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那是一个孩子
李瑜重重地落到了火灾场地之外。
胸中好似有人在翻浆，忍不住，一口老血洒在了雪地上。
看到这一团血，心一凉。
难道又解锁了一个新的死法？
早知道刚才就跑出去了，还少挨一顿揍。
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手里的眼珠，弹飞到火场外，僵尸伸手一抓，那眼珠又弹回来，却好像撞到了一堵空气墙，在火场边缘掉下来。
眼珠失控似的，急速放出忽明忽暗的红光，在空中拐了一下，撞入了李瑜的身体，消失不见。
几秒钟后，李瑜睁开眼，他以为看到的将是他那充满怪异药水味但是安全的观察室。
谁料，眼前还是一片白茫茫雪地。
“飞出去那么老远都不死，我那么抗揍了吗？”
胸膛处传来一阵憋闷感觉，好像有千斤重物压着。
的确是受伤了，然而也的确没死。
僵尸就站在三米外，一动不动，似乎在发呆。
为什么不进攻了呢？
李瑜心里舒了口气，猜对了，这只僵尸果然不会脱离火场范围。
它是被烧死在这里的，村民是在河边树林自缢的，它们都被束缚在死前的区域。
既然没有被送出梦境，还得继续探索，李瑜咬牙爬了起来。
“僵尸大哥，后会有期。等我找到了解决你的办法，再来约。”
李瑜舔了下嘴角，把自己的血吃回去，自觉幽默地对三米外的僵尸说道。
僵尸剩下的那只眼睛，失去了凶恶的光芒，都没有在看李瑜。
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在侧耳倾听什么。
“难道它看不见我，只能看见火场范围里的人？”
李瑜恍然大悟。
这又是梦境里的一条规则吧。
桥外边站着的村民，很可能也看不到上了桥的人，失去了攻击目标，所以一个个呆立着。
李瑜顾不得浑身的痛，朝僵尸伸了伸舌头，打算撇开他，绕过去。
但是，走了几步，又想到：
“不行，即使绕过去，也没有解决问题，明天再入梦，还得重新进来。”
“搞不好跟在河边一样，死个无数次，也未必能找到对付的办法。”
他踩着火场边缘的雪，想绕到离僵尸远一点的地方重新进去。
忽然想起来，刚才在领着僵尸大哥跑的时候，发现这片火场里，每一间屋子都烧透了，却有一间小屋子，干干净净，毫无火烧的痕迹。
当时着急忙慌，这个疑点在心里一闪而过。
此时站在一个好角度，刚好能看到那间屋子。
这屋子并非单独一间，而是与边上的连着，应该是同一户人家的房间。
看起来不大，不像是主屋，而是柴房、厨房之类的。
旁边的屋子都烧成废墟，这间屋子的房梁居然连黑印都没有。
别的墙很少超过一米二的，它的墙超过二米，房顶半塌。
门也没烧，是被推倒了，斜插在地上。
这必有蹊跷。
无论如何都值得进去看一看。
只是要躲着点僵尸大哥。
当即小心地靠近火场边缘。
他知道，只要进入火场的范围，必定会惊动僵尸——它就像蛛网中心的蜘蛛。
此时，那个大哥还站在地上发呆，离得有点远。
李瑜做好准备，鼓足气，一、二、三，往里猛冲，直奔那没被火烧的房子而去。
只跑进去三步，那僵尸浑身一震，好像插了电一样，猛地转身过来。
这一跑，那剩下的一只眼睛，似乎失去了牵引，跳进跳出，幅度非常大。
李瑜跑到屋子里，却见厚厚的雪地上插着一根棍子，看着很像是剑柄。
伸手一拔，却大失所望，这竟然是把木剑。
他哭笑不得，这大概是小孩的玩具，也不知是不是属于刚才河边所见那几个小孩中的一个。
吼，吼——
僵尸的声音已经在门外。
李瑜心里暗骂，老子又选择错误了？
菜刀都拿人家没辙，一把木剑，就别丢人了。
赶紧翻墙跑出去。
就在他翻过墙头时轰——雪地突然炸裂，只见一个小孩，从木剑插着的地下蹦了起来。
残墙受不了这么巨大的爆炸，连房顶一起被炸飞。
砖块与积雪形成的烟尘消散，李瑜这才看清楚了小孩的样貌。
面目可爱，身体完整，一点着火的痕迹都没有。
但胸口有个洞，很明显，这把木剑，应该就插在他胸口。
小孩怯怯地瞪着他，嘴巴张开，似乎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
李瑜分明从他的唇间领悟到了“救我”二字。
吼，吼吼——
追击的男子，漆黑的眼眶里，射出凶光，猛扑上来。
李瑜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拦在小孩身前，大吼一声:“你不要过来！”
话音刚落，男子已冲到面前，他猝不及防，被撞出几米远。
扑。
倒在地上，嘴巴一张，又喷了一口血，洒在了雪地上。
僵尸大哥把他撞飞以后，并没有继续攻击他，而是一掌拍向小孩。
桀桀桀——
