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之荒芜
后续就不再有人在窗外观察，虽然多了不少议论声，但与之前相比也算是清净。放学后，陆士明没有选择先回家，而是去了一趟警察局。
补录口供。
当时张振放自己离开，应该看得出自己状态不对，也同样是笃定自己会再度回来。陆士明虽然已经不愿再参和案件中，但也不想因为未录的口供，被拉到警局喝茶。
“你怎么过来了？”坐在警局前面正给其他人做司法咨询的李展宏向陆士明打个招呼，三言两语将手边工作完成后，便朝着陆士明走来。
“闲下来了？有时间帮人处理民事？”陆士明指了一下后面的办公室，“录个口供。”
李展宏点头，带着陆士明进入审讯室：“邺城平时就没多少大案，平时我就会来前面帮忙。让人意外的应该是，没想到你会真的过来。”
陆士明将在六楼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当然出于个人习惯，陆士明将双方的能力信息隐藏起来，因为双方的能力不能直接作用于战斗，听起来倒也不算超脱现实。
“小子，就按照你说的。”李展宏敲了敲记好的笔录，语气并不轻松，“那你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我知道。”陆士明来之前已经设想过最坏的情况，此刻的他显得波澜不惊。
“你啊……”李展宏摇头，随后紧盯着陆士明，面色严肃道，“张队长，被停职了。”
停职了？陆士明一怔，张振为了放自己离开，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眼睑微垂：“抱歉。”
一句道歉就完了？但凡当时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或者当时接一个电话……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声叹息。“算了，和你说了也没用。”李展宏起身，打算将口供交上去。
“等等。”陆士明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住李展宏，沉吟片刻道，“帮我一个忙，帮我找一个人。”随后，陆士明就自顾自将苏筱然的情况说出。他知道这个时候求人办事很不合常理，但自己现在不说，今天自己就不一定能找到李展宏帮忙了，毕竟比较熟识的警察，只有李展宏一人。
找人？李展宏眉头紧皱，表情有几分为难：“失踪立案要24小时……”
“我知道。”陆士明打断道，“不用立案，你只帮我查一下她身份证上的住址，去看一眼就好。”
“小子，你有点自来熟啊，我为什么帮你？”李展宏轻笑一声，两手抱胸道。
“你会帮的。”陆士明肯定道，表情意外地坚定。
李展宏沉默，半晌才转身离开道：“等着吧。”
陆士明笑了笑，有些人对于帮助他人，有一种天生的使命感，李展宏就是其中之一。至于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陆士明不清楚，可能只用一个小时：也可能要在牢狱中，过一辈子。
杀人，在哪里都是重罪。
“小白，为什么要回来？”声音有几分疑惑，“难道你又不愁钱，学习又是第一，为什么要选择受牢狱之灾？”
“你不懂，不论是谁，杀人一定要受到制裁，包括我。”陆士明心中默道。
简单的话语，却让声音更为疑惑：“不能理解，人们都费尽心机，就是为了逃脱惩罚，牺牲自身利益，去践行准则，违背于常理。”
“你……”陆士明刚想呼喊对方，但发觉自己并未给对方取名。
“小黑吧，叫我小黑。”声音看出陆士明的窘境，“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一白一黑，刚刚好。”
“小黑，倘若每人都企图摆脱规则的桎梏，那规则又为何存在？”陆士明这般称呼道，尽管在内心交流，但还是呼喊还是有几分生硬。
声音沉默，已然明白陆士明的意思，但还是不满道：“但有人践行准则，但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们？”
陆士明将手掌伸出，遮住灯光，光线从指缝透过：“拘泥于个体的利益只会让视野受限于一处，不是吗？”
声音没有回应，显然他已经知道，单凭自己一人无法改变陆士明的意志。
……
弦月高挂，一名青年警察进来，拿着数十张纸让陆士明签字，翻看一番后，就让陆士明离开了。
回到家中，陆士明并未歇息，关好门窗后，利用U盘，进入先启。
“陆，没想到怎么快就见面了。”屏幕上，钢铁所著的字符D闪动，老人笑声中透着欣喜，“这次又发现什么吗？”
