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师的法宝是考试
秋天至，风沙起。这个北方小城，风沙总在不经意间席卷天空，整片天空染成黄色，顶着大风上学是每个学生的必修课，大家开玩笑地说在这个城市，一年刮两次风，一次刮半年。
虽然才开学一个礼拜，其华就发现了学校里唯一的小卖铺的招牌产品：炸土豆。滚烫的油锅，一个个金黄的小土豆跳进去游泳，在油锅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别贪玩，游一会儿就出来，因为还有下一次的油炸，帮香气锁在里面。放上多多的辣椒粉，孜然粉，再来点辣酱，用簸箕把它们都摇均匀，给土豆穿上一层新衣。趁外层温热装进小袋子里，一袋售价五毛。
小卖铺的一角，于归把最后一块土豆扔进嘴里，土豆在唇齿间爆开，一股子热气喷涌而来，又热又辣的快感裹满整个口腔。他给周颂一个眼神，周颂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对面窃窃私语聊八卦的少女。
顾盼嚼完嘴里的土豆，抬起头，手在校服上蹭了蹭，嘴里疑惑地嘟囔：“这啥玩意？”盒子里两个闪闪发光的发卡，安安静静。
“给你俩一人一个，戴上之后我俩在人群里就能找到你俩。”周颂说。
“星星的给其华，月亮的给你。”于归急忙补充。
“哇，太好看了，你俩会买诶。”其华微笑的说。
“我喜欢这个星星，月亮的适合你，你想要哪个。”顾盼问。
“行啊，我觉得月亮的更好看。”其华说完就戴上了，“好看不？”
“好看好看，像月野兔，我这个帮我戴一下。”
“哎，我说……”于归想说话，看她俩那样又不知从哪儿说起，只能作罢。周颂耸耸肩。四人推开小卖铺的门，消失在风沙里。
开学典礼那天是个大晴天，团体操在热热闹闹的音乐声中完美的结束了，最后校长致辞。中心思想就是好好学习，考高中。其华在烈日下站着，头上的月亮发卡反着光直晃后面人的眼。“要努力啊。”其华心里想。
终于正式步入初中的学习，老派英数语，新派的物理化学历史政治，轮番轰炸其华的大脑。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其华都要琢磨很久，但是老师不会为某一个同学停留，知识点接踵而来，涌入大家的大脑。
有些老师的口音重，其华都要听很久。随之而来的烦恼是，其华看不清黑板了。只能看旁边邓路和顾盼的笔记，下课恶补知识点。近视眼悄悄来到了其华的身边，其华有点难过。
周末，忍无可忍的其华让妈妈带她去配眼镜。配眼镜之前的视力检测是痛苦的，看不清下层越来越小的E，又验了光，其华都已经近视到200度了，怎么眯眯眼忍受过来的，只有她知道。妈妈在一旁数落：“都是你看电视看的，又不好好坐着看书，在床上趴着看书能看一天，你看近视了吧，这么好看的眼睛，戴上眼镜就变形了……”
小粉半框眼镜就这样和其华回到了家，其华想就在课上戴眼镜，平时不戴这样就不会影响我美丽的容颜。这样就导致好多次在街上有同学和其华打招呼，其华都面无表情的视而不见。
为了攻克学业的艰难，妈妈给其华买了文曲星，一个巴掌大的机器能帮其华快速的查单词，数学还可以勉强学懂，其余课的问题其华只能求助邓路和顾盼的帮忙了。其华感觉升了初中好像有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而且只有她有，她的几个小伙伴，都如鱼得水的适应了初中的生活，他们只在放学后完成作业就好了，而她哪怕把课间都用来看书还是一窍不通。如翅膀沾了水的蜻蜓，其华感觉自己飞不起来，有心无力。
当班主任宣布每个月底都考试的时候，其华如五雷轰顶。
放学后，顾盼看见其华垂着头闷闷不乐，夕阳把她俩的影子拉的好长，她隐约感受到其华学习不顺利的失落，却没有什么方法逗她开心。她想要是周颂在，讲个笑话就好了。有点想他们。
为了避嫌，于归周颂放学磨磨蹭蹭的，明明都骑着车，他们却选择推着走，走在顾盼她俩后面，远远看着她们的发卡，夕阳照在她们的头顶，整个头发泛着金色的光。周颂讲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于归也笑了。
九月底，第一次月考如约而至。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按学号排考场的考试，以后每一场都按排名排考场，成绩排年纪前五十的人都在A班考试。
