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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又没有收入了

    还完债家里还有四千多块钱。

    大洞子还没开始干活。

    这个山沟的通讯还比较落后,看电视都没有什么信号,一根天线转来转去就那么一两个台,现在有了进步,家家户户石兴装电视接收器,就是像个大锅一样的东西,放在院子里的晾台上,刘建国要安一个,我说要不别安了,家里钱不多,不知道啥时候还能挣钱有收入呢。

    你他妈的你啥都管,安了你别看,别啥事都想过,有你一口饭吃就得了,别看我现在没钱,我有两万块钱,我就先把你换了。你美啥美呀!啥也别管,到时候有可能给你一碗饭吃,管这管那,一口饭都没你的。

    老实的我,当时就被气的脑袋嗡嗡的,一片空白,我竟然一句话都没办法反驳。

    是呀!我反驳啥呀?回不去的娘家,不能打扰的姐姐家,身无分文的自己,放不下的孩子。但是这一刻我又加深了有朝一日必须离开的想法。

    他坚持花了一千八百块钱安了一个那玩意,是挺好看,电视信号稳定,台也多了十几个。可是安了这个,过日子生活费没有了呀!还有那两千多块钱,穷怕了的我,是心里真没底呀!

    刘建国她妈又说肚子疼,这疼那疼的,要上医院检查,没钱,又跟刘建国要钱,刘建国又在我手里拿走了一千五百块钱,他妈去医院从上到下也没检查出个什么具体病因和器质性病变,但是她就说不好受,在医院输了几天液回来了,我手里这点钱也就这样没了,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刘建国的脾气也开始暴涨,动不动就摔摔打打,喝酒骂人。

    看着怀里的这个孩子,我真为难,带走,我养不活,放下我是真舍不得,我跟刘建国也真是过的够够的了。

    刘建国醉生梦死的,没皮带脸的到处串门子,到处跟别人喝酒去,整天不着家,日子一晃就又秋天了,我开始下定决心我要改变目前的状况了,并且决定开始为离婚做准备,我又开始了沉默不语的状态,决定先给孩子断奶,婚,在这里我肯定离不成,山沟子就这样,娶不起媳妇,娶来了还不拿你当人看。他还离不开你,但是他若发达了,他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媳妇。而我还年轻,我刚二十多,我不想被别人这样呼来喝去的一辈子,我打算等收完秋,自己想办法留两百块钱,留个路费钱,我就走,去海城找姑姥姥,我先把孩子给他奶放下,等我,将来过好了,我就会来离婚,带孩子走。

    人一旦有了念想,就有了活着的动力,我不动声色的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转弯就到秋天了,早晚的天气也凉爽一些了,我决定就选了这个季节给孩子断奶,孩子也已经一周岁半了,我开始给孩子尝试断奶,我们村的孩子吃奶都吃到两岁多,婆婆一直在边上吵着让给孩子吃奶,我也不吱声,我就是不给孩子吃,他们一大家子人看到我的坚持和脸色,也可能预感到了什么都,从那天开始他们收敛了一些。

    因为断奶,孩子还是有点上火的,孩子每天粘着我不下怀,一刻也不离开我,嗓子哭的也有点哑,我心疼的心都揪揪在一起,但是一周半岁,断奶也可以了,我还是选择坚持断奶,我给孩子买了奶粉,开始孩子也不喝,除了每天白天吃少许饭,每天半夜都哭醒,孩子饿了三个晚上,中午到第四天半夜的时候终于妥协了,把奶瓶放到嘴里也喝奶粉了。

    今年的栗子长的也不好,玉米长的也不好,河北的山沟本来可种植的地就少。一家两亩地。还不在一起,这一块那一块的还都是山坡地。这个秋天因为孩子断奶,抓着我不撒手,这个秋天我没有帮忙上山捡栗子,我们的收成也比较少,总共捡了两百多斤栗子,卖了一千多块钱,收了五百斤玉米粒。这就是一年的收成。

