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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欢乐谷里,表白试探。

    四人进入了偌大的欢乐谷园区,两两成对,小清挽着哥哥的胳膊,迈着大步,走在前面。

    晓娥亲密地挽着西木的胳膊边走边说:“西木哥哥,你今天真帅,大艺术家就是跟那些明星不一样,这气质,这风度,这品味,南鑫他们根本没法跟你比。”

    “哪个南鑫?”西木惊愕地问道。

    “当然是演员南鑫了。他虽然长得特别地标致,哪哪都好看,就连他扮演老鸨都让我们女同学迷得死去活来。但在我眼里,他根本不如你。”

    “哎呦,把我抬这么高,是想摔我吧。”

    “舍不得。你看你多厉害啊,开着公司,还擅长摄影,是影视公司的御用摄影师,多牛啊。你一定是经常接触一些大帅哥,大美女,也没见你对他们爱得死去活来的,说明你是老天爷派来用摄影机拯救她们的。”

    “呵呵,我还拯救他们?我先把自己拯救了再说。”

    “这些名人都太能装了,明明是离开滤镜长得很普通,没有化妆吓死个人,还把自己真当成了了不起的神男神女。昨晚我们在酒店碰见了南鑫跟若曦,若曦的粉底打的老厚,并不好看,你就拿南鑫来说,大男人出门还化妆,看我雪哥和小清,这才叫天生丽质。”

    西木想跟小清走到一起,奈何,人家兄妹情深,手挽手,像对养眼的情侣,他跟晓娥在后面走着,怎么看都像一对幽默的谐星CP。

    西木喊道:“雪,你俩的大长腿,能不能放慢点,咱是一个团队。”

    慕容雪跟小清回过头看见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的一对男女。

    小清笑了起来打趣道:“西木哥跟晓娥在一起,显得又高又瘦。晓娥就是胖子胖如球,个子矮无头。”

    “晓娥把我衬高了。人胖个子矮,像棵会走路的大白菜。”

    晓娥才不管别人取笑她身材矮胖,继续自嘲道:“我这小短腿、大粗腰,地盘比较低,稳重扎实,不容易摔倒。小清太瘦太高,大风一吹,准给吹跑。俗话说,胖胖短短真可爱,腰围大得走不开;身形矮小胖如猪,笑声响亮底气足。这就是我的优势。”

    西木听惯了晓娥说话,发现喜欢听这孩子连珠炮似的话语,奇思妙语,天马行空,不带停顿,嘚吧嘚吧几个小时都不带停歇,心想这孩子的语文肯定差不了。随口问道:“晓娥,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679分,咋得了哥,为啥突然问这个?”

    “行啊,这么高的分,没看出来,学霸啊。”

    晓娥听西木夸她,洋洋得意,贫道:“那是必须的,我的目标是北大,只可惜我英语、文综太烂,哎,哎,但是咱的数学理化又特别棒。就是这么随性,所以我的第一志愿是清北。”

    “哦,但是你的分数,离清北还差那么一丢丢,太可惜了。”

    “没事哥,我铁定能上清北,我市里的老师给我家打电话说了,我符合农村山区特困生标准,我们市里只有一个这样清北的指标,而我是我们市里的理科,十名榜眼,呵呵,就是第13名。”

    “你不怕被,被别人顶替?”

    “不会的,哥,我们市里前三的理科生,人家都是要去美国、英国、法国、香港等等的这些国际超牛掰的大学留学呢。前十的理科生,只有三个志愿报清北,其他的不是报浙大、北航就是报南开、厦大还有交大。关键是!我们市里只有我这一个特困生的分数,能让市教育局领导们自豪地到处宣传报道,我已经是我们市里的小名人了。”

    “哎呦,小看你了,我们晓娥这么厉害。”

    西木刚才担心的事终于放下了,他也怕为了给小清办去清北上学,顶了别人家孩子的指标。

    晓娥继续接着她之前的话题说:“哥,你说你这么酷帅,才华横溢的大艺术家,又辣么多金,为啥没有女盆友呢。我都不明白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都喜欢像南鑫那样的男人,他有啥好的,不就一张漂亮的脸蛋,一双会勾人的眼睛吗?你看她的未婚妻,陈若曦,我的天那,长这样还敢出来当明星,圆盘大脸,腿短脖子粗的,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就一笑两个深深的小酒窝,让人还能看下去。”

    “昨晚你见了他俩,怎么就这么受刺激。”

