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城
崇祯死前遗诏上的“朕非亡国之君”不一定对，但那句“臣是亡国之臣”事一定有道理的。
李自成兵围北京，破城前后。
上至满朝文武，下至士兵走卒，投降的人可以从西直门排到东直门，从安定门排到永定门。
但其中也有忠贞之士，与顺军浴血厮杀，百战生还。
从依然心怀大明的京营和各府家丁中挑出三百多精兵强将，抱着决死之念，就为护送皇太子出城南下。
没想到他们的忠君报国之心被皇太子理解，得到皇太子的道歉，同时被拖欠多日的粮饷被皇太子补足。
精神上和物质上的愤懑和缺失都被大明至高存在得到安抚。
那一刻，他们升起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为皇太子死无憾矣。
而皇太子接下来的话让这些新成立的忠勇营将士心中轰然一震，眼中精光暴涨，脸色通红。
“百亩水田！”
明朝的粮田平均产粮为两到三石，劣田一石到半，良田三到四石，而江南的水田为良田中的精品，上等，亩产能达到四石到五石，产出稻米就能达到两石。
崇祯时期，北方每石大米的价格已经涨到四两，放在南方也是有二两。
也就是说，一亩水田的产出能卖四两，扣掉税费能留一半，就是二两。
一年百亩水田那就是二百两的收入，完全承担的起家中七八口人的吃食。
关键是这田地还能代代相传。
后世人难以想象这个时代的人，对土地的执念有多深。
忠勇营的士兵们呼吸都急促起来。
感受到士兵们瞬间高昂起来的情绪，朱慈烺淡淡一笑，心中得意。
自己果然抓住了这个时代的人要害。
他虽然凭借皇权的至高无上，能让这帮士兵为自己卖命，但他不仅仅是逃出北京城，还要打造自己的班底。
在场跟随自己出城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
把他们变成自己人，就让让他们不能单单为他朱慈烺奋斗厮杀，而是要为自己奋斗厮杀。
他思来想去，想到了田地，开出“水田期权”。
朱慈烺笑道：
“本宫所赐的百亩水田都在江南，留在京城可兑现不了，所以本宫只有到了江南后才能兑现水田。”
这还不够。
朱慈烺抬抬手，压下激动地快要溢出言表的的人群，继续道：
“尔等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护驾南幸，都是国家功臣，”
“本宫要效仿成祖爷，他有靖难功臣，南幸之后，尔等皆为大明功臣，本宫与尔等世世代代，与国同休！”
哗！
不是巩永固、李若琏等人强行压下，众人激动、亢奋的声音怕是都能将屋顶上的瓦片都给震了起来。
半个城的顺军都能被吸引过来。
人人压住心中的呼声，但是眼中的热切光芒将周遭的空气都升温了起来。
靖难功臣！
与国同休！
北京城里耀武扬威，地位尊崇的国公、伯爷，侯爷，那个不是靖难功臣的后代。
若不是李自成攻占北京城，灭了大明，这帮子公侯们永永远远世袭荣耀。
这待遇，岂不是说，大明朝有自家一份了？
有世袭的田地，有世袭的荣位。
突围北京，南下江南，就不仅仅是护送皇太子殿下了。
而是在为自己拼个前途，在为自己的子子孙孙打仗！
由打工人变成股东！
悲壮的气氛被一扫而空、
院子里的将士们斗气昂扬，眼中杀气腾腾。
皇太子金口一出，自然是绝不会反悔。
人人心中涌起一个念头。
护送皇太子殿下突围南幸，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甚至皇太子不想突围，他们也不会同意。
朱慈烺眼底精光闪过。
军心可用！
大撒期权，将众位将士牢牢地绑定在自己身边。
这一刻，怕是朱慈烺此刻让他们赴死他们也心甘情愿。
“为殿下效死！为大明效死！”
死死压低的声音在场中响起，但内中蕴含的力量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敢叫日月变天，山河失色。
朱慈烺手一挥，忠勇营的将士轰然散去，为即将的突围做最后的准备。
“李卿。”
朱慈烺喊住了李若琏。
“传令给高文采，告诉他潜藏在北京城的兄弟，有功者也有江南水田的赏赐，本宫也不吝啬于荣耀加身，与国同休。”
李若琏深吸口气：
“诺！”
