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溃败
朝阳门。
一队顺军士兵举着火把，擎着刀剑，巡逻到门前。
呼——
夜风吹过，火把明灭不定。
为首的将领勃然大怒，眼中凶光一闪。
竟然没有人值守！
才进城就如此放纵，连本职的警戒、防守工作都扔在了一边。
岩将军的吩咐，这帮人竟然当作耳旁风，抓住后非要狠狠地抽他三百大鞭。
走近几步，方通突地停下，神色凝重起来。
屋里灯火通明，怎么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
隐隐间，一丝熟悉的味道从屋中散发出来。
血腥气息！
方通手一挥。
呛啷啷！
身后的十几名手下拔出刀剑，神色凛冽，脚步放轻，悄悄地将营房围了起来。
砰！
一名手下猛然将营房大门踹开，方通带人冲了进去。
“不好，速去通知虎将军。”
看到地上，桌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尸体，方通厉声道。
……
除了营寨中留守的几百人之外，冲出寨门的两千士兵越走越远，渐渐地离开了营寨灯火笼罩的范围。
借着朦胧月色，地上白光闪烁。
钱钱钱！
摸住一个，就是二十两的银锭到手。
眼疾手快，怀中就能揣个百十来两。
他们本来对进城的兄弟羡慕嫉妒恨，如今遇到可能被城中兄弟吓出城的“老财”，有机会大发利是，这帮一辈子就没见过什么银子的士兵们都按捺不住了。
你争我抢，甚至为了一锭银子扭打在一起。
眼见着那帮老财抬着银箱窜进了黑暗中，众人呼喊着、咒骂着往黑暗中冲了过去。
在众位顺军前方的黑暗中，老财溃逃之方向，三百骑犹如泥雕木塑般，寂静无声。
在三百骑兵前方，则是十几头见状的水牛、黄牛。
每头牛的牛角上缚上两把弯弯，冒着寒光的兵刃，牛尾上绑着浸满火油的苇草和棉布。
前方传来海啸般的呐喊声，李成远看向了朱慈烺。
“点火！”
朱慈烺冷声道。
嗤！
十几名忠勇营的将士走到牛尾处，拿出火折子，往牛尾处一撩。
棉布、苇草腾地燃烧起来。
十几头牛感受到尾巴处传来的疼痛，哞哞叫了起来，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却被拽着牛头和鼻子的忠勇营士兵狠狠地按住。
“放！”
李成远冷酷道。
“那是什么？”
一名衣裳漏着风，脸上布满风霜的顺军士兵从地上捡起一锭银子，抬头看到远处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红光，满脸疑惑。
他好像听到了牛叫声。
旋即，他脸色大变。
隆隆隆！
像是雷轰，像是鼓鸣，从远处的黑暗中响起。
接着，他感觉到脚下一阵晃动，忙脚步一蹬，差点儿摔倒在地。
不仅是他，身旁的同僚们也都是脚步不稳，倾力稳住身形。
“敌袭！散开！”
队伍中响起两名部总凄厉的警报声。
正在争先恐后冲向黑暗中的顺军士兵犹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惊醒过来。
顾不得寻找自己的上官，各自寻找着应对之策。
有的已经在附近找着掩体，有的则慌张向两边的黑暗中跑去，还有的则是傻傻地待在原地，神情愣怔，手足无措。
太快了！
几乎是在两名部总话音刚落，前方的点点灯光倏地大放光明。
下一刻，火光耀耀中，跑出来十几头庞然大物。
被烈火燃烧刺激发疯的火牛与跑在最前边的顺军士兵撞在了一起。
陈青山命人在集市上收集的水牛、黄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体格健壮，达到千斤之重。
这一狂暴冲撞之下，简直如如一座座小山向顺军士兵撞了过去。
砰！
当头的顺军士兵凌空飞起，砸在地上成了个破布袋。
嗤！
另外一名顺军士兵被疯牛头顶的尖刀刺穿身体，被牛角一挑飞了出去。
更多的火牛从黑暗中冲了过来。
全场恐慌沸腾。
顺军士兵火急火燎地从营帐里奔出来抢钱，生怕落后旁人一步。
甲没批，枪没拿，前边无据马阻拦。
连绵不绝的撞击声和兵刃入体声响起，挡在前边，躲闪不及的顺军士兵如一张张薄纸被扎穿，或飞向两边，或在牛蹄下变成一滩肉泥。
更多的士兵疯狂地向两边的黑暗中跑去。
你踩着我，我踏着你，哭爹叫娘声震天动地，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轰隆隆！
火牛来得也快，去的也快。
眨眼间，欢声笑语的两年顺军士兵所在之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产肢断体，血肉成泥，一条血路从黑暗中穿过顺军，跟随着发狂的十几头火牛延伸到营寨之前。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和痛苦之声。
