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宴
“朱离，我娘特意交代，请你今晚到我家吃饭。”朱雀附在朱离耳边轻声说道，私下里她从不叫朱离哥哥。她认为朱离只比她大三天，可以忽略不计，不能作数。
朱离吃了一惊，吝啬的胖婶今天怎么大方起来了？朱离两眼放光:“你娘把小花宰了？”
小花是胖婶的心肝宝贝，白白胖胖的屁股上长着两朵黑色的花朵，走起路来像两只蝴蝶在飞。当年胖婶山中遇险，温顺的小花勇敢地顶住几头饿狼凶残的攻击，直至援手到来，救了胖婶一命，小花也因此差点见了阎王。后来村中有人传说，小花是千年难遇的极品白猪，吃了它一块肉，可以提升境界，于是村里的年轻人开始打起了小花的主意，害得胖婶彻夜难眠，于是她放出狠话，谁敢吃她的猪，她就和谁拼命。
“朱离，你想啥？还不如把我宰了。”朱雀白了朱离一眼。
晚上朱离受宠若惊地走进胖婶两间土房，堂中一口大铁锅不断飘出诱人的香气，走进去一看，朱万里和古羊两人正翘首以盼地在那等候着。
“师父，村长，你们怎么来了？”朱离惊叫道，他瞟了一眼摆满了院子的桌椅，有点莫名其妙。
“小子，你来我们就不能来？”村长不满道。
“好香！是炖猪肉吗？”“小声点，不然胖婶会杀了你。”“嘘！村长和古老都在，不要放肆！”接着一群人呼啦啦拥了进来，都是十八岁以上的年轻人，大家谈笑风生。无名小村破天荒第一次请大家聚餐，请的都是村里的年轻人，着实奇怪，大家心中生出一点自豪感。
“小子们，都不要吵，不然没饭吃！”胖婶耳尖，听到有人对她的小花还是念念不忘，于是堵在门口怒骂道，细长的眼睛闪着寒光。
“大娘好！”杂乱的声音立刻整齐划一恭敬有加！胖婶的威风，大家深深领教过，她曾经不依不饶把偷鸡的家伙撵过几座大山，直累得对方跪地求饶。从此一战成名。
“嘻嘻！都进来吧。”胖婶让开身满意地笑了，肥胖的手划着圈，几个野菜馅饼轻飘飘地落在桌子上。
无名小村有几十户人家，三百多号人，坐落在巍巍大山之中，几乎与世隔绝。
村长和古羊坐在上位，面前摆上了两坛密封严实的老酒。铁锅里溢出一股辛辣味，夹杂着天然的香草气，与雄厚的肉香混在一起。未见其面就闻其香，连古羊的喉结都在抖动，何况一群贪吃的家伙，大家更是躁动不安。胖婶的厨艺和她的泼辣都是一绝。
大家分头坐定，就等着大快朵颐。村长坐在上头，威严地向四周扫视了一下，脸色肃穆地说道:“今天来的都是本国中的菁华，这顿晚餐叫做聚头晏，是南燕国的将士们征战沙场，临行前的壮士晏。”
“村长，是本村，非本国。”下面有人小声地纠正道。
“错！”村长的声音骤然提高，震得院子里的茅草索索作响:“当年南燕被灭国，本村就是南燕仅存的子民，你们就是燕国的希望！”村长的声音变得有些悲壮，胖婶恭敬地站在旁边，眼中闪烁着泪花。
这群青少年自小在这人烟荒芜的地方长大，在他们的脑海里，无名村就是整个世界，国家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遥远。朱离一头雾水地望着村长，心中升起一股凄凉，这么说自己的父母就是死在那场战乱中？场中大部分孤儿都是如此？
“你们的父母，有的被敌军所杀，有的战死，我和古羊大人拼死才保住燕国这点血脉。”村长猛地站起，一股杀气烈烈展开，仿佛回到了当年那场毁灭之战，燕国国都被血水浸透，到处是残肢断腿头颅乱飞，村长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他的家人全部被烧死在大火中，压抑太久的仇恨，今日终于可以一吐为快。
“惨！好惨！”村长怒吼道，柴门之外似乎有悲声传来。
朱万里踏步走到朱离身边，恭敬地请他走到前台，古羊也站了起来朝朱离微微躬身，村长扑通跪了下来:“罪臣参见殿下！”
朱离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他恍如梦中，吓得连忙伸手相扶:“村长，快快起来，师父你们这是干什么？”
“谢殿下！”朱万里起身谢道。
