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你想多了，我有爸爸。后来她怎么又带你来这里了？”
“说实话我也想不起我为什么要答应。好像是她问，有个忙我愿不愿意帮。那我肯定愿意，刚刚被人救起，恩人的忙怎么能不帮。然后她就带我来了这里。再接着就是我的脑袋里稀里糊涂地多了一段记忆。好在她说这只是暂时的，等她找到机器人就换掉我。按说以前我是不会同意这么离谱的事的，谁愿意自己的脑袋被别人使用。我在猜，这里肯定有能迷人心智的东西。”
“那你刚看到这些生物是什么想法？”
“什么生物？”
“你没见那王母身后的尾巴吗？还有一路过来路上经过的生物和楼下的老板。”
“王母身后有尾巴吗？你别吓我。我是到三楼才见的你，之前都是他在用。”吕木卓脸上露出惊恐且狐疑的表情，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照他的说法，后羿完全掌握了对他身体的控制权，难怪之前见到的后羿全无第二人的痕迹。看来在这里，后羿能主导这些身体。
看着吕木卓脸上出现的讶异，一一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这些。
虽说人的海马区能储存的东西很多，但负责储存记忆的神经细胞突触寿命却不长。当海马区长期没有收到神经元传递的个体信息，它就会失去神经元形成持久网络的反应，不再能调取个体的长期记忆，相当于这个人的大脑皮质部分不再属于该个体，而是被新的个体的神经元占据，最后只会呈现出新个体的活动。也就是说，从内换了一个人。
王母曾说地下的人懂得利用仪器控制分子，没想到个人对细胞的掌握程度也如此惊人。
可是，这对吕木卓来说怎么都有点残忍。
一一与上一任后羿身体的原主人不熟，还无法对此事产生情绪波动。可这吕木卓这会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想到也许可能的某天里他变得不再像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失去自己，一一就不忍再看他。
哪有什么机器人，王母可说了后羿都是真正的人，有血有肉有身份证的。
吃完饭，一一目送吕木卓离开时，想起前一个后羿，心情有些复杂。
6楼的病房内，外婆正在床上吃东西，大人们各忙各的，一切都显得很平常。
可真的正常吗？这山底的人、地下的技术，哪一样都不是正常该有的。自然界真的允许这样的存在吗？
7月1号，一层来了许多人，容貌肤色各异，看着是来自世界各地。一一认出其中有好利国的统理，他常常出现在网络平台上；也有大土国的统理，他与我国统理常在新闻会面；还有多人国、犹国、让利国……好多人身旁都带着东方面容的女子。这些女子与一一之前在一层见过的女子姿态气质相近，似乎同样来自土沉国。
一一在6楼看着楼下聚集的交通工具和进出的人，不知今日是有何事。
妈妈告诉她这几天要减少在一二层的活动，避免碰上不长眼的人出言不逊，破坏自己心情。
“这是要举办什么活动吗？怎么来了这么多国统理。”
“开会。”妈妈简短回应。
“这么说世界上很多国家都知道这里咯？”
“这又不是什么不能知道的地方。整个星球上有三个这样的地方，每一个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秘密。”
“三个？都在哪？”一一以为世上有一个这样的地下世界已是非常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没想到世上却有三个。
“一个在大西洋海底，一个在幽灵岛上。”
“海底？那里的生物如何生活，人又怎么进去呢？”
位于山底的地下空间可以从顶部做空气通道，人从地上某个入口进出也方便。但海底怎么引进空气，又怎么让人进出呢？难道说那个空间与潜水艇相同，通过舰艇自带的空气再生系统维持里面生物的生存？但潜水艇好歹有通气管，通过上浮的管道给予舱内空气。海底固定的建筑如何做到？