    孩子的奶就算成功的断了,白天基本不喝奶粉了,原来每天睡觉之前喝一遍。半夜喝一遍,现在睡觉之前也不喝了,就半夜喝一遍。孩子这几本能活了。

    姐姐给孩子拿来了一些他家孩子穿小的毛衣,我有给姐姐要了一些他家大人不穿的毛衣,我全部给拆洗了一遍,然后开始给儿子织毛衣,毛裤,刘建国他妈不会做针线活,刘建国的毛衣袖子断线了,婆婆烂烂断断续续的坏半截胳膊。他爸的更是那样,没法看,跟乞丐服没区别,孩子小的时候因为他家的歧视,和刘建国在我怀孕那是打我的事我总计着,所以他破就破着,我也不管,现在不同了,我要在我走之前给我的孩子多做几身棉衣,多准备几年的毛衣毛裤。

    天也冷了,刘建国也没地方干活赚钱去,他妈催促他去山上刨地,开点荒山,开春了多栽点栗子树,他不去,就在家看电视,他妈开始说我,就你这当媳妇的,你也说说他,让他去干点去!

    妈,我说他?你忘了吗?他不是一直都听你的吗?什么时候听过我的?在他眼里,我是家里人吗?我是外人不对吗?我低下头不在理她

    你这黑天白天的织啥呢?你还会这手艺呢?以前怎么没干呢?建国那毛衣袖子都坏那样了!

    以前不会,现学的,现在会了。

    我没抬头跟她有过多的交流,一直低头干活。

    我给孩子的毛衣毛裤够穿到七八岁了,虽然都是旧毛线,但是我都用热水烫过。又重新拉扯过。加上我在母亲哪里继承了一手的好织工,颜色花样织出来的毛衣毛裤也特别的好看,毛衣有溜肩的,插肩的,正常版的,坎肩有钻头的,开衫的,毛裤都是纸的带松紧弹力的比较包身,穿起来利索又保暖。家里的毛线也没了,我的脖子也开始觉得不舒服了。

    刘建国看我给孩子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他有点醒悟了,他问你,你给孩子断奶是有心的不?你不想跟我过了,想走了是不?

    你说呢?你猜。我不在理他。

    晚上的时候,孩子睡了,我把他的毛衣袖拆了一半,把坏的都拆了,然后又重新的给织好。

    刘建国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穿不坏的毛衣,原来的毛衣都是姑家的表兄们穿小的,到我这就要坏了,等我穿坏了就是坏着穿,什么时候实在套不上了,就不穿了。

    我笑笑,也不想说话。

    说实话刘建国他妈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其实我个人感觉她真不是个过日子的女人,家里做饭的盆就两个,从我进门没看见她有洗衣盆洗衣板,每次洗衣服,都得出去借去。我从进门分家,就自己置办了洗衣盆洗衣板,她这会方便了,一用就来我这拿,一边用着我的东西一边说我不会过日子,这东西可有可无,买不买都行,白花钱,说实话,这一家子,除了爷爷以外我是太懒得搭理这一家人了。

    我去婆婆那院,爷爷的屋里,把爷爷的毛衣毛裤也拿来了我这院,走给洗了洗。没有全拆了,也是把袖子,腰,还有裤腿,这些坏了的地方给拆开,在织上,都给修复的利利索索的。我把修复好的毛衣毛裤给爷爷叠好,送了回去。爷爷是我在这个家最温暖的一个人,我会想念他的,也会永远记住他对我的好,我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对他好吧!为他做一些事,留一点念想吧!

    我把爷爷的衣服送了回去,被婆婆看到了,她瞪大眼睛,呀!这毛衣还可以这样修呀?