    “是啊。南鑫高冷地理也不理我俩,我跟小清的自尊心被他一脚踩在地下。”

    “就为这?不至于。”

    “俩人出来官宣恋爱关系时,你看那南鑫一脸的不屑与嫌弃,若曦一个劲地讨好,连我妹都能看出来她俩一个是图财,一个是图貌。你说这些人都怎么了,他们缺钱吗,他们缺异性伴侣吗?干嘛非要把自己整的别别扭扭、丧里丧气、凄凄惨惨戚戚的,我要是有陈若曦那样好的家世,我铁定选哥你,决不选南鑫。”

    不得不说,晓娥这孩子能说会道,还特别会哄人,明明知道她里外都是奉承西木,但是被晓娥戳到的虚荣心,西木心里那叫一个美,特别受用。

    “呵呵,可别,你不是若曦,别瞎想。”

    “哥,你还没说为啥没有女盆友呢。”

    “那个,我这个人吧,对恋爱和婚姻呢,有洁癖,对大龄的熟女欲女不感兴趣。只对清纯靓丽的漂亮女孩感兴趣,这不一直忙,遇不见吗。”

    西木说这话时还不住地朝小清看去,小清回避着西木的目光,看向别处。

    西木继续解释道:“我喜欢的女孩儿,可不是一般的胭脂俗粉,必须是那种天女下凡、超凡脱俗、清丽高贵的女子。这两天还真让我遇着了。”

    小清在一旁听着晓娥和西木俩人亲密地聊天,有些嫉妒晓娥,心想晓娥这么会说话,哄得西木这么开心,可是她却怎么也学不来像晓娥那样哄人开心。

    “哥,你就直说呗,你喜欢小清这样的女孩不就得了。那你跟她表白呀。反正她马上也上大学了,到时追求的人一定少不了,还不如你先下手为强呢。我还能给你俩做个见证人。”

    西木一听晓娥这孩子这么开窍,一点就通,笑得别提多灿烂,不住地看小清啥反应。

    小清也听见西木跟晓娥说的话,但是就装做没听见,眼睛看着欢乐谷里美好的一切,就是不看西木。

    其实小清的心里美滋滋、甜丝丝,也高兴的不得了,毕竟谁都希望被人认可,被人喜欢、被人爱恋、被人追求、被人仰慕。西木对她愈来愈强烈的喜爱,愈来愈明显的暗示,还是增加了她不少的自信心。

    高中时,由于小清的哥哥对小清看管得很严,几乎没有男生敢跟她表达她所期待的那种朦朦胧胧的只有电视剧里才有的爱恋,她也不知道和现实生活中男孩子恋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而西木对她浓烈的情感此时正是填补了她的缺憾。

    她也愈来愈享受漂亮女孩被人瞩目,被人爱恋,所带给她的那种奇妙的优越感,她虽然不喜欢西木这样外形的男性,但是很喜欢西木无时无刻对她献着殷勤的那份真挚情感。

    晓娥看小清装着没听见她和西木说话的样子,也懒得搭理小清,跟西木说道:“哥,咱俩加个微信。我好怕一会玩疯了,把你给弄丢了。你就是上天派来帮我的贵人,我的大神,我的梦中情人,我的最man白马王子。”

    晓娥这孩子说话倒是不避讳,也不理会西木好不好意思,能不能接受她这样的用词,只管凭着自己的感觉像大口吃肉一样大快朵颐吐露着自己的心声。

    西木发现晓娥是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子,能吃能喝,能玩能睡,是一个智商情商双高的女孩。

    进入园区旁边有个很大的超市,西木让晓娥和小清她俩进去想吃啥挑啥,想要啥买啥,他在收银台等她俩。

    好家伙,不一会的功夫,晓娥推着一座山出来了,吃的、喝的、玩的、还有欢乐谷特有的纪念品、玩具,应有尽有,包罗万象,够在青山镇开个小超市了。

    结完账,西木跟俩女孩说:“把一会要吃的喝的放在随身的包里,其他的放在服务台寄存。”

    慕容雪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西木走过去接过慕容清的背包,背在自己的身上,晓娥的东西不用人管,她对这些东西喜欢的不得了,生怕别人抢了去。

    欢乐谷最梦幻的玩点就是孩子们、女孩们都喜爱的“幻想曲旋转木马”。恢弘大气的交响乐,回旋在梦幻的世界里,美轮美奂。每匹大马都非常漂亮,装点的五彩斑斓,大马身上自带的浪漫、文艺气质,让两个女孩眼里立时放射出金光灿烂的亮光来,兴高采烈、惊悦颜开地跳起来喊着说:“我们要坐这个。”