“和这里一样，用的自制生态圈系统。我也没去过那里，听说里面主要作实验用，进去的人都是科研人员，一辈子不出来都有可能。那里连这些政要都不让进的。”
“我们现在身处的空间是一个人工生态系统吗？我以为里面是通过不同的通口和外面交换空气。”
而头顶的蓝天白云与日月星辰，不过是电子幕墙呈现的，否则不可能每一层都有天空。
“不是。除了洞口开合时可能流进的空气和四周泥土的温度传递，这里每条生物链都只依赖于地下系统。”
那这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这星球上脱离于星球的另一个星球了。
“幽灵岛又在哪？据我所知世界上并没有这个称呼的岛。难道是某个各国未命名的岛？”
“和它的名字一样，是座没有固定位置的岛，大小就几十平方公里。几百年来有许多非官方人员曾见过甚至到过上面，世界各地都流传有关于它的传说。官方将其定义为海底火山喷山活动所形成的高度上升下降现象。你可以查一下南太平洋幽灵岛的资料。”
一一在网上搜索，见果然有关于幽灵岛的介绍，但大多伴随“神秘”、“传说”等字眼。
“为什么要在这样飘浮不定的小岛上搭建系统，不怕有人忽然闯入吗？”
“它并非飘忽不定，不在一个地方是因为它的功能是运输，需要在整个星球上探寻和运输资源，也是将外面的人送进大西洋海底的工具。有人闯入又何妨呢？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妈妈似乎对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也许以这里的技术，任何人的闯入对他们来说都毫无波澜。
“这么说是他们在操作这座岛喽？你有去过那里吗？岛上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
3号中午，一一到二层吃饭。刚在点桌台下完单，就见几个外国年轻男女正进入饭馆。
一一将堂食换为外带，随后到一处坐下等待。
那几人见了她，显出极大的兴趣，眼睛频频转向她，用字母话讨论着。
“我就喜欢这样的，看着严肃但私底不知放得多开。”
“年龄看着不大，不知是谁的孩子，之前未曾见过”
“派克，你再收到警告就被禁止进入了，你可想好了？”
“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总不能连说话的权利都给我剥夺了。试试嘛，没准她就喜欢我这样的。”
说着，一金色头发目测约30岁的男子向一一走了过来。
“嗨，可爱的小姑娘，我能要个你的聊系方式吗？”
这男人用我国话与一一交谈，发音很是标准，只略带有字母语的口音。
“不好意思，不是很方便。”
妈妈说最好少与些人有交集，但出于礼貌一一还是回答了他。
“你是谁的孩子，是今年刚来的吗？我们来这很多年了却没见过你。”似乎见一一拒绝，又一棕色头发男子上前问道。
一一不想再作回答，以免多生不快。
似乎也是为了避开他们，这几天饭馆里几乎见不到合寙他们的身影。眼下，饭馆一楼除一一和那群人，只有招待台处的类人机器人。
一一想起武罗圆台上的隐身罩，此刻只希望自己也有一个。
“我查出来了。白一一，16岁，本国海岛人，父母未知，家里开有养老公寓。这个背景是怎么进来底下的。”
原本站着的一名金发女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随意坐下，用字母语自顾说道。同行的另一个黑发女子也随着过去。只有一直未出声的黑发男走向点餐台，经过一一几人身边也未转身。
“我说你们别再惹事了，要是连累我无法进入这里，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黑衣女子坐下，也开口道。
“算了，什么都查不出的人少招惹为好。姑娘你不要介意，我们没有恶病，派克是想认识你，你没有想法我们不会强求。”那棕色男子拍了拍派克的肩膀，往两女子的桌边走去。
“嘿，父母未知，那便只可能是本国哪个政要的私生女，只会更好下手。那爱丽丝你们还记得吧？小小年纪会的花样可真不少，有时我都要甘败下方。可惜你们尝不到她的味道，不然肯定难忘。”
