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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对决

    幽州。

    天空还没亮,有点灰蒙蒙的。

    光台的灯光很弱,两边的监狱死气沉沉的。

    一个青年军官站在那黑暗里,静静地凝望着这片土地。

    滦河静静地在大地上流淌,就像一条动脉,喷涌着生命的动力。

    这位最年轻的将军,抬起他的手臂,用手指轻轻地在黑夜里画着竖线。

    “光明最终会庇护这尘世,而我不允许光明地到来!”

    “太阳啊,多么美妙的长眠。”

    霍山轻轻地落下了他的手臂,啪嗒。

    打了一个响指。

    开山的古城发出一声沉闷地爆炸,在夜空里绽放了一朵绚烂的花。

    四方盒子的城墙,像蛋糕巧克力涂层一样,轻轻的破开,坍塌而下。

    惊恐地呼喊声此起彼伏,在整个夜晚里发出了地狱一般的低语。

    光台石铺的地面,浅浅地积了一层雪。

    “有人说,我是魔鬼。”

    “但是,我也想成为一个仁慈的人。”

    “我有的选吗?”

    下雪了。

    天空轻轻地飘下来一朵雪花,轻轻的落在他的风衣上。

    细细的羽绒,小心翼翼地托起六片晶莹的结晶。

    他是懂美的。

    诗说雨(去声,动词)雪霏霏,来思的人良久伫立。

    燃掉的灰烬,化作白灰,轻飘飘地从天空落了下来,积落在引擎盖上,白蒙蒙的。

    环卫工人,抬起头,发现开山的方向,正闹得火热。

    几声清晰的爆炸声,吵醒了街道里的居民,他们骂骂咧咧地走到窗前,看到了通红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

    城市警察吵吵嚷嚷地往开山跑去,也只有他们往那个方向前进。

    这一天的开始注定不平凡。

    “开始吧,我亲爱的臣民!”

    霍山举起手,身上的风衣滑落下来,他面带着醉酒一样的疯狂。

    站在光台高处,对着城市热情地呼唤。

    ...

    一座豪华的庄园里,莫斯望着通天的火光,手里攥着窗帘,嘴角狠狠地抽动了好几下。

    细声喃喃道,“霍将军,你好大的手笔。”

    窸窸窣窣满香浮动。

    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拦着这个老人,腻腻地一声,“老板,你怎么不大了。”

    莫斯手一甩,身后传来一声娇嗔,“哎哟。”

    门,嘎吱一声开了。

    两个侍卫,提着手枪冲了进来。

    “啊~”女人发出一声尖叫。

    “将军发生了什么。”侍卫完全没有在意地上全裸的女人。

    “拖出去。”莫斯头也没回,冷冰冰地说道。

    “好的,先生,”两个侍卫,架起这个女人就要往外走,全然不管这个女人地叫喊声。

    待门关上,莫斯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扑在地上,天光透下来,隐隐看得见他光溜溜地一声,脸惨百得像一张纸。

    霍山动手了,非常的迅猛。

    这一个月以来,霍山干了不少事情,隐隐统帅了七人将军。

    莫斯指使手下,对霍山进行掣肘,以期望主导整个城邦的政治。

    本来一切安好,霍山也是一直在守势地位。

    最危急的时候,霍山差点被逼下野,连出席帝国受降仪式也没了资格。

    再加上,霍山一直对研究所情有独钟,屡次调拨军费,让莫斯手里拿住了把柄。

    莫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只消在进行一次议员选举,就可以将霍山直接赶下台去。

    却没想到,在大选之前的敏感时期,霍山动手了。

    刀把子,永远是最强有力的话语权。

    莫斯不会不懂,但是他也没想到霍山会这么直接,上来就摊牌了。

    “你就是个强盗!”莫斯手一扫,将桌上的烟灰缸甩在了地上。

    外面立马有人问到,“先生...”

    “不许进来!”

    “哦哦~”

    侍卫显然明白了里面的情况,也不再多问。

    莫斯将头深深地埋在了手里,他的心思很乱。

    “你要到什么程度?”

    “清理掉全部的人?”

