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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呓语与渡鸦

    昏昏沉沉中,不知道睡了多久,季明的意识开始出现了一丝清醒。

    他于黑暗中漫无目的的徘徊,却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好似无神的梦游一般。

    在这空旷无边的黑暗中,一丝白光忽然亮起,并缓缓凝聚为了一扇散发着强烈白色光芒的门。

    鬼使神差的,这个徘徊的幽灵开始朝那唯一的光芒处走去,宛若被烛火吸引的一只飞蛾。

    “你不应坠入我们的灵界。”

    一阵空灵的声音响起。

    “你不属于这里,我们轮回中没有你的真名。”

    “可造物的权柄早已遗失,混乱的法则需要疏理。”

    幽灵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向那片光芒走去。

    “你是我们强行窃取来的变数,这违反了创世者为我们编写的规定,但我们需要存续。”

    “我们要挣扎到这片十万光年的废土宇宙存续的尽头,疏理掉一切的混乱。”

    “创世者却不知所踪,他们或许早已灭亡,死于傲慢、狂妄,亦或是…虚伪的梦。”

    白色的光芒映在徘徊幽灵的脸上,他迷茫的看着门的对面,脚步却不曾停歇。

    “很抱歉打搅了你的安眠,但……”

    就在他跨出最后一步的前一秒,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起:

    “警告!警告!K2主权枢纽六号组件群发生崩坏,本次回溯将产生偏差4.24%。”

    幽灵僵滞了一下,随后走进了那无尽的白色光芒之中。

    “%$/-%已强行稳定0.7192%的时空,祝你好运,使用者。”

    季明感到有谁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把的我的一切都交给你,拜托了,替我拯救…”一阵坚韧有力的男性声音响起,声音未尽,却远去。直至模糊。

    季明就像从一场梦中惊醒般猛得坐起,“啥玩意?”

    惊魂未定的他看着自己陌生的双手,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卧槽,我这是……穿越了?”

    季明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不是他熟悉的房间,也不是苍白到吓人的重症监护室,而是一间类似电视剧里古时候土豪住的卧室。

    “我穿越了?”这样一个疑惑涌他的心头。

    他站起身抬头看去,眼前是一张足够三四个自己大字躺下的宽大到离谱的床,床边点着好闻的夜香。床上则铺着层一看就很贵的一层红色床布。

    等等!床上是不是有个人?

    有一层床缦挡着看不太清,但季明硬生生遏制住了打开看看的冲动。

    原因很简单,从隐约看到的白色的优美曲线便可以判断,对方是名女性,而且没穿衣服。

    原本遇到穿越这档事他多少也该慌一下的,但看见人后他瞬间不慌了。

    不是不慌,是不敢慌,大惊小怪的多丢人呐!

    反正是可以确定穿越了,至于穿越到哪,暂时还不知道。

    还是要先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才行,要不然问问她?

    正这时,迟来的记忆如一阵电流般窜过季明的大脑。一阵眩晕,他蹲在地上被迫梳理起记忆。

    原身千秋拂月,千秋帝国二皇子殿下,最近有点缺小钱钱,于是打起了边森林里异族人的主意:抓了当奴隶拿来卖,换钱。

    这在这个世界很常见,精灵、兽人、人类、阴影等等这些种族之间的纷争姑且不提,就光是普通人类,好几种,比如占据主要人口的中原人,占据森林的森民,帝国之外的各种蛮夷,他们之间打的仗就从来没停过。

    作为二皇子,他在王国第二领有一片土地,大概骑匹马从一边骑到另边要从日升到日落的样子。

    领地挨着齐齐格尔大森林,有一支小型的森民部族生活在那里,大约1000人左右。

    森民的习性与季明读的一些西幻小说里的精灵很像,喜欢用弓箭,住在树上常年与森林为伴,擅长制作一些精巧的工具,但没有金色长发和长耳朵,而且极度欠发达。

    说白了就是个刚脱离了原始阶级的部落。

    森民的定位,大概……相当于历史上的匈奴吧?不过他们基本上是被压着打的,如果不是帝国扩张太快,人口增长跟不上土地增长,那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他们的历史了。

    千秋拂月有一支自己的军队,超凡领域的。

    好吧,这不是一个讲科学的世界。

    总之,他的军队去打那群原始人简直就像纳粹进了市区一样,他们的部族已经快沦陷过半了,除了少数伤亡外,大多数成了俘虏。

    人家族长来求情,希望千秋拂月大发慈悲放过他们一族剩下的人,并且承诺将部族里最美的女子送给千秋拂月当屏蔽词。反正是保证听话,而且人很干净。

    考虑到抓的人已经够卖不少阿苏拉格银币,千秋拂月同意了。

    也就是说,床上那人是“礼物”,而现在,自己成了千秋拂月。

    那……只是拉开看上一眼,应该不过分吧?

    季明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了罪恶的想法。

    对,我只是看一眼她长什么样子!

    他正在蹲在地上发呆,奇怪,是因为什么暗疾吗?该死,刚才明明是动手的好时机!

    渡鸦手中凝聚了一半的黑色翎羽缓缓散去。

    部族存亡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他们无法接受失去一半族人的打击,但却无力反抗。

    况且即便部族撑下去了又如何?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亲人和战友被贩作奴隶,剩下的人又该作何感想!?

    况且谁都不认为千秋拂月能信守承诺,那群该死的中原人向来只重利益,一只部族的渡鸦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满足!?而且就算他满足了又如何?她和族人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亲人和同伴被贩作奴隶。

    控制住他,威胁他放了族人,直到族人都逃到安全的位置为止,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渡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迎来千秋拂月最疯狂的报复。

    只能绑架和威胁,而且不能杀他。成功,她会死,失败,死的更加惨烈,而且伴随着剩下所有人的死亡。

    但她愿意为了族人而牺牲,因为她是渡鸦,族群的渡鸦,将身心交与族人的战士。

    她不恐惧死亡。

    正这时,薄纱床缦被拉开,她知道,已经到了那一刻了。

    真是奇怪啊,身为战士,自己的手居然抖了起来,要知道,在当初独自面对近三米高的苍熊时她都没有怕过。

    踌躇片刻,季明还是决定拉开床缦和她好好谈谈。

    由于千秋拂月个人的某些独特癖好,她现在关键的部位应该是缠了白色布条的,就类似于现代一些练功夫的女教练身上缠的布带胸裹。

    那自己这就不算非礼,嗯,应该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