叫派克的金发男边说边跟着棕发男往回走，似乎不打算再打扰一一。
一一拿着打包好的饭菜离开饭馆门口时听到黑发女子的声音，用本国语不知向谁询问：“海，你想好了吗？”后面的话便隔着门消失在里面了。
晚上八九点左右，一层来的人全部离开了。
家庭群里，景恒哥哥又一次表达了自己想回家的想法。
一一家在网上多次遭曝光，其至被造谣与此次疫情的流行关系密切，远在北市的景恒也受到了影响。
有同学认出照片中的人与他相似，且同样来自海岛，通过查问确定了他是公寓管理的儿子。
有人相信官方调查，但也有同学怀疑通报的真实性，认为此事仍需细查。景恒在校的日子也不平静。
今年是他大三的假期，原本学校安排了校外实习，但看到新闻报道中奶奶摔倒的照片，得知奶奶在住院的他，心急地跟老师请了假就要往海岛赶回，临行被他爸爸劝停了。
舅舅告诉他，最近家里周边不稳定，不知那些人什么时候又再聚集，万一回来时正好碰到聚集的人群，恐出什么问题。
全家人目前都在医院陪着外婆，外婆的状态这几日也越发好了。平日里用视频联系足矣，不必急于一时，日后有的是时间。
再说景恒正准备考研，不如这个暑假便不回家，安心在学校复习，等一一9月去学校时好好照顾妹妹，给妹妹做个榜样，就是给父母解忧了。
“一一报了什么专业？”景恒问道。
“生物学，是个大类。”
“以你的分数应该会被录取。你最近好好准备，想吃什么、想去哪玩都告诉我，我带你去。”
“去了军训要准备什么，你给一一好好讲讲。”
外婆坐在病床上对景恒吩咐道。外婆不喜欢躺着，更不喜欢躺在病床上，要不是病房外的椅子实在不够几人分，她现在都会坐在椅子上。
“喔，对了。来了可得多准备点防晒的东西，什么防晒霜，防晒喷雾啦都多备点，或者你带个类肤剂也行，但我不怎么推荐。我们班当初有几个同学就用的类肤剂，不透气，防晒是防到了，也捂出了一脸的青春痘。这北市的夏天太阳也不小，特别是郊外，太阳毒着呢，也不知道今年你们是去昌区还是怀区军训。”
“说实话我也想不起我为什么要答应。好像是她问，有个忙我愿不愿意帮。那我肯定愿意，刚刚被人救起，恩人的忙怎么能不帮。然后她就带我来了这里。再接着就是我的脑袋里稀里糊涂地多了一段记忆。好在她说这只是暂时的，等她找到机器人就换掉我。按说以前我是不会同意这么离谱的事的，谁愿意自己的脑袋被别人使用。我在猜，这里肯定有能迷人心智的东西。”
“那你刚看到这些生物是什么想法？”
“什么生物？”
“你没见那王母身后的尾巴吗？还有一路过来路上经过的生物和楼下的老板。”
“王母身后有尾巴吗？你别吓我。我是到三楼才见的你，之前都是他在用。”吕木卓脸上露出惊恐且狐疑的表情，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照他的说法，后羿完全掌握了对他身体的控制权，难怪之前见到的后羿全无第二人的痕迹。看来在这里，后羿能主导这些身体。
看着吕木卓脸上出现的讶异，一一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这些。
虽说人的海马区能储存的东西很多，但负责储存记忆的神经细胞突触寿命却不长。当海马区长期没有收到神经元传递的个体信息，它就会失去神经元形成持久网络的反应，不再能调取个体的长期记忆，相当于这个人的大脑皮质部分不再属于该个体，而是被新的个体的神经元占据，最后只会呈现出新个体的活动。也就是说，从内换了一个人。
王母曾说地下的人懂得利用仪器控制分子，没想到个人对细胞的掌握程度也如此惊人。
可是，这对吕木卓来说怎么都有点残忍。
一一与上一任后羿身体的原主人不熟，还无法对此事产生情绪波动。可这吕木卓这会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想到也许可能的某天里他变得不再像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失去自己，一一就不忍再看他。
哪有什么机器人，王母可说了后羿都是真正的人，有血有肉有身份证的。
