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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谋生的艰难

    在姑姥姥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小姨和母亲就找好了房子,搬了过去,房子是一个大杂院,一排正房带一个耳房,和两大排的厢房。厢房比较低矮,进门靠近里边是一个小锅台和一小块烟台,进屋就是一铺炕,很小,最多也就能睡四个人,就会很挤了,地下的空间也不大,能够摆两个缝纫机。我跟着母亲和小姨搬家,把买来的两个二手的缝纫机搬进屋,我又跟着去市场买了几个盆和碗,又买了一把筷子,就算安家了,姑姥姥也立刻就给找了活,给接了一家裁运动服的活,母亲和小姨合伙做。我白天就出去找工作,满市场的溜达,中午和晚上就回来给母亲和小姨做饭,并且同时帮母亲和小姨干点力所能及的活,比如把缝好的螺纹袖口和裤脚翻过来,等着她们缝到衣服上,偶尔接点童装的活,我就帮着钉扣子。

    开春的市场比较冷,我找了好几天的活,没找到,心里暗暗着急,因为我知道,小姨和母亲都没什么钱,加上我还在这里吃饭,我们每天的饭就是米饭,和白菜或者韭菜,当时这两样菜比较便宜。我们都会把菜炒的很咸。

    我在市场发现了一个工作,有好多人早上起来会去市场的小卖部拿一箱汽水,汽水的箱子是一个箱子底,塑料底座的那种,他们会用背带绳子把汽水箱子的两段拴好,挂在脖子上,去市场里叫卖,有哪些发货的和进货的人会喝。他们卖不了晚上小卖部还可以给退。

    我看这个生意挺好,灵活性比较强,我回家跟母亲说了,母亲也同意了,第二天我就去了,遗憾的的是,天还是有些冷,卖了一天卖了不到二十瓶,赚了不到四块钱。幸运儿是我在市场边上看到一个新开的饭店正在招工,一百八十块钱一个月,并且包吃住。我去问了老板,老板说,我可以去。

    就这样我回家跟母亲说了我想上班的想法,母亲同意了,第二天母亲陪着我一起去了饭店,看了一圈以后,把我留在了哪里,饭店里干活的就我和老板的姐姐,还有老板的大女儿,因为我有在饭店工作的经验,所以工作上手比较快,我干活也不跟别人攀比,看到什么活就干什么活,老板也很好,看我不闲着,还经常叫我歇一会,老板的女儿吃零食也会分给我,吃饭的时候老板也都问我们吃什么,就让厨师做什么。晚上我就和老板的姐姐还有老板的女儿睡一个屋,老板娘不在饭店,在家里给她家的小女儿做饭,接送上学,顺便还把我们的房间炕烧的热乎乎的,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全感。

    工作了有半个多月吧,我把老板姐姐做小菜的手艺也学的差不多了,老板的姐姐也要回家了,原来她只是来这里帮忙的,我真的不愿意她走,她在这里像女儿一样护着我,有喝酒的顾客啥的,她都教我怎样周旋和面对,怎样躲避。有过于捣乱的她就去摆平,或者喊老板。这会她一走,我心里忽然没了主心骨,也有了上次在哈尔滨饭店时的无助感。

    老板的姐姐还是走了,饭店新来了一个配菜的师傅,是个男士,又招来了一个女的,这个女的特别的拔尖,说话也非常的刻薄,总是指使我干各种的事情,就好像她是二号老板一样,从小就被打压,不被认可。倍受指责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人际关系,怎么反抗,只能默默的干活,我希望保住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解决自己的生存问题,度过这个艰难的过度期。

    老板的女儿在店里的时候,她会护着我,会说那个新来的女的干好自己的活不要对别人指手画脚。马上就到了三月十几号,老板的女儿上学走了,老板也开始经常的不在店里,老板经常夸新来的这个女的有气度,能操持事,能张罗,老板不在的时候,后厨的凉菜师傅和热菜师傅,还有前厅的这个新来的女的,就各种的指使我,望着他们的刻薄,没有办法的我,辞职了。

