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圣意难测
不出两日，书丞相独子南下失踪一事，在大安皇城脚下传得沸沸扬扬。
没料到，事发后第三日。
陛下的圣旨却莫名其妙来到了步家……
宣读旨意的公公面无表情地站在将军府大院内，一身绣工精湛的官服亮眼地过分。
步家主与夫人，带着儿子们跪在庭院之中。
“奉天承运，陛下诏曰：朕怜南下孤苦百姓，特遣书恒领命南下治水。今书恒失踪，一众督办臣子办事不力，朕心甚忧，特遣步家长子步青天，南下督办治水并调查书恒与救灾粮食失踪一案。”
待听到圣旨宣读大儿子的名字后。
两人心中皆是一个咯噔！
步夫人更是难以接受，陛下先夺走了小女儿抚养不说，现在又让大儿子只身犯险？
她抬眸看向宣旨的小太监，语气有些难以置信：“公公没有读错旨意吗？我家大郎只与步将军出征过两次，毫无资历、功绩可言，怎可能独自领命去南下治水？”
公公闻言，双手将圣旨递给步家主。
“步将军，步夫人，若是有疑问，一看圣旨便是，确实陛下亲笔所写。”
步家主连忙拉着夫人谢恩。
“公公别见怪，陛下旨意，臣不敢猜疑，谢陛下隆恩。”
“既如此，陛下的意思是让步小将军尽快出发。”
说着，公公的眼神瞄到了步家主身后的大儿子步青天身上，“这位就是步小将军吧？”
“是，臣遵旨。”
步青天微微挺直腰板，朗声说道。
闻言，公公满意地点点头。
还没等步家人起身，公公随即拂袖而去，一刻也未多待。
步夫人是被步家主和大儿子亲自扶起的。
她紧攥住大儿子的手臂，说道：“你妹妹在皇宫中如履薄冰，处处谨小慎微。如今你也要去南下，母亲怕你出事。”
步青天已经十九岁，一心想要大展宏图，却因陛下忌惮步家势大一直未允，也没给过步青天什么高官高职。
如今，苦等数年终于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他定能在武场创出一番天地，让父亲对他另眼相看！
“母亲安心，儿子这几年与父亲习武骑射，虽不比父亲，可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见儿子一心扑在陛下的南下治水的旨意上，让步夫人忧心更重……
步家主脸色稍悸，板下脸来说道：“青天，书恒十有八九已经遇害，此事牵连甚广绝非一般，你此去必得小心再小心。”
“儿子明白。”
步青天点点头，心中更是难以掩饰激动之心。
此时，步家主双手捧着圣旨，觉得这金灿灿的旨意，更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夫君，我昨日听说，陛下稍晚些宣了书丞相入宫，不知跟今日之事是否有牵扯？”
步夫人捂住胸口，陡然想起昨日小厮传来的消息。
“我们步家与他们书家历来不合，从祖上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若说书丞相有意为之……倒是也有下手的理由。”
步家主皱紧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书丞相的独生子至今生死不知，难不成还会为了扳倒自己，向陛下举荐他的大儿子前去寻找书恒？
万一，他家领旨后，故意不用心寻找书恒……又当如何？
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让身边的亲卫跟着青天一同去南下。青天，你此去，主要任务就是找到书恒，并且将他安然无恙的带回大安皇宫去。”
步青天不解，难得大展拳脚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父亲，陛下给的旨意是让儿子去治水啊……”
“天儿，听你父亲的，先找到书恒要紧。”
步夫人也不解夫君的意思，可冥冥之中，觉得听他的，会好些。
“是……儿子明白了。”
步家主颔首，步青天一向听话，他对自己的大儿子还是很放心的。
在军中，他一直遵守军营的规矩，每日苦练武功，他都是看在眼里的，看着大儿子，步家主不由得想起自己儿时，也是这般的努力刻苦。