劫后余生的两位部总张涛和王加同看着这残酷、血腥的一幕，脸色中一片惨白，脑子彻底懵了。
他们扫了一眼，黑暗中，影影绰绰地也看不清，但没多少人是站着的。
怕是倒下了千把人。
终于过去了！
望着十几头火牛或冲入黑暗中跑向远方，或被据马拦在营寨之前被留守的士兵举枪扎死，两位把总松了口气。
咚咚咚！
蓦地，黑暗中，再次响起了剧烈的震动声，更加密集，更加急促。
两位把总眼神中一片绝望。
他们听出来了，这是战马奔腾的声音。
嗖嗖嗖！
先是一波箭羽洗地，活着的顺军士兵哀鸣声中倒下一片。
接着，上百位明军骑兵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杀气腾腾，向陷入混乱和惊魂未定的顺军士兵杀了过去。
当先两位明军将领，身披三文甲，头顶兜鍪，手持一根长枪，寒光闪烁，
李成远和范铉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目光瞄定了各自被部下拥在一起的张涛和王家同。
一点寒芒闪烁！
张涛和王家同只觉胸口一痛，意识落入黑暗之中。
依稀间，耳边响起一道惊呼声：
“殿下，你不能冲杀进去！”
失去了了装备，失去了斗志的顺军士兵们如待宰的羔羊，被三百名忠勇营士兵如割庄稼版一片片收割。
……
紫禁城，皇宫。
灯火辉煌的奉天殿上！
李自成大马金刀地坐在龙椅上，龙瞰虎视，虽然还没有登基称帝，但已有了几分目览八方、气吞山河的君王气势。
下边，文以牛金星为首，武以刘宗敏为首，分列两边。
后边站着的是大明降臣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范德藻，陈演，张缙彦等人。
此刻，李自成不禁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无他。
大堂上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哭喊声。
那些明朝降臣在大堂上个个痛声嚎哭，其中以一个老头子哭得最是凄惨。
他经手下介绍，依稀记得这个老头好像是崇祯的老丈人周奎。
一队顺军士兵举着火把，擎着刀剑，巡逻到门前。
呼——
夜风吹过，火把明灭不定。
为首的将领勃然大怒，眼中凶光一闪。
竟然没有人值守！
才进城就如此放纵，连本职的警戒、防守工作都扔在了一边。
岩将军的吩咐，这帮人竟然当作耳旁风，抓住后非要狠狠地抽他三百大鞭。
走近几步，方通突地停下，神色凝重起来。
屋里灯火通明，怎么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
隐隐间，一丝熟悉的味道从屋中散发出来。
血腥气息！
方通手一挥。
呛啷啷！
身后的十几名手下拔出刀剑，神色凛冽，脚步放轻，悄悄地将营房围了起来。
砰！
一名手下猛然将营房大门踹开，方通带人冲了进去。
“不好，速去通知虎将军。”
看到地上，桌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尸体，方通厉声道。
……
除了营寨中留守的几百人之外，冲出寨门的两千士兵越走越远，渐渐地离开了营寨灯火笼罩的范围。
借着朦胧月色，地上白光闪烁。
钱钱钱！
摸住一个，就是二十两的银锭到手。
眼疾手快，怀中就能揣个百十来两。
他们本来对进城的兄弟羡慕嫉妒恨，如今遇到可能被城中兄弟吓出城的“老财”，有机会大发利是，这帮一辈子就没见过什么银子的士兵们都按捺不住了。
你争我抢，甚至为了一锭银子扭打在一起。
眼见着那帮老财抬着银箱窜进了黑暗中，众人呼喊着、咒骂着往黑暗中冲了过去。
在众位顺军前方的黑暗中，老财溃逃之方向，三百骑犹如泥雕木塑般，寂静无声。
在三百骑兵前方，则是十几头见状的水牛、黄牛。
每头牛的牛角上缚上两把弯弯，冒着寒光的兵刃，牛尾上绑着浸满火油的苇草和棉布。
前方传来海啸般的呐喊声，李成远看向了朱慈烺。
“点火！”
朱慈烺冷声道。
嗤！
十几名忠勇营的将士走到牛尾处，拿出火折子，往牛尾处一撩。
棉布、苇草腾地燃烧起来。
十几头牛感受到尾巴处传来的疼痛，哞哞叫了起来，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却被拽着牛头和鼻子的忠勇营士兵狠狠地按住。
“放！”
李成远冷酷道。
“那是什么？”
一名衣裳漏着风，脸上布满风霜的顺军士兵从地上捡起一锭银子，抬头看到远处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红光，满脸疑惑。