其华在C班考试，和难觅一个考场，她们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开始头脑风暴了。考试铃声响起的时候，其华突然想起一句话：“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没轻松几天，成绩就出来了。发卷子的时候，大家都紧张起来，考得好看见成绩努力憋着，挤出一个微微笑。考得不好的瞥了一眼卷子上的红色分数然后立马把卷子扣到桌子上。其华考的很一般，不上不下。顾盼几乎门门都比她高，应该不会做同桌了，心情跌到谷底。又打破其华认知的是，成绩全都出来后，老师又用八开的大纸做了成绩单，每个人的每门成绩一目了然，有人不屑一顾，有人分分比较。其华看了一眼自己的排名就把成绩单塞进桌底，强按捺住对别人成绩的好奇。
其华考了24名，顾盼考了12名，全班的座位大洗牌，成绩好的同学选择了前几排的位置，视野好，离老师近，美中不足就是吃粉笔灰。成绩一般的坐中间，人多集中在这里，过道都得一个一个过，除了空气不好其他还可以。成绩倒数的稳稳占据后排，后面宽敞，空气好，出入方便，就是随时得忍受老师扒窗户的惊吓。
其华坐在中间部位，顾盼跑到第二排，个子矮的同学坐在后面被前排的高个子挡的严严实实。大家只能安慰自己，一次考试证明不了什么，下次考试继续加油。
周五放学，其华顾盼在楼梯口准备拦住于归他俩一起回家。远远的看见难觅在C班门口，笑意盈盈，其华跑过去打招呼，难觅问：“其华你考多少名啊？”其华支支吾吾的：“不咋好，你呢？”
难觅咧着嘴笑了，举起右手食指：“第一！”其华看着难觅，感觉自信的她浑身放着光芒，时隔多年她都忘不了难觅那天那个笑容，不虚伪的展示自己的成绩，不骄傲不假谦虚，从骨子都散发一种美。
真正的长大是一次又一次信心粉碎又重塑的过程。那天，于归和周颂考的也不错，中上等，大家放学走的晚，天都擦黑了，其华和顾盼懒得走路，索性石头剪刀布决定坐谁的车，其华坐在于归的车后座，感受丝丝的凉风，吹在自己脸上，又从脖领钻进整个上身，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她一手拽着于归的衣服，一手伸出来抓住只露一点点的夕阳。那一刻她仿佛和自己和解，不管明天如何，活好今天，就好。
虽然才开学一个礼拜，其华就发现了学校里唯一的小卖铺的招牌产品：炸土豆。滚烫的油锅，一个个金黄的小土豆跳进去游泳，在油锅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别贪玩，游一会儿就出来，因为还有下一次的油炸，帮香气锁在里面。放上多多的辣椒粉，孜然粉，再来点辣酱，用簸箕把它们都摇均匀，给土豆穿上一层新衣。趁外层温热装进小袋子里，一袋售价五毛。
小卖铺的一角，于归把最后一块土豆扔进嘴里，土豆在唇齿间爆开，一股子热气喷涌而来，又热又辣的快感裹满整个口腔。他给周颂一个眼神，周颂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对面窃窃私语聊八卦的少女。
顾盼嚼完嘴里的土豆，抬起头，手在校服上蹭了蹭，嘴里疑惑地嘟囔：“这啥玩意？”盒子里两个闪闪发光的发卡，安安静静。
“给你俩一人一个，戴上之后我俩在人群里就能找到你俩。”周颂说。
“星星的给其华，月亮的给你。”于归急忙补充。
“哇，太好看了，你俩会买诶。”其华微笑的说。
“我喜欢这个星星，月亮的适合你，你想要哪个。”顾盼问。
“行啊，我觉得月亮的更好看。”其华说完就戴上了，“好看不？”
“好看好看，像月野兔，我这个帮我戴一下。”
“哎，我说……”于归想说话，看她俩那样又不知从哪儿说起，只能作罢。周颂耸耸肩。四人推开小卖铺的门，消失在风沙里。
开学典礼那天是个大晴天，团体操在热热闹闹的音乐声中完美的结束了，最后校长致辞。中心思想就是好好学习，考高中。其华在烈日下站着，头上的月亮发卡反着光直晃后面人的眼。“要努力啊。”其华心里想。
终于正式步入初中的学习，老派英数语，新派的物理化学历史政治，轮番轰炸其华的大脑。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其华都要琢磨很久，但是老师不会为某一个同学停留，知识点接踵而来，涌入大家的大脑。
有些老师的口音重，其华都要听很久。随之而来的烦恼是，其华看不清黑板了。只能看旁边邓路和顾盼的笔记，下课恶补知识点。近视眼悄悄来到了其华的身边，其华有点难过。
