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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全族大会

    重毅想起父亲知晓自己无法修行剑道时,那难掩失落的表情就一阵唏嘘,自己在同族之人面前受尽了白眼,如今这些小事半点不能影响自己的心境。

    “师傅,小哥哥只有十几年寿命了,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灵儿一直想着此事,几日和重毅相处,让从小没有玩伴的小丫头,早把重毅当做同师傅一样的亲近之人,想到重毅只有十几年好活了,就一阵黯然。

    “灵儿,谢谢你的好意了,小子我可不敢贪心,能白捡来这十几年,已经够了,要是有别的法子,仙子姐姐早就说了,不会用这绝命的疗法。”

    重毅心胸开阔,只觉得不可在奢求其他了。以仙子的性格,有法子早就一并用了,不用等到现在。

    “小毅,灵儿。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开始我还不确信,看到你吐出的黑血后我有了个大致的判断。你这暗伤十有八九是大雪山之人所留,那白色的寒气只有他们的剑气侵入人体后才会形成。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雪山至宝七彩雪莲花的果实,可能就是关键所在。”

    “真的嘛?师傅。那我们赶紧去大雪山讨药去吧。”

    灵儿这丫头一听有法子,激动的跳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帮小哥哥去要回那果实。

    “你这丫头,先不说大雪山是大陆八大宗门之一,你去要人家就会给么?而且这七彩雪莲花的果实我也只在师傅留下的手札上看过,师傅老人家如此通玄,也不敢确认是否有这样的奇花存在,或许这神花只是一个江湖传闻也说不定。”

    “啊,那怎么办嘛?”

    刚燃起一丝希望就破灭,小丫头不由得难过起来。

    “灵儿,不要难过嘛?等我剑道有成,一定带你去大雪山问问他们,那花藏哪了?到时候仙子姐姐一朵,你一朵,我一朵。”

    重毅虽然年幼,但心思活跃,怕灵儿这丫头难过,随口胡说了起来。听了仙子姐姐的话,重毅大致有了想法,娘亲的死因多半是大雪山的缘故。就算不是,如此歹毒留这暗伤害我不能修习剑道,几乎是个肺痨,这比账定要找他们算算。

    “真的吗?那你不会多问他们要些嘛?这么小气才一人一朵。”

    灵儿那知重毅是随口一说,竟当真了起来。仙子也听得好笑,你这小子,天性就是到别人门派讨要宝贝的么?

    三人又叙了好一会闲话,直到入夜才停。重毅和灵儿约好,明天再去岛中央找小狗白虎玩闹,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次日一大早,重毅就跟着灵儿坐了仙鹤来到了岛中央密林。重毅还是用了上次的老方法,慢慢让这些灵兽放松了警惕之心,灵儿这次也学乖了,慢慢让这些灵兽接纳自己。

    只是重毅拜托灵儿这两天到仙子姐姐药囊里换颗好药来的时候,这丫头死都不肯,还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看那样子应该是吃过了大亏,有了深刻的教训。重毅暗笑,这丫头胆大包天,搞不好早就盯上了那洗髓丹。估计是那喂养灵兽的丹药数量极多,仙子发现不了,这洗髓丹就剩二颗,你偷拿一颗,又没有顶替之物,能不被发现么。

    两人整日在一起与这些个灵兽们玩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童趣。重毅觉得回不回离岛也无所谓了,让父亲和安叔那两老小子担心去吧。

    今天对于离岛重族族人来说,是个重要的大日子,族内仅存的长辈三叔父前几日就已传下了话,全族男丁今日必须到议事堂集合议事,像如此全族男丁系数聚在一起议事,还是五年前上任岛主传位于重磐之时。族人们不敢散漫大都早早的赶到了议事堂等候,只是久久不见岛主重磐身影,众人难免私下接耳议论纷纷。三叔父传话时却没有说明具体商议何事,大家不免揣测什么大事需要如此庄重。难道是关于狗儿之事,说来狗儿失踪已有七八日,虽有消息传回来,但至今还是不见人影。

    堂内并排放着十几张木椅,像三叔父这样的长辈就紧挨着中间岛主主位的下首,另外几个椅子上坐着都是些重磐的堂兄弟,乃是重吾门的中间核心层。像各支的晚辈就只能到后排站着。此刻立在三叔父身后的就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脸庞黝黑,身型壮实,看着倒也英武不凡。

    “肃静,肃静,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三叔父拐杖一驻地面,自带一股威严,堂内众人立马止住了声音,都安静的候着了。那身后男孩见祖父在族内地位超然,顿时觉得今天之事又多了几分把握,不免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怕人发现他的失态又赶紧收敛了笑容。也难怪他忍不住笑意,昨晚祖父已告诉他,大事可期,今天必定要让岛主给个交代。

    要是重毅在此,怕是又要气得跳脚大叫一句。“恒小子,你得意个什么劲?”