    我对上她的眼睛,告诉她,可以。放下爷爷的衣服,我回家了。

    我自从生完孩子,我胖了很多,生孩子之前九十六斤,现在一百三十多斤了,结婚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了了。

    我把我结婚以前所有的衣服都收拾出来,打算给儿子在改一些衣服。冬天的,夏天的。我想尽最大努力给孩子准备最多,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这一走,有多久我能有实力回来接孩子,但是我发誓,从现在起,我要拼劲所有的努力拼了我这条命,也开始为孩子做准备,为他铺路,我也不让我的孩子在这里接受教育,将来还窝在这个山沟里,我必须带他走出大山。拥有不一样的人生,我要把我这辈子受过的委屈,艰难,无助,都不让我儿子在经历一遍。努力就从现在的衣食住行开始。

    我那时候的衣服虽然不多,但是都是比较时髦的布料,都是呢子的,牛仔的,还有那种夹绒的面料,还有一些夏天纯棉的背心,薄料的牛仔,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薄料衣服裤子,要不当初从姐姐家回来,怎么说我拿回来一些破烂呢。

    还没等我改,婆婆就抱过来一堆的毛衣毛裤。

    从我进门以来,第一次看着裂着嘴乐呵呵的跟我说话,这雪梅这织毛衣的手艺多好,织的多好看,我看你这毛线也用完了,给小子也准备不少了,你帮我把这些毛衣毛裤修修呗,这天挺冷的,你爸这毛衣袖子都坏半截了,我这用布给缝了缝,太穿着不得劲,不得穿。

    我没空呀!你看,我在收拾我的破烂呢!你儿子也没挣来让我们娘俩不穿破烂的日子,我想用这些破烂给你孙子改衣服呢,这天马上冷了,还在没个外套呢!

    外套不着急呢,你大集了买斤棉花,买块布,我给他做个棉袄。

    有棉袄也得有外套呀!孩子大了,只穿棉袄这山里也冷,大了,用被子也包不住了,出来进去,也是包着抱着的年龄段了!

    事是这么个事,但是小子我看你不是给穿上小薄棉袄了吗?外套不着急呢,先给你爸改改吧!你爸这毛衣穿一冬不是的呀!他就穿这个毛衣过冬,然后套一个建宝从部队邮回来的他不穿了的棉袄。

    看着婆婆的态度,这些衣服我不帮她修理完,她是不会罢休的,我告诉她,放这吧!

    这些衣服我足足的修理了三天,三天才修理完,这三天婆婆表现的特别的好,足足的看了三天孩子,做饭。

    我们结婚的时候买了一个飞人的缝纫,缝纫机的功能还是挺好的。

    我用我的旧衣服给儿子做了很多件衣服。大的小的,马甲,外套,背带裤,长的短的,背心,小短裤,各种样子,因为没有码边机,所以每个边我都做了包边处理。

    准备完这些东西,我累的已经很脖子疼了。

    那一晚,我搂着孩子,我想

    准备完这一切,我开始筹划怎么样离开,家里就还有七百多块钱了,偷藏了三百块钱,我打算把剩下的四百给刘建国留家里,不为别的,就为了儿子,我只要找个理由单独走出去就行。

    睡到半夜,儿子发烧了,烧的滚烫,贴着我怀里的身体,一个劲的哆嗦,我吓坏了,我赶紧的喊刘建国快起来,孩子发烧了,刘建国一动不动,我看看表,凌晨三点半,我拿来酒,给儿子浑身上下擦了一个遍,过了一会,还是不行,刘建国也醒了,我说你快起来,咱俩去北边村子里,听说那个老的赤脚医生给孩子看病还可以,你起来咱俩去看看。

    那非的现在去?就不能天亮了去?

    孩子发烧不能等。烧傻了!

    我不去,爱去你去。他翻个身,又睡了。

    没办法,我起来给儿子穿好衣服,鞋子,用小被包上,我就这样抱着他自己去北边的村子,北边的村离我们这里五里路,山沟没有路灯,凌晨是最黑的时候,我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我又紧张又害怕,又恐惧,又担心,一周半的孩子穿着棉衣包着被,又真的不好抱,两条胳膊已经就要抱不住。我咬着牙挺着。快到赤脚医生家里的时候,我听见后边有脚步声,我不确定自己是害怕的还是真的有人,我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起来,身后传来刘建国的声音,你慢点。跑啥?听到这个声音,我真的是怒火攻心,恐惧小了,愤怒没小。

    他接过孩子,我们到了赤脚医生家,拼命的砸门,医生披着棉袄出来了,我们进屋,给孩子一量体温,三十九度二,他赶紧的孩子打了退烧针,过了二十分钟,孩子还在烧,他又给孩子肛门里塞了一个退烧药,让我们赶紧的去医院。