吃完饭，一一目送吕木卓离开时，想起前一个后羿，心情有些复杂。
6楼的病房内，外婆正在床上吃东西，大人们各忙各的，一切都显得很平常。
可真的正常吗？这山底的人、地下的技术，哪一样都不是正常该有的。自然界真的允许这样的存在吗？
7月1号，一层来了许多人，容貌肤色各异，看着是来自世界各地。一一认出其中有好利国的统理，他常常出现在网络平台上；也有大土国的统理，他与我国统理常在新闻会面；还有多人国、犹国、让利国……好多人身旁都带着东方面容的女子。这些女子与一一之前在一层见过的女子姿态气质相近，似乎同样来自土沉国。
一一在6楼看着楼下聚集的交通工具和进出的人，不知今日是有何事。
妈妈告诉她这几天要减少在一二层的活动，避免碰上不长眼的人出言不逊，破坏自己心情。
“这是要举办什么活动吗？怎么来了这么多国统理。”
“开会。”妈妈简短回应。
“这么说世界上很多国家都知道这里咯？”
“这又不是什么不能知道的地方。整个星球上有三个这样的地方，每一个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秘密。”
“三个？都在哪？”一一以为世上有一个这样的地下世界已是非常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没想到世上却有三个。
“一个在大西洋海底，一个在幽灵岛上。”
“海底？那里的生物如何生活，人又怎么进去呢？”
位于山底的地下空间可以从顶部做空气通道，人从地上某个入口进出也方便。但海底怎么引进空气，又怎么让人进出呢？难道说那个空间与潜水艇相同，通过舰艇自带的空气再生系统维持里面生物的生存？但潜水艇好歹有通气管，通过上浮的管道给予舱内空气。海底固定的建筑如何做到？
“和这里一样，用的自制生态圈系统。我也没去过那里，听说里面主要作实验用，进去的人都是科研人员，一辈子不出来都有可能。那里连这些政要都不让进的。”
“我们现在身处的空间是一个人工生态系统吗？我以为里面是通过不同的通口和外面交换空气。”
而头顶的蓝天白云与日月星辰，不过是电子幕墙呈现的，否则不可能每一层都有天空。
“不是。除了洞口开合时可能流进的空气和四周泥土的温度传递，这里每条生物链都只依赖于地下系统。”
那这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这星球上脱离于星球的另一个星球了。
“幽灵岛又在哪？据我所知世界上并没有这个称呼的岛。难道是某个各国未命名的岛？”
“和它的名字一样，是座没有固定位置的岛，大小就几十平方公里。几百年来有许多非官方人员曾见过甚至到过上面，世界各地都流传有关于它的传说。官方将其定义为海底火山喷山活动所形成的高度上升下降现象。你可以查一下南太平洋幽灵岛的资料。”
一一在网上搜索，见果然有关于幽灵岛的介绍，但大多伴随“神秘”、“传说”等字眼。
“为什么要在这样飘浮不定的小岛上搭建系统，不怕有人忽然闯入吗？”
“它并非飘忽不定，不在一个地方是因为它的功能是运输，需要在整个星球上探寻和运输资源，也是将外面的人送进大西洋海底的工具。有人闯入又何妨呢？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妈妈似乎对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也许以这里的技术，任何人的闯入对他们来说都毫无波澜。
“这么说是他们在操作这座岛喽？你有去过那里吗？岛上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
3号中午，一一到二层吃饭。刚在点桌台下完单，就见几个外国年轻男女正进入饭馆。
一一将堂食换为外带，随后到一处坐下等待。
那几人见了她，显出极大的兴趣，眼睛频频转向她，用字母话讨论着。
“我就喜欢这样的，看着严肃但私底不知放得多开。”
“年龄看着不大，不知是谁的孩子，之前未曾见过”
“派克，你再收到警告就被禁止进入了，你可想好了？”
