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阴谋阳谋
“云儿，陛下也只是当着朝臣不得不这么说，你别放在心上。”
出了大殿，柔贵妃牵着她的手，声音柔和地安慰着。
还没走出正殿多久，步青云突然抬头，笑眯眯地望着柔贵妃，叫到：“贵妃娘娘，青云没事。”
“你……”
眼前人眨巴着双眸，哪里还有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这个小鬼灵精。”
顿时明白过来，眼前人是在大殿上装委屈。
也好让陛下有理由下个台阶。
“你还真是大胆，连陛下也敢算计。”
“皇帝伯伯宅心仁厚，不会怪罪青云的。”
柔贵妃疲倦地揉揉眉心，过后才觉得有些累，“折腾了好几日，本宫也有些累了，先回去歇着。你回去时小心些，莫要贪玩。”
乐呵呵的目送柔贵妃离开，步青云才叹息一声。
步青云：“原本还以为这宴会好玩得很，谁知道这么枯燥无味，连佳肴都不如贵妃娘娘小厨房做得好吃。”
朝夕跟在步青云身后，说道：“县主，方才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奴婢看了都害怕……”
步青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朝夕：“……”
你是县主自然不怕，她只是个小宫女啊！
太子今日针对她的举动也太明显了，虽说皇后娘娘因为她受了冷落，可推她下水的人也是他，这么算，皇后娘娘受责也是情理之中。
倒是书恒一力护着她，出乎了步青云的意料。
还以为两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
朝夕担忧：“难不成这书恒公子不曾听书丞相说起当年之事？所以书恒公子才在正殿上偏帮您？”
仔细想一想，第一次见到书恒，就是满脸的错愕和羞涩。
第二次见面还打趣她，更送了她礼物。
试问谁闲着没事，会巴巴的把礼物拱手送给仇人？
步青云：“你这小脑袋瓜开窍了啊，会分析局势了。”
朝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都是县主教的好。”
“行了，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儿上。我们去膳房，看看一会儿要上的点心，咱们先去笑纳几盘，带回去给小雅和凝初也尝尝。”
闻言，朝夕连忙摇头，摇得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劝阻：“县主！那都是供宴会所用，您不能擅拿的！”
“笨！本县主今日不也参加宴会了？那膳房自然会做本县主的那一份啊，我们拿走自己的点心，什么叫擅拿，快走快走，趁着没人赶快去。”
说罢，两只小小的身影从御花园的偏僻角落溜走。
只留下衣料沾染的淡淡香气，转瞬即逝。
御花园墙后。
一袭青衣静静竖立的挺拔身姿，定定地站在原地。
启明抻着头瞧了一眼，御花园空荡荡，哪里还有县主的影子？
他不由得感叹着：“这青云县主还真是不拘一格，这养在陛下和皇后娘娘膝下，性子还能这般洒脱率真，跟旁的世家女子当真不同。”
书恒原本是担心她被陛下惩处，心中不快，找了个酒醉的由头先一步悄悄追出来。
没料到远远就看见她瞬间变脸，跟着柔贵妃娘娘说笑分别，又边走边说要偷走膳房准备好的点心。
原来是他担心太过，心中的担忧瞬间冲走了大半。
书恒：“启明，别看了，走了。”
待两人回到宴席，陛下脸色涨红，已经略有醉意。
皇后娘娘扶着陛下，悄无声息挪走了酒杯，又给小乐子递了个眼神。
小乐子连忙直起身子说道：“诸位大人，陛下今日高兴多喝了两杯，让皇后娘娘先带陛下回去休息，诸位大人尽兴。”
正殿中，不少不胜酒力的臣子已经醉醺醺的东倒西歪。
一听陛下要走，众大臣也不阻拦，只是个个站不稳的起身行了礼。
皇后这才神色松动，瞧见太子并不在席位上，又微微皱眉。
皇后：“小乐子，你去寻太子，这场合他不在不合适。”
小乐子：“是。”
书丞相端着酒杯，觥筹交错，喝得好不快活，脸颊也微微泛红，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听话懂事的儿子已不在席位，一心与大臣们玩笑。
书恒这才趁着众人不注意，坐回了席位上，端正坐好。
太子也紧跟着，姗姗来迟。
两人互相对视一瞬，又不动声色的错开视线。