这时，十二岁的步青河说道：“父亲，儿子何时才能跟哥哥一样，去战场上厮杀，保家卫国？”
“你可不如你哥哥，练武时就不知跑去哪儿躲懒了。”
步夫人点了点小儿子的鼻尖，打趣道。
“我们的处境尚有家人可以依靠，就是不知云儿如何……”
她想起自己年幼的女儿独自在皇宫中备受煎熬，步夫人的心就犹如被烹在油锅上。
“母亲，儿子南下前必得去陛下面前听令，若是得空，儿子可去看看妹妹。”步青天轻声安抚着母亲。
步家主抿唇，坚如磐石的信念第一次动摇。
“陛下步步紧逼，是想逼我交出另一半的虎符。”
“不可！”
步夫人连忙呵斥。
“若是将虎符交出，夫君没有实权和兵力，日后步家将会任人宰割！这虎符一半在历代皇帝手中，另一半由步家保管，是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绝不能破。”
“可如今我步家仅有青天和青河两支血脉，云儿在宫中处境艰难……”步家主不忍妻子为了祖业如此艰辛。
闻言，步夫人摇摇头。
“夫君，日前我去看了云儿，比起年节时懵懂稚嫩。她经过落水一事，不仅懂事聪慧、善察仁心，更是御下有方。我只是怕皇后与太子会加害于她。”
听到爱妻如此夸赞，步家主倒是吃惊于女儿的变化。
“当真是云儿？”
“夫君，我还能不认得自己的女儿吗？她脖子上挂着的，可是云儿当年出声时，我亲手带上的玉坠，错不了。”
回想起那日在昭阳殿，云儿聪慧的模样，步夫人就自豪不已，心中更多的是心疼。
她的云儿本可以在他们膝下平安无忧的长大。
“就算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圣意难测。”步家主叹息着。
步青天与步青河面面相觑，一同跪下，行了大礼。
吓坏了方才稍稍安心的夫妻两个。
“你们这是何意？”
“父亲，母亲，是孩儿们不孝，不能替父母分担，还让父亲母亲如此劳神劳心……”步青天先开口解释。
步夫人顿时眼眶湿润。
步家主也不由得红了眼眶，“青天与青河，是我步家的好儿郎。”
没料到，事发后第三日。
陛下的圣旨却莫名其妙来到了步家……
宣读旨意的公公面无表情地站在将军府大院内，一身绣工精湛的官服亮眼地过分。
步家主与夫人，带着儿子们跪在庭院之中。
“奉天承运，陛下诏曰：朕怜南下孤苦百姓，特遣书恒领命南下治水。今书恒失踪，一众督办臣子办事不力，朕心甚忧，特遣步家长子步青天，南下督办治水并调查书恒与救灾粮食失踪一案。”
待听到圣旨宣读大儿子的名字后。
两人心中皆是一个咯噔！
步夫人更是难以接受，陛下先夺走了小女儿抚养不说，现在又让大儿子只身犯险？
她抬眸看向宣旨的小太监，语气有些难以置信：“公公没有读错旨意吗？我家大郎只与步将军出征过两次，毫无资历、功绩可言，怎可能独自领命去南下治水？”
公公闻言，双手将圣旨递给步家主。
“步将军，步夫人，若是有疑问，一看圣旨便是，确实陛下亲笔所写。”
步家主连忙拉着夫人谢恩。
“公公别见怪，陛下旨意，臣不敢猜疑，谢陛下隆恩。”
“既如此，陛下的意思是让步小将军尽快出发。”
说着，公公的眼神瞄到了步家主身后的大儿子步青天身上，“这位就是步小将军吧？”
“是，臣遵旨。”
步青天微微挺直腰板，朗声说道。
闻言，公公满意地点点头。
还没等步家人起身，公公随即拂袖而去，一刻也未多待。
步夫人是被步家主和大儿子亲自扶起的。
她紧攥住大儿子的手臂，说道：“你妹妹在皇宫中如履薄冰，处处谨小慎微。如今你也要去南下，母亲怕你出事。”
步青天已经十九岁，一心想要大展宏图，却因陛下忌惮步家势大一直未允，也没给过步青天什么高官高职。
如今，苦等数年终于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他定能在武场创出一番天地，让父亲对他另眼相看！
“母亲安心，儿子这几年与父亲习武骑射，虽不比父亲，可也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见儿子一心扑在陛下的南下治水的旨意上，让步夫人忧心更重……