一阵凄厉的喊声，刺穿耳膜。
这是小孩发出的狂笑。
李瑜脑子清醒过来，小孩也是死人。
胸口插着木剑，在雪下面埋着，不可能是个活人。
我为什么要去救一个死人？
咳咳，小孩栩栩如生的样子，让我恍惚了……
特么两个都是僵尸。
面对僵尸大哥的巴掌，僵尸小孩毫无畏惧，甚至流露出嘲讽的神情。
大哥的脸烧掉半边，没有办法做出表情。
小孩身体毫发无损，表情异常丰富。
身子轻轻往后一退，躲过了大哥的巴掌。
这一退，让李瑜看得心惊，脚步轻盈，竟然一点也不像僵尸，就是个正常人。
难道他不是死人？
这个疑问只存在了一秒，因为小孩马上就反击，一巴掌打在大哥身上，竟然把大哥震退了。
别说小孩子了，就算是拳击运动员，也未必能打出这样的一掌。
李瑜慌了，他不想呆在现场，挣扎着爬起来，想逃离火场废墟。
原本以为这里只有一具僵尸，想不到地上还躺着一个。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把木剑不是凡品，而是一件封印小孩的法器。
本来好好被木剑插着，起不来，却被李瑜给拔掉了。
那位大哥本来是一直追杀李瑜的，但小孩出来后，竟然撇开了李瑜，选择新的攻击目标，似乎那是更大的仇人。
他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现在也没时间细想，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
如果没猜错，小孩也是不能离开火场的。
木剑就掉在身边不远，他顺手一操，紧握手中。
既然能镇住小孩，拿在手里不会有坏处。
眼睛瞥了一下，木剑上雕刻着奇怪的纹饰，看着就像符文。
就在手抓起木剑时，这些符文突然发出鳞鳞微光。
举起了剑，注视着它，有一种亲切的，似乎上辈子见过的感觉。
那是一种区分“我”与“非我”的亲切感。
挥舞了一下，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不但有光，似乎还有极轻的鸣声。
心中不由得大喜，既然是个法器，定然不会毫无反击能力，带上它，先逃出火场再说。
他学着电视里的大侠，把木剑别在身后。
迎风傲雪，就好像练过辟邪剑法似的。
“你俩好好打吧，兄弟我不奉陪了，告辞。”
胸中好似有人在翻浆，忍不住，一口老血洒在了雪地上。
看到这一团血，心一凉。
难道又解锁了一个新的死法？
早知道刚才就跑出去了，还少挨一顿揍。
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手里的眼珠，弹飞到火场外，僵尸伸手一抓，那眼珠又弹回来，却好像撞到了一堵空气墙，在火场边缘掉下来。
眼珠失控似的，急速放出忽明忽暗的红光，在空中拐了一下，撞入了李瑜的身体，消失不见。
几秒钟后，李瑜睁开眼，他以为看到的将是他那充满怪异药水味但是安全的观察室。
谁料，眼前还是一片白茫茫雪地。
“飞出去那么老远都不死，我那么抗揍了吗？”
胸膛处传来一阵憋闷感觉，好像有千斤重物压着。
的确是受伤了，然而也的确没死。
僵尸就站在三米外，一动不动，似乎在发呆。
为什么不进攻了呢？
李瑜心里舒了口气，猜对了，这只僵尸果然不会脱离火场范围。
它是被烧死在这里的，村民是在河边树林自缢的，它们都被束缚在死前的区域。
既然没有被送出梦境，还得继续探索，李瑜咬牙爬了起来。
“僵尸大哥，后会有期。等我找到了解决你的办法，再来约。”
李瑜舔了下嘴角，把自己的血吃回去，自觉幽默地对三米外的僵尸说道。
僵尸剩下的那只眼睛，失去了凶恶的光芒，都没有在看李瑜。
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在侧耳倾听什么。
“难道它看不见我，只能看见火场范围里的人？”
李瑜恍然大悟。
这又是梦境里的一条规则吧。
桥外边站着的村民，很可能也看不到上了桥的人，失去了攻击目标，所以一个个呆立着。
李瑜顾不得浑身的痛，朝僵尸伸了伸舌头，打算撇开他，绕过去。
但是，走了几步，又想到：
“不行，即使绕过去，也没有解决问题，明天再入梦，还得重新进来。”
“搞不好跟在河边一样，死个无数次，也未必能找到对付的办法。”
他踩着火场边缘的雪，想绕到离僵尸远一点的地方重新进去。
忽然想起来，刚才在领着僵尸大哥跑的时候，发现这片火场里，每一间屋子都烧透了，却有一间小屋子，干干净净，毫无火烧的痕迹。
当时着急忙慌，这个疑点在心里一闪而过。
此时站在一个好角度，刚好能看到那间屋子。
这屋子并非单独一间，而是与边上的连着，应该是同一户人家的房间。
看起来不大，不像是主屋，而是柴房、厨房之类的。
