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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新时代的开始

    “砰,咔。”

    类似于骨头断裂的声音在燃烧着火焰的大地上响起,是有人不小心将火把撞在地上,让烈火开始无情蔓延。

    鲜血在烈火中焚烧蒸发,这是权利的味道,引诱着无为的世人。焚烧着烈火,吞噬着虚无,然而,这一切都意味着。

    “新时代的开始,是时候让这个残忍的世界做出一丝正确改变。”

    战士屹立在烈火之上,火焰在他脚下覆灭,黑色的雾气从地表回涌进他的身体,一具具强盗的身体被他置于地上。他很想现在将这些强盗变成他的替身,可是储存于他身体的能量十分有限,所以。

    '呼叫,骑士,请求能量协助'

    ………………

    '了解'

    骑士停下步伐,转身对准战士的方向,抬起右手,无形的黑暗能量从他的掌心中涌出,无视了空间和时间的规则,将能量悉数灌入一名战士体内,额,要问是哪一个,抱歉,反正都是战士。

    承受黑暗的战士两只眼冒着黑气,这是能量超过其可以承载量的表现,他单掌拍在地上,缭乱的黑雾犹如扭曲的蟒蛇覆盖住地上的强盗,连同剩余的火苗。这是能量不受控的表现,意志薄弱的人只会被这股能量吞噬成同类。

    一名名被转化成替身的强盗从地上站起,第一件事,封闭他们的内心,第二件事,拿起地上的武器。

    “不愧是战士,解决战斗的速度就是快。”

    一名明显显得与众不同的强盗提着一个布袋从快要崩塌的木屋中走出,布袋里装着不算丰厚的战利品。

    “搜刮战利品可不是一个绅士应有的表现。”

    战士,或者说战士们低着头打量手中的武器,有缺口的不要,即将锈化的不要,还有就是废掉的替身不要。那么什么是废掉的替身,不是死了的,而是失去了价值,比如少了胳膊,瞎了两只眼睛,总之是不能进行正常战斗的。

    这不算残忍,只是为了未来而应有的牺牲,更何况,这些人本就是被抛弃的人,在被抛弃一次又如何?嗯,另外把他们身上的能量回收一下。

    “呵,没有钱哪来的绅士,绅士就是由金钱包裹的善人,或者魔鬼。”

    “相比之下,由我代替他们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绅士微笑着整理衣领,这是他从强盗屋里搜出来的,唯一一套比较有价值的衣物,还有这些财物,现在强盗已经不需要这些了,所以让它在自己手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不是更好吗?另一边,战士将废弃的替身用火焰燃烧掉,当然,他不是魔鬼,这些强盗都处于昏迷状态,没有不必要的痛苦和挣扎。

    这不是惩罚,只是注定的死亡罢了。

    战士扬起地上的尘埃,将快要蔓延的火势熄灭。

    “嗯,好了,我也该离开了。对了,你们不派几个人来保护我吗?”

    “再说废话直接宰了你。”

    战士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绅士提着袋子离开了,没有说一句话。

    战士们在随后的时间里彻底泯灭了这里的一切痕迹,尸首化作焦炭埋进土里。接下来,就去最近的一个村庄吧。

    '不,你不能去,在那些村民眼中,你们只是强盗,你们应该去更远的地方,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

    “说的有理。”

    战士眯起眼睛,他承认这是正确的,但是就这样任由那个村庄里的祸害活着?不,不可能的。

    ………………

    始终静默的骑士垂下右臂,对于战士经历的事,他没有太大兴趣,或者说,他其实对任何东西都不太感兴趣。

    现在黎明将至,离那个镇子还有一小段距离,作为一个偷渡者,骑士只能在夜晚潜入那座小镇,尽管不必要,但却是极为可取的方法。光明正大的融入一个小镇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但假装自己就是小镇一份子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不会有人记得一个小镇里所有的人,不过,身穿骑士甲的人突然出现在小镇里是很突兀的吧。。

    零散的石子被坚硬且冰冷的战靴溅到一边,纷乱的树叶在骑士眼前滑落,美好总有逝去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真正沉浸于过去的一切。骑士轻拂面甲,继续前进。

    ………………

    时间来到夜晚,柏格小镇的城墙上,稍微有那么一点警惕之心的守卫们手持着长枪倚在凸起的石块上,目光随意的瞥过城墙外的世界。当然,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因为今天的月亮消失了,隐没于黑雾之中。

    '可能要下雨了,该死,今天怎么是我值班'

    不知名的守卫甲在心里抱怨到,毕竟没人想要淋雨,黄昏的时候可没有丝毫预兆,导致他们一点准备也没有。

    “嘎吱。”

    类似于石头崩裂的声音响起,守卫们皱起眉头,目光开始扫视眼前的一切,嘎吱声响了几秒,随后消失。

    “发现什么了没有?”