“发现了新的能力者。”陆士明打开变声，语气平淡道，“有人杀人后，能够掠夺死者的相貌，但并不能改变指纹等生理特征。”
“好的，陆先生，这次您需要什么呢？”施坦特那边键盘声啪啪作响，似乎是在记录些什么。
“不急。”陆士明想起了魏谦将自己抵在墙上时那诡异的状态，沉声道，“该能力者在情绪波动时，能力存在失控的迹象，面容消失，只留下眼睛，理智似乎也在丧失。”
罕见的，屏幕那头沉默了下来，显然博士也未曾见过这种情况，沉默半天道：“抱歉，我并不清楚，但其余先启或许知道，我可否将信息转给他们，当然代价我会代为支付。”
其余先启？陆士明眉头紧皱，他之前并未和他们有过联系，沉吟半天后，这才同意了博士的请求。
“亲爱的陆，还请您稍等片刻，让我去质询其他空闲的先启。”
十分钟后，屏幕的上的字符D被屏幕内的黑暗吞噬，紫水晶雕刻成的字符P从黑暗中缓缓浮现，一个沙哑的女声从耳机传出，“L，我想我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陆士明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声音依稀还能听出由变音产生的不适感，皱着眉头：“希望女士能给出让人满意的答案。”
P并未急着回答，笑着道：“Lu先生是东陆人？”
陆士明眉头紧皱，在先启中询问个人信息可是大忌，对方犯这种错误，自己的语气自然不会太好：“P，我需要的是你解答我的疑惑，而不是向我提出疑问。”
P那边传来一阵意义不明的摩擦声，随后P终于开始正题：
“这种情况，我称之为‘心之荒芜’每个人都有可能发生的严重剧变。”P的语速很慢，似乎是有意留出时间让陆士明思考，“虽然灵魂在半年前就于脑域中被发现，但灵魂本身仍旧神秘，但唯一能确定的灵魂主宰着身体，其中的能量是打开能力的开关。
当人受到严重冲击的时候，精神崩溃时，灵魂就随之会粉碎，同时释放巨大能量，普通人可以借此成为能力者，而作为能力者，自身的能力更会爆发出更为强大的效果。
但能力需要的并不只是能量，灵魂的存在才能维持能力稳定，灵魂粉碎，能力者就会失控，成为毫无理智的强大怪物，除了将其杀死，别无他法。”
“只能击毙吗？”陆士明沉吟道。也就是说，自己面对魏谦的失控，留下只有将其击杀一条路？
“灵魂对于现在的我们太过于神秘，粉碎之后没有任何恢复理智的方法。”女子的声音就像魔鬼之音，在陆士明心头萦绕。
“保护好自己的灵魂吧，Lu先生。”
补录口供。
当时张振放自己离开，应该看得出自己状态不对，也同样是笃定自己会再度回来。陆士明虽然已经不愿再参和案件中，但也不想因为未录的口供，被拉到警局喝茶。
“你怎么过来了？”坐在警局前面正给其他人做司法咨询的李展宏向陆士明打个招呼，三言两语将手边工作完成后，便朝着陆士明走来。
“闲下来了？有时间帮人处理民事？”陆士明指了一下后面的办公室，“录个口供。”
李展宏点头，带着陆士明进入审讯室：“邺城平时就没多少大案，平时我就会来前面帮忙。让人意外的应该是，没想到你会真的过来。”
陆士明将在六楼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当然出于个人习惯，陆士明将双方的能力信息隐藏起来，因为双方的能力不能直接作用于战斗，听起来倒也不算超脱现实。
“小子，就按照你说的。”李展宏敲了敲记好的笔录，语气并不轻松，“那你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我知道。”陆士明来之前已经设想过最坏的情况，此刻的他显得波澜不惊。
“你啊……”李展宏摇头，随后紧盯着陆士明，面色严肃道，“张队长，被停职了。”
停职了？陆士明一怔，张振为了放自己离开，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眼睑微垂：“抱歉。”
一句道歉就完了？但凡当时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或者当时接一个电话……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声叹息。“算了，和你说了也没用。”李展宏起身，打算将口供交上去。
“等等。”陆士明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住李展宏，沉吟片刻道，“帮我一个忙，帮我找一个人。”随后，陆士明就自顾自将苏筱然的情况说出。他知道这个时候求人办事很不合常理，但自己现在不说，今天自己就不一定能找到李展宏帮忙了，毕竟比较熟识的警察，只有李展宏一人。
找人？李展宏眉头紧皱，表情有几分为难：“失踪立案要24小时……”