    原来这男孩就是重族三叔父一脉嫡孙,重恒。也是重吾门小辈中的佼佼者。六岁启蒙学习剑道,四年左右修行时间已经剑道入门大圆满,隐约可以在木剑剑尖凝聚出剑气,这样的天赋可以说直追上任岛主的二子重㬢。那重㬢被誉为重吾门百年不遇的惊世奇才,九岁就已突破了入门境,修行三年就在剑尖凝聚了自己的剑气成为了剑气士,这样看来重恒也算天资卓绝的人之娇子了。

    三叔父见重磐久不出现,也暗自着急,但毕竟城府极深,万不会让他人瞧出心思。他强按下心中焦虑,不断告诫自己现在必须沉住气,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恒儿天赋虽然比不上当年的重㬢,却也是近十几年来最好的,这也是三叔父最大的底气和依仗。自己的好嫡孙已到了即将学习剑气心决的关键时期,是习得嫡传心决还是门主的修行心得,就看今天了。想到这,三叔父紧了紧手中的拐杖,为了恒儿也为了重吾门的将来,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逼着岛主就范,不能让他再把希望寄托在那废人身上,自己这孙子资质百年少见,却不能修行顶级心决,那废人靠着嫡派的身份却能继承门主之位,独享那顶级心决,实在是大大的不公。当年自己资质不佳,竟连入重吾门的资格都没有,实在可叹可悲,当年之事万不可在自己嫡孙身上重演。

    原来重吾门门下弟子虽然都是重族族人,但也分门主嫡亲血脉和旁支,所学练气心决也大不相同。嫡派所授‘重吾心决’,乃是传世剑神所留,是大陆最最顶级的功法。而旁支只能学到重吾门历任门主修行的心得体会。虽然这两者都是一套完整的修炼体系,但品级却有着天差之别。传世剑神是剑神大陆的神级人物,他开创了剑士修行体系,划分了修行等级,他的嫡传心决岂是后来者能比拟的。

    “族长到,众人迎!”

    随着一个汉子的声音传来,重磐缓步走入了议事堂。坐着的几位族人连忙起身,众人一起抱手,齐呼:“族长好!”

    重磐快步上前,按下了起身站着的三叔父,等三叔父就坐后。连忙向众人摆了摆手。

    “诸位堂兄弟快快请坐,各位族人,也勿须多礼。”

    为什么大家不称重磐为岛主,门主,反而称他为族长呢。说来也有些复杂,只因今天举行的是重族全族大会,并不是重吾门的大会。重吾门弟子一定是重族族人,但重族族人并不一定是重吾门门人。这也不难理解,重族上上下下百来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并不是每个都有修行潜质能修行剑道入这重吾门来,而且重吾门只收纳族内适龄男丁,不接受族内女眷。

    重吾门传承多年,一直奉行嫡派世袭,自重磐从父亲手里接任门主之位时,就自动成了重族族长,离岛岛主。

    待族人都落座站定后,重磐才在中间主位坐下。

    “各位族人,让大家久等了,实属抱歉。相信诸位也纳闷,今天为何要举行全族议事大会,有何要事相商。大家请稍安勿躁,容我慢慢说清缘由。”

    “我们重族自内陆迁徙至此海岛,已有二百余年历史,前前后后也历经了十余位族长,如今二百多年过去,不仅没有洗刷被迫离家的雪耻,反而人丁却愈渐凋零,重吾门在大陆上的声势这些年也渐弱。这几日我也扪心自问,自己还算勤勉,到底是何缘故至此呢?久久苦思也没什么结果,所以今天特意请大家过来,找出症结所在。三叔父,您是族内长辈,这么多年也尽心尽力为宗族事务操劳,定有些真知灼见了?”

    眼见重磐把问题抛给了自己,三叔父心里一惊,也不知道重磐提起这事是何意。如此最好,你自己提起的,省得我咄咄逼问。正好借此引出那个提议。他顿了顿拐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平静。

    “族长,本来这是嫡派之事,老朽不该妄议,但既然你问起,老朽就直言不讳了。我族逃难至此荒岛,实属无奈之举。但这么多年来与那风极门约斗,嫡派都落于下风。我们旁支就算有心相助,却苦于门派规定,有心无力啊”

    三叔父两三句话就把矛盾往重吾门嫡派和旁支之争上引,意思也很明白。你嫡派无能斗不过对手,还不让我们旁支修习重吾心决,想帮也帮不了啊。堂内族人一听也都议论纷纷,怎么今天倒像是个向重吾门嫡派兴师问罪的大会。

    “说的好啊。”重恒兴奋的握住了双手,黑黑的脸庞变得潮红起来。

    按理说,三叔父虽然族内地位超然,但如此质问族长,也是不敬,众人纷纷望向重磐,看他如何应对。

    重磐像是早有所料一样,脸色不变,手在空中虚压几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

    “三叔父,确实所言非虚。重吾和风极两门为了剑道理念分歧争斗多次,我们重吾门输多赢少,此责任确实是在嫡派。我接任族长已有五年,每每想到此事就内心不安,不知诸位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休想扯开话题,三叔父一看重磐避重就轻,轻飘飘的就想把话引到别处,急忙结果话头。

    “族长,老朽到有些愚见。”

    “三叔父,您是长辈,不用顾虑那许多,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小子洗耳恭听。”

    “那好,如不中听,你可别怪罪老朽。重吾门嫡派先祖得传世剑神认可,传以重吾心决,创立重吾门位列剑神大陆八大宗门之一,实乃天纵奇才,老朽想到每每都钦佩不已。但老朽觉得重吾先祖设立门规,心决只传嫡派子孙,实乃极大的积弊,如不改之,我族将永无复兴之日。”

    “哦?三叔父对这心决传嫡不传旁支的规定,有所疑议?”

    “当然。诸位族人在此,大家试想一下。嫡派传人天资极佳还好,不至于断了剑道传承,我族也有与外人一争的资本。但若是那庸才废才,学那嫡派心决,继承那门主之位,不是陷重吾门,陷我重族于绝地么?”

    说到激动处,三叔父声调提高了许多,最后一句像是吼出一样,响彻大堂。此话一出,族人们都面露惊愕之色,这话也太过明显,就差直指名道姓了。众人不用想就知道说的是谁,就是此时全族唯一不在场的男丁“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