“当年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杀，我们不得不藏匿在此地，小心翼翼地生活。朱离殿下，就是南燕国皇族唯一的血脉！”古羊环视底下目瞪口呆的年轻人心中隐隐作痛，大家终日以毛皮为衣野兽为食，个个邋遢不修边幅。南燕国已经荡然无存，那杆象征皇权的旌旗早就被踏落在尸山血海之中，无名小村卧薪尝胆十几年，为了就是有朝一日重返人世间。
“殿下！”这时柴门轰然倒塌，门外村中的老人哭嚎着冲了近来，匍匐在地，黑压压跪了一地！保守在心中近二十年的秘密，早已压塌了他们悲痛不已的灵魂，有人昏倒在地。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请起，我只是你们的小离！”朱离眼含泪水躬身说道。无名小村就是他的家园。自小别家小孩缺吃少穿，他衣食无忧；自小与其它小孩打架，即使他理亏，对方父母也会狠揍自家的孩子一顿；村里只有他能修习最高层次的武技功法，也只有他得到古羊的亲自教导。他一直疑惑自己为何生来高人一等？原来如此！无名小村的村民，无私地供养着他成人。他心有愧疚，高高在上的皇权，在他眼里远不如胖婶的一顿美食来的亲切。
“既然殿下有令，大家就请起吧，不然这顿饭没法吃了。”古羊右手虚抬，他是朱离的老师，自然有资格做主。于是老一辈村民纷纷站起，肃立在两旁。
“南燕国已经名存实亡，我希望以后不要再称我殿下，我和朱雀，朱武，三胖他们一样，都是村里的小子，朱离谢谢大家多年对我的照顾！”朱离双手一抱，向周围表示感谢。
“此事万万不可！古有法度，所谓制法不可废。不然君不君，臣非臣，谈何体统？”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急道。
“何谓君？何谓臣？既然此村无名，我等自然无名，不要纠结于虚名。”朱离辨道。场下老人一听此话，面露忧色，一时惶惶。南燕国已经灭亡，他们形同行尸走路，无国可依，无家可归。
“当然，国恨家仇，不可不报！我等亦非罪民流民，天地之大，可寻一安家乐业之地，是我辈同心奋力之使命！但此事应从长计议。”朱离话锋一转说道，即使仇深似海，也不能莽撞行事，否则无名小村也会变成一堆无人记得的坟场。他想不明白，师父和村长都是聪慧之人，为何在此时揭示他的身份，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凭借廖廖几百号乡村野民，能与庞然大物的大周帝国对抗？两者可是天差地别，差距何止千万里？
“此子眼界不凡，有先帝遗风。奈何先帝早亡，不然南燕何尝会走到如今这般境地？”村长对着古羊轻声说道，古羊颔首含笑，所谓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名利，不拘泥于小节，目光长远。
“好！”古羊拍手赞道:“复出之事应谋而后动，大家就听殿下的。大周密探无孔不入，为了不引来无妄之灾，我建议以后尊称殿下为少主！”
“我赞成！”村长附和道，接着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古羊身份特殊，他原是南燕国的宫廷供奉，南燕国唯一的剑圣，天下一等一的超级高手，与南燕皇帝私交很好。后南燕国都被大周攻陷，古羊并不受皇权约束，本可一走了之，但为了给燕国先帝留下一点血脉，他与大周的几个供奉展开恶斗，最终不敌，以一条手臂的代价把年幼的皇子救了出来。古羊由于身受严重内伤，他的功力大损，如今只剩下三成。
村长朱万里是南燕国的大将，他带领部下奋勇抵抗，与古羊汇合一路杀出了重围，于是逃进了茫茫大山，后来逐渐收拢逃难的燕国旧部和家眷，才有了今日无名小村的存在。但即使无名小村隐藏得很好，也并非长久之计，大周在茫茫大山中接连损失了好几名探子，已经引起大周暗影组织的注意，这次派出了皇家珍贵无比的鹰骑，以后这里再无宁日。大周帝国向来剿杀各国残余旧部不遗余力，遍布天下以刺探情报暗杀闻名的暗影组织，铁血残酷，如悬在罪人头顶的一把锋利之刃，屠刀之下无冤魂，是大周奉行的律令。这正是古羊和村长担忧之处，他们合计后，决定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不得不此刻公布朱离的身份，把大家凝聚在一起，寻找一条存活的出路。重返人世间报仇雪恨，也是南燕国遗民的夙愿，那怕敌人强大无比他们也敢扑上去，咬下对方几块血肉。