    “就像我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望向了广场,只是一瞬间他心里便是一颤。

    太残暴了。

    “也许丁零说得对,我...”狠狠地摇头。

    坏的人,害怕更坏的人。

    谋逆者,害怕谋逆者。

    所有人将自己的恐惧,加诸(不能加于字,这个字是之于和音,加于是画蛇添足)别人,也同样害怕被加身。

    莫斯他也有自己的恐惧。

    那是一个夜晚。

    篝火晚会,美丽动人的姑娘正跳着庆祝的舞蹈。

    那个神一样的男人,波沃尔坐在刚刚的主位上,接受所有人的祝贺。

    城邦第一次,在完整意义上拥有了自己的权利。

    波沃尔举起了他高高酒杯,向所有人敬酒。

    莫斯披着一身粗布衣,坐在次位上,举起了酒杯,那娇艳的火光,照亮着他毒蛇一样的眼睛。

    篝火中央的丁零穿着美丽的礼服,翩翩起舞。

    广饶为杜兰西斟酒,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莫斯。

    高竝独自地喝着他的闷酒。

    一场毫无波澜的晚宴,在平平无奇之中,缓慢的进行着。

    士兵的盔甲,闪耀着星光的清冷。

    莫斯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酒杯里,带起一滴小小的波澜。

    指甲缝隙里,淡蓝色的粉末,在悄悄地溶解。

    他犹豫了。

    丁零的腰肢在全场的焦点中心,蜿蜒地扭动着,年轻的士兵拄着武器,痴痴地望着这个美丽的少女。

    光和影,在不断的交替着。

    莫斯的手指轻轻地在酒杯里做着顺时针运动。

    顺时针?哦,也许是逆时针。

    蝰蛇在蛊惑他,毁掉整个城邦。

    当第一步音乐完全落幕的时候,波沃尔站起身来,给他浴血奋战的老伙计们敬酒。

    第一个是他的爱将,柏若虎。

    那是一个豪迈的壮实汉子,他一身腱子肉。

    就在今天早晨,他把一辆战车推翻到了壕沟里,直接活捉了一个偏将。

    金属酒杯碰撞在空气里,敲出了喜庆的声音。

    莫斯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但是他们的笑容让他很尴尬。

    就在一个时辰以前,他的手下正被敌军追着绕开山跑了两圈。

    作为第二军事领袖,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非常平淡,甚至说没有任何建树。

    波沃尔敬酒的第二个人是右路军大将,可道尔。

    那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留着一绺山羊胡。眼神里泛着诡异的光。

    这个人很不好对付,他不止一次对波沃尔说,莫斯这个人只可重用,不能则杀。

    喝到这里的时候,波沃尔已经微醺了,需要可道尔扶着他才能站稳。

    可道尔很生气地对侍从发火,为什么要给领袖喝如此高浓度的酒。

    侍从唯唯诺诺地跟这位大将道歉,可道尔却是斜眼看着次位上的莫斯。

    莫斯心里一惊,手里的酒杯也是一颤,险些掉在了桌子上。

    可道尔鹰隼一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莫斯,挥挥手让侍从扶沃波尔去休息。

    沃波尔却耍起了酒疯,大呼我没醉。

    杜兰西对着广饶使了个眼神,广饶端着酒杯往前走了一步,“主上万年,我敬您一杯。”

    侍从端着酒杯,不知道该不该递给沃波尔。

    可道尔看着广饶上来敬酒也是心生警惕。

    “广饶啊~本...本...记得你...”

    两根手指捏着酒杯,跌跌撞撞地走向广饶。

    广饶躬了躬身体,很是恭敬地举起酒杯,“多谢主上挂记。”

    广饶也是有战功的,他起于红血人贱民,斩敌释身,一路从贱民到将军,虽说少不了杜兰西的提拔,本身却是极有实力的一个人。

    当两只酒爵发出清脆的声响时候,莫斯的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他不再犹豫,直接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杜兰西见莫斯饮下了酒,也是立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哐当~”黑暗里一只酒杯甩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地声响。

    可道尔眼睛死死地盯着莫斯,他感觉到气氛非常的诡异。

    正想拉着沃波尔立即离开这里的时候,宴会上此起彼伏地躺下去一片人。

    这些人包括刚刚还在敬酒的广饶。

    可道尔正想说什么,旁边的柏若虎已经软在了地上。

    “护驾!”

    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清香,手脚无力慢悠悠的软了下去。

    “莫斯你!!”

    莫斯心情鼓荡,呆呆地坐在了次位上。

    倒是杜兰西很冷静地在那里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他们中毒了...

    ...

    呼!

    莫斯仰面躺在沙发上。

    他看着天花板,恍如隔世一般的遥远。

    一百年?两百年。

    他无从得知,这些被他尘封在记忆深处的那些禁忌,一下全都跑了出来。

    想潮水一样,拍打着岸上的礁石。

    刺痛。

    “他为什么,不第一杯酒敬我呢?”莫斯深处手,想要抓住天花板,却是被手臂限制了,没能握住他、

    “如果我喝的是第一杯酒,也许我就不会喝下那杯酒。”

    莫斯清晰地听到了他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

    城邦,一个阴谋接着一个阴谋,缔造出来的所谓蓝血人净土。

    “那么在这一场对决中,霍将军我又算是什么呢?”

    “你也要喝下那杯酒了么?”

    天花板没有回答这问题,静默的夜空,只有耳鸣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