂的很难听,村长段大富出来调节,本来就是除夕,谁也不愿意听到这声音,段大富索性丢了三十文铜钱,也就了事了!

    再之后就是李福家,李家三兄弟,有个李婆婆算是家中最大的,更是“执牛耳者”!老大李福在十里八乡除了名的孝顺,可是膝下只有三个女儿,老二李铁和老三李强在家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两人都生了儿子,村中有说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尽管李福多孝顺,终归有看去的一天,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

    尽管李家并不富裕,李铁与李强过着少爷的生活,至于李福媳妇大冬天还要打水给两家洗衣煮饭,对于李福的遭遇,许多人深感同情,至于苏富贵以前提过一嘴,如果分家或许还好一些,只不过不曾与李福说过,毕竟多管闲事容易招闲话!

    “老李,这么早出来劈柴啊!”

    汉子笑着回答道!

    “老苏这是给谁送去!”

    “俩老姑姑呗,没办法辈分在那呢!”

    苏富贵来到两个比邻而居的家中,一个叫玉梅一个叫二月,年纪并不比苏富贵大多少,都是段姓,由于是段庆杯的亲老姑而且对他们很不错!

    “呀,小汐汐来了,来给姐姐抱抱!”

    抱着小丫头完全不顾及苏富贵幽怨的目光,比起老大的不靠谱,二老姑就显得沉稳多了!

    “老姑姑,这是家里的鱼,大过年的讲究个年年有余,晚上可以炖个汤!”

    “富贵你放这就行,没啥事就走吧,汐汐晚上在我家吃就成!”

    汉子可没打算送个礼顺便搭个女儿,小丫头动作很灵敏!

    “不了,老老姑姑,爹爹没汐汐在身边睡不着!”

    “没事,熬年不需要睡觉!”

    苏富贵一把夺过闺女,跟着这个不正经的长辈很容易带坏女儿,一手提两个木桶就走了!

    待到二月家,二月忙着捏饺子,身边也有一个七八岁小童,小童个子不低,随了老姑父!

    “富贵来了,进屋坐,一会跟汐汐尝一尝老姑姑的手艺!”

    苏富贵也没逗留,毕竟过了午时便开始忙碌,而且他家人会很多,两个常年在家蹭饭的,加上张扬庆杯和庆杯媳妇晚上需要准备很多菜!

    最后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中,破败的院落,没有半年暖气的小屋中,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小童,约摸七八岁的样子!

    小童是逃荒过来的,一如当年的苏富贵,只是身子太过单薄了些!

    “苏叔叔,你带火石了吗?”

    苏富贵这才看到,那一堆柴围着茅草,有些灼烧的痕迹,应当是很快灭掉了,还有两块石头很劣质的样子!

    “交给叔叔吧,以后没火了可以到我家拿,大不了来年春天给叔叔做点活,包吃咋样!”

    小家伙羞涩的挠挠头,使劲道谢,苏富贵将一桶水鲜丢下带着闺女回家,少年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很复杂,终归是暖的,比那刚刚点燃的火光还要暖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