“上菜，开席！”随着村长大喝一声，其余人纷纷退去，留下年轻一辈。几杯浊酒下肚，大家你来我往，小院里立刻热闹起来，刚才悲伤的气氛一扫而空。
古羊和村长仿佛放下了千斤重负，两个人斗酒斗得不亦乐乎。村长尽兴哼起了一曲苍凉的战歌，古羊击打着兽皮鼓和着节拍。战场的血与火恍如昨日，听得一帮小子们热血沸腾。
“少主，不！朱离，我就喜欢叫你朱离！少主太陌生了。”朱雀脸若桃花，吐着酒气趴在朱离肩头。
“小雀，我就是你的朱离哥哥，你想怎么称呼都行。”朱离捏了捏朱雀的小脸。
“不行！肯定是村长他们记错了，说不定你还没我大了。”朱雀怒道。
“哈哈，我朱武三生有幸，居然和殿下你从小一起玩到大。”这时一个高高壮壮的身体凑了过来，一张方脸堆满了笑容，恭敬地举起了酒杯。
“武大郎说错话了，是不是该罚两杯！”朱离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对，少主！该罚！”旁边几个小子起哄道。
“三猴子，你，你过来，我不把你喝趴下，我就不姓武！”朱武指着一个瘦弱的小个子口齿不清地说道。
“武大郎，你本来就不姓武，又要罚酒啦。”朱雀嘻嘻笑道，给朱武满上了一大杯。
“小子们，真是浪费，省着点喝。”村长指着大家心痛地说道。
“将军你喝醉了，投降吧？他们喝的酒和我们不一样！”古羊拍了拍桌上的酒坛笑道。
“老古，古大人，你错矣。既为将，不能降！否则有损我南燕君威，还有那大好河山。”村长醉得胡言乱语。古羊默然，拍了拍村长的肩膀，自饮了一杯。
席间热闹有增无减，一群年轻小子已经忘了形象，还叠起了罗汉互搏。
聚头晏，壮士行，沙场征战几人回？虽不上战场，两日之后，黑山崖就是他们平生第一次的练兵之地。黑山崖，虎豹横行，传说有鬼怪，大凶之地。
朱离吃了一惊，吝啬的胖婶今天怎么大方起来了？朱离两眼放光:“你娘把小花宰了？”
小花是胖婶的心肝宝贝，白白胖胖的屁股上长着两朵黑色的花朵，走起路来像两只蝴蝶在飞。当年胖婶山中遇险，温顺的小花勇敢地顶住几头饿狼凶残的攻击，直至援手到来，救了胖婶一命，小花也因此差点见了阎王。后来村中有人传说，小花是千年难遇的极品白猪，吃了它一块肉，可以提升境界，于是村里的年轻人开始打起了小花的主意，害得胖婶彻夜难眠，于是她放出狠话，谁敢吃她的猪，她就和谁拼命。
“朱离，你想啥？还不如把我宰了。”朱雀白了朱离一眼。
晚上朱离受宠若惊地走进胖婶两间土房，堂中一口大铁锅不断飘出诱人的香气，走进去一看，朱万里和古羊两人正翘首以盼地在那等候着。
“师父，村长，你们怎么来了？”朱离惊叫道，他瞟了一眼摆满了院子的桌椅，有点莫名其妙。
“小子，你来我们就不能来？”村长不满道。
“好香！是炖猪肉吗？”“小声点，不然胖婶会杀了你。”“嘘！村长和古老都在，不要放肆！”接着一群人呼啦啦拥了进来，都是十八岁以上的年轻人，大家谈笑风生。无名小村破天荒第一次请大家聚餐，请的都是村里的年轻人，着实奇怪，大家心中生出一点自豪感。
“小子们，都不要吵，不然没饭吃！”胖婶耳尖，听到有人对她的小花还是念念不忘，于是堵在门口怒骂道，细长的眼睛闪着寒光。
“大娘好！”杂乱的声音立刻整齐划一恭敬有加！胖婶的威风，大家深深领教过，她曾经不依不饶把偷鸡的家伙撵过几座大山，直累得对方跪地求饶。从此一战成名。
“嘻嘻！都进来吧。”胖婶让开身满意地笑了，肥胖的手划着圈，几个野菜馅饼轻飘飘地落在桌子上。
无名小村有几十户人家，三百多号人，坐落在巍巍大山之中，几乎与世隔绝。
村长和古羊坐在上位，面前摆上了两坛密封严实的老酒。铁锅里溢出一股辛辣味，夹杂着天然的香草气，与雄厚的肉香混在一起。未见其面就闻其香，连古羊的喉结都在抖动，何况一群贪吃的家伙，大家更是躁动不安。胖婶的厨艺和她的泼辣都是一绝。