周末，忍无可忍的其华让妈妈带她去配眼镜。配眼镜之前的视力检测是痛苦的，看不清下层越来越小的E，又验了光，其华都已经近视到200度了，怎么眯眯眼忍受过来的，只有她知道。妈妈在一旁数落：“都是你看电视看的，又不好好坐着看书，在床上趴着看书能看一天，你看近视了吧，这么好看的眼睛，戴上眼镜就变形了……”
小粉半框眼镜就这样和其华回到了家，其华想就在课上戴眼镜，平时不戴这样就不会影响我美丽的容颜。这样就导致好多次在街上有同学和其华打招呼，其华都面无表情的视而不见。
为了攻克学业的艰难，妈妈给其华买了文曲星，一个巴掌大的机器能帮其华快速的查单词，数学还可以勉强学懂，其余课的问题其华只能求助邓路和顾盼的帮忙了。其华感觉升了初中好像有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而且只有她有，她的几个小伙伴，都如鱼得水的适应了初中的生活，他们只在放学后完成作业就好了，而她哪怕把课间都用来看书还是一窍不通。如翅膀沾了水的蜻蜓，其华感觉自己飞不起来，有心无力。
当班主任宣布每个月底都考试的时候，其华如五雷轰顶。
放学后，顾盼看见其华垂着头闷闷不乐，夕阳把她俩的影子拉的好长，她隐约感受到其华学习不顺利的失落，却没有什么方法逗她开心。她想要是周颂在，讲个笑话就好了。有点想他们。
为了避嫌，于归周颂放学磨磨蹭蹭的，明明都骑着车，他们却选择推着走，走在顾盼她俩后面，远远看着她们的发卡，夕阳照在她们的头顶，整个头发泛着金色的光。周颂讲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于归也笑了。
九月底，第一次月考如约而至。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按学号排考场的考试，以后每一场都按排名排考场，成绩排年纪前五十的人都在A班考试。
其华在C班考试，和难觅一个考场，她们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开始头脑风暴了。考试铃声响起的时候，其华突然想起一句话：“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没轻松几天，成绩就出来了。发卷子的时候，大家都紧张起来，考得好看见成绩努力憋着，挤出一个微微笑。考得不好的瞥了一眼卷子上的红色分数然后立马把卷子扣到桌子上。其华考的很一般，不上不下。顾盼几乎门门都比她高，应该不会做同桌了，心情跌到谷底。又打破其华认知的是，成绩全都出来后，老师又用八开的大纸做了成绩单，每个人的每门成绩一目了然，有人不屑一顾，有人分分比较。其华看了一眼自己的排名就把成绩单塞进桌底，强按捺住对别人成绩的好奇。
其华考了24名，顾盼考了12名，全班的座位大洗牌，成绩好的同学选择了前几排的位置，视野好，离老师近，美中不足就是吃粉笔灰。成绩一般的坐中间，人多集中在这里，过道都得一个一个过，除了空气不好其他还可以。成绩倒数的稳稳占据后排，后面宽敞，空气好，出入方便，就是随时得忍受老师扒窗户的惊吓。
其华坐在中间部位，顾盼跑到第二排，个子矮的同学坐在后面被前排的高个子挡的严严实实。大家只能安慰自己，一次考试证明不了什么，下次考试继续加油。
周五放学，其华顾盼在楼梯口准备拦住于归他俩一起回家。远远的看见难觅在C班门口，笑意盈盈，其华跑过去打招呼，难觅问：“其华你考多少名啊？”其华支支吾吾的：“不咋好，你呢？”
难觅咧着嘴笑了，举起右手食指：“第一！”其华看着难觅，感觉自信的她浑身放着光芒，时隔多年她都忘不了难觅那天那个笑容，不虚伪的展示自己的成绩，不骄傲不假谦虚，从骨子都散发一种美。
真正的长大是一次又一次信心粉碎又重塑的过程。那天，于归和周颂考的也不错，中上等，大家放学走的晚，天都擦黑了，其华和顾盼懒得走路，索性石头剪刀布决定坐谁的车，其华坐在于归的车后座，感受丝丝的凉风，吹在自己脸上，又从脖领钻进整个上身，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她一手拽着于归的衣服，一手伸出来抓住只露一点点的夕阳。那一刻她仿佛和自己和解，不管明天如何，活好今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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