    “没有,队长。”

    身为这些守卫的队长,他必须负起责任,只因这份工作的收入实在太诱人,很多眼睛都在盯着他的位子,等待他露出破绽。

    '看来又是什么小动物弄出的声音'

    队长见没有什么发现,而且声音又消失了,所以,别给自己找事做,别弄出岔子就行,而且就算有岔子,只要不是自己故意的就行。除了保住工作,这位队长剩下的心愿就是活着了。在这个充斥着超凡的世界里,生命的消亡往往都只在一瞬,所以,钱重要,命也重要。

    骑士站在这位队长身旁,用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看着他,看一看,这就是人类,所以有些事情才会效率低下。这种事情不可避免,处不处置并没有什么意义,一个人愚蠢并不是其自身的问题,而是这个社会的问题,因为人必须要融入社会,哪怕代价是变得愚蠢。

    骑士安静的越过一名名守卫,从容的离开城墙,进入到小镇内。现在,他的任务是为战士弄到足够多的替身,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强盗对于这个小镇了解的多少,全凭那些强盗的记忆,骑士不能根据强盗的记忆来制定替身的名单,所以,要选择另一种方式。

    ………………

    夜晚,是属于无名者的世界,对吧?骑士低俯着头,将目光看向奄奄一息的无名者,也就是常说的乞丐。乞丐的名字,对别人来说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代名词,所以,就算你马上死在这,也不会有人在乎,对吧。

    骑士蹲下身,将自己的手放在这位将死之人头上,混浊的眼睛缓缓睁开,可惜,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现在骑士所做的,就是提取这位乞丐的记忆,人人都可以撒谎,但记忆不会,这也是骑士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一个将死之人,不会舍不得分享他的记忆。漆黑的头盔下,似乎有流光闪过,骑士放下手掌,乞丐的气息也随之消散。已经死去的人是无法变成替身的,倒不是不能,而是保质期有点短,会很快变成一具僵尸,也就是僵硬的尸体。

    尸体,不能这样放着,骑士摇摇头,用黑暗的力量腐蚀掉这具残破的躯壳。

    骑士依靠在有着不明污物的墙壁上,开始整理获得的信息,抛出无用的,有用的信息很少,毕竟是一个断了腿的乞丐,活动范围有限。不过,将死的乞丐可不止这一个,先搜集尽可能多的信息,制定出名单。

    骑士的身影再一次融入到黑暗之中,为了避开所谓巡守的注目。这只是再小不过的戏法,顶多有些危险,比如一个不小心将黑暗扩散出去,然后这座小镇的概念就会被扭曲,被重新填写上新的命运。

    只是可惜,骑士已经化作了概念上的恶龙,尽管,没有人承认。类似于金属的甲靴踏在有些残破的道路上,然而,就像是黑暗抹去了骑士的身影一样,黑暗也抹去了骑士的声音。

    时间悄然在黑暗中流逝,即便是黑暗也留不住所谓的时间,因为,时间只是一个所谓的概念,它本身并不存在。

    与其无能为力的回想过去,不如封闭记忆,因为,自我的欺骗是一种很好的,解药,不让人那么快的发疯,但始终会让人发疯的毒药。

    太阳在升起,骑士不愿让黑暗阻挡刺眼的阳光,所以,他就只能倚缩在小巷中,静静的欣赏阳光。

    ………………

    “咕咕。”

    未知名的鸟类在枝头发声,碧翠的羽毛让其能很好的隐藏在树林中,当然,前提是它不发声。

    “嗯?”

    轻微的疑惑从树底下发出,在碧翠鸟漆黑的眼睛里,一名身穿黑袍的人在仰头观察,露出洁白的下巴,和即将出鞘的利器。在发现只是一只鸟后,放松了应有警惕。

    “小姐,威尔斯大人要我们尽快回去,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那位骑士的事就先放一放吧。”

    一直保持着平静姿态的雷格喘着粗气,他的身上沾染着不均匀分布的血液,腥臭的血味弥漫在两人之间。在骑士离去后,他们拿着备用地图前往柏格小镇,可是,不太顺利。

    难以想象为什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会出现如此多的野兽,是的,野兽,而不是魔兽。雷格将剑身上的污血用草叶擦去,而一旁的黑袍人则在进行犹豫。她,不是对骑士有着太大的兴趣,这只是一个理由罢了,阻止她回家的理由,包括故意放走之前那头被骑士杀死的魔兽。

    “小姐,大人也是为你好。”

    黑袍人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她着实没有理由在待下去了。两人开始往回走,而那只鸟依旧盯着两人。

    '真有意思'

    碧翠鸟从枝头上飞起扑棱着翅膀在一个依靠在树干上,似乎在打盹的人肩膀上停下。

    '骑士,那两人不会去了,所以,放开手脚吧,不枉我驱赶那些野兽'

    打盹的人睁开双眼,周围的光似乎都暗淡了几分,黑暗,是所有光的终点。

    ………………

    '了解'

    骑士把视线从即将落幕的夕阳下移开,美好总会逝去,不过,美好也总会归来,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骑士从阴沉的小巷中走出,在黑暗的力量下,这个小镇里没有人可以发现他,当然,这种能力的缺点,是不能做出任何意义上的攻击行为。

    不过,任何意义上的攻击,根本就无需所谓的隐藏,隐藏只代表了弱小与不想承担责任的心。骑士脚踩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在黑夜完全降临之后,用暴力捏碎了一扇房门的把手。