大家分头坐定，就等着大快朵颐。村长坐在上头，威严地向四周扫视了一下，脸色肃穆地说道:“今天来的都是本国中的菁华，这顿晚餐叫做聚头晏，是南燕国的将士们征战沙场，临行前的壮士晏。”
“村长，是本村，非本国。”下面有人小声地纠正道。
“错！”村长的声音骤然提高，震得院子里的茅草索索作响:“当年南燕被灭国，本村就是南燕仅存的子民，你们就是燕国的希望！”村长的声音变得有些悲壮，胖婶恭敬地站在旁边，眼中闪烁着泪花。
这群青少年自小在这人烟荒芜的地方长大，在他们的脑海里，无名村就是整个世界，国家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遥远。朱离一头雾水地望着村长，心中升起一股凄凉，这么说自己的父母就是死在那场战乱中？场中大部分孤儿都是如此？
“你们的父母，有的被敌军所杀，有的战死，我和古羊大人拼死才保住燕国这点血脉。”村长猛地站起，一股杀气烈烈展开，仿佛回到了当年那场毁灭之战，燕国国都被血水浸透，到处是残肢断腿头颅乱飞，村长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他的家人全部被烧死在大火中，压抑太久的仇恨，今日终于可以一吐为快。
“惨！好惨！”村长怒吼道，柴门之外似乎有悲声传来。
朱万里踏步走到朱离身边，恭敬地请他走到前台，古羊也站了起来朝朱离微微躬身，村长扑通跪了下来:“罪臣参见殿下！”
朱离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他恍如梦中，吓得连忙伸手相扶:“村长，快快起来，师父你们这是干什么？”
“谢殿下！”朱万里起身谢道。
“当年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杀，我们不得不藏匿在此地，小心翼翼地生活。朱离殿下，就是南燕国皇族唯一的血脉！”古羊环视底下目瞪口呆的年轻人心中隐隐作痛，大家终日以毛皮为衣野兽为食，个个邋遢不修边幅。南燕国已经荡然无存，那杆象征皇权的旌旗早就被踏落在尸山血海之中，无名小村卧薪尝胆十几年，为了就是有朝一日重返人世间。
“殿下！”这时柴门轰然倒塌，门外村中的老人哭嚎着冲了近来，匍匐在地，黑压压跪了一地！保守在心中近二十年的秘密，早已压塌了他们悲痛不已的灵魂，有人昏倒在地。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请起，我只是你们的小离！”朱离眼含泪水躬身说道。无名小村就是他的家园。自小别家小孩缺吃少穿，他衣食无忧；自小与其它小孩打架，即使他理亏，对方父母也会狠揍自家的孩子一顿；村里只有他能修习最高层次的武技功法，也只有他得到古羊的亲自教导。他一直疑惑自己为何生来高人一等？原来如此！无名小村的村民，无私地供养着他成人。他心有愧疚，高高在上的皇权，在他眼里远不如胖婶的一顿美食来的亲切。
“既然殿下有令，大家就请起吧，不然这顿饭没法吃了。”古羊右手虚抬，他是朱离的老师，自然有资格做主。于是老一辈村民纷纷站起，肃立在两旁。
“南燕国已经名存实亡，我希望以后不要再称我殿下，我和朱雀，朱武，三胖他们一样，都是村里的小子，朱离谢谢大家多年对我的照顾！”朱离双手一抱，向周围表示感谢。
“此事万万不可！古有法度，所谓制法不可废。不然君不君，臣非臣，谈何体统？”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急道。
“何谓君？何谓臣？既然此村无名，我等自然无名，不要纠结于虚名。”朱离辨道。场下老人一听此话，面露忧色，一时惶惶。南燕国已经灭亡，他们形同行尸走路，无国可依，无家可归。
“当然，国恨家仇，不可不报！我等亦非罪民流民，天地之大，可寻一安家乐业之地，是我辈同心奋力之使命！但此事应从长计议。”朱离话锋一转说道，即使仇深似海，也不能莽撞行事，否则无名小村也会变成一堆无人记得的坟场。他想不明白，师父和村长都是聪慧之人，为何在此时揭示他的身份，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凭借廖廖几百号乡村野民，能与庞然大物的大周帝国对抗？两者可是天差地别，差距何止千万里？