旁边的屋子都烧成废墟，这间屋子的房梁居然连黑印都没有。
别的墙很少超过一米二的，它的墙超过二米，房顶半塌。
门也没烧，是被推倒了，斜插在地上。
这必有蹊跷。
无论如何都值得进去看一看。
只是要躲着点僵尸大哥。
当即小心地靠近火场边缘。
他知道，只要进入火场的范围，必定会惊动僵尸——它就像蛛网中心的蜘蛛。
此时，那个大哥还站在地上发呆，离得有点远。
李瑜做好准备，鼓足气，一、二、三，往里猛冲，直奔那没被火烧的房子而去。
只跑进去三步，那僵尸浑身一震，好像插了电一样，猛地转身过来。
这一跑，那剩下的一只眼睛，似乎失去了牵引，跳进跳出，幅度非常大。
李瑜跑到屋子里，却见厚厚的雪地上插着一根棍子，看着很像是剑柄。
伸手一拔，却大失所望，这竟然是把木剑。
他哭笑不得，这大概是小孩的玩具，也不知是不是属于刚才河边所见那几个小孩中的一个。
吼，吼——
僵尸的声音已经在门外。
李瑜心里暗骂，老子又选择错误了？
菜刀都拿人家没辙，一把木剑，就别丢人了。
赶紧翻墙跑出去。
就在他翻过墙头时轰——雪地突然炸裂，只见一个小孩，从木剑插着的地下蹦了起来。
残墙受不了这么巨大的爆炸，连房顶一起被炸飞。
砖块与积雪形成的烟尘消散，李瑜这才看清楚了小孩的样貌。
面目可爱，身体完整，一点着火的痕迹都没有。
但胸口有个洞，很明显，这把木剑，应该就插在他胸口。
小孩怯怯地瞪着他，嘴巴张开，似乎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
李瑜分明从他的唇间领悟到了“救我”二字。
吼，吼吼——
追击的男子，漆黑的眼眶里，射出凶光，猛扑上来。
李瑜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拦在小孩身前，大吼一声:“你不要过来！”
话音刚落，男子已冲到面前，他猝不及防，被撞出几米远。
扑。
倒在地上，嘴巴一张，又喷了一口血，洒在了雪地上。
僵尸大哥把他撞飞以后，并没有继续攻击他，而是一掌拍向小孩。
桀桀桀——
一阵凄厉的喊声，刺穿耳膜。
这是小孩发出的狂笑。
李瑜脑子清醒过来，小孩也是死人。
胸口插着木剑，在雪下面埋着，不可能是个活人。
我为什么要去救一个死人？
咳咳，小孩栩栩如生的样子，让我恍惚了……
特么两个都是僵尸。
面对僵尸大哥的巴掌，僵尸小孩毫无畏惧，甚至流露出嘲讽的神情。
大哥的脸烧掉半边，没有办法做出表情。
小孩身体毫发无损，表情异常丰富。
身子轻轻往后一退，躲过了大哥的巴掌。
这一退，让李瑜看得心惊，脚步轻盈，竟然一点也不像僵尸，就是个正常人。
难道他不是死人？
这个疑问只存在了一秒，因为小孩马上就反击，一巴掌打在大哥身上，竟然把大哥震退了。
别说小孩子了，就算是拳击运动员，也未必能打出这样的一掌。
李瑜慌了，他不想呆在现场，挣扎着爬起来，想逃离火场废墟。
原本以为这里只有一具僵尸，想不到地上还躺着一个。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把木剑不是凡品，而是一件封印小孩的法器。
本来好好被木剑插着，起不来，却被李瑜给拔掉了。
那位大哥本来是一直追杀李瑜的，但小孩出来后，竟然撇开了李瑜，选择新的攻击目标，似乎那是更大的仇人。
他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现在也没时间细想，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
如果没猜错，小孩也是不能离开火场的。
木剑就掉在身边不远，他顺手一操，紧握手中。
既然能镇住小孩，拿在手里不会有坏处。
眼睛瞥了一下，木剑上雕刻着奇怪的纹饰，看着就像符文。
就在手抓起木剑时，这些符文突然发出鳞鳞微光。
举起了剑，注视着它，有一种亲切的，似乎上辈子见过的感觉。
那是一种区分“我”与“非我”的亲切感。
挥舞了一下，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不但有光，似乎还有极轻的鸣声。
心中不由得大喜，既然是个法器，定然不会毫无反击能力，带上它，先逃出火场再说。
他学着电视里的大侠，把木剑别在身后。
迎风傲雪，就好像练过辟邪剑法似的。
“你俩好好打吧，兄弟我不奉陪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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