“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总不能连说话的权利都给我剥夺了。试试嘛，没准她就喜欢我这样的。”
说着，一金色头发目测约30岁的男子向一一走了过来。
“嗨，可爱的小姑娘，我能要个你的聊系方式吗？”
这男人用我国话与一一交谈，发音很是标准，只略带有字母语的口音。
“不好意思，不是很方便。”
妈妈说最好少与些人有交集，但出于礼貌一一还是回答了他。
“你是谁的孩子，是今年刚来的吗？我们来这很多年了却没见过你。”似乎见一一拒绝，又一棕色头发男子上前问道。
一一不想再作回答，以免多生不快。
似乎也是为了避开他们，这几天饭馆里几乎见不到合寙他们的身影。眼下，饭馆一楼除一一和那群人，只有招待台处的类人机器人。
一一想起武罗圆台上的隐身罩，此刻只希望自己也有一个。
“我查出来了。白一一，16岁，本国海岛人，父母未知，家里开有养老公寓。这个背景是怎么进来底下的。”
原本站着的一名金发女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随意坐下，用字母语自顾说道。同行的另一个黑发女子也随着过去。只有一直未出声的黑发男走向点餐台，经过一一几人身边也未转身。
“我说你们别再惹事了，要是连累我无法进入这里，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黑衣女子坐下，也开口道。
“算了，什么都查不出的人少招惹为好。姑娘你不要介意，我们没有恶病，派克是想认识你，你没有想法我们不会强求。”那棕色男子拍了拍派克的肩膀，往两女子的桌边走去。
“嘿，父母未知，那便只可能是本国哪个政要的私生女，只会更好下手。那爱丽丝你们还记得吧？小小年纪会的花样可真不少，有时我都要甘败下方。可惜你们尝不到她的味道，不然肯定难忘。”
叫派克的金发男边说边跟着棕发男往回走，似乎不打算再打扰一一。
一一拿着打包好的饭菜离开饭馆门口时听到黑发女子的声音，用本国语不知向谁询问：“海，你想好了吗？”后面的话便隔着门消失在里面了。
晚上八九点左右，一层来的人全部离开了。
家庭群里，景恒哥哥又一次表达了自己想回家的想法。
一一家在网上多次遭曝光，其至被造谣与此次疫情的流行关系密切，远在北市的景恒也受到了影响。
有同学认出照片中的人与他相似，且同样来自海岛，通过查问确定了他是公寓管理的儿子。
有人相信官方调查，但也有同学怀疑通报的真实性，认为此事仍需细查。景恒在校的日子也不平静。
今年是他大三的假期，原本学校安排了校外实习，但看到新闻报道中奶奶摔倒的照片，得知奶奶在住院的他，心急地跟老师请了假就要往海岛赶回，临行被他爸爸劝停了。
舅舅告诉他，最近家里周边不稳定，不知那些人什么时候又再聚集，万一回来时正好碰到聚集的人群，恐出什么问题。
全家人目前都在医院陪着外婆，外婆的状态这几日也越发好了。平日里用视频联系足矣，不必急于一时，日后有的是时间。
再说景恒正准备考研，不如这个暑假便不回家，安心在学校复习，等一一9月去学校时好好照顾妹妹，给妹妹做个榜样，就是给父母解忧了。
“一一报了什么专业？”景恒问道。
“生物学，是个大类。”
“以你的分数应该会被录取。你最近好好准备，想吃什么、想去哪玩都告诉我，我带你去。”
“去了军训要准备什么，你给一一好好讲讲。”
外婆坐在病床上对景恒吩咐道。外婆不喜欢躺着，更不喜欢躺在病床上，要不是病房外的椅子实在不够几人分，她现在都会坐在椅子上。
“喔，对了。来了可得多准备点防晒的东西，什么防晒霜，防晒喷雾啦都多备点，或者你带个类肤剂也行，但我不怎么推荐。我们班当初有几个同学就用的类肤剂，不透气，防晒是防到了，也捂出了一脸的青春痘。这北市的夏天太阳也不小，特别是郊外，太阳毒着呢，也不知道今年你们是去昌区还是怀区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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