    老板人很好,把工资给我结清了。我回到了母亲哪里,习惯性的把工资交给了母亲,母亲给了我十块钱,我没舍得花,装在了口袋深处,这次母亲看着我回来了,也没说什么。我继续找工作,这一次我又找了一个工作,是市场里的一个饭摊,就是那种有搭着棚子,摆上几张桌子的那种,都是快餐,卖冷面,米饭,还有大锅炖菜,大饼什么的,老板是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头,老板娘是一个非常泼辣的又黑又胖的老太婆。老板娘说两百一个月,我还挺高兴的,这里还有三个姑娘也在这里干活,都是东北的,我们白天在市场出摊,晚上就回到宿舍,宿舍是个大杂院,三间正房带着两大排厢房,人很多,老板两口子住东屋,我晚上就跟她们三个女孩子住西屋,屋子里很冷,不让插电褥子,也不给烧炕,更奇葩的是我们的房间给我们挂了一个门帘,竟然不让我们关门,只有从外边进堂屋的门是关上的。每天晚上我们几个就挤在一起。可能都是外地来的,又年龄相仿,我们几个更不吵架,也不互相的挤兑。

    小饭摊的饭做的还是很干净的,我们的抹布都被洗的非常的干净,活还可以,还能应付的来,只是我们吃的伙食饭就是高粱米饭,咸菜,或者高粱米粥咸菜,一连吃了好几天,这天我看见对面的摊位的一个中年妇女用一种很怜悯的眼光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敏感的我心中暗暗不妙,晚上回到宿舍,我问同宿舍的人,为什么对面摊位的人看咱们的眼神好像不怎么对,其中一个叫小杰的姑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嘴,嘘,然后我们几个把头凑在一起说到,老板的儿子是这里的地痞,每个在这里工作的人也不是不让走,只是走了几个都没给工钱,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小杰赶紧的捂住了我的嘴巴,我问她们为什么知道了还不走,小杰说,暂时还很迷茫,不知道哪里去,她是跟着表兄一起来这边一起闯荡的,表兄还没有来看她,等表兄来了,等到机会就走。

    自从这次谈话,我心里已经种下了防范之心,我观察了几天。原来老板也是在这里租房子住的,院子里还有好多的东北男人,在这里租房子,有的是开三轮车拉人的,有的是在市场推包的。(推包就是四面八方的人在这里进货,拿不动,就找推包的给推到客车旁边)也有一些小媳妇是在市场给别人卖货的,自从我发现了,这个院子里都是东北的男人,我就放心多了,因为东北的爷们真的是顶天立地不怕事,可以说,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种。尤其是大家都是异乡人,遇到问题还是会伸出援手的,这是我对东北人的了解。

    每天的高粱米饭和高粱米粥,吃的我开始胃疼,这天下班,我观察园子里的打工人回来了很多,我就跟老板娘说,不干了,胃痛,老板娘当时就嚷嚷上了,你说不干就不干,不行。我不找到人,你不许走。

    我说,我凭什么不能走呀!我来这里,又不是卖给你了,就算卖给你,有病也得治病呀!我刻意的提高了声音,成功的吸引了,院子里的一部分人向这边张望。

    说着我就把自己的行李抱了出来,出了堂屋门,老板娘试图拦住我,这会院子里的一个东北开三轮的大哥说话了,怎么了怎么了,我说到,我操着一口纯正的东北话答应到,我来这里给她们干活。她们天天的高粱米饭咸菜,我这胃疼干不了了,想回家,老板娘不让。

    那个大哥看看老板娘又看看我说到,人家孩子干不了就让走呗,你这买卖做着,在招工不一样吗?说着那个大哥抱过我的行李,放到了他的三轮车上。

    他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我感激的跟大哥说谢谢,上了他的车,在路上大哥说到,你也够胆子大的,这个老板家的服务员,基本都是父母亲人找来才能走的。你是第一个自己敢张罗走的。你哪来的这么大胆子,我说。是东北的老乡给了我这么大胆子,我敢在门口跟老板娘嚷嚷,就是赌一把,我东北的老乡不会不管我。

    那个大哥沉默了一下,你赌赢了。但是以后再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不知底的地别去,有的地方,老乡也救不了你。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