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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有了朋友

    在学校上了一个学期学,我有了一个新朋友,叫春华,春华跟我是一个村的,在我家东北角的地方,(她老家好像是辽宁人,听说也是早些年逃荒逃到东北的,那个时候东北好些人都是南方逃荒逃到东北的,听父亲讲我老家也是山东诸城的,当年我爷爷用挑子挑着大姑二姑领着父亲的大哥,我得叫大爷,逃荒到东北的,父亲是在东北出生的)

    春华我们俩特别的好,我们俩一起用纸叠风车,一起捡树叶,一起蹦蹦跳跳的转着圈数东南西北认方向,一起讨论别人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讨论树叶是什么颜色,她家后院就是一条路,路的北边有一个职工家属院的大院子,院墙下边是拱形的,是空的,我们俩可以从拱形的墙底下钻进去,偷职工家属院里的韭菜,然后拿回家,(我最爱吃韭菜馅盒子,韭菜馅饺子)我蹲在厨房给妈妈烧火,春华就帮我拿柴,我们俩形影不离的玩耍,走到哪里都是一对,有时候我俩一起玩,妈妈让我带着小弟,春华也不嫌弃,也跟我一起带小弟。

    春华的父亲比较有头脑,他会经常的杀牛杀马赚钱,也会杀狗,那个年代的狗是很大的,都有七八十斤重。所以春华家的伙食是很好的,经常的有肉,春华的妈妈基本不怎么做事,每次去春华家,看到的都是她的父亲在做饭。

    记得有一次去春华家玩,春华家养了一些大鹅,春华妈妈怕大鹅跑出来,就用一块木板横在了门口,我嘴里叼着一根高粱杆,就去爬那个木板,想要翻越过去,可是一个不小心,高粱杆就扎到了嗓子,鲜血哗哗的从嘴里流了出来,春华我俩吓坏了,赶紧的跑回了家,那天父亲没在家,母亲看着我满嘴的血,也没有骂我,她让我把嘴张开,看了看,也没有带我去医院,(我猜想那时候可能也没有钱去医院)母亲让我把血咽下去,又给我整了一点凉水喝下去,那个时候是深秋。东北的凉水是真的凉啊!喝完凉水,我的血有点止住了,但是不敢说话了,说话就疼,我也好几天不敢吃东西,母亲阻止了春华找我玩。也不让我出去了,我好几天不吃东西,玉米面的饼子到嘴里,扎的嗓子生疼,母亲看我真的吃不了,就把家里为数不多的面粉给我切了点面条汤,并且等汤温了才让我吃,那是我记忆力母亲最温柔的一次。我给母亲笑,想说谢谢母亲,但是张嘴确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了,那个时候我只知道着急,但是不知道害怕,父亲确有点傻了,说了一句,这孩子不会把嗓子扎坏了,哑巴了吧?全家人默默的吃饭,我争气的是又过了些日子,我能发出来一些沙哑的声音了,就像别人上火了,嗓子说不来话一样的沙哑,在后来我就彻底的能发出声音了,只是嗓音变了,变得有些粗矿了。

    东北的冬天总是那么冷,一年四季也就干那么几个月的活,其余的时间就是待着,父亲也不例外,这个冬天依旧就是在家待着,不知道父亲在哪里认识了一个姓胡的人,每天来家里跟父亲待着。天南海北的砍,那个时候我虽然不懂什么是骗子,但是看着那个人就觉得那个人一定是一个坏人,母亲还总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个人以给父亲找工作为名,拿了父亲的钱,过了很长时间工作也没有着落,父亲意识到被骗了,父亲去把那个胡姓的人告了,官司也打赢了,可是钱确没拿回来多少,电力局的人来家里抄表收电费,家里没有钱交电费了,就把家里的电线给剪断了,电力局的人前脚走,父亲后脚就自己给接上了,日子就是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快过年了,姐姐和大弟弟又被送去了姥姥家,我是因为嗓子的原因没送走,过年这天,家里什么也没有,父亲躺在炕上,蒙着被,母亲站在地下,刚把大渣粥煮熟,不怎么懂事的我还不知道年的真正意义,春华来了,进屋,把我高兴坏了,我好久好久没看见她了,她拉我去她家吃饭,(估计也是她父母授意的,我虽然小,但是我还是知道不能随便吃别人家的,我坚持不去,她就坚持拉着我不放手,这会回忆起来,估计是她爸妈知道我家没吃的)母亲看春华一直拉着我,估计也是想让我在特殊的日子里吃点好的,母亲发话让我跟春华去了,到了春华家,白面的大馒头,一盆的马肉。还有烀的猪肉,(东北都讲把肉切成大块,然后烀一大锅,熟了拿出来,切片,蘸料吃,一般的料都是蒜蓉酱油)春华的爸妈看我来了,赶紧递给我筷子,我接过来筷子,自卑的我看着盆里的馒头,我拿起了一个掰开的半个的,春华的爸爸赶紧把我手里的半个馒头拿走,递给我一个整个的,那个时候我感觉春华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并不是单单给了我一个馒头,而是让我感觉到他给了我一份温暖,一份尊重,一份尊严,一份被认真对待的重视,没有歧视和欺负。

    那一顿我吃的很开心很开心,很满足很满足。

    吃完饭回到家,父亲和母亲也在吃饭,大渣粥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