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姨妈的库里南，课堂上的花露烧

    2023.06.01

    在一个色调深沉的欧式古堡豪宅里，保姆正在照镜子，悉心打扮，准备出门。姨妈从里间走出来，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她嘴里催促着，好了吗？她要出门了，让我们别耽误。我早在玄关等候了，见姨妈风风火火地走出来，装扮得好似欧洲的皇室贵族一般。她穿着艳丽的橘色礼服裙，裙摆缀满羽毛和亮片，繁复无比，头戴一顶同色宽檐复古大礼帽，俨然贵妇。门口侍从站在车边，打开车门等候，那是一辆高大阔挺的豪华轿车，车身通体亮金，造价不菲，是黄金打造的库里南。对豪车一窍不通的我，在梦里还能设计出了库里南，真是巧妙。

    我算了算人头，四座的车，加上司机五个人，这怎么坐的下？如此气派的豪车，总不至于要叠着坐，那多不体面啊！姨妈倒没反应，支派司机出来，自己坐进宽敞的驾驶座。倒不是我呆板，想不到这办法，只不过我潜意识里觉着，这样的豪车总归得配个司机的，这样才能显出尊贵感。贵妇自己开车，这画面有些怪怪的。

    我坐在车上，行过或熟悉或陌生，或现实或虚构的路，期间还接到哥哥的电话，询问姨妈到哪里了，开哪条路线等等，路上姨妈还剐蹭了一道快坍塌的孤立在那儿的白墙，我心里真是一阵肉疼！走过一个路口，我觉得那很熟悉，潜意识里认定就是现实中的虹桥路或跃龙路，可现在细想来，分明不像。那条路更现代更繁忙更整洁。在这里，库里南居然解体了，具体是怎样的形态真是说不清，总之姨妈把驱动系统开走了，留着我们无动力的座椅凭着一点惯性往前滑行。我们大叫，说她拐错路口了，她不信，撇下我们去探路，直到过了红绿灯才发现不对，又掉头奔我们而来。我们栽在一片乡野的绿草地边，等车头回来重组。

    第二段梦先是在一个课堂上，似乎在为公开课做预演，同学们好像拖儿一样，被安排回答问题，到时候配合老师表演。旁边的人争着举手，有两大题轮流发言，他们要争着被选上回答。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争的。到了后面自由回答阶段，老师提了一个问题，居然第一个点到我。那感觉就像以前开火车，前面所有人都在回答同一个问题，轮到你却突然换题了。

    我抖抖阖阖，口舌磕巴，最后勉强稳住紧张的心情回答起来。这段独白居然记得特别清晰，条理和逻辑无懈可击，醒来犹有深刻印象。老师提问的是介绍一个本地的非遗技艺，我独辟蹊径，讲了一个冷门但自己很熟悉的。

    “花露烧是一项我们当地的古老民间特产，也是我们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这种酒是用大米，白酒，还有……药材，通过许多道复杂技法制作而成的。”我当时记得很清楚，我根本想不起来花露烧是什么做的，只能凭着印象胡诌了几个，也不知道正不正确，反正课堂上老师也不会去考证。讲到药材时，我还狐疑了一下，到底有没有人参啊，一般做酒都有人参的吧？可我不敢再胡说了，急中生智说了个药材，心里直发虚，声音都发抖了。

    我稳了稳心神，集中注意力继续讲下去，以此掩饰我的局促。“我奶奶以前就常在家自己制作花露烧，这在当地民间十分普遍。这酒看着不起眼，有着很清透的颜色，像黄酒一样，但它度数很高，一般不了解它的人觉得清甜好喝，一不留神就喝多了，那后劲可就大了。”

    最后我还俏皮地加了一句，“酒量不好的人可不要轻易尝试哦！”

    老师听完，还是一脸严肃，我心里不禁打鼓。结果她复述并总结了一番我的发言，最后开口道：“讲得不错，这道题就给你来回答。”

    没想到我临时编的一段话，竟被老师选上了，真是不争不抢，却得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