“此子眼界不凡，有先帝遗风。奈何先帝早亡，不然南燕何尝会走到如今这般境地？”村长对着古羊轻声说道，古羊颔首含笑，所谓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名利，不拘泥于小节，目光长远。
“好！”古羊拍手赞道:“复出之事应谋而后动，大家就听殿下的。大周密探无孔不入，为了不引来无妄之灾，我建议以后尊称殿下为少主！”
“我赞成！”村长附和道，接着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古羊身份特殊，他原是南燕国的宫廷供奉，南燕国唯一的剑圣，天下一等一的超级高手，与南燕皇帝私交很好。后南燕国都被大周攻陷，古羊并不受皇权约束，本可一走了之，但为了给燕国先帝留下一点血脉，他与大周的几个供奉展开恶斗，最终不敌，以一条手臂的代价把年幼的皇子救了出来。古羊由于身受严重内伤，他的功力大损，如今只剩下三成。
村长朱万里是南燕国的大将，他带领部下奋勇抵抗，与古羊汇合一路杀出了重围，于是逃进了茫茫大山，后来逐渐收拢逃难的燕国旧部和家眷，才有了今日无名小村的存在。但即使无名小村隐藏得很好，也并非长久之计，大周在茫茫大山中接连损失了好几名探子，已经引起大周暗影组织的注意，这次派出了皇家珍贵无比的鹰骑，以后这里再无宁日。大周帝国向来剿杀各国残余旧部不遗余力，遍布天下以刺探情报暗杀闻名的暗影组织，铁血残酷，如悬在罪人头顶的一把锋利之刃，屠刀之下无冤魂，是大周奉行的律令。这正是古羊和村长担忧之处，他们合计后，决定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不得不此刻公布朱离的身份，把大家凝聚在一起，寻找一条存活的出路。重返人世间报仇雪恨，也是南燕国遗民的夙愿，那怕敌人强大无比他们也敢扑上去，咬下对方几块血肉。
“上菜，开席！”随着村长大喝一声，其余人纷纷退去，留下年轻一辈。几杯浊酒下肚，大家你来我往，小院里立刻热闹起来，刚才悲伤的气氛一扫而空。
古羊和村长仿佛放下了千斤重负，两个人斗酒斗得不亦乐乎。村长尽兴哼起了一曲苍凉的战歌，古羊击打着兽皮鼓和着节拍。战场的血与火恍如昨日，听得一帮小子们热血沸腾。
“少主，不！朱离，我就喜欢叫你朱离！少主太陌生了。”朱雀脸若桃花，吐着酒气趴在朱离肩头。
“小雀，我就是你的朱离哥哥，你想怎么称呼都行。”朱离捏了捏朱雀的小脸。
“不行！肯定是村长他们记错了，说不定你还没我大了。”朱雀怒道。
“哈哈，我朱武三生有幸，居然和殿下你从小一起玩到大。”这时一个高高壮壮的身体凑了过来，一张方脸堆满了笑容，恭敬地举起了酒杯。
“武大郎说错话了，是不是该罚两杯！”朱离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对，少主！该罚！”旁边几个小子起哄道。
“三猴子，你，你过来，我不把你喝趴下，我就不姓武！”朱武指着一个瘦弱的小个子口齿不清地说道。
“武大郎，你本来就不姓武，又要罚酒啦。”朱雀嘻嘻笑道，给朱武满上了一大杯。
“小子们，真是浪费，省着点喝。”村长指着大家心痛地说道。
“将军你喝醉了，投降吧？他们喝的酒和我们不一样！”古羊拍了拍桌上的酒坛笑道。
“老古，古大人，你错矣。既为将，不能降！否则有损我南燕君威，还有那大好河山。”村长醉得胡言乱语。古羊默然，拍了拍村长的肩膀，自饮了一杯。
席间热闹有增无减，一群年轻小子已经忘了形象，还叠起了罗汉互搏。
聚头晏，壮士行，沙场征战几人回？虽不上战场，两日之后，黑山崖就是他们平生第一次的练兵之地。黑山崖，虎豹横行，传说有鬼怪，大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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