高文采本为锦衣卫千总，是他推荐给朱慈烺担任新的锦衣卫指挥同知，负责指挥潜藏在北京的锦衣卫。
搜集情报，保护皇太子名单上的重要人员和来不及转移的重要物资。
李自成在北京也就呆了一个半月。
他朱慈烺还要回来的。
……
夜色寂寂。
朝阳门的门口，门房中的顺军士兵无聊地打着哈欠。
外边有驻扎在营寨中的同僚们的驻守，整个北京城都落入了大顺的手中。
根本无需担心有人闯城门。
而且，他们在这里辛苦守门。
其他的兄弟们怕是都在兴高采烈的分银子，玩女人了吧？
百般无聊下，守城的士兵索性在房中摸起了牌九。
等穿着顺军服装的陈青山带着锦衣卫的人摸到朝阳门下边的门房门口时，就听到屋中响起整天的呼喝声。
陈青山收在耳朵中，咧嘴一笑。
他朝着身后的人示意一下，接着敲开了房门。
大摇大摆地带着众人进入门房中。
“你们是谁？”
门帘掀开，冷风吹入，正在嗨皮的顺军登时警惕下来，等到看到进来的都是自家人时，神色顿时放松懒散下来。
“兄弟们，过帅让我们过来巡逻一番，现在伪明太子下落不明，兄弟们可要守好城门，可不要让伪太子逃了出去。”
陈青山打着哈哈道。
“放心，外边营寨的十万兄弟守着，那伪太子就是插着翅膀也飞不出去。”
其中一个汉子举着牌九满不在乎道。
“哥几个也是走走形式，兄弟们这里挺热闹啊，左右无事，哥几个也手痒的，能不能爽几把。”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屋中的顺军看到巡逻的兄弟们想加进来，喜笑颜开的让出些位置。
他们本来还担心这些巡逻的会告他们状，现在见他们想主动下水，那是再好不过了。
陈青山等十几人，见缝插针地挤进赌局中，挤在了每个人身边。
砰！
陈青山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重重地砸在桌上，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银子落桌的声音也像是发出了一个讯号。
“嗤！”
“嗤！”
“嗤！”
……
一声声急促短刺的声音响起，正在兴高采烈的顺军丘八们只觉身上一股剧痛涌起，眼前一黑。
李自成兵围北京，破城前后。
上至满朝文武，下至士兵走卒，投降的人可以从西直门排到东直门，从安定门排到永定门。
但其中也有忠贞之士，与顺军浴血厮杀，百战生还。
从依然心怀大明的京营和各府家丁中挑出三百多精兵强将，抱着决死之念，就为护送皇太子出城南下。
没想到他们的忠君报国之心被皇太子理解，得到皇太子的道歉，同时被拖欠多日的粮饷被皇太子补足。
精神上和物质上的愤懑和缺失都被大明至高存在得到安抚。
那一刻，他们升起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为皇太子死无憾矣。
而皇太子接下来的话让这些新成立的忠勇营将士心中轰然一震，眼中精光暴涨，脸色通红。
“百亩水田！”
明朝的粮田平均产粮为两到三石，劣田一石到半，良田三到四石，而江南的水田为良田中的精品，上等，亩产能达到四石到五石，产出稻米就能达到两石。
崇祯时期，北方每石大米的价格已经涨到四两，放在南方也是有二两。
也就是说，一亩水田的产出能卖四两，扣掉税费能留一半，就是二两。
一年百亩水田那就是二百两的收入，完全承担的起家中七八口人的吃食。
关键是这田地还能代代相传。
后世人难以想象这个时代的人，对土地的执念有多深。
忠勇营的士兵们呼吸都急促起来。
感受到士兵们瞬间高昂起来的情绪，朱慈烺淡淡一笑，心中得意。
自己果然抓住了这个时代的人要害。
他虽然凭借皇权的至高无上，能让这帮士兵为自己卖命，但他不仅仅是逃出北京城，还要打造自己的班底。
在场跟随自己出城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
把他们变成自己人，就让让他们不能单单为他朱慈烺奋斗厮杀，而是要为自己奋斗厮杀。
他思来想去，想到了田地，开出“水田期权”。
朱慈烺笑道：
“本宫所赐的百亩水田都在江南，留在京城可兑现不了，所以本宫只有到了江南后才能兑现水田。”
这还不够。
朱慈烺抬抬手，压下激动地快要溢出言表的的人群，继续道：
“尔等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护驾南幸，都是国家功臣，”