宫道上，大安皇帝身后乌泱泱跟着一群人，小乐子在右边扶着陛下，皇后在左边牵着陛下的衣襟。
“真是好酒……”
一路上，皇帝醉醺醺地说着醉话。
走了一段路，到了宫中甬道的岔路口，小乐子倒是犯难，请示皇帝：“陛下，我们是回寝殿还是去皇后娘娘处啊？”
大安皇帝已陷入沉睡。
皇后抿唇，说道：“小乐子，这甬道往前走几十步便是本宫的凤栖宫，陛下喝了酒，若路上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小乐子也不敢拿龙体开玩笑，只得低下头：“皇后思虑周全，快，扶陛下去凤栖宫！”
陛下的口谕是一回事。
龙体安康更是头等大事！
时隔数月。
皇后终于将陛下“请”回了凤栖宫。
正在昭阳殿悠闲绣着扇面的柔贵妃听闻，嗤笑一声：“皇后娘娘还真是费尽心思，陛下酒量不差，恐怕今日宴会上所用的酒被动了手脚。”
来传信的宫女闻言，百思不得其解。
“娘娘，这如何说起？”
柔贵妃暗暗咬牙，“还算皇后娘娘有良知，知青云县主年幼，才特意换了果酒给她。想必今日宴会上陛下与大臣们所用的酒都换成了甘冽无比的烈酒。”
宫女诧异：“皇后娘娘偷换了今日宴会的酒？”
“多半是，皇后娘娘为了重得陛下欢心，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都算计到陛下和诸位大臣头上去了。
宫女：“那娘娘您预备怎么办？”
柔贵妃放下手中的刺绣，笑着说道：“什么都不做。陛下又不是昏君，这伎俩待他酒醒必会明白，到时候龙颜震怒，可不是皇后娘娘能承受的，说不准会连累太子。”
宫女倒是想起一事：“娘娘，您这些日子叫奴婢盯着凤栖宫。倒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奴才张德才最近一直出入宫禁，包袱鼓鼓囊囊，也不知买了什么回来。”
左不过又是些美容养颜的秘方。
不成气候。
柔贵妃摆摆手，“不用在意，这些都是小事，继续盯着就好。”
让宫女下去后，她又端起刺绣，拿过身边几缕绿色的丝线，询问身旁的奴婢：“你看看这几个绿色的丝线，哪个颜色更好看？”
“娘娘白皙，这深绿色更衬得您肤白胜雪。”
闻言，柔贵妃笑笑，针刺过丝绸，又绣上一片片青翠的竹叶。
出了大殿，柔贵妃牵着她的手，声音柔和地安慰着。
还没走出正殿多久，步青云突然抬头，笑眯眯地望着柔贵妃，叫到：“贵妃娘娘，青云没事。”
“你……”
眼前人眨巴着双眸，哪里还有方才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这个小鬼灵精。”
顿时明白过来，眼前人是在大殿上装委屈。
也好让陛下有理由下个台阶。
“你还真是大胆，连陛下也敢算计。”
“皇帝伯伯宅心仁厚，不会怪罪青云的。”
柔贵妃疲倦地揉揉眉心，过后才觉得有些累，“折腾了好几日，本宫也有些累了，先回去歇着。你回去时小心些，莫要贪玩。”
乐呵呵的目送柔贵妃离开，步青云才叹息一声。
步青云：“原本还以为这宴会好玩得很，谁知道这么枯燥无味，连佳肴都不如贵妃娘娘小厨房做得好吃。”
朝夕跟在步青云身后，说道：“县主，方才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奴婢看了都害怕……”
步青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朝夕：“……”
你是县主自然不怕，她只是个小宫女啊！
太子今日针对她的举动也太明显了，虽说皇后娘娘因为她受了冷落，可推她下水的人也是他，这么算，皇后娘娘受责也是情理之中。
倒是书恒一力护着她，出乎了步青云的意料。
还以为两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
朝夕担忧：“难不成这书恒公子不曾听书丞相说起当年之事？所以书恒公子才在正殿上偏帮您？”
仔细想一想，第一次见到书恒，就是满脸的错愕和羞涩。
第二次见面还打趣她，更送了她礼物。
试问谁闲着没事，会巴巴的把礼物拱手送给仇人？
步青云：“你这小脑袋瓜开窍了啊，会分析局势了。”
朝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都是县主教的好。”
“行了，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儿上。我们去膳房，看看一会儿要上的点心，咱们先去笑纳几盘，带回去给小雅和凝初也尝尝。”
