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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被宰了

    “爹!”

    六岁的小童眼珠子直转,他重重拉了一把父亲的衣袖,指着一处精美的女衣店。

    “那处看着不错,我们就那里给娘买礼物吧!”

    男子看了那店一眼,垂下的目光里带着笑意。

    “就你挣的那点钱,也敢进那个地方去买东西,咱们先说好,你老子我可不会给你填窟窿。”

    小童不甘心的盯着自己的老爹。

    “母亲的生辰,儿子总要弄点拿得出手的物件去当贺礼吧?”

    年轻的父亲拍拍儿子的脑袋,笑意更盛。

    “那也得是你自己赚的钱才行,再说你母亲最喜欢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你的功课能好一些,她便会高兴上好几日。”

    听到父亲说这个,小童苦起了脸来。

    “但是这也太不公了些,弟弟妹妹们都只学一两样功课,可就我开了六门课,您也不管管母亲。”

    “哎~~,”父亲无奈的摇头,“不好管啊,为父只要一开口,你母亲就要多想。反正你小子贪婪耍滑的本事一流,我就不参合你们母子之间的事了。”

    小童瘪瘪嘴,见父亲不肯管自己的事,只能把主意再次转移到如何讨好母亲的事上来。

    父子两人施施然迈入了这家女装店,可下一秒年轻的父亲就飞扯着儿子跑了出来。

    小童的双脚都被他父亲扯得差点离地。

    “父亲,怎么啦,店里是有刺客么?”

    年轻的父亲悻悻的摸着鼻子道:“这店也是,名字起得如此含蓄,内衣店就内衣店,叫什么闺意斋啊?”

    这对满街乱逛的父子正是大楚王朝最尊贵的那对父子,皇帝张守言和他的大儿子张稷。

    张守言规定的皇宫内子女教育很有特色,尤其是在孩子们的零花钱管理上。

    每个孩子除了宫里供应的衣食住行和学习用品外,是不准许有零花钱的。

    不管是皇后还是妃嫔给的礼物、压岁钱、过节钱都统一被收走,孩子们上街买东西的钱得要自己的挣。

    比如去皇帝内书房里抄书,十页合格能有一元钱;或者去董妃的花园帮忙种花浇水,半日能有五毛钱;陈妃那里有穿针引线的活计;而皇后处赚钱的机会最多,合伙打扫一处宫殿每人能分有一元,有时候皇后还会把晒书、送口信、整理仓库的活计分一些出来。

    张守言平日不大管理后宫的事,唯独控制子女们赚零花钱这件事上他管得很严。

    但凡有帮着小主子偷女干耍滑的,不管是谁不是“失踪”就是“暴毙”。

    这种辛苦赚零花钱的日子,他的儿女们要过到十三岁懂事为止。

    太子爷才六岁,还是张守言子女中最大的一个,一年下来也就能收入个三十多元。

    张稷这次是狠了心要讨好一下自己的母后,把自己赚的这点老本都拿出来了。

    楚元的购买力很高,三十二元能买到一个不错的黄金首饰,比如一支金簪。

    …

    刘锦绮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两眼盯着手里那支造型别致的金簪。

    虽然比起宫里御制的首饰要差了好几个档次,可皇后看着这簪子却是越看越喜欢。

    刚刚四岁的二公主张云兮也跑来好奇的看了一眼,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又匆匆的跑走寻人耍去了。

    红叶取了一个描金绣凤的小檀木盒子来,准备装这个东西,她笑着说:“就这东西花了太子爷三十元零两毛,奴婢听侍卫们说,那爷俩与那店家讨价还价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替太子爷省下了一块八。”

    听到红叶打听来的消息,刘锦绮笑容更盛了一些,接着又叹着气摇了摇头。

    “这小子不过是想借着我的生辰逃几日功课罢了,他父皇帮着他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怕我多想所以没有直接与我说起。”

    “也罢,容他消停几日再说。”

    红叶与绿萼对视了一眼,也都替太子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有件事我觉着不太舒服。”

    刘锦绮慢慢的敛起了笑意,脸上露出不悦来。

    “太子不懂行情也就罢了,可我也没想到精通经济的陛下居然也不懂这里面的行情?”

    绿萼知道皇后在说什么,捂着嘴先笑了起来。

    “打去年底起朝廷不再收金子,这金子的价格便跌落了不少。这簪子的做工一般,只是心思巧了些,按照如今的行情便是浮价一些,最多也就十六七块罢了。”

    “竟收了陛下和太子三十出头,那店家确实是个心黑的。”

    刘锦绮也是这样的想法,她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拿着儿子辛辛苦苦攒了一年多的钱去给自己买礼物,却被人给宰了一刀狠的,心里就觉得发堵。

    换做别家的当家妇人早就发作起来,要与那店家好好理论理论。

    可偏偏她是皇后,如果她要想出点气,落在那店家的头上怕不就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鉴于大环境如此,

    “娘娘若是担心什么,不如给刘家捎句话,让家里拾掇拾掇那人。”

    “算了,”刘锦绮不想把事情闹大,“事情闹出来,反而让他们父子觉得没面子。”

    太极殿内,张守言正在召见钱谦益。

    “《帝国日报》、《大楚周刊》和《京都时报》都会刊登上去,放在民间故事一栏,”钱谦益坐在皇帝的下首,正在汇报皇帝吩咐要办的事情,“臣找了王夫之亲自出手做评论,想来又会为皇家再添一桩美谈。”

    张守言点点头:“宣扬皇家的平易近人是一回事,但也要注意分寸,不要随意歌功颂德,也不要点出那店家的名讳招牌。王夫之的这类文章平稳有地气,朕是放心的。”

    “朕带头上报纸,就是要给天下官员做个表率,人人都要做好被送上报纸让人研究的准备。”

    “臣领会了!”

    张守言想了想又吩咐了他一句。

    “报刊设立至今,准许刊发天下的有京城三份报纸,刊发地方的有南京、苏州、松江等地的日报。事务变得繁杂,你手下的监察机构一定不要松懈,但凡上报的东西一定要反复考虑后果。”

    钱谦益急忙应下。

    “陛下,那件事那些人又在围着老臣聒噪,您看......。”

    看着钱谦益一脸的苦相,张守言皱起了眉头。

    “那些人还在想着申请私家刊号?告诉他们想到不要想!你回去后立即让人下去严查各地私自刊发的报纸之类的东西,让各地刑局、法司展开严打。”

    “舆论这块地盘,只能在朝廷的手里。”

    钱谦益有些垂头丧气的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张守言再次皱眉。

    这个人性子太软,远不及《帝国日报》总编王夫之有朝气和硬气,总掌天下舆论宣传似乎有些畏手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