    赤脚医生在他们的村子里直接给找了一个车,我们先回家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上了,包括我偷藏的三百块钱,我们就去了镇上的医院。

    到医院天已经亮了,孩子烧退了,开始哭闹起来,总是弯腰,我我意识到孩子不对,我问他是不是肚疼,他点头,嘴里喊着肚。

    中午的时候二舅跟婆婆也来了,医生给出的建议是阑尾炎,让准备手术,我不相信我的孩子会莫名其妙的发烧,然后就阑尾了,从来没听说过阑尾炎还发烧的。我不想儿子莫名其妙的就来一刀。

    当大伙都在讨论阑尾炎手术的时候,我把孩子放平躺在床上,我把双手搓热,隔着秋衣我把双手放在孩子的肚子上开始顺时针的给孩子揉,一边揉,放了一个屁,从开始的哭闹,也变成了哼唧。我稍稍用力压了压,我感觉孩子的肚子很硬,我怀疑孩子就是便秘。

    我问婆婆这三天孩子大便没,你给他吃了什么?

    没吃啥呀,就是他看别人吃干吃面,家里没有干吃面,我就把方便面嚼碎了,喂他,一天吃一袋。他要起在你家没拉大便,那这三天,他没拉大便呀!

    听着婆婆的话,气的我真想骂娘。

    我猜儿子应该是便秘了,拉不下大便难受的。

    医生已经准备好了给儿子做阑尾的手术,我说不做,刘建国家人还在犹豫,气的我抱起来孩子就往外走,刘建国他妈在我身后嚷嚷着,这雪梅啥脾气呀,啥人呀!二舅跟了出来,喊着我,雪梅,你等会,你抱着孩子走也不是个事呀!你打算怎么办?孩子也不能耽误呀!

    二舅,我觉得这孩子不是阑尾炎,这么小的孩子,连着三天吃干嚼的方便面,我不用问我也知道,我婆婆不爱喝水,她也不会给孩子喝足够的水,这孩子肯定是是便秘了,再说了,我这孩子刚多大点呀!就在这小破医院里给我们动刀,我不干。就是真到了那一步,也得去城里。我不能拿我自己的孩子健康赌。

    二舅冲着刘建国跟婆婆说到。要不就这样,我看雪梅给孩子揉了一会肚子了,这孩子也没那么闹了,咱们先回去,缓解一下看看,要是实在不行,这孩子小呢!实在不行咱们做手术也不能再这镇上的医院做,咱们去城里检查检查看看。

    刘建国跟他妈也收拾了一下东西也走出来医院,我在医院边上的药店里给孩子买了一管开塞露,二舅在路边拦了一辆面包车,花了二十块钱,把我们送到了家(这乡镇上没有正规出租车,都是面包车出租拉活)

    回到家,炉子灭了,屋子里很冷,我拿了一个尿罐放在屋里地下,然后把裤子给孩子脱了,把开塞露用上了,用一个小被子暂时裹住了他,用完开塞露,孩子哭的更厉害了,嗷嗷的叫唤,这一刻我更加的证实了,孩子就是便秘了。我努力的安慰着孩子,并且同时揉着他的肚子,过了三四分钟,孩子大喊着臭臭,臭臭,我赶紧的把孩子放在地下,扶着他坐在了尿罐上。

    孩子把大便拉出来了,解出来的大便就像算盘子一样,一个粒一个粒的,孩子的肛门周围都是血,我心疼的直掉眼泪,拉完大便的孩子差点摔倒,我知道这孩子是折腾的太虚弱了。

    看到孩子拉下了大便,婆婆把尿罐给倒了在没进来,刘建国去给炉子生火了,爷爷从二叔家也赶了过来,看着他的重孙子很蔫巴的靠在我的怀里,心疼的差点掉泪,爷爷一声不吭的去大门外拿柴火把炕给烧上了。

    刘建国生完炉子,就在地下站着看着我们娘俩,他可能也有点害怕了吧,我说你去你妈那院,倒一点蜂蜜来,给孩子冲点蜂蜜水和,润润肠。

    你净瞎他妈折腾,这大点孩子能喝蜂蜜水?