“本宫要效仿成祖爷，他有靖难功臣，南幸之后，尔等皆为大明功臣，本宫与尔等世世代代，与国同休！”
哗！
不是巩永固、李若琏等人强行压下，众人激动、亢奋的声音怕是都能将屋顶上的瓦片都给震了起来。
半个城的顺军都能被吸引过来。
人人压住心中的呼声，但是眼中的热切光芒将周遭的空气都升温了起来。
靖难功臣！
与国同休！
北京城里耀武扬威，地位尊崇的国公、伯爷，侯爷，那个不是靖难功臣的后代。
若不是李自成攻占北京城，灭了大明，这帮子公侯们永永远远世袭荣耀。
这待遇，岂不是说，大明朝有自家一份了？
有世袭的田地，有世袭的荣位。
突围北京，南下江南，就不仅仅是护送皇太子殿下了。
而是在为自己拼个前途，在为自己的子子孙孙打仗！
由打工人变成股东！
悲壮的气氛被一扫而空、
院子里的将士们斗气昂扬，眼中杀气腾腾。
皇太子金口一出，自然是绝不会反悔。
人人心中涌起一个念头。
护送皇太子殿下突围南幸，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甚至皇太子不想突围，他们也不会同意。
朱慈烺眼底精光闪过。
军心可用！
大撒期权，将众位将士牢牢地绑定在自己身边。
这一刻，怕是朱慈烺此刻让他们赴死他们也心甘情愿。
“为殿下效死！为大明效死！”
死死压低的声音在场中响起，但内中蕴含的力量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敢叫日月变天，山河失色。
朱慈烺手一挥，忠勇营的将士轰然散去，为即将的突围做最后的准备。
“李卿。”
朱慈烺喊住了李若琏。
“传令给高文采，告诉他潜藏在北京城的兄弟，有功者也有江南水田的赏赐，本宫也不吝啬于荣耀加身，与国同休。”
李若琏深吸口气：
“诺！”
高文采本为锦衣卫千总，是他推荐给朱慈烺担任新的锦衣卫指挥同知，负责指挥潜藏在北京的锦衣卫。
搜集情报，保护皇太子名单上的重要人员和来不及转移的重要物资。
李自成在北京也就呆了一个半月。
他朱慈烺还要回来的。
……
夜色寂寂。
朝阳门的门口，门房中的顺军士兵无聊地打着哈欠。
外边有驻扎在营寨中的同僚们的驻守，整个北京城都落入了大顺的手中。
根本无需担心有人闯城门。
而且，他们在这里辛苦守门。
其他的兄弟们怕是都在兴高采烈的分银子，玩女人了吧？
百般无聊下，守城的士兵索性在房中摸起了牌九。
等穿着顺军服装的陈青山带着锦衣卫的人摸到朝阳门下边的门房门口时，就听到屋中响起整天的呼喝声。
陈青山收在耳朵中，咧嘴一笑。
他朝着身后的人示意一下，接着敲开了房门。
大摇大摆地带着众人进入门房中。
“你们是谁？”
门帘掀开，冷风吹入，正在嗨皮的顺军登时警惕下来，等到看到进来的都是自家人时，神色顿时放松懒散下来。
“兄弟们，过帅让我们过来巡逻一番，现在伪明太子下落不明，兄弟们可要守好城门，可不要让伪太子逃了出去。”
陈青山打着哈哈道。
“放心，外边营寨的十万兄弟守着，那伪太子就是插着翅膀也飞不出去。”
其中一个汉子举着牌九满不在乎道。
“哥几个也是走走形式，兄弟们这里挺热闹啊，左右无事，哥几个也手痒的，能不能爽几把。”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屋中的顺军看到巡逻的兄弟们想加进来，喜笑颜开的让出些位置。
他们本来还担心这些巡逻的会告他们状，现在见他们想主动下水，那是再好不过了。
陈青山等十几人，见缝插针地挤进赌局中，挤在了每个人身边。
砰！
陈青山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重重地砸在桌上，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银子落桌的声音也像是发出了一个讯号。
“嗤！”
“嗤！”
“嗤！”
……
一声声急促短刺的声音响起，正在兴高采烈的顺军丘八们只觉身上一股剧痛涌起，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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