步家主脸色稍悸，板下脸来说道：“青天，书恒十有八九已经遇害，此事牵连甚广绝非一般，你此去必得小心再小心。”
“儿子明白。”
步青天点点头，心中更是难以掩饰激动之心。
此时，步家主双手捧着圣旨，觉得这金灿灿的旨意，更像是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夫君，我昨日听说，陛下稍晚些宣了书丞相入宫，不知跟今日之事是否有牵扯？”
步夫人捂住胸口，陡然想起昨日小厮传来的消息。
“我们步家与他们书家历来不合，从祖上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若说书丞相有意为之……倒是也有下手的理由。”
步家主皱紧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书丞相的独生子至今生死不知，难不成还会为了扳倒自己，向陛下举荐他的大儿子前去寻找书恒？
万一，他家领旨后，故意不用心寻找书恒……又当如何？
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让身边的亲卫跟着青天一同去南下。青天，你此去，主要任务就是找到书恒，并且将他安然无恙的带回大安皇宫去。”
步青天不解，难得大展拳脚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父亲，陛下给的旨意是让儿子去治水啊……”
“天儿，听你父亲的，先找到书恒要紧。”
步夫人也不解夫君的意思，可冥冥之中，觉得听他的，会好些。
“是……儿子明白了。”
步家主颔首，步青天一向听话，他对自己的大儿子还是很放心的。
在军中，他一直遵守军营的规矩，每日苦练武功，他都是看在眼里的，看着大儿子，步家主不由得想起自己儿时，也是这般的努力刻苦。
这时，十二岁的步青河说道：“父亲，儿子何时才能跟哥哥一样，去战场上厮杀，保家卫国？”
“你可不如你哥哥，练武时就不知跑去哪儿躲懒了。”
步夫人点了点小儿子的鼻尖，打趣道。
“我们的处境尚有家人可以依靠，就是不知云儿如何……”
她想起自己年幼的女儿独自在皇宫中备受煎熬，步夫人的心就犹如被烹在油锅上。
“母亲，儿子南下前必得去陛下面前听令，若是得空，儿子可去看看妹妹。”步青天轻声安抚着母亲。
步家主抿唇，坚如磐石的信念第一次动摇。
“陛下步步紧逼，是想逼我交出另一半的虎符。”
“不可！”
步夫人连忙呵斥。
“若是将虎符交出，夫君没有实权和兵力，日后步家将会任人宰割！这虎符一半在历代皇帝手中，另一半由步家保管，是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绝不能破。”
“可如今我步家仅有青天和青河两支血脉，云儿在宫中处境艰难……”步家主不忍妻子为了祖业如此艰辛。
闻言，步夫人摇摇头。
“夫君，日前我去看了云儿，比起年节时懵懂稚嫩。她经过落水一事，不仅懂事聪慧、善察仁心，更是御下有方。我只是怕皇后与太子会加害于她。”
听到爱妻如此夸赞，步家主倒是吃惊于女儿的变化。
“当真是云儿？”
“夫君，我还能不认得自己的女儿吗？她脖子上挂着的，可是云儿当年出声时，我亲手带上的玉坠，错不了。”
回想起那日在昭阳殿，云儿聪慧的模样，步夫人就自豪不已，心中更多的是心疼。
她的云儿本可以在他们膝下平安无忧的长大。
“就算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圣意难测。”步家主叹息着。
步青天与步青河面面相觑，一同跪下，行了大礼。
吓坏了方才稍稍安心的夫妻两个。
“你们这是何意？”
“父亲，母亲，是孩儿们不孝，不能替父母分担，还让父亲母亲如此劳神劳心……”步青天先开口解释。
步夫人顿时眼眶湿润。
步家主也不由得红了眼眶，“青天与青河，是我步家的好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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