    “我们要坐这个。”

    有葛晓娥在,不用西木说你们想玩点啥?想吃点啥之类的客套话,这就是外向型人格的最大优点,爽直、省心、直接、乐观。

    小清和晓娥两个女孩坐上了木马,跟所有的孩子一样,尽情地欢呼着,西木用手机给她俩不停的拍照,摄像。让俩女孩看向他,摆个pos,两个女孩这时自然而然绽放出青春的魅力,让给她俩拍照的西木很是享受,两个女孩就像是西木的女儿一样,被他宠着,惯着。

    慕容雪和西木走在一起,倒是更衬托出慕容雪气宇轩昂、玉树临风、高大挺拔的气质,显得西木矮小萎靡。

    慕容雪的脸今天倒是多了些亲和随意,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闷古板,时常露出大男孩般阳光灿烂的微笑,有时被晓娥逗得也会敞开大嘴肆意的大笑。

    慕容雪的笑极富感染力,金飒、邪魅、酷拽,特别具有画面感,西木有一种想给慕容雪拍写真的冲动,拉着他非要一起坐木马。

    “大男人,坐这干嘛?”

    “大男人怎么了,今天晓娥他们玩啥,咱俩跟着玩啥,不许摆脸。”

    慕容雪笨拙地坐上了一个木马,孩子般灿烂的笑容立即在他俊美的脸上绽放。西木看着他,拿起手机一边给他拍照一边想着为他设计写真的素材和镜头。

    慕容雪的眉眼距近,山根也高,上半张脸比较紧凑,寸头把他的优点都暴露了出来,突出的眉眼不仅英气,还因为上扬的角度特别有美学的布局感,整个人有一种挑衅不羁的酷拽感。

    西木是越来越喜爱这个大男孩,想把他“纳入囊中”,每天就这样看着他,补养自己的神经元素。

    晓娥就像是一只进入花果山贪吃贪玩的小猴子,什么都要尝试一下,玩完一个马上拉着慕容清赶忙跑到另一个游乐点,迅速地玩上三五分钟,又马不停蹄地搜寻下一个游乐点。她这是要把欢乐谷里所有的游乐设施都玩一遍,玩不够不回家的那劲头。

    四人来到了跳楼机下,他们驻足停下,看着游客们在跳楼机上大呼小叫,此时四人的意见出奇的统一,都想尝试一下跳楼机的刺激。

    四人被安排坐在一排,系好安全带,确认整理好自己的五脏六腑,跟自己的心脏签完生死契约后,工作人员按下按钮,跳楼机一遍比一遍加大失重的力度,直到所有的人都大叫哭喊起来。

    看着体验者们都喊累了,机器放慢了速度,安抚每个受伤的心脏,游客不知道的然后和刺激,还在后面,失重的力度达到了峰值,让体验者经历真实跳楼的刹那,如果你感受到死过一回,恭喜你,你的心智过关了。

    终于,慕容清完全地兴奋起来,她扯开嗓子尖叫着。

    葛晓娥对着园区的天空大喊:“西木哥,我喜欢你。”

    “超级!超级!喜欢你。”

    西木心想:“我这是被晓娥表白了吗?不应该,权当是妹妹对哥哥的依恋吧。”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一行四人选了家不错的餐厅坐下,西木和慕容兄妹本想借着吃饭,好好休息一下,但晓娥催促着服务员赶紧点餐,赶紧上餐。吃饭也是狼餐虎噬、大快朵颐、食不甘味,不亚于慕容雪的豪迈跟豪爽。

    西木和慕容清还没怎么吃,慕容雪跟晓娥他俩就已经收工了。

    “你俩慢慢吃,我和雪哥去那边玩着等你俩。”

    晓娥拉着慕容雪就往外走,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得无影无踪。

    慕容清的脸蛋也因为玩得兴奋,红扑扑的,着实让人喜爱。

    西木边吃边偷偷地用余光瞄慕容清,说真的,跟慕容清单独在一起,西木多少有点手足无措和心里局促,总担心自己哪里不够得体,不够帅气,好像一个临考的学生怕被揪出作弊一样,紧张。但是西木跟晓娥在一起就完全不一样,放松自然,清软松散,好像困了给个枕头躺下一样,舒服。

    “千男万女度暑游,欢乐谷里人如流。林下嬉童波里影,知音一曲共悠悠。西木哥,谢谢你今天带我们来这里游玩,我们也算是知音。”小清想打破这个沉默的场景,开口先说话了。

    西木听小清这样说,高兴地应对:“含情欲语独无处,尚有情意留至今。相识自浅知音深,人生乐在相知心。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

    小清担心西木说出后面的话,急忙提醒道:“西木哥,看得出来,晓娥很喜欢你。”

    “啊?我去,嗯,她就是把我当哥哥了。”西木摆了摆手潇洒地回道。

    接着又问:“你不喜欢我,啊?”