闻言，朝夕连忙摇头，摇得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劝阻：“县主！那都是供宴会所用，您不能擅拿的！”
“笨！本县主今日不也参加宴会了？那膳房自然会做本县主的那一份啊，我们拿走自己的点心，什么叫擅拿，快走快走，趁着没人赶快去。”
说罢，两只小小的身影从御花园的偏僻角落溜走。
只留下衣料沾染的淡淡香气，转瞬即逝。
御花园墙后。
一袭青衣静静竖立的挺拔身姿，定定地站在原地。
启明抻着头瞧了一眼，御花园空荡荡，哪里还有县主的影子？
他不由得感叹着：“这青云县主还真是不拘一格，这养在陛下和皇后娘娘膝下，性子还能这般洒脱率真，跟旁的世家女子当真不同。”
书恒原本是担心她被陛下惩处，心中不快，找了个酒醉的由头先一步悄悄追出来。
没料到远远就看见她瞬间变脸，跟着柔贵妃娘娘说笑分别，又边走边说要偷走膳房准备好的点心。
原来是他担心太过，心中的担忧瞬间冲走了大半。
书恒：“启明，别看了，走了。”
待两人回到宴席，陛下脸色涨红，已经略有醉意。
皇后娘娘扶着陛下，悄无声息挪走了酒杯，又给小乐子递了个眼神。
小乐子连忙直起身子说道：“诸位大人，陛下今日高兴多喝了两杯，让皇后娘娘先带陛下回去休息，诸位大人尽兴。”
正殿中，不少不胜酒力的臣子已经醉醺醺的东倒西歪。
一听陛下要走，众大臣也不阻拦，只是个个站不稳的起身行了礼。
皇后这才神色松动，瞧见太子并不在席位上，又微微皱眉。
皇后：“小乐子，你去寻太子，这场合他不在不合适。”
小乐子：“是。”
书丞相端着酒杯，觥筹交错，喝得好不快活，脸颊也微微泛红，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听话懂事的儿子已不在席位，一心与大臣们玩笑。
书恒这才趁着众人不注意，坐回了席位上，端正坐好。
太子也紧跟着，姗姗来迟。
两人互相对视一瞬，又不动声色的错开视线。
宫道上，大安皇帝身后乌泱泱跟着一群人，小乐子在右边扶着陛下，皇后在左边牵着陛下的衣襟。
“真是好酒……”
一路上，皇帝醉醺醺地说着醉话。
走了一段路，到了宫中甬道的岔路口，小乐子倒是犯难，请示皇帝：“陛下，我们是回寝殿还是去皇后娘娘处啊？”
大安皇帝已陷入沉睡。
皇后抿唇，说道：“小乐子，这甬道往前走几十步便是本宫的凤栖宫，陛下喝了酒，若路上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小乐子也不敢拿龙体开玩笑，只得低下头：“皇后思虑周全，快，扶陛下去凤栖宫！”
陛下的口谕是一回事。
龙体安康更是头等大事！
时隔数月。
皇后终于将陛下“请”回了凤栖宫。
正在昭阳殿悠闲绣着扇面的柔贵妃听闻，嗤笑一声：“皇后娘娘还真是费尽心思，陛下酒量不差，恐怕今日宴会上所用的酒被动了手脚。”
来传信的宫女闻言，百思不得其解。
“娘娘，这如何说起？”
柔贵妃暗暗咬牙，“还算皇后娘娘有良知，知青云县主年幼，才特意换了果酒给她。想必今日宴会上陛下与大臣们所用的酒都换成了甘冽无比的烈酒。”
宫女诧异：“皇后娘娘偷换了今日宴会的酒？”
“多半是，皇后娘娘为了重得陛下欢心，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都算计到陛下和诸位大臣头上去了。
宫女：“那娘娘您预备怎么办？”
柔贵妃放下手中的刺绣，笑着说道：“什么都不做。陛下又不是昏君，这伎俩待他酒醒必会明白，到时候龙颜震怒，可不是皇后娘娘能承受的，说不准会连累太子。”
宫女倒是想起一事：“娘娘，您这些日子叫奴婢盯着凤栖宫。倒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奴才张德才最近一直出入宫禁，包袱鼓鼓囊囊，也不知买了什么回来。”
左不过又是些美容养颜的秘方。
不成气候。
柔贵妃摆摆手，“不用在意，这些都是小事，继续盯着就好。”
让宫女下去后，她又端起刺绣，拿过身边几缕绿色的丝线，询问身旁的奴婢：“你看看这几个绿色的丝线，哪个颜色更好看？”
“娘娘白皙，这深绿色更衬得您肤白胜雪。”
闻言，柔贵妃笑笑，针刺过丝绸，又绣上一片片青翠的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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