    你妈都能给他吃干吃面不喝水,怎么着,蜂蜜水不能喝了,你知道你妈这是什么行为吗?你妈这是没文化这么做,我不理她,你妈要是有文化着这么做,这就是故意杀人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孩子这样很可能会肠梗阻?你知不知道?这孩子,我自己带了一周半,我都没这样,三天,她就给带了三天!我声嘶力竭的跟他叫喊着,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与怨气。

    孩子被我的愤怒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赶紧的搂紧了怀里的孩子,轻生的安慰着,爷爷拿着被子去了外边,我也不知道在谁家倒来了一点蜂蜜,用小碗给孩子冲了一点蜂蜜水,我喂孩子喝了点蜂蜜水,又给孩子揉了揉肚子,孩子又连着放了几个屁,我在摸摸肚子,没那么硬了。我给孩子把被褥铺好,炕已经热上来了,我把孩子放在了被窝里,搂了他一会,孩子很快就睡着了。

    爷爷走了,去二叔家吃饭了,刘建国杵在暖气边上站着。

    天渐渐黑了下来,没做饭,只给孩子蒸了两个鸡蛋的鸡蛋膏,放在大锅里给捂着,孩子醒了肯定是要饿的。

    我给灶火里又添了一块树根,给大锅里又加了一些凉水,防止锅里水少开锅了,影响鸡蛋糕蒸的太老了,不好吃,我也上炕了搂着孩子躺下了。

    我埋在被子里的脸上哗哗的流着眼泪,这样子奶奶,这样的家,我怎么放的下心离开这个孩子,我的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刘建国看我没做饭,第一次没有发火,也没去他妈家吃饭,他笨拙的切了一点白菜,煮了点挂面端了上来,盛了一碗递到了我的手里。挂面汤煮的不好吃,但是这是我嫁到这里,第一次感觉到有那么点像家的味道。

    半夜的时候孩子醒了,摸摸脸蛋没发烧,嘴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吃,我知道孩子饿了,我给他穿上棉袄坐在被窝里,去锅里拿出来鸡蛋糕,鸡蛋糕还是温的,正好不冷不热的,鸡蛋糕喂完了,孩子孩子还喊,吃,吃,这孩子是饿急了,他已经一天一夜,加上今天的半夜没进食了。我下地又给他冲了二百五十毫升奶粉,喝完奶粉的孩子倒头又要睡,我立刻扶起了他,跟他玩了一会,顺了顺肚子,才敢让他躺下睡。

    睡了一夜的孩子早上醒来就恢复了活力,穿上衣服就开始下地摔盆摔板凳的玩起来。偶尔的会跑到我跟前指着屁股。

    我懂,他是肛门疼,我让刘建国去北边村的诊所买一管红霉素眼膏,这次他没有跟我抬杠骂骂咧咧的,很痛快的就去买回来了,我给孩子的肛门洗了洗,抹了一些,我一天给他抹三次,抹了三天,他的小屁股好了。

    快过年了,家里是真没钱了,孩子的奶粉断了,那个时候喝奶粉都是三鹿的是最好的,是十一一袋,我那时候买不起三鹿,都是喝飞鹤。那个时候飞鹤是八块五,这次家里搜遍了犄角旮旯,搜到了八块钱,还差五毛,我抱着孩子来到了婆婆家,婆婆不在,公公在他家的一个罐头瓶里拿出来五毛钱,我去村口的小卖部给儿子又买了一袋奶粉。

    儿子现在会开口说一个字话,但是他什么都听的懂,我跟他说,儿子,咱们家喝完这袋奶粉就不喝了好不好?

    好。他的小脑袋一边说好一边点头。

    咱们今天开始,晚上吃饱,睡觉以前不喝奶粉了好不好?半夜饿了在喝好不好?

    好。

    儿子是真的说话算话,临睡觉,这例行的奶粉真的不要了。而这袋奶粉喝完了,夜奶也断了,开始正常吃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