他好像听到了牛叫声。
旋即，他脸色大变。
隆隆隆！
像是雷轰，像是鼓鸣，从远处的黑暗中响起。
接着，他感觉到脚下一阵晃动，忙脚步一蹬，差点儿摔倒在地。
不仅是他，身旁的同僚们也都是脚步不稳，倾力稳住身形。
“敌袭！散开！”
队伍中响起两名部总凄厉的警报声。
正在争先恐后冲向黑暗中的顺军士兵犹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惊醒过来。
顾不得寻找自己的上官，各自寻找着应对之策。
有的已经在附近找着掩体，有的则慌张向两边的黑暗中跑去，还有的则是傻傻地待在原地，神情愣怔，手足无措。
太快了！
几乎是在两名部总话音刚落，前方的点点灯光倏地大放光明。
下一刻，火光耀耀中，跑出来十几头庞然大物。
被烈火燃烧刺激发疯的火牛与跑在最前边的顺军士兵撞在了一起。
陈青山命人在集市上收集的水牛、黄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体格健壮，达到千斤之重。
这一狂暴冲撞之下，简直如如一座座小山向顺军士兵撞了过去。
砰！
当头的顺军士兵凌空飞起，砸在地上成了个破布袋。
嗤！
另外一名顺军士兵被疯牛头顶的尖刀刺穿身体，被牛角一挑飞了出去。
更多的火牛从黑暗中冲了过来。
全场恐慌沸腾。
顺军士兵火急火燎地从营帐里奔出来抢钱，生怕落后旁人一步。
甲没批，枪没拿，前边无据马阻拦。
连绵不绝的撞击声和兵刃入体声响起，挡在前边，躲闪不及的顺军士兵如一张张薄纸被扎穿，或飞向两边，或在牛蹄下变成一滩肉泥。
更多的士兵疯狂地向两边的黑暗中跑去。
你踩着我，我踏着你，哭爹叫娘声震天动地，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轰隆隆！
火牛来得也快，去的也快。
眨眼间，欢声笑语的两年顺军士兵所在之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产肢断体，血肉成泥，一条血路从黑暗中穿过顺军，跟随着发狂的十几头火牛延伸到营寨之前。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和痛苦之声。
劫后余生的两位部总张涛和王加同看着这残酷、血腥的一幕，脸色中一片惨白，脑子彻底懵了。
他们扫了一眼，黑暗中，影影绰绰地也看不清，但没多少人是站着的。
怕是倒下了千把人。
终于过去了！
望着十几头火牛或冲入黑暗中跑向远方，或被据马拦在营寨之前被留守的士兵举枪扎死，两位把总松了口气。
咚咚咚！
蓦地，黑暗中，再次响起了剧烈的震动声，更加密集，更加急促。
两位把总眼神中一片绝望。
他们听出来了，这是战马奔腾的声音。
嗖嗖嗖！
先是一波箭羽洗地，活着的顺军士兵哀鸣声中倒下一片。
接着，上百位明军骑兵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杀气腾腾，向陷入混乱和惊魂未定的顺军士兵杀了过去。
当先两位明军将领，身披三文甲，头顶兜鍪，手持一根长枪，寒光闪烁，
李成远和范铉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目光瞄定了各自被部下拥在一起的张涛和王家同。
一点寒芒闪烁！
张涛和王家同只觉胸口一痛，意识落入黑暗之中。
依稀间，耳边响起一道惊呼声：
“殿下，你不能冲杀进去！”
失去了了装备，失去了斗志的顺军士兵们如待宰的羔羊，被三百名忠勇营士兵如割庄稼版一片片收割。
……
紫禁城，皇宫。
灯火辉煌的奉天殿上！
李自成大马金刀地坐在龙椅上，龙瞰虎视，虽然还没有登基称帝，但已有了几分目览八方、气吞山河的君王气势。
下边，文以牛金星为首，武以刘宗敏为首，分列两边。
后边站着的是大明降臣李邦华、范景文、倪元璐，范德藻，陈演，张缙彦等人。
此刻，李自成不禁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
无他。
大堂上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哭喊声。
那些明朝降臣在大堂上个个痛声嚎哭，其中以一个老头子哭得最是凄惨。
他经手下介绍，依稀记得这个老头好像是崇祯的老丈人周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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