    “当然喜欢了,你也是我哥,哥。”

    这天聊得西木好失落,本以为你会吃醋,说……,你却是那样不懂我,说……。

    “唉,多希望我的小青蛇能像晓娥那样对我敞开心扉表白一次。”西木失落地心想。

    “啊,其实,我,更想成为你男,朋友。”西木勇敢地向女孩挑明了直说。

    “不一样吗,你是我们的大男朋友。”

    西木失落的心一下掉到了地上,心想小清这孩子没有晓娥开窍,他都这么明显地点拨她了,她还是天真烂漫地跟他玩着捉迷藏,逗着心里防线。

    “听晓娥说,你们学校有个男生追你,你们,谈恋爱了?”

    “没有,别听晓娥瞎说,我们还小,就是经常聊一些学习上的事。”

    看慕容清的样子不像撒谎,西木心里那叫一个畅快透亮,继续问道:“上大学,想谈恋爱吗?”

    “啊,没想过。”

    “其实,进入大学后,可以尝试着,谈。到了大学,你会发现自己一下长大了,不喜欢父母问东问西。有了自己新的空间和圈子后,注意力会慢慢从原生家庭移向多彩缤纷的世界。”

    “这时,你会发现年龄不再有差距,可能你经常会在某些高档场所,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跟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在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这都很正常。”

    西木说这话时偷偷地看了一眼小清的反应,看她很淡定,脸上没有什么起伏,估计这些社会现象在他们这个年龄也见怪不怪了。心想小清可能不在乎他俩之间悬殊的年龄差距,想到这,西木暗自高兴,这是他试探小清的第一步。

    “而社会阶层的差距却越来越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个信息的时代,人都挖空心思组建一个属于自己体面的圈子,有钱人和有钱人玩,穷人只能跟穷人在一起。谁都不愿意把圈内的资源分享给不在圈内的人,因为无法利益共享和交换。就好比,……。”

    西木看小清没啥反应,对他说的这些话好像不感兴趣。就自我打趣,问道:“小清蛇,我今天这发型怎么样?”

    慕容清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西木,若有所思地回答道:“西木哥,你理发了?和你之前差不多,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是比以前好看了一些。”

    小清跟西木在一起,没有多少闲情逸致,也没有多少浪漫激情,她最关心的还是西木给她办理的入学手续什么时候能让她安心。

    “我的小青蛇呀,你怎么才发现,我是为你一早才做的这个造型啊。”西木苦笑地想着。

    西木想试探小清的第二步宣告失败,就拉着小清去找晓娥和慕容雪。

    玩了四个多小时,两个男人实在玩不动了,跟在俩女孩身后,当俩女孩的随从跟班,这倒像是两个爸爸出来遛娃一样。

    终于,晓娥跟小清她俩把市内园区里的所有项目都玩了个遍,晓娥才余兴未然地跑过来,抱怨道:“西木哥,欢乐谷就这些啊,项目太少了。”

    “我的天哪,你还想咋玩,去太空得了。”

    “这里玩的真是太少了。”

    “等你俩上了大学,有时间我开车带你们去野外,成人才能玩的,探索冒险、更刺激的地方玩玩。”

    “一言为定,我不知道小清以后能不能来北城上学,反正我是铁定来北城的,到时你可不能反悔,哦。”

    “好!一言为定。”西木看着小清坚定地答应晓娥。

    在欢乐谷快乐的一天很快就这样过去了,只是晓娥还没有尽兴,有点失落。大山里的孩子就是这样,精力充沛,体力强盛,情绪饱满,容光焕发。两个女孩玩了一天还能在一起说笑个不停,嘻哈个没完,完全没有疲惫困乏的意思,一会咯咯地窃笑,一会哈哈地大笑,一会又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

    总之,来北城的第二天,两个女孩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多情、温情、抒情,炙热的大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