“我知道。”陆士明打断道，“不用立案，你只帮我查一下她身份证上的住址，去看一眼就好。”
“小子，你有点自来熟啊，我为什么帮你？”李展宏轻笑一声，两手抱胸道。
“你会帮的。”陆士明肯定道，表情意外地坚定。
李展宏沉默，半晌才转身离开道：“等着吧。”
陆士明笑了笑，有些人对于帮助他人，有一种天生的使命感，李展宏就是其中之一。至于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陆士明不清楚，可能只用一个小时：也可能要在牢狱中，过一辈子。
杀人，在哪里都是重罪。
“小白，为什么要回来？”声音有几分疑惑，“难道你又不愁钱，学习又是第一，为什么要选择受牢狱之灾？”
“你不懂，不论是谁，杀人一定要受到制裁，包括我。”陆士明心中默道。
简单的话语，却让声音更为疑惑：“不能理解，人们都费尽心机，就是为了逃脱惩罚，牺牲自身利益，去践行准则，违背于常理。”
“你……”陆士明刚想呼喊对方，但发觉自己并未给对方取名。
“小黑吧，叫我小黑。”声音看出陆士明的窘境，“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一白一黑，刚刚好。”
“小黑，倘若每人都企图摆脱规则的桎梏，那规则又为何存在？”陆士明这般称呼道，尽管在内心交流，但还是呼喊还是有几分生硬。
声音沉默，已然明白陆士明的意思，但还是不满道：“但有人践行准则，但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们？”
陆士明将手掌伸出，遮住灯光，光线从指缝透过：“拘泥于个体的利益只会让视野受限于一处，不是吗？”
声音没有回应，显然他已经知道，单凭自己一人无法改变陆士明的意志。
……
弦月高挂，一名青年警察进来，拿着数十张纸让陆士明签字，翻看一番后，就让陆士明离开了。
回到家中，陆士明并未歇息，关好门窗后，利用U盘，进入先启。
“陆，没想到怎么快就见面了。”屏幕上，钢铁所著的字符D闪动，老人笑声中透着欣喜，“这次又发现什么吗？”
“发现了新的能力者。”陆士明打开变声，语气平淡道，“有人杀人后，能够掠夺死者的相貌，但并不能改变指纹等生理特征。”
“好的，陆先生，这次您需要什么呢？”施坦特那边键盘声啪啪作响，似乎是在记录些什么。
“不急。”陆士明想起了魏谦将自己抵在墙上时那诡异的状态，沉声道，“该能力者在情绪波动时，能力存在失控的迹象，面容消失，只留下眼睛，理智似乎也在丧失。”
罕见的，屏幕那头沉默了下来，显然博士也未曾见过这种情况，沉默半天道：“抱歉，我并不清楚，但其余先启或许知道，我可否将信息转给他们，当然代价我会代为支付。”
其余先启？陆士明眉头紧皱，他之前并未和他们有过联系，沉吟半天后，这才同意了博士的请求。
“亲爱的陆，还请您稍等片刻，让我去质询其他空闲的先启。”
十分钟后，屏幕的上的字符D被屏幕内的黑暗吞噬，紫水晶雕刻成的字符P从黑暗中缓缓浮现，一个沙哑的女声从耳机传出，“L，我想我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陆士明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声音依稀还能听出由变音产生的不适感，皱着眉头：“希望女士能给出让人满意的答案。”
P并未急着回答，笑着道：“Lu先生是东陆人？”
陆士明眉头紧皱，在先启中询问个人信息可是大忌，对方犯这种错误，自己的语气自然不会太好：“P，我需要的是你解答我的疑惑，而不是向我提出疑问。”
P那边传来一阵意义不明的摩擦声，随后P终于开始正题：
“这种情况，我称之为‘心之荒芜’每个人都有可能发生的严重剧变。”P的语速很慢，似乎是有意留出时间让陆士明思考，“虽然灵魂在半年前就于脑域中被发现，但灵魂本身仍旧神秘，但唯一能确定的灵魂主宰着身体，其中的能量是打开能力的开关。
当人受到严重冲击的时候，精神崩溃时，灵魂就随之会粉碎，同时释放巨大能量，普通人可以借此成为能力者，而作为能力者，自身的能力更会爆发出更为强大的效果。
但能力需要的并不只是能量，灵魂的存在才能维持能力稳定，灵魂粉碎，能力者就会失控，成为毫无理智的强大怪物，除了将其杀死，别无他法。”
“只能击毙吗？”陆士明沉吟道。也就是说，自己面对魏谦的失控，留下只有将其击杀一条路？
“灵魂对于现在的我们太过于神秘，粉碎之后没有任何恢复理智的方法。”女子的声音就像魔鬼之音，在陆士明心头萦绕。
“保护好自己的灵魂吧，Lu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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